铁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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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反复复后才道:“还剩。。。还剩七百多文。”
她没说的是,加上她垫上的私房,一共就只有七百多文。
金蒋氏泄气般坐到门槛上,低声喃喃:“七百文,最多一个木柜,连床榻都打不了。一件衣裳而已,难不成你还想穿一辈子不成?”
“要不,我去找些好木材,给王大哥一些工钱,也用不了多少。”金启文说道,他也没用责怪的眼神望着妻子,只是想着给女儿多谢嫁妆。
“好木材?难不成你还想着去后山,你那是找死。”金蒋氏狠狠道,好木材那么容易寻到吗?后山是有,可也得有命回才是。
“不成,不成。”吕氏心中也有了悔意,衣裳又不能经常穿,陪嫁个床榻、木柜那在他们村子里也不过平平,如果闺女连个床榻都没,定会让人瞧不起,让闺女在婆家人面前抬不起头。
可也不能让丈夫冒险去后山呀。
一时间吕氏母女没有了兴奋,多的是浓浓的不安。
而旁边的金芸却来了心思,如果金启文真的上后山,她一定要跟随一起,这可是好不容易来的机会。
第六十五章:上门()
“都在呀。”许氏走了进来,一眼望去,瞧着院子里面推了不少买的东西,眼珠一转,笑得诺有所思。
舒氏刚还在外面凑着热闹,看到来人扯着金叶就回了屋,连声招呼都不打。
“稀客啊。”吕氏自己麻烦没解决,还不忘嘲讽一句。就从许氏喊着要分家开始,她就瞧不上这个三弟妹。以往指望着以后三弟出息当官了还能跟着混个好日子,平日里对着三弟妹她都是客客气气。
哪会想到福还没影,有难时就想着把他们给踹开,顿时心就凉了一截。
“什么稀客不稀客,自家人回家还当客不成。”许氏将手里的小篮子放下,说道:“我从镇上带来的一些小点心,都是刚出炉,来的路上还是热乎的。”
“是呀,自家人。自家人有难的时候影子都找不着。”吕氏道。
许氏将篮子揭开,将里面的小点心一个一个的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她像是不经意道:“大嫂难道没收到我们启双托人送来的银两吗?他这几日为了还这笔债,又接了些抄书的活,连接好几日手都没停下过。”
“娘,我这次回来也有些事想托您帮帮忙,上回启双用了您拿去的药油,手腕的酸痛好了许多,这次我想带一些过去。他现在晚上手都酸痛的睡不着觉,瞧着憔悴不少。”
“我就说好用,等下我就去找你翠姨拿上一些。”也许离的远才香上一些,金蒋氏唯独对三媳妇和气一些,可再和气她也不会将所有事往身上揽,像是没有听到还债的事,只是关心着三郎的身体。“每天晚上多给他多擦擦,别不忍心用劲,下力大一些才能疏通经络。”
“好,我听娘的。”许氏笑着打趣:“启双怪我劲大,我就说是娘交代的。”
金蒋氏笑的一脸慈祥,像是完全忘了之前的隔阂,她拍着许氏的手掌,说道:“瞧把你惯的,连娘都利用起来了。”
许氏笑意有了一丝的僵硬,又马上恢复过来,问道:“这都是置办的嫁妆吧?这么早就采办上了,大嫂上镇也不找找我,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也不怪许氏转移了话题,虽说娘的面色没变,可这话里总感觉有一丝的不对劲。
“办事不牢靠,要买的没买上,不该买的全往屋里堆。”金蒋氏说着,话里尽是埋怨。
吕氏悻悻然一笑,站着的姿势都有些不稳。
壮壮巍巍战战颠着步子走过来,目标正是许氏拿出来放在石桌上的点心。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吃食,只是光点心的样子,就十分吸引他的注意。
他伸出下手,十分稳准的就抓到一个,点心还没送到嘴边,就已经张大了嘴巴。
却不想,在中途被人用手拦住,他疑惑不解的望过去。
金芸用另外一只手将他张开的下巴合拢,又轻轻刮了下他的鼻梁。
现在的他能吃点心,可别看他手心的点心小,一口吞却会哽住。她拿过壮壮手中的点心,分成了四份,才捻起一份送到他嘴边。
一边伺候着小家伙,一边继续听着旁边的热闹。
许氏盯到某处,眼神一闪,带着为难说道:“娘,我这次来是有事想和您两老商量下,启双也是犹豫了几日一直拿不定主意。”
金蒋氏并没有马上询问,而是说:“你爹还未回来,等他回来在商量。”
许氏被哽了下,今日老娘一直捉摸不定,还真不好拿捏。
“三郎和你家两个小子呢?怎么没回?”两个小孙子见的少,金蒋氏难免有些想念。
“他们私塾布置的课题繁多,难得休息一日,我也不舍得他们走上这么远,便让他们在家待着,看看书本。”许氏解释:“小的还挂念着,说我回来定要好好亲近亲近他祖母,说是想念你的很。”
“是该如此,学业重要。”金蒋氏听的欣慰,对着两个孙子更是满意起来。“都是长身子的时候,可别短了他们的吃食。”
“哪能啊,不过也确实应了那句老话,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一餐得吃下两碗。。。馍馍。”将嘴边的话吐进去,许氏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也好在没出去,心里不由带着警惕,在金家还是太松懈了。
“爹娘,大好的消息。”金启武还没进门就扯着脖子大喊。
只见他撩起下摆,露出里面的贴身底裤,白色的底裤上踏践的尽是泥土,怕是这样跑了一段旅程。
他一跳跃过门槛,却又立马止住步子。脸上的笑意变成莫名,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三弟一家,不过想不通,他也没在费力气在这上面,只是冷着一张脸不去瞅她。
许氏又如何会放过,她问道:“二哥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喜事可要和大伙分享分享。”
接着她又说道:“我听村里的人说你现在在码头做事,怎么也不去我们那坐坐,我一个妇道人家,说的话你三弟也不听,你来了也好劝劝他,照这样继续写下去,手都没法要了。”
金启武虽然不理她,可许氏都开口,他有怎么能不回,他问道:“写什么?”
许氏嘴角翕翕合合却到底没有说出,只是微微叹气摇头而已。
金蒋氏如何看不出二郎的心思,到底还是为三郎说了一句话:“还不是为了你,你欠债时三郎托人带来的银两是他向人借来的,如今日日不停歇的抄书,就是想尽早还债。”
“都是一家兄弟,这也是启双该做的事,只不过是我有些心疼罢了。”许氏带着担忧,脸上又有些窘迫,好像是在二伯面前不应该说上这些。“反正钱也是欠了,早还晚还我们尽力就是,主要的是可不能将身子给拖垮。”
“嗨,我还当什么事,等回去你跟三弟说,钱我来想办法。”金启武大口气道,心中带着底气。
说完有急忙对着金芸喊道:“小妹,快进屋,有事寻你。”
转身准备进屋的金启武没有瞧见,许氏那双眼睛带着些些流落出的讥讽。
他走到堂屋门口,也没听到背后跟来的脚步声,转身看到背后的一幕,拍着额头就道:“真是。,臭小孩就是麻烦。”
许是知道金启武话里的意思,就见到壮壮冲到了金芸怀里死死抱住,就是不让她走,眼睛却还是盯着石桌上,示意让金芸继续喂他。
他也急,冲过去抱起壮壮又用手扫荡石桌上点心,对着小妹道:“跟着来。”
第六十六:契约()
金芸站起身,手心上还有半块点心,她捻起就送到了嘴里。
甜,甜到发腻。
也难怪壮壮如此喜欢,照他这么继续吃下去,刚冒出没多久的乳牙怕是没法要了。
壮壮咋被二伯抱起,十分不适应,可到底是经常能见到的人,还是十分给面子的没有立刻哭出来,只是在金启武的怀里蹦跶的厉害。
好在瞧见了跟上的金芸,这才停下脚上的动作,双手举得笔直,泪眼汪汪的求抱样。
许氏带着疑惑,想上前瞧上一瞧,刚离开凳子就被金蒋氏拉了起来,她还当时向堂屋走去,却不想老娘将她带离了院子。
“咱们现在就去你翠姨家,都是她祖传的秘方,有不少人去求,还不知道她家里有没有留下一些。”金蒋氏刚才想起,翠姐家的小儿子也回了村子,说是专门来拿药油,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去要上一瓶,不然全都要给她小儿子拿走了。
“娘,不急这一时半会。”许氏被拿着的手缩了回来,并不太愿意离开。
这边两婆媳僵在了一起,堂屋里面的金启武问道:“你赶紧将配方告诉我,我就去镇上配好。你可不知道,我今日接了个大单,大到咱们家说不定一辈子都不愁了。”
金启武颠了颠手里的小肉娃,完全没感觉到他踢的有多痛。
他单手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轻抛到桌上,“光是定金,那掌柜的就付了十五两,等我们把货交出去,你猜猜那得多少银钱?”
金芸问了,可她没问这个,而是问道:“你签条款了?”
“六十两,整整六十两。”金启武理所当然的道:“你放心,你二哥办事怎么不牢靠,这么大的单当然要签条款,不然他跑了怎么办。”
金芸扯着嘴角,说:“如果,毁约呢?”
“十倍,赔整整六百两。”金启武将契约拍到桌上,两眼放大,也不知道是期待对方毁约还是不毁约。
金芸轻笑,她还当金启武这人机灵,没想到却是看走了眼,简直就是个棒槌。
才从一个局中爬了出来,如今又拖着金家,还兴高采烈的跳进另一个坑。
而金芸之所以知道这是个局,很明显。
金老爷子担忧利益大,给家里引来麻烦,将镀银钗交给金启武销售出去时,就千叮嘱万嘱咐千万不能将钗子的来由交代出去,哪怕是别人逼问,也只说是从过往的船只收到手的。
金启武说的好听一些,是码头的掮客,讲白了,就是中间人。
又哪有商人和人做生意,签订契约时,是让中间人签名画押,而忽略了卖方。
唯一的解释,这便是一个局。
对方怕是将金家打听的清清楚楚,这才找上了金启武。
金芸将契约拿起细细看了一遍,上面的日期是在七天后,如果七天后交不出二十根镀银钗。金家,不,应该是金启武将赔偿给对方六百两银子。
金芸哼笑一声,“狗改不了****。”
一字一顿,吐字非常之清晰。
清晰到金启武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相信。
对着金启武的疑惑,金芸并没有解释,金家人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糊涂,总会有人看得清。
她伸手将壮壮抱过来,转身就推开门出去,理都不理后面反应过后愤怒张牙舞爪的金启武。
怒火过后的金启武拧着眉头,坐在凳子上端起一杯水就往下灌,想泄泻火。
喝完就将被子重重放下,里面还剩下一些热水溅出,其中几滴落在了签订条款上。
除了怒火,金启武也觉得心有不安,他拿起细细在查看一番。
将条款一条条的看下来,起先还刺鼻一笑,完全没有任何漏洞,赚钱绝对妥妥的。
不由放松下来,再一扫而过,突然僵硬了身子,赶忙将契约拿近,生怕忽悠到某些地方。
契约条款内容都是由码头专门的人负责书写出来,只用填写需要的货物,价钱,赔偿款,再来就是签名画押。
别看就是一张纸,光领这张纸都要三文钱一张。金启武这段时间凭着镀银钗子还领过几张,比起赚来的银子,三文钱简直少到不能再少。
金启武看的冷汗淋漓,终于发现了不同的地方。
签名画押一共有三处,甲方、乙方和中间人。
镀银钗子他对外说是从一家过往的小船商手上收来,归属人属于他自己。
所以在之前的契约上他一共有两处签名画押的地方。唯独有一单与镀银钗子无关,是他跑来的一笔茶叶单子,那张单子上他签名的地方只有一处,那便是中间人。
金启武有些慌乱,握着契约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不过薄薄一张纸就感觉千斤重般。
他死死盯住契约下方,那两处熟悉的字迹与名字。
“也许对方也没注意吧,大不了我明日再去重签一份就是。”金启武喃喃说道。
原来,这张契约条上,乙方和中间人都是金启武自己签下的名字。
“或许对方以为我手上还有现货。”金启武自言自语,心里又立马推翻。
如果有货又怎么可能推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