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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夏虫-第1部分

小说: 夏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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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言冰

两个人的故事

小情,小爱,温馨,可人

享受清水爱情的融融暖意




夏虫 / 作者:水无暇


夏虫(一)


大雪纷飞。
秋水镇。
集市。
言冰坐在一块石头上,两只手合起来,对着里面轻轻呵气,嘴里冒出来的一点点热气,融融地吸进掌心,好象暖和了一点。
有人在她的摊子前停下来,半蹲着身子,东瞅西望。
她笑眯眯地说:“廿文一个。”
那人拿起一个,看仔细些,点点头:“是谁雕的?”
言冰的笑容顿时温暖起来,眼睛亮亮的,侧着头回答:“是我相公,手艺很好吧。”
那人不动声色依然点了点头:“廿文不算贵。”他点了三下,“把这3个帮我包起来,我买了。”
言冰取出自己编织的草篓子,小心翼翼地将三个木雕盛放进去,上面浅浅铺一层软草,再用草绳扎好,打了个非常漂亮的绳结,然后递出去。
那人数了铜钱给她,她收进小荷包中,很客气地目送客人离开,再低头数数,一,二,三……还有七个。
“小冰,雪下大了,收摊回去吧。”是隔壁的朱硫大哥,他已经将面饼摊子都收拾干净,担子挑在肩上,抹了抹掉在脸上的雪珠,将一个涂好豆酱的面饼热腾腾地塞过来,“拿去吃。”
言冰接过来,吸吸鼻子:“每次都是我吃你的面饼,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还不是一直帮我娘子做针线,她叫我要照顾照顾你。”
言冰不客气地将面饼撕开三口两口,狼吞虎咽下去,又从后面取出个小小的瓦罐子对着嘴,咕咚咕咚地喝水,冰冷的水沿着喉咙直冲起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上半身似乎都冻结住了。
朱硫叹口气,过来帮她整理,将那些没有卖完的木雕都收在她带来的大草筐里:“小冰,你以后少喝凉水,对身体不好。”
言冰擦擦嘴,笑笑:“没事呢。”将草筐背起来,站起身,“我身体好着呢。朱大哥,我们一起回去。”
走过肉铺的时候,她的脚步慢下来,停两步,走两步,终于又后退过去,冲着摊子大声道:“给我五十文钱的牛肉,切得薄薄的,再加点辣子。”
店家出来,拿一块白布盖在煮熟的牛肉上,大刀翻飞,一片片薄如蝉翼的牛肉,条纹清晰透着微微的粉红,装进蒲包,上面浇一层闪亮的辣子,一股子又香又辣的味道冲出来,言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朱硫看着她的模样直笑:“小冰,你这样子和小毛子看他娘做好吃的谗相差不多。”
言冰将蒲包抓牢,自荷包里数出铜钱,才刚带上她的体温就又离开了,嘴里不忘辩解:“哪里有,我是大人了,小毛子还是娃娃咧。”
“小冰,你多大了,我家娘子说,你怎么看都只有十六岁的模样,你和你相公成亲不久吧。”
言冰嘿嘿两声:“我都十七了,我相公说,我前年生了场大病,好多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都是他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朱硫眼神奇怪地看着她:“那你们成亲也好几年了。”
言冰脸一红,原地跺跺脚:“朱大哥,你今天怎么了,再晚回去,穆姐姐该着急的。”
朱硫恩了声,不再打听,两人急匆匆地往家赶,一进村口,果然远远看到穆沅依在门口,往他们来的方向不停张望,看到两人走近,人已经迎上来。
言冰对朱硫挤挤眼睛,看,被我说中了,穆姐姐等急了吧,朱硫也不理会,过去拉住穆沅的手,半责怪半心疼地:“下这么大的雪,你出来做什么,冻着多不好。”
穆沅温柔柔地应:“我就是看雪下大了,才不放心,你还带着小冰呢。”
“她今天生意好得很,东西都卖得差不多了。”朱硫憨憨地笑着,将穆沅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中。
言冰冲他们挥挥手:“朱大哥,穆姐姐,你们快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加紧脚步向家里走去。
“小冰,那鞋子不急,下雪,晚上你别送过来了。”
她回过头来:“没事,就差一点了。我先回去啦。”
她的家只差着几步路,可是,没有人在等她,到了门前,她停下来,再转身,朱硫夫妇已经进屋,她顿在那里,想一想,用力揉揉冻僵的两颊,将嘴角弯起,笑得很灿烂,然后推门进去:“相公,我回来了。”
房间里不比外面温暖,言冰将背着的草筐在门背后放下来。
没有人应她。
她到两个房间各自张望一下,又到灶间看看,原来相公没在家,难怪家里冷得紧,将灶间的干柴抽点出来,放进屋中央的炉子里,火点起来,一簇一簇的火苗向上舔食,烟,袅袅上升,好象,好象暖和一点了。
言冰抓了几把米,洗干净,放上灶头,又洗上几个红薯,塞进炉下的火堆内,然后靠着灶头慢慢坐下来,呆呆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往里面加着柴。
随着米饭与红薯的香甜飘出来,身上的寒气也散开来,言冰天还没亮就出了门,此时觉得头重得发沉,一冷一热地交替后,有点倦意。
为什么,相公还没有回来。
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跑进屋,在方桌上找找,又到里屋的小桌上翻翻,没有留下纸条。
那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正想着,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言冰连忙从里屋跑出来,欢喜得叫:“相公。”
外边的雪越发大了,宋殿元全身白茫茫,雪落了他一头一身。
“你倒赶在我前面到家了。”他轻描淡写地掸了掸落雪,随即吸吸鼻子,“我好象闻到了上月斋的牛肉味道。”
言冰笑着将米饭端出来,红薯切成厚片,牛肉整齐地码放在青色碟子里,又赶着炒了个咸菜,手脚麻利地:“相公的鼻子真好,我今天路过想着你爱吃,就买了,特意加了辣子的。”
宋殿元拈了一块放进嘴里,眯了下眼,赞赏道:“还是那么好吃。”
言冰摆下筷子:“相公,吃饭吧。”
他摇摇头:“我在外边吃了,你自己吃吧。”
言冰的手僵硬在那里,喃喃道:“已经吃过了?”
“恩,我有点事情要做,回里屋了,你吃完饭去朱大哥家坐坐,他娘子不是让你帮她赶双鞋子吗。”他一撩门帘,进去了。
言冰挨着桌子坐下来,扒上口饭,夹片牛肉放进嘴里,在上月斋时,她还觉得这牛肉肯定是又香又好吃的,可现在嚼在嘴里,淡淡的,淡淡的,一点味道也没有,勉强将小半碗饭吃下,将碗筷收拾干净。
她对着里屋喊了句:“那我去朱大哥家了。”
里面极低地应一声,再没有其他反应。



夏虫(二)


她揣着两双鞋面,轻叩朱硫家的木门:“朱大哥,穆姐姐,我是小冰。”
穆沅来开的门,见小冰和个小雪人似的连忙拉她进来:“哎哟,这手冻得和冰一样,说了不急的,你怎么还是送过来。”
言冰搔搔头:“相公在家里有要紧事情做,我怕弄出声响耽误他,索性过来你这边。”
穆沅盛过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上面浮一层金黄的油花:“我下午熬了鸡汤,还剩下点,你喝。”
“很香呢,穆姐姐的厨艺真的好。”她接过来,鼓起腮帮子吹吹,咕嘟咕嘟小口咽着。
穆沅拖她坐到床上,下面点了炕火,一会功夫,言冰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她把鞋面取出来,白缎面上嫣然描画着大朵的牡丹,选了粉色的线,绣完大半朵的样子,已经是栩栩如生。
“真正是巧手。”穆沅惊喜地抢过去看,“你咋画这么好看的,这手艺和谁学的。”
言冰难为情地低下头:“好像一直就会着,那天穆姐姐问我会不会,我就应下来。还不晓得姐姐可喜欢。”
“喜欢,喜欢,比城里店铺里买的还好呢。”穆沅连连点头,“这方圆百里估计都没人敢得上这手艺了。”
朱硫凑过来说:“是很好啊,小冰说她以前生过大病,把很多事情都忘记得一干二净。”
“哦,是吗?小冰,你不记得自己哪里人,家里爹娘尚在否?”穆沅小心试探地问。
言冰皱皱眉,好像很用力地想,然后一脸抱歉的表情:“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相公一个人,相公说我是孤儿,爹娘都不在人世,幸好有他一直照顾着我。”
穆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手背在后面对着朱硫摆了一摆,朱硫立马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说晚上要去和村口老铁合计借牛的事情,怎么给忘记了,你们姐俩做针线,我先过去。”
“记得把皮袄子穿上,外边冻得什么似的。”穆沅细细叮嘱过,送他出门,又返回床上坐定。
言冰一直看着她,讪讪道:“姐姐和朱大哥真是恩爱,看着叫人眼热。”
“怎么,你相公对你不吗?”穆沅不动声色地将盛着针线的簸箕捧过来,不经意地问。
“怎么会,相公对我可好了。”言冰不自觉地提高声音,“只不过相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陪着我而已。”
“他都忙些什么呀?老不见他在家。”
“我没问过,相公是要做大事情的人,他那么聪明,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言冰想着他的模样,低头傻傻地笑,“穆姐姐,你不是也说我相公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穆沅一愣,随即接口:“是,你那相公长得真是好,那眉眼,是女人见着都会喜欢的。”她挤过身子,凑在言冰耳朵边,“可别告诉你朱大哥,不然他可爱吃醋。”
言冰连忙又摇手又摇头的:“怎么会呢,我绝对不会说的。”
穆沅压低声音,问了她几句,言冰的脸噌地就红了,象烧起来一样,支支吾吾地含糊不语,穆沅追着问:“怎么,还不好意思说啊,你们不是都成亲好几年了。”
“穆姐姐,我们,我们。”言冰险些连手中的针线都拿捏不住,一只手使劲捏着衣角,脸都快埋进胸口。
穆沅偏偏还不肯放过她,又催问了一次:“我可都一五一十和你说了。”
言冰嘴唇开开合合,声音低不可闻。
“啊?你说什么?”
“小冰,回家了。”一个清清亮亮的声音传进来。
言冰几乎嗖地从炕床上跳起来,结结巴巴的:“我相公叫我回去了。”
穆沅见再问不出什么,柔柔一笑:“傻丫头,你慌里慌张地做什么,被你相公看到,还以为我要吃了你。”
“哪里有。”她一蹦一跳到门口,拉开门闩。
宋殿元长身玉立背着手站在雪地中,衣裳被雪光映得隐隐迭迭,见她出来,微微一笑,两道浓丽的眉舒展开:“小冰,很晚了,我来接你回去。”
“恩恩。”言冰对着屋里大声道:“穆姐姐我走啦,鞋面已经绣好了。”
“哎——”穆沅细细应她。
他伸手给她握住,言冰紧紧抓住他的手指头。
“脸怎么这么红。”他拨开她厚重的额发,将手放在她额头上,“别是着凉了。”
言冰笑得眼睛眯成条线:“穆姐姐家暖和呗,我这么好的身子怎么会着凉。”
两家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多步,言冰数着数走,真想这条小路长一点,再长一点,就能一直抓住相公的手不放,相公的手指长长的,圆润润的,指甲修剪地整整齐齐,牵在一起很舒服。
原来自己家里也很温暖,看来相公早把炕炉点好,言冰梳洗好,宽了外衣,缩在厚厚的棉被里,只露出一双眼,望着宋殿元。
宋殿元好笑地看着她,清凌凌的眼此刻睁地圆圆,象只小兔子:“怎么了,小冰?”
“我在想,穆姐姐家好宽敞,她家里屋只有一张床。”
他呆立在原地,没有回答。
“你穆姐姐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他的脸微微沉下来,眼光锐利,虽然严肃的样子也依然很好看,可是言冰觉察到了。
“相公,我说错话了?”
“没有,你别瞎想。”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言冰闷闷地往棉被里又缩了一缩,方才从穆沅家出来,一眼看到相公的样子,那种欢喜,仿佛不能形容地美妙,可昙花一现般的,相公又变成原来那个带点冷漠的相公了,她不过多问了一句,只有一句话。
“快睡吧,你忙一整天了。”宋殿元在对面的小床上躺下,顺带吹熄了蜡烛。
“相公,今天我卖了十七个雕像,下次我还去集市。”
“恩,下次还去。”
“我再买上月斋的牛肉?”回来的时候,桌上放牛肉的碟子空了,言冰想着又有点开心,果然相公最爱吃那口。
“别买了,太贵。你坐一整天只赚那一点。”
黑暗中,他仿佛翻了个身,安静下来。
言冰想着穆沅咬着她耳朵问的话,她没有敢问相公,为什么我穆姐姐说的那些事儿她一点都不明白呢,抱着枕头,她睡着了。



夏虫(三)

隐隐远处有鸡鸣。
言冰习惯早起,身下的炕火已经熄灭,冬天的早晨冷得叫人贪恋那丝余留的暖意,不舍地从棉被中爬起,她在暗处摸索着昨晚脱下来的棉衣,缓缓穿上,动作极小。
眼睛适应光线,低头找到鞋子,她一步一挪到另一张床前,蹲下身。
宋殿元侧身而睡,整个人裹在棉被中,睡相很好,呼吸绵长,眉间舒展,长睫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睡着后的他,看起来清秀美貌,不似醒来时稍嫌锐利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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