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即是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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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豪还没听子洛用这么大的声音与他说话,被吓得吞了吞口水,手指指着左边,“我……我只是想说,那个女人,她在那里。”
说完,嘉豪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今天的子洛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难道是,男人每月那几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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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身怎么弄的?”
“摔的。”
“摔的?你是不是以为你姐我跟你一样大,会相信这种话?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不要侮辱我的头脑和年纪,的确是摔的,跟人摔跤摔的。”
郝运怒了,“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长本事了,学会跟人打架了!”
郝琪低下头,沉默不语。
看着他浑身挂的伤,郝运的怒气不减反增,“不是很有本事吗?有本事就别让自己受伤!”
“他们伤的比我更重。”
“啪!”
叶子洛眼皮跳了跳,他原打算直接回府,却在今天听到第二个这样的声音,而且还是属于同一个人打的,这个女的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你凭什么打我!”郝琪怒视着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
“就凭我是你姐!”
“你连理由都不问,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你讲不讲理!”
“既然你什么事都喜欢用暴力解决,那还讲什么道理,家里是送你来读书不是让你学打架的,你若真那么喜欢动拳头,这学不上也罢!”
“不上就不上,我不稀罕!”
“你!你跟我走。”
“去哪?”
“道歉!”
“不去!”
“去不去?”
“不去!”
“最后问一遍,你去不去?”郝运下了最后通牒,手又抬了起来,只消他再一句不去,就招呼下去。
叶子洛站在不远的地方看过来,听着两人的争执,有些疑惑。她打了人,他要她道歉她死活不肯;现在,她弟弟打了人,她却不问理由死活都要她弟弟道歉。她的是非观,不是更矛盾吗?更?怎么会用到这个字……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去!我没错,谁让他们嘴贱,他们欠打!”
眼看郝琪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又要挨上一巴掌,郝运却突然捂着脸蹲下了身子。
郝琪无措地俯看着她,用脚踢了踢,“喂。”
回应他的只有埋在臂弯的脑袋和颤抖的身躯。
郝琪蹲□,小心地把脏兮兮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感受着那种陌生的节律,小心地问道:“你不会是,在哭吧?”
叶子洛对他的猜测显然嗤之以鼻,她会哭,天都会下红雨。
没有得到回应,郝琪心越来越忐忑,硬是把郝运的脑袋给抬了起来……
“放开你的脏手!”郝运打掉他的手,继续捂着脸。
听着那掩盖不了的鼻音,郝琪才彻底慌了神,“喂喂喂,你真哭了?我,我,我……错了,你别哭了……”虽然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错在哪。
郝琪慌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手也不知道该摆哪。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郝运的眼泪了,久得他已经忘了该怎么处理这种状况。
“郝琪。”
“嗯。”
“去湖边把你的手洗干净。”
“啊?哦,好。”
直到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远去,郝运松开一直捂着的脸,狠狠抹了一把脸,直把泪水给收拾了干净。
闻着手心手背的泪水还夹杂着胭脂味,郝运自嘲地笑了笑,“太丢人了,竟然就这样哭了,妆都花了……”
很快,郝琪就甩着尚未干的手跑了过来,看到郝运的脸,有些黑的脸上浮上了笑意,“郝运,你才该去洗洗脸。”
“干净了没?”
“我看看,”郝琪装模作样地打量着,“嗯,能看了。”
片刻后的沉默,郝运再次开口唤他:“郝琪。”
侧身躺在草地上的郝琪,脑袋枕在手臂上,轻轻应了一声:“嗯?”
“去道歉吧。”
郝琪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想到刚才,心有戚戚然,语气没那么冲,却没什么好脸色,别过脸去,“我不想去,你不要勉强我。”
坐在湖边的郝运,手抚上他到处挂彩的脸,突然就叹了口气,“好。但你要答应姐,以后再不许打架,男人的拳头,不能随便挥出。”
郝琪似乎想到什么,眼里升腾着怒火,“我只打欠打之人。”
“郝琪。”
“嗯。”她总是如此唤他,他却并未觉得不耐烦。
“他们若是喜欢说闲话就让他们说吧,你就当听不见或者蚊子哼哼就好,犯不着较真。”
郝琪刷地坐起身,“你……”
“姐还不了解你吗?你一说他们嘴贱姐就猜到了,反正这祁州的地面上难听的说的多了去了,你打的了一个两个,甚至十个,你还能把全祁州的人都打倒不成?”
郝琪别过头去,“其他我不管,反正我听见一个打一个。”
郝运忍不住笑了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就算打了又如何,他们只是不敢说,心里还是那么想的。”
“那我就打到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郝运揉着他脑袋的手猛地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把自己说的跟地痞流氓似的。”然后又捏了捏他的脸,换来郝琪龇牙咧嘴的疼。
“他们都是外人,他们死活姐都不担心,姐担心的,只有你和娘。他们受伤,姐不会觉得很痛快;但你擦破一点皮,姐都会心疼。姐不认为,他们的教训需要我的亲弟弟拿自己的健康去换,那不值得,你明白吗?大丈夫要忍旁人之不能忍,今时不同往日,你若还是依着你的性子,早晚是会吃亏的……”
“我,明白。”
“好了。”郝运看着被自己打理得能看的郝琪,把他拽起来,“走吧,一起去找娘。”
“我,不想去。”
“娘你也不想见?”看到他一脸后怕的模样,郝运了然地捏了捏他的脸,“你以为你这张脸能瞒得过去,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打的时候呢?还有,”郝运点着他的胸口,没好气地说,“刚给你做的衣裳,你就这么糟蹋了。”
郝琪也是一脸愤愤然,“一开始打架的时候是脱下来的,后来以为打完了准备走人,他们从背后偷袭,所以就……”
有些人就是这么病态,挑衅别人的时候都没想过自己会吃亏,较量的时候也希望自己是胜者,最终输了却希望以弱者的姿态寻找依靠为自己驳回面子。所以,当郝运在棺材铺给郝琪上药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三组孤儿寡母并未让她感觉到过分惊讶。
“郝琪!给老娘滚出来!”
此刻真该感谢她娘开得是棺材铺,平民百姓还是很忌讳,不会冲进来砸店。
“别动,还没上完呢。”郝运使力压下准备冲出去的郝琪。
“可她——”
“你老娘还在这店里呢,你准备往哪去?”郝大娘冷着一张脸从柜台后出来,看着在门口叫骂却不敢进来的三对母子,随手拿起门后的扫帚就准备出去迎战。
“娘,我去吧。”郝运夺下她手中的扫帚,把装着药膏的碗塞给她,“你给郝琪上吧,他老嫌我下手重。”
“郝运。”
“娘,我心中有数的。这个时候,就我去最合适。”
9、泼妇
9、泼妇 。。。
“郝琪你个王八羔子——”
“我家郝琪可跟你没关系,你莫要乱认亲戚。”郝运手里的扫帚在出门前就放回原位,好整以暇地出门,甜甜地一笑,怕对方不懂,指了指对方牵着的男孩,掩嘴轻笑,“你的羔子在那呢。”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人群。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她原本打算息事宁人,她本只想简简单单地过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然而她发现有些人的嘴贱真的是会遗传的。何况,寻常人想要出名不容易,出名的想要简单自然更是扯淡。当人已经出名到一种程度,而且是臭名昭著的时候,她无论做出什么再“臭”的事,都不会令人感到意外。所以,郝运打算把“泼妇”的位置也坐了。
“你——”
听着周围人的笑声,那妇人甲就算反应再迟钝也恼得面红耳赤,正准备反击,郝运却抢在她之前开了口,“几位何必如此客气,还携带孩子上门赔罪。道歉的话也不必说了,把看大夫的钱留下,就回去吧。”
“谁是来赔罪的!”
“那你们是——”郝运一脸奇怪,突然恍然大悟,笑道:“早说嘛,原来是客人,快进来,看看哪口合意?”
她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拉客做法,令妇人甲的脸红白青交替,好不精彩。客人?谁不知道她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姓郝的!你不要太嚣张!”妇人乙看妇人甲一人顶不住,也上了阵。
郝运脸上的笑意本来就是假的,来得快去的更快,转眼间已换了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嚣张?我竟不知,你们这么一大帮子气势汹汹地到我们店铺门口,毫无教养地满口脏话,我倒想问问,到底是谁嚣张!”
一直相对安静没有破口大骂的妇人丙走上前,作势打量了郝运一番,然后不屑地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鼎鼎有名的‘好小姐’。”她故意把话拖得很长,让大家都听得清楚,“好小姐还真是好,为了人家夫妇的美满生活,大婚的日子,大度地‘自己’离开,连妾都不做了,只为成全别人,这份情操,我等还真是望尘莫及。”
本来算是实情,不过若是被人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反话述说出来,那效果就截然不同了。
郝运身体里某个部位愤怒的种子在火的催化下正在发芽,随时都要疯狂成长起来。她深呼吸,再深呼吸,克制住自己不要那么觊觎门后的扫帚,不能如此暴躁,不能……
“哪条狗在门前乱吠?”
郝运但觉眼前一晃,那尚未反应过来的妇人丙身上已经挨了一下。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打的就是你这乱吠的狗!”
……
一时间,场面失控。
“愣着干嘛?帮忙啊!”
“啊?对对,一起上……”
再加上从店里冲出来的郝琪看到自己娘和姐姐被人欺负,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场。
被三妇人带来讨说法的三个男孩,面面相觑,自然也加入了战场。
场面极度失控……省略其间脏话无数……
围观的人群众多,足够把这样毫无章法可言的群殴分离开,可是没有一人上前。开玩笑,他们是来看热闹,不是来劝架的,劝散了,还看什么热闹?
好在这样的混乱并未持续太久,直至一顶轿子停下,打成一群的人,被统一着装的一群人给分开。
郝运替郝大娘挡了最后一脚后,扶着气喘吁吁的娘亲坐在地上,“娘,你没事吧?”
“没……事……”郝大娘喘着气,狠狠地瞪着被拉开的几人,“你娘我才不会怕这些畜生!”
“你骂谁是畜生!”
“谁应就骂谁!”
……
眼看新一轮的战争一触即发,郝运看着自己娘亲和弟弟已接近披散的头发和凌乱的领口,只想抚额闭眼。
“谁再动手,直接扭去见官!”
郝运还没来得及抬头看看这是谁“多管闲事”却甚得她心,鼻尖却率先嗅到一股熟悉的苦涩味道……
一声温柔却低沉的声音在郝运头上响起:“运儿,有没有伤着?”那声音还未落地,一双苍白修长的手已触碰到她的额头,替她打理厮打中乱了的头发。
郝大娘却是反应极快,一把把郝运从地上扯起藏到身后,“鹿少爷,‘运儿’岂是你能叫的?”
“岳母大人——”
“别乱叫,我家郝运已经与你们鹿家没有一丁点关系,我更不是你什么劳什子岳母,你有岳母,不过,不是我。郝运,我们进去。”
郝运轻轻嗯了一声,任凭娘和郝琪一左一右把她拖了进去。其实犯不着这么拖着她,她又不是那么不想走……
“运儿……”
“郝琪,关门!”
郝运眼睁睁地看着那脸色依然白的过分的男子被一扇门锁在了门外,屋内暗了下来,接着就是模糊却又清晰的咳嗽声。
“娘——”
“不许!”
“我什么都还没说……”
“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许。”郝大娘狠狠点着她的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现在弄成这样,外面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还不都是外面那个人害得!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死心眼的傻女儿!一点都不长记性,人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倒好,这伤口还在流血呢,你还巴巴地指望他再往你伤口上给你撒把盐?”
“我只是觉得,他这样在门口,影响不太好。”
“影响?你若是还在意什么影响,就给我离鹿家人远点,能多远就多远!我警告你,不许再心疼他!他就算是咳死在外面,跟我们郝家也一点关系都没有!大不了我做善事,直接送他一口棺材!”
“娘!”
思忖了半天的郝琪也点头,“郝运,娘说的对,你不能再心软了。”
“我哪有……”
郝琪正色道:“明眼人都知道,外面那个人更是比谁都知道得清楚,你若再这样,定会被他吃得死死的,到时候……你会吃亏的。”他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