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即是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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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姨娘……”
奶声奶气的声音,郝运有些意外地看着依然是跌跌撞撞奔来的小家伙,在回过神前,脚步已经下意识地迎了上去。
“好姨娘抱。”
郝运看着不断拍着小胖手嚷着让抱的小侄子,忍不住就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将他抱起来。
澈儿嘟着小嘴,白白胖胖的小嫩手拨拉着自己的脑袋,不满道:“嬷嬷说,头不能摸,摸了就长不高了……”
郝运忍俊不禁,人小鬼大的小家伙。
“见过郝姨娘。”
“嗯。”郝运看着这个早上见过一面的嬷嬷,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面善得很,笑着应了声。
“小少爷,跟嬷嬷回去,去别处玩,好不?”
“不好。”
“嬷嬷带你去喂鱼鱼?”
澈儿眼珠子溜了溜,然后搂着郝运的脖子,“我要好姨娘带我去喂鱼鱼。”说着,就在郝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湿湿的触感,郝运有些无奈,笑道:“算了,就让他留下吧,反正我也闲着无事。你去忙你的,过会儿我会把澈儿送回去的。”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就权当这小侄子是陪她打发时间来的,相信,整个叶府,最闲的就是她和这个小侄子了。就此做伴儿,倒也不错。
那嬷嬷迟疑了一下,然后欠身施了礼,“那就有劳郝姨娘了。”
郝运微微颔首,那嬷嬷看了眼她怀里的小少爷,转身走了。
等嬷嬷走后,郝运轻轻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颊,“谁准你亲姨娘了,弄得姨娘满脸都是口水。”
“好姨娘,喂鱼鱼,喂鱼鱼。”
郝运把自己的衣襟从那小手中给解救了出来,这可是冬天,他冰凉的小手碰到她的肌肤已经足以让她打寒战了,她忍了,可总不至于让冷气都钻进去吧。“澈儿乖,天这么冷,鱼鱼都冻住了,不吃东西了。”
澈儿又是一撇小嘴,看上去委屈极了。“那……嬷嬷说可以喂鱼鱼的……嬷嬷骗澈儿……”
……郝运有着小小的负罪感,小孩子的是非观果然很奇特,明明她才是骗人的那个。她是真的不想迈出这个院门,所以也只能对不住小澈儿了。“嬷嬷没有骗澈儿,鱼鱼是刚刚冻住的,嬷嬷不知道。”
“哦……那……”
“澈儿,姨娘给你变个小兔兔好不好?”小孩子细究的本事,不亚于剥茧抽丝,郝运忙岔开话题,她可一直都觉得,骗人是项技术活。骗个两三岁的孩子,就不仅仅是技术活了,更有着负罪感。
“小兔兔……好啊,好姨娘快变快变,澈儿要看小兔兔!”
“在这里不要乱动,等姨娘,要是乱跑的话,姨娘就不给你看小兔兔了。”
澈儿点着小脑袋,“澈儿会乖乖的,不乱跑。”
郝运强装严肃地把他放在了地上,转身进了屋,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拿着几条绢帕。
她见澈儿果然乖乖地在躺椅旁站着,脸上忍不住溢满了笑意。然而,当她走近看到澈儿手里的东西,就笑不出来了。
澈儿小手正在奋力地撕扯着一本书,而那本书,正是她从叶子洛书房里拿的。
等到她从澈儿手里拯救出那本书的时候,那本书已经少了几页,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残缺不堪。她捡起地上被撕掉的几张,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一旁的澈儿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小脸不安地瞅着这个黑着脸的小姨娘。
郝运有些生气地看着这个小家伙,却在他脸上看到了害怕……说到底,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都怪她,书不看了,就该早些放回去,两三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能玩什么不能玩……
“好姨娘……小兔兔呢?”澈儿拽着她的衣摆,嚷着要看小兔兔。
事已至此,待会儿再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的。郝运如是劝慰自己。等她低下头看着小澈儿的时候,才发现这小家伙不仅仅是翘起小嘴,眼睛也红红的,却没有哭出来,看起来委屈极了……看来,她刚刚的神情吓坏他了,想到这儿,心里难免有些心疼,不禁将脸色又放柔了几分。
郝运蹲□子,把他的小手捉在手里,捏了捏他可怜兮兮的小脸蛋,笑道:“乱撕东西,不乖。下次不要这样了。”这双小手相较于刚才又冰了几分,小孩子本就体弱,冻出个好歹来,就糟了。“澈儿不是要看小兔兔吗?小兔兔在屋里呢。”
澈儿嘟着嘴不说话,竟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郝运无奈地笑了,“你这个小家伙……来,姨娘抱你进屋去看小兔兔……”说着,她把穿得很是臃肿的小澈儿抱在怀里,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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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运看着躺在她腿边熟睡的小侄子,竟有了几分羡慕之意。当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真好,做错事,也无人会怪责,因为他是孩子,不懂事。只有孩子,才能睡得这般香甜吧。
眼睛瞟到被木匣给压着的那本“破书”,也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是害怕还是愧疚,抑或是二者兼有。唉,好端端地,看哪门子书,平常也不见自己有多好学,真是多事。刚进门,就留下这么个不好的印象,还真是……算了,不过是让叶子洛心里记上她一笔,凭他的性格,嘴上肯定不会怪责她的。她的运,真是好得不得了……
郝运轻轻地把澈儿的小手给塞进被子里,轻手轻脚地穿上靴子下了床,已经打定主意坦白从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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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还在靠着墙睡,另一个竟然也侧趴在桌上睡着了……郝运看到这一幕,顿时只想抚额,到底昨晚有多少人没有睡好觉?只是,这叶子洛也真是的,有软榻不躺,竟然趴到桌上就睡着了,看他手里还拿着书,应该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看来,这本书,很无趣。
郝运走出屋,拿起躺椅上的毯子重新走进书房,放轻脚步,给叶子洛披了上去。顺便,盯着他的睡容,又发了一会儿呆……好吧,她承认,她很没出息,因为只有叶子洛睡着的时候,那种淡漠疏离感会随着他闭着的双眼一起收敛。
看着看着,发现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郝运忙移开视线,过了片刻,见他并未醒来,才舒了一口气。当郝运发现自己这般做贼心虚的时候,不免有些鄙视自己的胆量,不就是看两眼吗?他都被那么多人觊觎了,她看两眼不也正常吗?何况,他现在是她夫君,看两眼,也不为过吧。
只是,想归想,人还是没有骨气地退出。寻思了一下,又走到坐着都能钓鱼的齐修身边,轻轻推了推他,顺带着用方才给小澈儿“变”小兔兔的绢帕捂住了他的嘴。
齐修猛地惊醒,刚想发声,发现嘴被捂住了。瞌睡虫跑了,他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见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睡着的少爷,他会意点了点头,跟着她出去了。
书房内,书桌上趴着的男子,不期然地睁开眼,看着背上的毯子,眼里轻微的波纹荡开,无奈叹了口气。不得不说,他的瞌睡虫,再次被她给惊跑了。
53、孤本
53、孤本 。。。
“姨娘,怎么了?有事?”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梦里钓到鱼了没?”
齐修不解,“我梦里没梦到钓鱼……”
郝运一脸打趣,道:“我看你在那坐着,头一点一点地就跟钓鱼似的,都一个时辰了,还没钓上一条鱼?”
“……”齐修恨得牙痒,这个姨娘绝对是因为她本人太无聊了,所以才来逗他取悦她自己。
“这么冷的天,要是困了就回屋睡。”
齐修立马摇了摇头,“那哪能?我还得照顾少爷呢。”
“你要是冻出个病来,才不让你照顾你家少爷,传给他怎么办?”郝运对齐修的“忠心”实在不能苟同,“他不过看个书,再说生活也能自理,有事自然会叫你的,你一直杵在那,不知道瞌睡会传染的吗?”
齐修想了想,道:“姨娘教训得是,我明白了。”
郝运点了点头,孺子还是可教的。
“我以后会保持清醒,绝对不会再打瞌睡!”
……郝运收回刚刚的话,抓不住重点的家伙,真不清楚是怎么当上叶子洛的贴身小厮的。“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不小心把你家少爷的书给撕破了,后果……会不会很严重?”
“什么!”
郝运再次做了噤声的手势,“你小点声,他还睡着呢。”
齐修看样子有些难以想象,“姨娘,你是小孩子吗?书是用来看的,看书能把书给看破……我算是服了你了……”
“本来就是小孩子弄的……”郝运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郝运摇了摇头,“不是都说了,是不小心弄得。你就告诉我,后果严不严重就行了。”
齐修想了想,道:“那就不一定了,得看你撕破的是哪本书……里面三个书架,最里面的那个书架上的书少爷比较重视……”
郝运稍稍舒了一口气,好在她拿的是中间那个书架上的。
“中间那个书架,少爷一般重视,但是从上往下数第三排的书,里面很多都是孤本,所以少爷尤其重视……”
第三排……一、二、三……郝运回想着当时的场景,不确定地苦笑,“齐修,你说,你家少爷会不会对我‘笑’?”孤本……这个词是什么概念,她还是懂的,那就是想找替代品都找不到的存在。
“……”齐修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最后中肯地发表了意见,“姨娘,我发现你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用得着他说吗?她早就发现了。可是,她不想看到叶子洛对她露出那副灿烂的笑容,他还是轻笑起来好看……
齐修有些同情地看着她,刚进门就捅娄子,他很是佩服。
“齐修,帮个忙行吗?帮我……”
还不等她说完,齐修就摆摆手,“姨娘,你别太高看我,都说是孤本,我可弄不来第二个……”
“谁说让你帮这个忙了?”郝运白了他一眼,不必一直提醒她“孤本”二字,她的小心肝已经有些承受不了了。“我是说,帮我把小少爷给送到大少奶奶那里。”
“小少爷?”齐修狐疑地看着她,“该不会,少爷的书,就是被小少爷给撕了吧?”他就说,一个大人怎么能干出那么有出息的事。
“谁撕的,结果还不都一样。你帮我把他送回去吧,他现在睡着了。”
“姨娘,我再多嘴说几句成吗?”
……他都已经多说那么多句了,“嗯,说吧。”
“我知道姨娘是怕别人说闲话,但是姨娘总不至于一辈子都躲在这个院子不出去见人吧?今天,是有少爷在,可是少爷不可能一直陪着姨娘在这儿待着……”齐修真的希望这个女人能够配得上少爷对她的好,可偏偏,他还不能多嘴,很多事情还不能点破,只能瞒着少爷敲打敲打,少爷若是知道了,也拿不了他的错不是?“事情,总有第一步,就看姨娘什么时候肯迈出了。”
郝运听了齐修的话,心里百种念头纠缠着,却很快就理清了。齐修的话,一点没错,她不可能躲一辈子的,该见的人总会见,该听的话也会传到耳朵里,这样窝窝囊囊躲着,并不是长久之计。
“多谢提醒。”郝运微笑道,“虽然我不清楚你是不是你家少爷贴身的,但是,你是个好小厮。”
没有关注齐修是什么表情,郝运转身进屋翻出一件斗篷,将澈儿轻轻抱在怀里给他披上,跨出院门几步后又拐了回来。
“怎么?这才一会儿就又怕了?”齐修虽知身份上她是主子,但也清楚这个女人不会怪罪他,所以说话便总是有些没大没小。
“……我不认路。”
……
齐修在前领路,郝运抱着小侄子跟在其后。
叶府的名声到底不是吹出来的,早在上次,郝运就已经对叶家非比寻常的高墙行以非比寻常的注目礼。至于府里的布局和景色,她还真是第一次有这个心思去看。当然,也要归功于那些穷追不舍的视线,迫得她只能把视线停留在那些不会带着颜色看人的亭台楼榭池水假山,任由梅花暗香沁人心脾驱散心里的那点不适……
梅花开得尚不算盛,冷风袭面,郝运将怀里的小侄子裹得更严实了些,调整了一下那颗小脑袋,顺便拈起了落在斗篷上的一瓣红梅,那颜色,像极了她昨日穿的嫁衣……
指尖无意识地蹂躏着掌心的花瓣儿,等到她意识到时,掌心已有着些许的花汁,虽是残花,倒是香味更浓上了几分。
郝运摊开手掌,任由那破败的花瓣儿被风刮了去,看着掌心中残留的粉色汁液,浅笑。
齐修时不时地回头关注一下这位姨娘,却在这次回头时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不禁奇道:“姨娘,怎么了?”寻常人,这会儿怕都是忐忑不安吧,这个姨娘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微笑?
郝运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无事。”手轻轻握起,指腹感受着那香味的来源,原本有些迷惘的心,此时已是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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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姨娘也真是的,这还不到晌午,让小少爷这么睡着,待会儿该睡的时候又睡不着该闹腾了……真是的,不会看孩子就不要抢着看,这不是添乱吗……”
郝运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