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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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是只为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花心的,到底当时心肠一软接受我的剖白,却不见得此生此世都得围着我转,我忘记了先前还有个萼贵妃曾宠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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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知心(上)
更新时间20121213 11:24:46 字数:2197
在德芳身边伴着他做课业,手上也拿着一本《汉书》温习。通读这些史书,只是熟记心中并不困难,难的却是探其精华,深知其意,他小小年纪便能做到这些,当属不易。
稍稍有些犯困,正巧皎月轻手轻脚进来在我耳边叙话,精神为之一振,便拍了拍德芳的背让他一人用功,自己随了皎月去前厅见赵匡胤。
自方子配好开始喝药,他便不同往常来我这里那般频繁,只偶尔过来探探。一则朝堂事务繁重,二则要陪那个耶律贤说解东京,宴席款待,闲下来的时间基本就所剩无几了。
我进屋的时候他正随手把玩着原本放在桌上的一只岫岩玉簪,簪子玉质清透水润,在他手中似行云流水旋转飞舞,见我进来,站起来朝我边走边道:“原本想去看看德芳做的课业,但听你在里面,不愿打扰你母子二人学习,不想那个丫头竟自己做主,还是将你请来了。”
我搀上他的胳膊笑道:“皎月是怕官家等久,何况臣妾伴在德芳身边,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时间长了,反而还会影响他的学习。”
他一手握住的我手,于我一同走到榻前坐下,道:“德芳有你看着,朕很放心。”
我心中一丝异样,面前竟浮现出孝明皇后的脸,身子一凛,恍然道:“德芳这个年纪,本应该很快乐的。”
他颇有些疑虑,看着我道:“怎的说起这个?他平时很不开心么?”
我摇头道:“也不是,只是感念他小小年纪便失了亲娘,有些可怜罢了。”
他面容猛地一凛,看了我半晌,道:“你整日都在胡想些甚么,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他若没有这点担当,往后怎成大事!”
我楞了一下,想起梁昭仪那日于我面前说过的话,原是赵匡胤果然属意的继承人是赵德芳,只面上不改色的依然说道:“臣妾知错了。”
他叹了一口气,握紧我的手道:“你如今正是治病康复的关键时候,那些个无甚意义的事情,不要老放在心里盘念。”顿了顿:“我今日来是想于你说说别的,听闻淑妃讲说你对萼贵妃的事情颇是在意,朕在想,许多事皆是因说不清道不明而误会重重,朕不愿你我之间从此再生出什么枝节,便觉得,还是都要告诉你的。”
我心底一紧,道:“告诉我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缓缓道:“如今朕好不容易与你同在一起,但萼贵妃之人的心思,相信你比朕看的更加清透。朕明知赵普那帮人臣不会答应立她为后,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为的就是以朝堂的压力,迫使她能有自知之明,暂且隐退一时,不再暗地里对你的身子起什么坏意。”顿了一下:“到底朕再谨慎,也不能面面俱到,只好出此下策了。”
我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可又觉得哪里不对,道:“原是这样。”沉默片刻,接着道:“可臣妾不明,如果官家真的介怀她对臣妾有所危害,何以不直接将她废黜,还来绕这些弯子——”咬了咬嘴唇:“莫不是官家对她余情未了,到底还想着与她来日方长的?”
他显见有些吃惊,道:“你怎会这样想?”又淡然道:“你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然朕虽不能告诉你真正原因,却还是那样一句,自始至终,朕的心里就只一个你,旁人朕不放在眼里,也不想放在眼里。你懂了么?”
我心幽幽上下狠跳了几番,面上终于扯出一个会心微笑,回握住他的手轻柔道:“臣妾明白。”
穿了一件丁香色彩绣蝶纹天罗纱诃子大袖衣,里面配了藕荷色印花暗纹绸裙,听皎月的意见绾了凌虚髻,因衣裳偏重雅致,簪子与耳环便都用的是羊脂白玉制成的简单式样。稍稍扑了些胭脂黛粉,对镜端看几分,遂起身执了宫扇由皎月伴着朝紫宸殿走去。
今日这场宴会是赵匡胤为了辽国来使耶律贤特设,赴宴的除了**几位宠妃,赵匡胤的弟弟妹妹,朝中重臣亦会前往参与,宴席程度可见一斑。我本不愿凑这个热闹,奈何胡芮孜一再于耳边吹风,说什么若没有我的陪伴,她一人和那萼贵妃比肩而坐当真窝气的很,推辞不过,恰巧近日身子有明显好转,遂也一同去了。
我在自己的案几处坐好,胡芮孜与我紧邻,在她左旁,也就是赵匡胤金漆宝座下的第一个位子,正坐着萼贵妃,锦衣华服,姿态凌人非凡。其余大臣皇亲坐于我们对面,一个看上去颇为年轻俊朗的异服男子与萼贵妃相对而坐,依着他现下的形貌和座处,可以不难猜出,此人便是赵匡胤今次隆重宴请的对象。
只是从我进来那一霎,不经意对上他的眼睛,便时不时发现他的目光朝我这边而来,带着些惊异,带着些探究,也带着些喜悦。想我今日该是没有打扮的什么不大合体之处,言行上也颇为规范,是以被他看了那几次,心中莫名其妙打起鼓。
因这耶律贤是辽国皇亲,为照顾辽人的饮食习惯,桌几上除了摆一些瓜果软饼,枣塔看盘必不可少外,还多加了一份猪羊鸡鹅兔连骨熟肉看盘,用小绳绑成一束束,配之葱韭蒜醋各一碟,以此来做宴前开胃餐。我因被他看得颇有些不自在,一不留神捏了块羊骨蘸进葱汁里,想也没想就放进口中,直被呛得一阵猛咳。
耶律贤的眉头皱了皱,眼里很有些看不懂的意味,倒是他旁侧一直都没甚动作的赵光义,忽然抬手招了个宫娥耳语几句,那宫娥便绕了一圈端上来杯热茶奉上,又撤掉了这面前早就熏得我喘不过去的肉盘,这才堪堪化解了我一时的尴尬。
赵光义的动作引来了旁侧符氏对我意味深长的眼神,斜对着我的赵普也面露不悦,显见后面那个人是因我丢了大宋的颜面而愤慨,前面那个却是女人间难以言说的一种直觉。我低头摇着扇子叹了口气,便听见曹慵喊赵匡胤进殿的声音。
他一身明黄朝服,头戴通天冠,步态从容,意气万方的走了进来。大殿之人均离座跪地,齐齐叩首请安,待他落座道声平身,众人方才回到座处。
我将将整好自己的衣饰,朝殿上望去,正对上他一双坚定幽深的眼神,不禁心中一暖,也报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不再看我,只对着众人寒暄几句,又与耶律贤聊了聊,便示意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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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知心(下)
更新时间20121214 10:44:56 字数:3910
吃到一半,大家酒战正酣时,一群抱着琵琶的蓝纱女子赤足而入。露出白皙双脚与挂了铃铛的纤细脚腕,在殿中找好自己的位子后竟盘腿席地而坐的女子们,举手投足间的异域风情缭绕无限。一片寂静中,只听得三两下琴弦拨动,继而颤颤幽幽一缕如流水般的琴音泻出。才是婉转几下,那许多琵琶便各自化了个音岌岌纠结在一起,犹若江河汇海,四散时却始终统一,待众人正为那堪比天籁的曲子如痴如醉时,坐在最中央的一个女子却忽然起身,抱着琵琶缓缓舞了起来。
女子眉目含情,嘴唇带笑,踮起脚尖似缕青烟飞舞翩翩。时而对着宝座之人妩媚一笑,时而对着异服男子娇嗔带痴,顷刻间大殿上已充斥着温香软润的迷离气息,仿佛只要那个女子所视之处,皆会惊起一番不甚平静的风浪似的。
我假装不经意看了看赵匡胤的反应,他对着这个美艳女子倒是颇为镇定,显见此时看见的是一只再平常不过的家雀罢了。
女子一路舞到耶律贤的座处,琵琶越奏越急,高音处,似叮当嘈杂落在房顶的雨滴;婉转处,似清泉绕着滑石潺潺流动;激进处,又似铿锵金戈铁马之争战,那舞步也一路伴着更加的恣意妖娆。
而耶律贤也只是微微笑着,青嫩脸上现出的是不同于年龄的成稳淡定。
女子脸上的表情由喜转哀,舞了一会儿,便又旋转着回到了方才坐处,琴声与其他伴奏的声音和在一起,渐渐变淡,直至结束。
殿中掌声四起,女子们缓缓退下,只余那个领头的站在殿中央一动不动,低头轻攥着纱裙上缀着的珠串。
我捏了颗樱桃放在嘴里,等待着看一场好戏。
赵匡胤和煦一笑,朝着那女子问道:“你不下去,是还有什么拿手的绝活要展示么?”
那女子摇了摇头,跪了下来,双手伏地磕了一个响头,抬起头道:“民女自幼习舞,方才已经将看家的本领使出来了,并没有什么别的绝活。”
赵匡胤面上初初有些疑惑,但看众人也是副思虑重重的样子。我盯着那女子仔细看了看,生的一副天香美目,冰姿玉肌又楚楚窈窕,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心中略想着她该不是为了自个儿的终身来献艺的吧。
正想着,又听那个女子自顾说道:“民女卿萦波,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能够成全。”
赵匡胤道:“说来听听。”
那唤作卿萦波的女子点点头,抿了唇说道:“萦波想为自己谋一门亲事。”
赵匡胤愣了愣,然后颇有兴趣看着她道:“哦?朕倒不知你看上了这在坐的哪位王公大臣?”
卿萦波朝着耶律贤的座位看了看,深吸一口气,道:“萦波倾心贤王,此支琵琶舞,是为他而跳。”
她一语惊起殿内人臣窃窃私语,男的大都是副羡慕称奇的表情,女的则多眼中带刺,语中见酸,夹枪带棒的对她本人表示些蔑视的评述。我拿着扇子在面前摇了摇,心里却对这个敢为自己幸福争取的女子很有几分敬佩。
能在天子脚下,被这大宋朝最重要的一些人物端看着,说出那样的话,该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呵。
再朝赵匡胤看去,他正一副若有所思,只是还未开口,那耶律贤就站起来朝着卿萦波朗声笑道:“是么,小王不曾想来使宋朝还有这般艳福——”顿了顿:“你看上小王的什么?”
卿萦波一愣,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仰,冥思想了一瞬,道:“少年有为,卓而不凡。”
她每一个字都咬的十分清晰,铿锵有力,连我也都听的心神一震。回神朝耶律贤望去,只见他怔了片刻,忽而又是一笑:“小王谢过。”又朝着赵匡胤拘礼道:“小王府中已有妻室,此番来朝,却不是为的儿女情长,还请陛下明鉴。”
我的心莫名颤了一下,其实从头开始,我都不知道这是一场赵匡胤刻意安排的戏码,还是那女子纯粹自导自演,但见耶律贤如今坚决拒之,料想着于情于理,都实属不该。正为他捏了把汗,赵匡胤已经笑了出来:“也罢,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处理罢。”
那厢卿萦波身子重重一侧,似瞬间失了支撑,面上一丝血色也无,半晌,终是从地上站起来,道:“民女在临走前还有个不情之请。”
这般没完没了的央求,连我的眉头,都不自主皱了起来。
赵匡胤为免气氛失和,道:“你还有什么要求?”
她侧头朝我这边看了看,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冷,道:“民女听闻臻妃娘娘曾以一支长鞭舞获得陛下垂爱,今日斗胆,希望能够有幸得见娘娘再舞一次,”又深深拜了一拜:“只因练舞之人都有些私心,陛下就权当是给萦波一个见识学习的机会。”
她话音刚落,赵光义就站起来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竟对陛下提要求,脑袋架在脖子上沉的紧了么?”
卿萦波的身子猛然一震,狠狠的抖了两抖。我有些诧异的望着她,显见我自己都还没听说过有这档事情,她一个舞姬,又是从何得知?
前头一直都没甚表情的萼贵妃忽然淡淡开了口:“让臻妃为众人舞上一曲,又有何难?况且本位也对那长鞭舞甚感兴趣,不知是怎么个舞法,能让鞭子像长绸一样随身飞舞的?”绕过胡芮孜的身体朝我看来,媚笑道:“臻妃说呢?”
我心中噔的一下,再看卿萦波一副释怀讨好的样子,立刻了然于心,敢情萼贵妃这个弯子绕的,也特特远了些。
面上堆了笑,对着她道:“娘娘不是不知,臣妾记忆尽失,如今却哪里还知道跳个什么舞呢?”
她也不多说,扇子在旁摇了摇,面无表情的道了句:“臻妃舞艺欠佳,拿不出手,让人贻笑大方了。”
言下之意我便是连那舞姬都不如,殿内一股特异的气氛环绕四周,顷刻间已是鸦雀无声。赵匡胤亦是一脸严肃,显见压着一腔怒气只等爆发。我执起酒杯刚要往嘴里倒一口,那耶律贤忽然站起来朝着赵匡胤说道:“陛下若是不介意,小王愿意引领臻妃娘娘舞一曲。”
我心中诧异,赵匡胤亦是面露疑虑,道:“王爷能与臻妃舞什么?”
耶律贤拱手笑道:“倒不是小王与娘娘一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