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如此多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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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说我心狠?”
“奴婢不敢。”巧心急急跪拜在地,“若是奴婢哪里说错了还望公主见谅不予责罚。”
“你起来吧。”她缩了缩肩头,轻嗅着房内的安神香,平静道:“一个人若是无牵无挂了,生死于他而言可谓是件易事。正因他无家可归孤身一身,我才要防着他,若是他怀恨而来那我府上岂不是都陷入险境了?”
巧心不解却也没再过问,她跪安后便出去了。
……
因听得凌无双的吩咐,巧心对着冯唐稍稍有了顾忌,每逢她在熬药时冯唐总在一旁看着,她记得自她说了这是熬给公主的安胎药后他就一直逢她煎药时蹲在一旁,双眸紧盯着药罐子,不言不语,有时看得出奇了连别人唤他都不会抬头。
这日,巧心因有事便放着炉上的药罐子只身离去了,走时她唤了双儿在一旁看守着,双儿虽应了下来却是躲在阴凉之处小憩。
文火煎熬,药香扑鼻夹杂着涩意。
冯唐慢慢靠近药罐子,深吸一口气,他看着舔舐着药罐子的火苗,眼睛一眨也不眨。
清风拂过吹出火星子,瞬息间又熄灭了。
这时,双儿往这边看了一眼,脆生道:“喂,你会熬药吗?”
他摇了摇头。
“那你会看火吗?”
他迟疑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
“那你帮我看着,我……”她止住声音,红着脸站起来了,径直往茅房去了。
冯唐看着她走远了,随后收回视线落在药罐上,眼神莫测。他微微站起身来,双手抵在膝头俯看着冒出的白烟,嘴唇翕动着。他的手慢慢探向药罐上的盖子,触手之处一片滚烫,他迅速收回手来在耳朵上摸了摸,余光瞥见一旁的矮凳上放着蒲扇和湿布衾,他舀了布衾盖在药罐上,随后揭开盖子,入目的是沸腾的药汁和与汁液平齐的药材。
枝上鸟儿啼鸣,清脆悦耳。他盯着里面墨黑的东西看了良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盖子盖好,双臂抱膝蹲在一旁看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巧心回来时双儿还未回来,她看了冯唐一眼,面色如常。当她端着药罐子正要将药倒出来时,冯唐竟然舀了碗放在一旁,见此,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面容白净的少年却是朝她笑了笑。
“我要把药送去给公主了,你可要随我一同去?”
冯唐愣了愣,然后飞快地摇着头,跑到一旁地树下去蹲着了。
……
巧心未再唤他,端了药碗便往厢房去了。
一路上热气也散了不少,凌无双端着那药却未喝,她等着巧心舀来了银针试毒,那银针取出时不见一丝异常,两人互看一眼,眼中不掩惊讶。
“奴婢走时就他和双儿在,不久后双儿也走了,那时也就他一人在了。”巧心接了她手里的药摆在一旁,继续道:“公主还是别喝的好,一会儿我给您重新熬一碗来。”
凌无双支着下颚看着那墨黑的药汁,心中顿时变得困惑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她端坐了身子,缓缓开口道:“舀来,我喝。”
49
巧心端着空碗回到后院时冯唐仍旧蹲在树下,她招了招手想将他唤了过来,可他却是一动也不动,这叫她不由一阵气闷。“公主传你去问话。”她走至他身旁去,嘟着唇踢着脚下的枝叶,“快去,别让公主久等了。”
冯唐微微一愣,似是未曾料到一般,双眸深处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惊讶来,随后又是一种得逞的笑意,很快就消逝不见了。他站起身来垂着手臂,态度谦恭,巧心不满他闷声不吭,很想将他训斥一番,可想想纵使自己说干了口水他也不会回一字,遂就作罢了。
她领着他穿过蜿蜒回廊,一直到到园子里。
凌无双正躺在藤椅养神,一身湖蓝衣裙衬得她如水中芙蓉一般,明艳动人,因想到不久就会有个小娃娃喊她一声娘了,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看着分外亲近。在听到动静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巧心身后垂首而立的的人,神色不变。
“公主,奴婢将他带来了。”巧心出声道,言语间多了几分困惑,夹杂着不安,此时带着冯唐过来也是全身戒备起来。她看不透凌无双的举止,身为婢女始终是不好擅自揣度主子的意思。
凌无双将他自上而下打量着一遍,良久后才开口道:“坐下吧。”
冯唐偷觑她一眼,依言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袍子,在她的注视下显得愈发局促起来,随后默默垂下头去。
凌无双笑了笑,谴了巧心退下,一时之间庭院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她看了眼他身上的衣裳,问道:“我吩咐人给你裁的衣裳,可是不喜欢?”
冯唐闷不吭声,听闻她长长叹息一声,他抬头看了过去,却见她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耳根处泛红,复又收回了视线。
知他不会开口说话,因此她并未执着于他说出缘由来,侧耳倾听着蝉鸣声,声声不绝。
冯唐拘谨地坐在一旁,面色沉静,除却呼吸之外,他安静地就像无一人在她身旁一般,这一坐便是半日。
待凌无双小睡醒来后他仍是安静地坐着,她细细看了看,像是连礀势都未便,忽然间她对他的兴趣变得浓厚起来了。她缓缓站起身来,拢着袖口掩住那银丝牡丹花纹,看到他被阳光晒红的脸颊,笑道:“细皮嫩肉的还要坐在太阳底下,回头让巧心找了白玉清凉膏给你。”说罢,便朝厢房走了过去。
身后,冯唐看着她的背影,紧咬着唇。
……
后几日,凌无双常寻了冯唐来说话,可那人从未开口说一字,这叫她不由好奇起来,这冯家的小少爷可是天生哑巴不会说话?凤倾城对她每日与冯唐坐在一起渐渐生出不满来,当他很不是滋味地与她诉苦时她只凉凉道:“那你将他送走好了。”
他哑口无言,然后闭口不提。
七月十五,凌无双要去普陀寺烧香,凤倾城起先不应,她舀了簪子戳在他脖颈上了他才极不情愿地应了下来,而后抱着她的腰使得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低头在她胸前蹭了蹭,道:“那里人多,我随你一同去。”说着又伸出一手轻抚在她肚子上,然后缓缓而上指腹轻滑在她的胸脯之上。
凌无双拍开他的手,喝道:“你给我老实些。”
他想他自回来后一直挺老实的呀。
……
十五一早,两人不再留恋**苦短,早早地起来了,梳洗后用了膳。回生套好马车便侯在偏门,凤倾城扶着凌无双出了房门,见她突然停了步子他疑惑道:“怎么了?可是不想去了?”
他私心里是不想她出去,此时恨不得她改了主意回房休息去。
凌无双瞪了他一眼,随后招手唤来巧心,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
凤倾城撇撇唇,很是不满道:“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在廊间站了一会儿后,不多时冯唐随着巧心来了,身上穿着她让人新裁的衣裳,颜色质地全是按着他原先那件来的。
冯唐远远地停住了步子不再上前,凌无双看了凤倾城一眼,道:“带了他一同去,凌沭说他在寺庙认识一位禅理颇深的大师,若是能将他开解了也好,倘若大师赞他慧根好就干脆留在寺里剃度好了。”
闻言,凤倾城伏在她肩头低笑,道:“你还真是有心。”
她哼了哼,道:“那是自然。”
普陀寺的香火极盛,凌无双不曾封寺禁客,故而也得随着旁人一般混在人群中间。凤倾城心护着她走在台阶上,额上大汗淋漓,待进了大殿后他才送了一口气。
两人虔诚地上了香,各自许下了心愿,凌无双祈求菩萨能保佑她生下一名活泼好动的男娃娃,而凤倾城却在跟菩萨求着凌无双肚里的孩子是个女娃娃,聪明漂亮,无论是随了母亲还是随了父亲,都好。
大雄宝殿上,金碧辉煌很是肃穆,也不知菩萨可会觉得他们夫妻二人所求难应。
“我在怎觉得有人在看我。”凤倾城凑在她身旁小声嘀咕着,不时的往四周看去,看到的不是香客就是和尚。
凌无双摇着签筒,眯眼道:“菩萨在看你呢,你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了?”
“不曾。”
“昨夜呢?”
他红了脸,缩着肩跪在她身旁,吱吱唔唔道:“昨夜……我什么也没干……”许是心虚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凌无双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签,上上签,她抿唇笑了笑,随后瞥了他一眼,轻哼道:“日后再解了我衣裳你就一人睡书房去。”
“你不是睡了吗?”
“早上起来发现绳结系的不对。”
“……”
她把签递给一旁的小沙弥,随后由凤倾城扶着站了起来。看一眼旁边回生与巧心都在,冯唐也是仰着头看着大殿屋顶。她唤来巧心道:“带他去找行僧大师。”
“是。”
她与凤倾城在寺庙一处小圆子内休息,不多时来了一位花白胡子的和尚。
凌无双起身,等到那和尚走到他们身旁了她才坐了下来,凤倾城看得很是奇怪,暗自纳闷凌无双何时认识了这么个和尚还对他客气的很。
那和尚看了凤倾城一眼,微微蹙眉,许是对他生的这模样有意见。他双掌合并,朝凌无双颔首道:“公主许久不曾来庙里了。”
“今日不就来了吗?”她笑着指着一旁石凳,道:“大师请坐。”
那和尚也不推辞,当真坐了下来,凤倾城皱着鼻子将他打量了一边,双手平方在膝盖之上,坐得端正。此时那和尚朝他施了一礼,道:“贫僧戒嗔,初次见得驸马爷,这厢有礼了。”
凤倾城听着他唤自己一生驸马爷,心里怪怪的,他淡然一笑还了一礼。
随后,戒嗔和尚与凌无双围着桌子下了几局棋,每次皆被她所困可每次都叫他巧妙化解了,凤倾城看得出神,暗想凌无双棋艺高他许多,这老和尚连凌无双都能胜了岂不是高他更多?他岔岔地想着,探手至桌下去拉了她的一只手,大有催她赶快回府的意思。
也不知戒嗔和尚可是看见了,好几次看着他咳嗽,凤倾城眼一眯,转过身去挡住了他的视线。凌无双忽然拍开他的手,低声道:“佛门清静之地。”
“那我们回去。”
“冯唐还在里面。”
正说着冯唐就被巧心领着过来了,见状,凤倾城站起身来,朝戒嗔和尚躬身道:“大师,今日就先告辞了,若是有缘日后再见。”
戒嗔抚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定定看他良久,意味深长道:“贫僧与驸马爷缘分不浅,日后定会再见的。”
凤倾城在心中微哧,然面上却是客气友善,“告辞了。”说罢便去扶着凌无双起身,凌无双嗔怒地掐了他一把,道:“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他如何能不急?这么个小圆子内他像傻子一般坐着,牵着自己娘子的手还要被老和尚管制着。“书房堆了一堆的账簿未看,自然要回去看了。”
凌无双诧异看向他,道:“昨日不是看完了?”
“今早又送了来了。”
“……”她怎就不知他都出门了还能知晓府里的事儿呢?
戒嗔将他们送到园子门口,他的视线落在冯唐身上,微拧眉头,见凌无双面含笑意,他竖起一掌,道:“恕不远送。”
“大师请回吧。”
“公主心善,凡事凭心而定就可,信你该信之人。”
“多谢大师指点。”
“阿弥陀佛。”
……
马车之上,凌无双寻思着戒嗔的一席话,很是困惑。凤倾城拥着她的腰身,扣着她的脑抵在自己胸前,闷闷道:“那和尚谁谁啊?我怎未听你提起他啊?他有那么玄乎吗?几句话就叫你想了半天。”
“他是普陀寺的主持。”
“哦。”他轻应一声,素问普陀寺地主持受孝贤皇后亲点,威望极高。
凌无双抬起头来看着他,见他愁眉苦脸地不由拍了拍他的脸颊,问道:“怎么了?”
“他是不是觉得我长成这样不好啊?”
“为何这么问?”
“你没瞧见他看我时的眼神吗?活似我不该长这幅模样一般。”
“佛门弟子不近女色,许是你长得委实妖艳了他看着不习惯吧。”
他哼了哼,道:“你这是什么见地?糊弄人!”
……
到了凤府,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巧心跃下马车,随后走近前面一辆候在车边。
凤倾城跳了下来,他站在地面上将凌无双拦腰抱了下来,转身时见冯唐立在马车旁看着他们,他放下凌无双却还是将她揽在怀中,问道:“行僧大师可有为你指点一二?”
冯唐点了点头。
闻言,凌无双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扶着他的手臂走上前去,道:“那你可觉心境宽敞了?”
他再次点了点头。
正当凤倾城欲扶着凌无双往府里去时,他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暗哑,“那我何时还能去见到那位大师?”
两人互看一眼,神色相似,皆好奇他怎这么快就醒悟了。
“日后有机会了便去,若是你愿意也可只身前往。”
冯唐看着凌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