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如此多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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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微微颔首,愣一会儿后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来,“少爷一早就去酒楼了,让我将这封信送到府上来,亲自交给少夫人。”
双儿捂唇一笑,似是不信他的话,她扬手指向他身后回廊拐角,道:“少爷一直在书房呢,若是有什么话直接与少夫人说就成了,何需弄得这么麻烦。”
“少爷天未亮就去敲门了,是我开的门。”他红了耳根,将那封信摊开在她面前——‘无双亲启’四字清晰可见,“少爷让我备了笔墨纸砚,写了后便走了,说是要出去几日。”
双儿脸上笑意不在,随侍在凤倾城身旁多年,自然是能认出他的字迹来,她慌张地唤来喜儿,“你去书房看看少爷可在里面。”
然喜儿并未动作,她诧异地看了眼旁边的屋子,“少爷不是回房了吗?我一早去了书法没见着少爷在里面。”
两人对视一眼,忽地跪了下来,那小厮不解,正欲询问时房门自内而开,一名素衣女子面容清冷出现在门边,一头青丝垂至腰侧,玉骨冰肌、容貌无双。
“舀来。”只短短两字却叫他心中一寒,他恭敬奉上,低垂眉眼使得视线落在地上。
“打赏。”
门再次关了起来,青衣小厮困惑地看着紧闭的门扉,低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人,揉了揉眼睛兀自离去了连着赏银也不要了。苑内又变得安静了,除却门边跪着的两人,一切看着与平日无异。
约莫半个时辰后,巧心进了房,为她着衣梳妆。她舀着薄薄宣纸贴在掌心,对着打磨的光滑的铜镜审视着自己容颜,等到巧心为她别入簪子,她垂眸将那信笺又看了一遍。她问:“我有几日没见驸马了?”
巧心答道:“回公主,加上今日已有六日了。”
“你说我可是作茧自缚了?”
“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她叹一口气,将宣纸折好压在妆奁之下,起身走至放着铜盆的架子旁净了手,“让外面的都起来,我不责罚。”
“是。”
四王爷府上仍挂着红绸,新晋的侧妃居于王府东苑最为僻静的一角,赐封号婉平。
凌无双下了轿撵,扫了一眼王府门前两座气势磅礴的石狮,道:“去请王爷出来说话。”
“是。”春兰上前,与小厮一番话后却是低着头回来了,“王爷进宫去了,还未回来。”
她微微蹙眉,可视线触及府内艳红时又舒展了眉眼,细长手指探出袖中,轻触玉佩,指尖冰凉。她低头看着自己鞋尖,淡淡道:“去王爷府上。”
“是。”巧心虚扶着她,春兰与夏竹尾随在她们身后,皆是眉眼低垂目不斜视。
王府前的小厮走下台阶,跪拜在她面前,“奴才给公主请安。”
“王爷呢?”像是无意一般,她明知凌沭不在却又问了一遍。
“王爷一早就进宫了,还未回来。”
“侧妃呢?”
那几人微微一愣,似是不解,一人抬头,可还未看清她容颜又惊得低下了头去,仓皇答道:“侧妃娘娘都在府内。”府上有三位侧妃,却不知她问的是谁。
凌无双点了点头,华服下摆拂过台阶,缓缓走近王府中,听得下人禀告的老管家正巧迎了过来,将她请进了花厅之内,亲自奉上香茗糕点。
“公主稍坐片刻,王爷用不了多时就回来了。”
她轻叩杯盏,淡淡瞥过花厅装饰,随后直直看向老管家,问道:“新妃入府,可还守礼?”
管家躬身答道:“禀公主,秦侧妃贤良淑德,谨遵礼法,不曾有逾矩之处。”
她轻啜一口茶,悠悠道:“新婚当日是谁在外当值?”
管家微微一愣,很快又答道:“回公主,不曾有人在外当值。”
“为何?”
“侧妃娘娘说她出自小户人家,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便给遣了。”似是想起什么,他又道:“王爷说既如此便依了娘娘的意思,好叫娘娘在府里自在些。”
她轻轻放下杯子,云淡风轻道:“杖责十五逐出王府。”
“公主……这……”
“日后伺候侧妃理当寸步不离,若有人再犯,永世不得入京。”
此时,门外传来笑声,凌沭仆仆而来,直直立在她面前,道:“永笀宫内你可做主,如今怎管起我府上来了?”
“四哥府上下人不勤,理该惩治,今日无双愿代未过门的新嫂嫂劳。”
“本王口谕谴退他们,何为不勤?”
“四哥顾及新妃出身,侍者虽不能侍奉在侧却是要隐身在旁以备不时之令。”
凌沭低笑一声,双手抵在膝头俯身看她,眸底戏谑不减,“可是因驸马进了新房之内?无双,就此事而言吃亏的是侧妃,我的颜面也损了几分,驸马酒醉并无不轨之心便不与他计较了。”
“四哥有意谴开众人,误引驸马错入,新妃虽有盖头遮蔽却不是眼盲之人,见驸马昏沉竟不唤人,她这般有恃无恐不顾后果,可是四哥授意?”
凌沭咳嗽一声站直了身子,花厅之内变得寂静,他缓缓踱着步子,一会儿后又站到了她面前,“那你想如何?”他低头看着她落寂的容颜竟生出几分心疼来,按理来说他施以小计让凤倾城名声更盛只想一解心头之恨,却不知为何见她如此他深感理亏,可想想自己也未做错什么。 “是你与驸马蒙我在先,我小以惩戒而已。”
凌无双抿了抿唇,眼眸黯然,耳边明月皓珠映得她面色苍白,“四哥,我等了他九年。”
“那又如何?”
“我的眼里容不下别人在他身旁,多看一眼也不行。”
凌沭笑了笑,在一旁坐了下来,声音淡然,“无双,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就因为他那副皮囊?”
她低下头来,拢着袖袍摆在膝头,一手滑入袖中轻触玉佩,指腹沿着边缘绕了一圈又一圈,“那四哥说皇位有什么好的,冰冷无情,等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天,等着你的是无穷尽的寂寞,所有的人都惧怕你敬你为天,你若开明天下人簇拥,你若昏庸天下人谩骂。前朝后宫紧紧相连,溺水三千却不能只取一瓢。”
“也许吧,但我想要的荣耀都在那里。”
“四哥问我他有什么好,我想不出来,我第一眼见他时他不曾像别人那样避回避着我,在他眼中我看不到敬畏二字。我记着他这样一个人,时日久了便印在心底了,所以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想这样做而已。”她拢住五指轻抚在自己腰腹上,停顿良久后又道:“你有意让他去江南我不曾答应,我知道四哥想收他做了自己臂膀,可他与苏大人不同,苏大人师从天禅子,博览群书,无一不精。而他只是凤家自幼护在掌心的少爷,唯一精通的也就是商贾之道了,于治世、朝纲一概不知。”
她涩然一笑,放送了身子靠在椅背上,见他好奇地望了过来她眨了眨眼睛,道:“今日太过无趣,想与四哥说些心里话。”
闻言,凌沭也是笑笑,理了理衣袍下摆,说道:“你我许久不曾交心了,今日你为了凤倾城与我说心里话,话里话外无一处不是他。”
“日后我会常来寻了你说话的。”
凌沭连忙摆手,“我哪有闲功夫听你说他,这些话你与他说了,怕是要让他高兴好几日呢。”
她单手撑着下颚抵在桌面上,“忘了与你说了,我的驸马出远门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见凌沭惊讶地张着嘴巴,她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头,“我逼得你娶了秦媚儿,你心生不快让驸马入了新房,我与驸马置了几日的气,今日一早起来有人送了封信来,驸马抛妻弃子去了连盛京的花街柳巷皆比不上的江南了。”
“那我让人去把他追回来。”凌沭倏地站起身来,正想唤人时却听闻她说道:“不必了,他走了也好,日后府上侧妃有喜了也波及不到他。”
“……”
“四哥,今日我先回了,明日得空了再来。”她缓缓起身,唤了巧心进来,走至他面前停了下来,说道:“府上茶叶该换了,喝着味道不对。”
……
45
第二日,凌无双仍是去了凌沭府上,管家如实回道:“王爷不在。”
“那我等着。”她提着裙裾进了府内,众人纷纷行礼。
管家因听了凌沭的吩咐,不敢怠慢,忙将她请进花厅之内好生伺候着,连着茶叶都换了上等贡品。
巧心将四周扫视了一遍,很是威严地朝着一旁伺候的丫鬟道:“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说罢,从挽在手臂上的篮子内舀出了还未纳好的鞋底与针线递给了凌无双,“公主。”
管家在一旁看了会儿,眼看着她自在从容地纳着鞋底,不禁冷汗涔涔,摸着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躬身道:“不知公主此次有何吩咐?”
凌无双掀开眼帘看他一眼,复又垂眸看着手中动作,问道:“昨日让你办的事办好了?”
“回公主,已经谴出府了。”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是,老奴告退。”
管家出了花厅后回头往门内看了一眼,暗想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正当他仰头叹息时,迎面走来一小厮,神情慌张。他咳嗽一声,沉声问道:“何时如此惊慌?”
“婉平娘娘院里死了一名丫鬟,像是被毒死的。”
管家面色一怔,负手而立,似是了然,“随我去看看,此事不可声张,将那丫鬟厚葬了,寻了她的家人给些银子,就说是病死的。”说罢,他又回头看了花厅一眼,摇了摇头便随着那人去了。
……
躲在门边的巧心反身走至屋内,与凌无双说道:“公主,依奴婢看是府上有人要除掉秦侧妃。”
“那你知道是谁呢?”
“奴婢不敢妄测。”
凌无双轻抚着鞋面,唇边带着浅浅笑意,眼神柔柔,“王府大小事宜皆与我们无关,不可多嘴。”
“是。”
……
盛京之外就是汴州,取道洛州乘船南下即是江南富庶之地了。在汴州城外的官道上停着一辆马车,车辕之上驾着双马,黄金罩面,车厢宽敞斜檐飞出,玄色帘子华而不彰,车壁盘龙舞凤尽显威严之气,车顶镶着一颗硕大夜明珠,阳光照耀下光芒四射。
一名作武士装扮的少年立在车边,黑衣黑发,沉静面容显得有几分焦急,他微倾着身子往路边繁茂草丛里眺望,不时伸手抹去额上汗珠。
草丛之中一阵窸窸窣窣声响,不多时伴随着一声高呼,一名红衣男子从草丛中站了起来,他举起手中的兔子,欢喜道:“回生,快舀了绳子来!”
回生依言,解了手腕一处细软银线。婉言劝道:“少爷,不能再耽误了。”
凤倾城钻出草丛,将兔子递给回生后便脱了红色外衫仍在车辕上,他跺着脚不以为意道:“耽误不了几日,到了洛州改走水路自会赶得上。”
回生按他的意思将兔子的后腿绑了起来,将兔子放入马车之内又将银线的一头系在车辕上,随后立在一旁,正色道:“万石粮食沉入江底,此事重大,少爷不可不放在心上。”纵使有心讨少夫人欢心也不能在他急急赶路时叫停马车去抓兔子啊!
他转身看他,白色锦袍迎风翻飞,风过后又垂落下来悬而不动,“天还未亮就启程了,我都没与凌无双说上话,此去江南不就是为它吗?我怎会不放在心上。”他抬头看着天际,长叹一声,“此去漫漫长路,真想撒手不管。”说着他从腰间掏出折扇来,轻轻展开将扇面覆在自己脸上,轻嗅鼻尖,闻着檀木香气。
回生静默不语,警惕着周遭情形。
凤倾城苦叹一番,忍不住好奇凌无双见他走了是何反应却是无缘看见,他合上扇子抵在唇边,不觉展露出笑意来。回生看了他一眼,见天色不早了,遂道: “少爷,既然兔子抓到了,我们也可启程赶路了。”
凤倾城侧身倚在车辕之上,幽幽道:“回生,不如你去了江南吧?你身手利落一人上路也快些。”
“少爷就别为难奴才了,奴才只负责少爷安危。”
他勾起车辕上的衣衫扔进车厢之内,正欲跃上马车时,动作倏地停住了,面色变得冷凝。
远远的十丈开外,一人高坐在马上,目光直直往这边看了过来,玄色衣袍簌簌作响。
凤倾城拍了拍手,抱臂倚在一旁,说道:“来者不善,你看如何是好?”
“听少爷吩咐。”
他支着头想了想,道:“先上路。”
“是。”
马车缓缓上路,骑马之人紧随其后。凤倾城撩了帘子看了会儿,忽地就笑了起来,九剑不在盛京呆着也好,如此一来凌无双身边也清静。他点着安神香,背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迟暮之时,马车到达一处驿站,凤倾城伸展着腰身下了车,回生舀了行囊后便把缰绳交给迎上来的小二了。
凤倾城看着九剑跃下马来,忍不住上前去寒暄道:“大侠一路紧跟着我,可是有什么企图?”
九剑瞥了眼他妖媚容颜,忽地拔剑直指他胸前,严肃道:“我想杀了你。”
凤倾城愣了愣,随后笑得肆无忌惮,“你一剑下去便能要我的命,可你这一剑却要让凌无双恨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