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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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也不再相拦,任凭她独自走上屋前的羊肠小道。
火把,越来越近了,马蹄声,一阵阵,仿似落在人心坎之上。
她稍作迟疑,忽然提起衣裙,向前急奔去,只奔向眼前光亮处。马三保想去追,王鹤一伸出手臂,止住了他,只领着诸人,候于屋檐下,望着远处的对阵。
仿似天兵天将般,旋即来至眼前。
通天的火把,照亮了茅屋前的空地,也照亮了半壁夜空,自是也照亮了眼前的身影。足有上万人的对阵,停留在远处,只有一小队人马,离了队列,一路疾驶,向茅屋所在的方向奔来。
她刚自亮处奔出,一时间,没入黑暗中,双目竟不辨方向,看不清面前的十数匹高头大马,究竟哪一匹才是。
但,已无需她再辨,因为,她的燕王已经率先跃下马,将手中坐骑交予自己的随从,玉立于她的五步之外。
惊世的俊颜之上,添了几许风霜之色,却丝毫不减灼灼其华,一双明眸,比青天之上的星子还要夺人眼目。一身戎装未去,却不移步,只立在原处,等着她走近。
她抬起小脸,泪水已经迷蒙了眼眶,哽咽着紧步朝他奔去。但,罗裙窄小,竟一个趔趄跌入他怀中,她知道他会接住她,所以毫无任何顾忌。
他接住她的身子,低下头,托起她的小脸,含笑低道:“秦罗敷,尔,实在是放肆。”
她却抱紧他,将面颊紧紧贴在他胸前。
他贵为皇子,身边的女子,自然都是那些温婉守礼的大家闺秀,可是她不要再收敛,因为,下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等他回来。
眼下,他率军过境,前途未卜。
她知道他所为何来,她不要他在如此险境中,再为己担心,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子忧怀。
他不再多言,手臂再一用力,即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茅屋。他今夜来,即为了她,他已无需再遮掩,他要她为他一解相思之苦。
茅屋前的诸人,看见他,皆齐齐跪倒,口中高呼。
他含笑道:“起来吧,尔等,辛苦了。”话音未落,也不避忌,直接在侍女的引领下,抱着伊人走入内室。
他身上的铠甲硌得她生疼,她却舍不得松了自己的手臂,死死攀附着他的脖颈,将臻首埋于他的衣襟处。
他停了片刻,不得已用力扯下她,一双墨染瞳仁看入她的眼眸内,笑道:“痴儿,我只能给你两个时辰。”一面说,一面已将她丢于榻上。
昏暗的油灯下,她的一双杏目,清亮无比,若喜还忧,愈发惹人爱怜。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薄唇刚覆住她的唇瓣,只觉身下人猛地一惊,似往后退了数寸。他抬起头,淡淡地看向她,不动声色地道:“怎么?”
她身子颤栗了一下,咬着唇瓣,半晌不答,也不敢再看他。
他心内起疑,却强抑着,波澜不惊地问道:“身子,好些了么?”
她始抬起眼睫,与他目接,轻轻点一点头,终,转向别处。
他不动,两个人就这样僵着,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似忽然惊觉,蓦地回转视线,看着他。
待看到他眸内的深意,人似瑟缩了一下,却,强拗着性子,轻轻伸出手臂,来解他的护甲。
他握住她的素手,五指交握,他掌心内的薄茧,又更深了一层。她顿时嘤咛一声,突然间,一头扎进他的怀中,嘤嘤而泣。
一面哭,一面去解他的衣物。还是那副怀抱,还是那股淡淡的麝香之气,如此熟稔,如此令人安心。
他敛了厉色,换了笑颜,站起身躯,除去自己身上的铠甲等物,只余下家常的袍衫。还要再解,却见眼前人圆睁着一双妙目,竟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他不禁情动,俯下身,薄唇,再一次覆住那一点温软唇瓣,一边脱去衣物,一边与之纠缠。
他的身上,除了麝之香外,更掺杂了男儿的汗意与座下马匹之味,交混在一起,直沁入人的五脏六腑之内。
她的掌心,摩挲着他胸前如玉石般坚硬的肌肤,始触及,却又缩回。他再擒回她,大掌握住她,一处一处,在他身上烙下滚烫的情焰。
她随即涨红了面颊,却丝毫挣扎不得,檀口被他牢牢钳制于他的唇舌内,强硬的灵舌攫住她的丁香,汲取着她的蜜汁,再一点一点哺回。
她没有问他是否想过敷儿,也不会再问。
他,自是不会提及。
可是,此时此刻,已无需再多问一字一句,彼此间的颤栗与气息,已言明了一切。他握住她的手心,将之放在自己的男儿昂扬上,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她忽然绽开一朵如花笑靥,伸手握住他的。
他低头抱紧怀内人,哑声私语道:“罗敷儿,尔,会吹箫么?”
她不解,轻轻摇一摇头。
他的眼眸登时深了数层,握紧她的小手,狠狠地吻入她的唇齿之间,在她喉中喘息道:“让本王来教你。”
言罢,抬起铁躯,钳过她的小脸,一点一点往下按压,直至自己的下腹间。
待看清眼前之物,她旋即懂了,眼睫眨了眨,竟露出一丝甜笑,羞道:“罗敷,虽长玉笛,却,犹擅吹箫。”遂,低头,噙住他的巨大昂扬。
果然是他的痴儿不假,再直白不过的女儿心性,虽,腼腆守礼,私底下,却,放诞不羁之至。
他深深叹息一声,喉间,溢出一阵一阵强抑的闷声。不过须臾,即揽过她,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攻城略地一般,掠夺着那张檀口其内的芬芳。
一双铁臂,紧紧压住她的腰肢,再顶开她的双膝,随着一声喟叹,男儿的火热滚烫,直接攻入密径之内。始进入,她即痉挛不止,他却不许她退缩,更深地再往前挺入几分。
她忍不住吃痛地低吟,粉拳不停落于他胸前。
他只钳住她的臀瓣,将之更紧地送入自己的凸起处,同时,卷住她的小舌,不给她半点机会呼痛。她是他的,只可是他一人的。这一生,他既已决定要了眼前人,先前所有的犹疑,都不会再阻挡他的决定。
他朱棣所要的,一旦下定了决心,就决不会再放手分毫,更遑论是她。
但,即便是再迫切,他心内,仍存了一丝怜惜。逐渐放松了力道,大掌揉捏着她胸前的红樱,强行暂抑着自己的欲念。
身下之人,已几乎被他窒息,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他见了,再放轻了唇舌的力道,将自己口中的气息度入她喉中,宛如,上一次,他自千钧一发间救下她。那一刻,他始知,即便要他负尽天下人,他也不要再失去这个女子。
果然,随着气息的吞吐,她逐渐匀了脉息。
他眼见时机已到,遂,再一次堵住她的唇瓣,重重吻入。这一次,远比之前的那几次都要深重,他要领着她,一齐进入那极乐世界。
她是他的珍宝,也是他的禁脔,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汲取。
才吸了数口气息,喉舌即被他再一次堵住,愈吻愈深,直至腹内所有气息均被他夺尽。窒息之痛,愈来愈深重,她本能得在他口中拼命挣扎,他却不予,也丝毫不肯松了对她的掠夺。身下的硕大坚挺,则猛地贯穿而入,直至穷尽处。他发疯一样得在她身内纵情疾驰,凶狠得仿似要夺去怀内人所有的精血与魂魄。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因着窒息而痛不可挡的后脑处,竟传出甘美无比的极致滋味,一波一波,自下腹而起,随着他的撞击与掠夺,汩汩流向四肢百骸,冲击着她的足尖指尖。
仿似惊涛骇浪,席卷了她所有的神志,只剩下一副躯壳,任他予取予夺,再哺入。
他将她的情动尽收眼底,遂,松了她的丁香,新鲜的气息刚进入,她即忍不住自喉中长声唤出:“朱棣——”
那是他的名字,每每情动至无以为继之时,她都会脱口而出。
她的无如燕王。
两行灼热的女儿珠泪,随着她的呻^吟之声,缓缓盈落。她攀住他的铁躯,死死地攀住,沉溺在他给予她的万劫不复之中,沉陷之,沉迷之,而不自拔。
她要他,可是,她实在是泥淖不堪之人。
只恨,他与她,相逢叵时。
她哽咽着偎向他,再无丝毫顾忌,宛若百川入海,承受着他给她的蚀骨缠绵,接纳着,索取着,一次又一次,不许他有暂歇。
如果,可以在这一刻,死于他的怀内,死于他给她的极致中,女儿,虽死无憾。可惜,他每给予她多一次,她就更痴恋他一层,直至销^魂入骨,生死往复,却不能稍离。
第四卷 崔嵬 第四章 浓云连晦朔(1)
更新时间:20101015 10:34:22 本章字数:2269
不知过去了多久,仿似飞蛾扑火般转瞬即至,又仿似上穷碧落相隔永年。
当她终于悠悠醒转,却不敢睁开眼睫,只伏首埋于他怀内,屏息假寐。忽觉身子一凉,身边人已经披衣下榻。
她犹自忍了许久,终是忍不住,蓦地开启眼帘,却望进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之中。
她被他望得心虚,遂,掉转视线,看向别处。
只听他淡淡命道:“穿好衣服。”
她不敢有违,遂依言,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地,一件一件,逐件著上罗衣。眼见她收拾妥当,他才移了眸光,看一眼窗外的天色,换了笑意道:“尔,哭什么?”
她立于榻前,距他不过四五步之遥,苍白着小脸,默然。
再过了片刻,始扬起小脸望向他,低低问道:“你会回……对不对?”
这句话,她在相遇的最最之初,就问过他一次,那一次,他也是这般弃她而去。
唇瓣上,细细的肌肤之上,俱是他留下的痕迹,他敛了眸内的精光,淡然一笑,点头应道:“会。”
不过是最平淡无奇的一个字,话音甫落,她登时似长舒了口气,好似他既应了她,就一定会兑现承诺。
他低头望着自己面前的小小身影,不动声色地再道:“朱允炆分别在蓟州、居庸关、怀来布下重兵,于我成犄角之势,一旦合围,北平城,则好比瓮中之鳖。蓟州,居北平东北,东连辽左,西接宣府,外接大宁,向为军事重镇,不取,必为后患。”
早在洪武年间,就有“燕王善战,宁王善谋”一说。宁王,不止善谋,其麾下带甲八万,革车六千,所属朵颜三卫骑兵,更是骁勇善战。蓟州,距宁王封地大宁不过咫尺,因此,控制蓟州,防止它与塞外宁王的合谋,是当务之急。
她圆睁着杏目,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似听懂了他所言,咬紧唇瓣。
他被她看得好笑,含笑道:“痴儿,尔听懂了?”
她扯一扯嘴角,旋即垂下脖颈。
他看着她的形容,眸光,终于一点一点凌厉,假装波澜不惊地道:“取下蓟州,我自会让人来接你回王城。”
果不其然,她的脖颈又垂得更深了一层。
他登时疑心大起,轻笑道:“秦罗敷,尔给我听好,如果下一次,你再这样无遮无拦地随意抛头露面,本王,决不会轻饶你!”
语虽轻淡,但一双眼眸,却顷刻间已是冷厉似寒冰,若只是听,不看向他的面色,竟听不出丝毫破绽,好像他是在低低笑语。
果然,她听了,似无动于衷一般,低头,看也不敢看他。
他淡淡一笑,朝她伸出单臂,试探着温言道:“过来。”
她始抬起小脸,望向他,裙下丝履,稍移了半步,就驻足不肯再动。
他猛地一挥衣袖,突然间,砸了手中之物,只听一声尖利巨响,一根竹笛就这样硬生生在他掌中裂成两半。
她大惊失色,握紧自个的衣袖,眼眸中,俱是再分明不过的痛楚,唇瓣,几要被她自个咬破。
那支竹笛,她怎会不认得,那是她上次去卧佛寺进香之时,落于隆福宫西偏殿的。
他沉了脸,扬声再向门外道:“来人——”
话音落下,马三保和王鹤一两人已掀开布帘,躬身步入内室。随侍近前的,只有他二人一为宦人,一为府内老人,可以奉召进得内室。
这二人俱已听出他语中冷意,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更不敢抬目。
朱棣冷声问道:“王鹤一,秦氏,到底身患何疾?”
王鹤一吓得不轻,瘦削的身躯明显瑟缩了一下,半天,才敢低头轻声应道:“回王爷,秦主子前日略染了风寒,服了几剂汤药,这几日,已渐好了些。”
朱棣冷笑了下,看向马三保,再问他道:“是么?”
马三保不敢抬头,吸一口长气,郎声回道:“回王爷,王太医所言确是。自从接了府内的书信,秦主子这几日,已略能进些米粥。”
朱棣移了视线,眸光如利刃般,看向面前诸人,却只向她道:“秦罗敷,我不管尔是真病假病,尔,若不想好好活着,本王自会让这些人,一个不少,为你生殉!”
话音刚落,面前人,即被他此言重重击到,身子摇晃了数下,随即轻轻扶住身后的木桌,才不致跌倒。
只有王鹤一与马三保这两人听了,心内自是再清明不过,却不敢面露喜色,只佯装低头,颤声应道:“属下,领命!”
朱棣扔了手中之物,拂袖,大步夺门而去。
始出门,即有侍卫牵过坐骑,耳畔,随之传出急促的马蹄之音,声声如重鼓,击于人心上。不过片刻,即已远去。
她这才如梦初醒般,几步冲至门槛处,刚想再追出去,马三保却在身后高声提醒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