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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养个徒儿来自虐-第23部分

小说: 养个徒儿来自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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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又笑着与卫瑾道:“师父,修儿是阿昭半年前收下的徒儿。”
卫瑾认真地打量了几眼宁修,眼前的少年郎看起来也比阿昭小不了多少,他道:“这……这么快就收徒了。”
阿昭笑道:“师父十六岁时收阿昭为徒,阿昭收修儿为徒时也差不多满十六了,”她扯过宁修,说道:“修儿,还不过来拜见师祖。”
卫瑾瞅了下两人相握的手,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
宁修纵然是心有不甘,也只能乖乖地说道:“徒孙拜见师祖。”想到师祖一见面和自己抢糖炒板栗,还跟自己过了几招,宁修就头大得很。
就在此时,一道拍手声响起。
随之而来的还有若干人,为首之人穿着锦衣华服,腰间挂着宝剑,剑鞘极其华丽,连着镶嵌了数颗宝石。只听那人拍手称道:“妙哉妙哉。”
他停在阿昭身前,说道:“姑娘的剑术妙极了,不知可有参加这一回的论剑大会?”
阿昭淡淡地回道:“没有。”
那人又道:“若是姑娘想参加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定为姑娘在五华山上留一席之位。以姑娘的身手,想要在论剑大会里夺魁并非难事。我姓方,单名一个玄字。”
此话引来周围不少人的震惊。
方玄!
不就是那一位连赢两回论剑大会的名剑客么?
阿昭亦是有所耳闻,不过她依旧客气地拒绝,“论剑大会高手云集,在下剑术只是平平,且我也无意参加。多谢你的美意,我心领了。”
说罢,阿昭拱拱手,道:“告辞。”

方玄面有不豫。
他身侧的灰衣人不解地问道:“方才的姑娘也不过是只出了一招,速度虽快,但未必见得其剑术有多高超。大人为何如此热情相待?”
方玄说道:“她就是红剑客。”
灰衣人大惊。
“红剑客……是个女子?”
“对。”刚刚乍见之下,他就已是有所怀疑,再加上又是穿着红衣,又有那样的身手,而他屡次试探她也是不卑不亢地拒绝。方玄道:“是我们被传言误导了,世人都说红剑客如何厉害,我们便下意识地以为红剑客是个男子,所以追查这么久才会未果。”
灰衣人道:“大人,王上有意招揽红剑客……”
方玄不可置否一笑,眸色微深,他道:“是呀,我王有意招揽。”为宛国效力的剑客不多,他难得站稳了位置,又岂会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来破坏他的大事?
他勾勾手。
灰衣人附耳过来。
方玄低语数句,灰衣人神色不禁凝重起来,他点点头。
“属下明白。”

回了客栈后,卫瑾也跟着阿昭和宁修一起进了厢房。卫瑾坐在木椅上,宁修坐在榻上,两人的目光遥遥一撞,各自撇开。
阿昭斟了杯茶,递给卫瑾。
“师父喝茶。”阿昭温和一笑,问道:“师父也是来参加论剑大会的么?”
卫瑾凝眸,声音柔和地道:“不是,阿昭,为师是来……”
宁修忽然“哎呦”一声,阿昭连忙起身,问道:“修儿怎么了?”
宁修指指臂上的伤口,说道:“方才也不会疼,不知道怎么的,一回来就开始疼了。”宁修瞥了下卫瑾,轻描淡写地说道:“师祖的剑真是锋利呢。”
阿昭连忙去拿了金创药,在宁修身侧坐下。宁修掳起袖子,阿昭抹了金创药小心翼翼地在伤口边擦拭着,模样极其专注。
卫瑾睨了一眼宁修。
宁修眯眼轻笑。
卫瑾脸一黑,撇过头喝茶。一杯茶入肚,心里还是燥得很,卫瑾又倒了一杯,这一回喝得有些急,不小心呛了几声。卫瑾抬眼一望,阿昭轻声问道:“修儿还有哪儿不舒服?”
宁修说道:“头有点疼,师父帮我揉一揉。”
卫瑾又呛了几声,见阿昭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卫瑾面色有几分落寞。
他将茶杯重重一搁。
阿昭和宁修齐齐地抬头望去,卫瑾轻咳一声,“茶没了,我出去唤小二换壶新茶来。”卫瑾出去后,房里剩下阿昭和宁修两人。
阿昭斜眼看了下宁修。
“……还装么?”
宁修知道被识破了,也不觉窘迫,笑嘻嘻地道:“师父火眼金睛,徒儿就知瞒不过师父。”
阿昭伸手轻敲了下宁修的头,叹道:“要好好地与师祖相处,不许顽皮。”
“……是,徒儿明白。”
阿昭又问:“真的没有哪儿不适?”
宁修点头,“嗯,就是伤口有点疼。”
阿昭道:“以后不许如此鲁莽了。”
宁修道:“见到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吃师父的豆腐,徒儿一时情急也顾不上什么了。”阿昭笑道:“修儿也不想想若非为师愿意,这天下间又有多少人能吃得了为师的豆腐。”
阿昭拍了拍宁修的手。
“记住要好好地与师祖相处,不许再这么胡闹了。你若再胡闹,为师也不帮你了。”

卫瑾回来时厢房里就剩下阿昭一人。
阿昭倚在窗边,细细地擦拭着沉水剑。听到开门声,她抬眼望去,笑意盈盈地说道:“师父回来了。”卫瑾心里本是有几分郁结,但此刻见到阿昭面上的笑颜,那几分郁结也渐渐消散。
卫瑾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宁修是阿昭的徒儿,他要*屋及乌。
卫瑾眼里多了几分柔意,他走上前来,轻声与阿昭说道:“沉水剑依旧如初。”
阿昭说道:“师父送阿昭的沉水剑,一直都是阿昭的心中至宝。”
她温柔地抚摸着剑身,像是在看自己的至*。
虽说见到阿昭如此宝贝自己送他的东西是好事,但这样的目光却让卫瑾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唤了声:“阿昭。”
阿昭回过神来。
卫瑾的眼里有复杂之色,阿昭似是意识到什么,她连忙道:“师父,阿昭没有那个意思。”阿昭放下沉水剑,认真地道:“师父,之前阿昭年纪小不懂事,做了许多错事,还险些闯下大祸,幸好师父挽救了阿昭。这一年来阿昭去了许多地方,也经历了许多事情,方知师父当初说得极对。”
卫瑾怔怔地看着阿昭。
阿昭原以为这些话说出来时会相当困难,可如今真正说出口了,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安宁。她继续道:“师父说当阿昭去历练之后,便会知这天下有多广,儿女私情也不过是浮生蝼蚁,不值一提。阿昭以为师父当时只是不想让阿昭难堪,但阿昭现在明白师父的苦心了。这天下太大,即便阿昭穷极一生也无法览遍一切,之前阿昭对师父的感情,与这些相比之下更是微不足道。且这一年来,阿昭也有所领悟,阿昭六岁那一年第一眼见到师父,便觉师父如天人一般高不可攀,而师父之后待阿昭又是无微不至,阿昭会喜欢师父也是情理之中……”
卫瑾面色顿变。
他道:“阿昭,为师……”
阿昭连忙道:“但师父放心,现在阿昭已经彻彻底底放下这份感情了。”
“也喜欢你”四字顿时哽在卫瑾心里。
此时,阿昭忽然跪下来,“一年前阿昭犯下滔天大错,冒犯了师父。阿昭知师父不会责怪阿昭,可阿昭心里一直自责不已,请师父受徒儿一拜。”
想起那一夜,卫瑾扶起阿昭,他轻声道:“我不曾责怪过你,你也莫要自责。其实那一夜为师也有错。”
“师父不必揽错上身,都是阿昭不好。”
卫瑾道:“过去的事不许提了。”
阿昭笑着点头,她弯眉又是一笑,道:“不知师父可有去过琼国的九华寺?阿昭曾在九华寺中待了半月,每日聆听他们做早课的声音时,心情就格外宁静,也是在那时阿昭才悟得剑者,不为杀戮也不为功名利禄,方能大成者,也方能在剑道上越走越远。”
阿昭露出遗憾的神色来,“可惜寺里不能吃荤,不然阿昭真想住久一些。”
见阿昭如此向往,卫瑾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就不该和阿昭这么说,幸好她还喜欢荤食,若是不喜欢,岂非要遁入空门了?印象中九华寺旁边便有个尼姑庵。
卫瑾严肃着张脸,道:“不行。”
阿昭一怔。
卫瑾道:“寺庙里无鱼无肉,你又怎么受得了。且一旦遁入空门,便要净六根,连你我师徒之情也不能有。”
阿昭失笑道:“师父想多了,阿昭只说想住久一些,并无遁入空门之意。”
卫瑾松了口气。
阿昭又道:“况且如今阿昭收了徒儿,即便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修儿想想。”
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阿昭的口里再也不是师父师父地喊着了,话里三句里两句不离修儿。这样的落差,卫瑾不禁抿住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啦,有人来猜修儿的身份么~~





、35

如今论剑大会在即;五华山下的客栈全都满房了;卫瑾今日刚到自是没有空的厢房剩下来。入夜后;阿昭问道:“师父也是来看论剑大会的么?”
卫瑾想说不是;只不过想起下午时分阿昭所说的那番话,卫瑾也唯有先将心中所想的压下来。现在以阿昭的心态,再加上一个怎么看怎么讨厌的徒孙;实在不适宜表明自己的心态。
宁修说道:“师祖大老远跑过来;不是为了论剑大会还会为了什么?”他笑眯眯地看向卫瑾;“是吧,师祖?”
这徒孙话里带刺;真想拿杯子砸他。
卫瑾在心中默念:*屋及乌*屋及乌*屋及乌……
他微微一笑;说道:“也不算是。”
卫瑾看向阿昭;“为师听说你在五华山;便想过来看看你。一直不知道你的行踪,为师实在担心。”
阿昭歉然地道:“是阿昭不懂事,让师父操心了。本来阿昭也是打算待论剑大会结束后,便带上修儿去向师父请罪的,不曾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师父。”
卫瑾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看到阿昭这么自责的模样,他也于心不忍。
宁修瞅瞅卫瑾,又瞅瞅阿昭,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师父,夜深了。”
阿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笑道:“的确是夜深了。”
宁修从桌案前站起,准备回房歇息。走了几步后,却见卫瑾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儿,他打住脚步,问:“师祖不歇息吗?”
阿昭道:“师父今日刚到,想来是没有空房了。”
卫瑾说:“为师与你一起睡一夜吧。”
阿昭一怔,宁修脸色顿变。
“为师睡地,你睡榻。”卫瑾一脸平静地道:“莫非阿昭与为师生疏了?以前阿昭不也与为师睡了九年么?”
阿昭刚想说些什么,宁修一个箭步挤到阿昭身边,他搂住阿昭的臂弯,“师祖睡徒孙的房间吧,让师祖和师父挤在一起,实在是徒孙的不孝。”
宁修对阿昭道:“师父,修儿和你睡。反正也不是没睡过。”
卫瑾面色一变。
宁修整个人贴上阿昭,“师父好么?”
见阿昭眼里有宠溺之色,卫瑾的心尖颤了又颤,赶紧在阿昭没有开口之前,一把拎过宁修,“多大人了,还黏着自己的师父。男女有别,还是我与修儿睡同一间吧。”
说罢,卫瑾直接拖了宁修出去。

宁修所住的厢房就在阿昭的隔壁。
阿昭竖起耳朵凝听了一会,起初还听到修儿嚷嚷了几声,之后也没听清楚师父说了什么,修儿便安静下来了。阿昭不由得笑了下,修儿是有些顽皮,不过心性是极其善良的,也是个知分寸的,与师父一起睡一夜,应该也生不出什么意外来。
阿昭打了个哈欠,也没多想什么,直接上榻歇息。
而此时此刻,隔壁厢房里,卫瑾正与宁修大眼看小眼的。
一进厢房,宁修便霸占了床榻,他道:“本来我也应该让师祖睡榻的,但徒孙今日被你伤了。若是睡地板的话,也不知会不会不小心碰到伤口。”
卫瑾说道:“无妨。”
他握了书卷,在厢房里的一处软榻上坐下,“你既是伤口疼,那便睡吧。我睡哪里都是一样。”
宁修一听,只觉自己与师祖对比起来,稍显稚气。
他翻身坐起,望向软榻上的卫瑾。
宁修忽然道:“师祖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喜欢徒孙,是因为今早徒孙在糖炒板栗的摊档前冒犯了师祖吗?”
卫瑾搁下书卷,也道:“没有这一说,你是阿昭的徒儿,阿昭如何待你,我自然就会如何待你。我这儿有一瓶上好的金创药,你抹上数日伤口便能痊愈。若是你够不着,师祖也能帮你。”
方才阿昭帮宁修上药的场景,实在是略微有些碍眼。
宁修怔了下。
他似是想到什么,又目光灼灼地看了眼卫瑾。
卫瑾神色淡然,微微垂着眼,手中的书卷翻了一页。火光照耀着卫瑾的侧脸,宁修瞅了又瞅,他倏地转过身去,被褥一掀,他的唇紧紧地抿起。
宁修想起了有一回他和师父在海上。
师父起初不适应船上的日子,头几天上吐下泻的,还发起热来。他当时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师父整整一夜,师父似乎在做噩梦,嘴里一直在梦呓。
“师父……师父……师父……”
宁修也数不清师父到底唤了多少声“师父”,他只知师父和师祖间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不然师父如此坚强又为何会在最虚弱的时候唤起师祖来?
如今见到师祖,果真如师父所言那般,是个极其出色的人。
相比起来,自己完全不值一比。
一种自卑的感觉油然而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修也渐渐睡下了。卫瑾搁下书卷,视线落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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