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侍郎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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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想要打她。
但是楚阑的动作却比她还快,眨眼间便已经抓住了王娴语的手腕,王娴语只觉得右臂一麻,一股酸痛感刺骨而入,难受万分,再也落不下手去。
楚阑目光冷冽,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你是要打她么?”
这本是疑问的语气,到了楚阑嘴里,却带着些威胁的味道,寒意在王娴语心底蔓延,加上手腕上的痛感,整张脸由红变白,扭了扭身子,大声道:“放开我!”
“放开你,好让你动手么?”楚阑的手指收紧,捏的王娴语手腕都‘咯咯’作响,一旁的下人们赶紧低下了头,看都不敢看。
王娴语还从未尝过这种疼痛,手腕痛的都仿佛失去了知觉,但她还是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一双凤眸狠狠的瞪着楚阑,不发一言。
沈落辞见状,心知楚阑若是将王娴语激过了头,那么对楚阑也无好处,便轻轻的碰了碰楚阑的左手,楚阑敛去眼中的寒意,回头看着沈落辞,见沈落辞轻轻摇头,明白了沈落辞的意思,转头看了王娴语一眼,冷哼一声,甩开了王娴语的手腕。
强大的冲力让王娴语扶住椅子才站住,羞辱感让王娴语无法再在这间屋子里待下去,她恶狠狠的看了沈落辞一眼,一甩袖子,转身向屋外走去。
可她没走几步,却听见楚阑的声音幽幽传来,“我让你走了么?”
以警示之(下)
楚阑依旧是一贯淡漠的语调,王娴语脚步顿住,僵硬的回过头,发现楚阑正冷眼看着她,目光深沉似海,坠的她的心也在狠狠下沉。
其实,她虽是高傲无比,但她还是有些怕他的,因为他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虽然平时这种感觉并不会轻易体会到,但是他若是有了怒意,便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仿佛随时都会将她颠搅而去。
王娴语的身子在楚阑的注视下微微颤抖着,但是与生俱来的傲气使她无法挪动脚步,僵站在那里,一双凤眸中已有了些许泪光。
楚阑看到了她眼中的泪花,但是却毫不在意,依旧冷淡的说道:“过来,坐下。”
命令的语气,王娴语无法拒绝,低头强忍住眼中的泪,坐在了位子上,一双手紧紧的绞着衣裙,咬着唇不说话。
楚阑看到王娴语坐下便转过眼去,不再看她。伸手又给沈落辞加了些菜到碗里,柔声道:“快吃点吧,别饿着了。”
沈落辞看了楚阑一眼,又重新拿起筷子,心中已经堆满了疑问,楚阑虽是十分照顾她不假,但是为何要如此再三再四的刺激王娴语呢?这对他并无好处啊。若是为了给自己出气,那大可不必再叫王娴语回来,楚阑,究竟是为什么这样做呢?
沈落辞虽然并不惧怕王娴语,但是在下人面前,她并不想和王娴语闹得太僵,若是她和王娴语不和,最终影响的还是楚阑。而她决定嫁给楚阑时,便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妾与正室的沟壑,她是无法跨越、也不能跨越的。
从沈落辞拿起筷子时,王娴语就一直盯着她看,目光中强烈的恨意,即使沈落辞不抬头,都能感觉的到。
心知这恨意并不是能轻易化解的了的,既然化解不了,自己又何必多费心思在这事情上,不如顺其自然好了,更何况,自己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徐怀瑾。
沈落辞想着便在两道目光的注视下动起筷子,动作自然的仿佛在自己家中吃饭一样,大方得体,颇有大家闺秀之范。
楚阑见她开始吃饭,轻轻勾了勾唇角,顺手又给她夹了些菜,墨瞳中满是柔情。
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王娴语隔在他们之外,王娴语可以清楚的看到,楚阑的眼中只有沈落辞,再无其它,她甚至从未见过楚阑这样的眼神,她明白这眼神代表着什么,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咬了咬牙,也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就算楚阑再宠爱沈落辞,她也不过是个妾,而自己才是正室,往后的日子还长,又何必急于这一时?楚阑现在对她好,并不代表楚阑会永远对她好,妾若是受了冷落,想再翻身就难了,自己还怕没时间收拾她么?
他们三人吃饭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碗筷的碰撞都没有,从堂中都可以清楚的听见外面微风的徐徐声,但是堂中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没有一丝生气。
就这样过了半晌,王娴语似是无意的一句话打破了这宁静,“相公打算何时纳妾?”
楚阑的一双墨瞳终于转了过来,看着王娴语道:“我何时说了我要纳妾?”
此话一出,沈落辞和王娴语皆是一怔,看向楚阑。楚阑淡淡的开口,“是‘娶’不是‘纳’,你明白么?”
楚阑故意加重了‘娶’字的读音,王娴语明白过来后,惊诧的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楚阑,“你说什么?!”
楚阑放慢了语气,又说了一遍,“我说,我要娶她为妻,不是要纳她为妾,你听清楚了?”
沈落辞听着楚阑的话,手心已经有了一层薄汗,手里的筷子险些拿不住。楚阑要娶自己?!怎么可能!他已经有了正妻啊!
王娴语也是攥紧了手中的衣角,语气都微微颤抖着,“娶她……?你怎么可以娶她?!”
楚阑低声道:“我为什么不可以娶她?”
“你娶她为妻,又置我于何处?难道你要休了我么?!”王娴语声音带着几分凄厉。
“圣上赐的婚,我自然不会休了你。”楚阑的目光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她做平妻,五天后成亲,以后,就是二夫人。”
王娴语闻言脸色一阵青白,她本以为楚阑只想娶沈落辞做妾,没想到居然是妻,难道沈落辞在楚阑心中的地位就这么重么?!不甘心道:“你是中书侍郎,她不过是个下人!做妾都绰绰有余,又怎么能做你的妻?!”
楚阑顿时眼若寒光,声音冰凉如霜,看着王娴语,一字一句道:“这需要你来过问么?我只是告诉你,我要娶她,并不是来问你意见。”
王娴语哑口无言,一双秀拳握紧又松开,心知楚阑已经做了决定,自己若是在说什么,只会更加的激怒他,不管怎样,自己还是正室,地位并没有受损,只是多了个分羹的人而已。
王娴语呆坐了半晌,缓缓的放下了筷子,轻声道:“妾身知道了,那妾身先回去了。”
楚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再拦住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走。待王娴语走远,楚阑又屏退了下人,大堂中顿时只剩下沈落辞和楚阑两人。
沈落辞犹自在震惊中无法平复,看来楚阑今日叫她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了。如此以来,王娴语便不敢在那么张扬,起码会收敛不少,可是也如王娴语所说,自己并无身份,楚阑要娶她为妻,并不简单啊,到时候流言四起,对他多少会有影响的吧……
思索间,楚阑已经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抱在怀中,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道:“落儿,成婚这事我处理的太仓促了,没有与你商量,你怪我么?”
沈落辞抬头对上了他那双墨色的瞳,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既然答应了嫁给你,成婚早些晚些都是无所谓的,但是你又何必一定要娶我做妻,我早就说过,你只要救了他,我做婢都行,更何况是妾。”
她是这般无所谓么……
楚阑心头蔓起一股涩意,长睫微垂,“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但是我在意,我怎舍得让你做妾,每日对她低眉顺目呢。而且,这一切也是因我而起的。”
楚阑语气中的酸涩让沈落辞无法再接话,兀自沉默着。
楚阑微微一叹,抱紧了她,低柔的嗓音中带着几分脆弱,“他明日便能醒了,你不用担心了。你以后……可以不可以不要这样对我说话?我听得心里难受……”
沈落辞咬着唇,轻声道:“好。”随即却又道:“可我并无身份地位,你要娶我做妻,恐怕并不容易吧。”
楚阑淡淡一笑,抚着她的秀发,“这个你就不用多想了,交给我处理便好。”
“好……”
“那……”楚阑有些迟疑的开口,声音轻若耳语,带着一丝紧张道:“他明日醒了之后,你要去看他么?”
沈落辞的身子轻轻一颤,手狠狠的攥住衣裙,强压下心中的痛意,缓缓道:“你把他治好便好,我就不去了。”
楚阑的手指抚上她苍白的唇,柔声道:“你现在若是想见他,我也不会拦你的。”
沈落辞摇摇头,眼神哀婉而苦涩,“见了又有何用,告诉他,我要嫁给你了么?”
楚阑的墨瞳中划过一丝伤痛,“看来,你还是怨我。”
沈落辞没有回话,算是默认了。
楚阑看了她半晌,忽的轻轻一笑,带着几分凄然,“落儿,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无法再次面对你与他牵手离开,那种感觉,我真的不敢再去体会第二次……”
“落儿,你知道么,我离不开你……”楚阑低声在她耳边呢喃,“你也不要在离开我了,好么……”
沈落辞低垂着眼睑,心涩的生疼,当初自己也答应过徐怀瑾,再也不离开,可她现在还是违背了誓言,等他明天醒来,知道这一切后,又会怎么样呢?
她现在,又怎么能再对楚阑许诺呢?
楚阑见她不答话,墨色瞳中满是伤痕,“你这样不说话,算是默认么?”
沈落辞死死咬着嘴唇,久久不曾答话。
空气中弥漫着怅惘,桌上的菜已经有了几丝凉意。
楚阑胸口的伤口又开始泛疼,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他伸出手轻轻的揉着她唇间的白印,柔声道:“好了,我不逼你了,你先回去吧……不过,我不希望我们成亲之后,你再去见他。”
“好。”
沈落辞应了他一声便起身,楚阑的怀里一阵空落,就坐在堂中看那绿影远去,像是无数次惊醒的梦境一般残红满地。
屋外的寒气随着她的离去而肆意的涌入堂中,钻进楚阑单薄的衣服里。
楚阑捂住胸口,轻咳了起来,乌黑的长发垂在肩膀两侧,映的他面容恍惚而又不真实,墨色的瞳中是那碎了一地的阳光,余留着满地的苍凉。
薄雨浓云
无法描绘的、无尽的黑暗,浓的没有一丝光亮。不断的将徐怀瑾撕扯、淹没。
绝望而又孤独。
心中那蚀骨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袭来,肆意的侵蚀着他,灼烧着他。那绿影被这黑暗搅成无数个细小的碎片,在他身边飘然而落,耳边回响的,是她那晚颤抖的呼喊。
疼痛越来越重,将他拽出了那梦境的边缘,意识越来越清晰,疼痛随之而去,徐怀瑾猛的睁开了眼睛。
许久沉浸在黑暗中的眼睛被几束微光刺到,几乎要流出泪来。眼前的景象模糊而又不真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楚阑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幽黑。见他醒了,伸手封住了他的穴道。
徐怀瑾瞬间清醒,但因为被封住了穴道,丝毫动弹不得,一双眸子抬起,凝视着身旁的紫影,不发一言。
楚阑也没有说话,兀自转过身去,端起桌上的药碗,走到徐怀瑾床边,手扳着徐怀瑾的下巴,将药汁灌进了徐怀瑾口中。
徐怀瑾微垂下眼,任苦涩在口中流淌,待药汁喝尽,楚阑才又转身将药碗放在了桌上。
细小的微尘在光线中沉浮,无力的徘徊着,最后又没有方向的落下。
楚阑淡淡的瞥了徐怀瑾一眼,从桌旁的柜子中拿出了一副铁铐,用钥匙打开了锁梁,将拷环的一端扣在了徐怀瑾手上,另一端扣在了墙上的铁环中。
他不能让徐怀瑾走掉,徐怀瑾若是走掉,肯定会去找沈落辞,他害怕沈落辞见到徐怀瑾会改变主意,所以,他必须铐住徐怀瑾,起码得等到他和沈落辞成婚之后,才能放了徐怀瑾。
而徐怀瑾依旧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躺着,任楚阑将他扣住,长睫微垂,掩去了眸中的水色,看不清神情。
楚阑将他的双手都拷好后,便不再看他,转身走出了门外。
阴冷而潮湿的空气窜进徐怀瑾肺中,疼痛像毒蛇一般的在他心头蔓延开来,渗入骨血,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痛到发青,身子都止不住的微颤,手指狠狠的嵌入了床板中,木屑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汩汩而出,他却浑然未觉,似乎这样能缓解疼痛一般,但这疼痛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伴随着强烈的头痛,愈演愈烈,仿佛随时都要将他吞噬。
这便是生不如死的感觉么?
原来世间还有这么折磨人的法子,让他恨不得立刻就死去。
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形成一道五彩斑斓的光晕,中心是浓烈的绿色,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含眸低笑的绿影,对他说‘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好好活着,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的。’
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的……
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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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间屋子,冯昭依旧坐在那张太师椅上,楚阑依旧站在他身侧,等着冯昭开口。
冯昭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茶的雾气拂过他的脸,显得他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这‘六安瓜片’虽说是去年谷雨前采摘的,但这色泽却丝毫没有暗沉,你也来尝尝看。”
冯昭说着便端起桌上的另一只茶杯,递给楚阑。
楚阑低头接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