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侍郎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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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青嗫啜道:“我……我知道……”
“那你知道,被人强迫的滋味不好受了?”
妍青低头道:“我知道了。”
叶庭柯终于转过脸来,看着妍青,语重心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妍青,你明白这话的意思吗?”
妍青点了点头。
叶庭柯见妍青这个样子,心中不忍,放轻语气道:“我刚才假设我喜欢你,要你接受我,但是你说一直当我是哥哥,接受不了我的感情。你换位想想,如果你是怀瑾,我是你,你这样一直缠着怀瑾,他心里什么滋味?他也和我一样一直当你是妹妹啊,你这样逼他,你让他怎么办?”
妍青想起白日里徐怀瑾的神情,心中一阵难过,他的伤刚好,自己居然又惹他伤心了……
“叶哥哥,我以后不会了……”
叶庭柯微微一叹,“知道错了就好,不过我觉得,沈姑娘对你也不错啊……”
妍青一听叶庭柯提起沈落辞,又将嘴撅起,扭头道:“哼,我就是不喜欢她,你说什么都没用。”
叶庭柯无奈的笑了笑,哄到,“好了好了,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不说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去睡吧。”
妍青踌躇半晌,低声道:“我……想去看看怀瑾哥哥。”
叶庭柯摇头道:“不行,你白天刚惹他生气,你现在又要去气他吗?”
妍青委屈道:“不是,我只是想去看看他……”
叶庭柯看着妍青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妍青的头,“好了,你去睡吧,别闹了。怀瑾估计也已经睡了,都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去吵他了。”
妍青这才点点头,像自己房中走去。
叶庭柯看着妍青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神情一下子变得落寞,刚才,妍青又提起荛了……
他以为自己不去想,就不会痛,他以为这么久,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是当妍青再次提起时,心中那股疼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硬生生的撕开,鲜血淋漓。
叶庭柯一身白衫被晚风吹起,显得格外的萧索,天气原来都这么冷了呢,自己居然是现在才感觉到,不知道,荛还好么……
他拿起腰间的玉笛,细润的白玉在月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叶庭柯将那玉笛放在嘴边,轻轻的吹起一曲《松风吟》。
明月当空,将周围的一切景色都照的如梦如幻。悠扬的笛声中又带着一点哀愁,思念全部都凝结在指尖,在夜色中久久回旋,缠缠绵绵,好似呼唤。
徐怀瑾不知何时站在了叶庭柯身后,叶庭柯闭上眼睛,将这曲《松风吟》吹完才转过头来,
看着徐怀瑾道:“怎么还没睡?”
徐怀瑾伸手摸着树干上的寒霜,冰冷的刺骨,一直凝聚到心尖,“你在想她么?”
叶庭柯将玉笛放到腰间,淡淡道:“是。”
徐怀瑾看着光秃秃的枝干,轻声道:“真想和你合奏一曲,可是这树上已经没有叶子了。”
笛声没了,一片寂静,只是偶尔传来北风的呜咽,不知道是谁在哭泣。
叶庭柯抬头看着夜空,“是啊,一入冬,就什么都没有了。”
徐怀瑾指尖的银霜已经融化,像泪珠一样滴落在地上,融入泥土里,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水渍。
“本想做把琴给你。”叶庭柯转身看着徐怀瑾的右手,“可是看你这样子,也弹不了了。”
徐怀瑾淡淡一笑,“我当日还没想到这点呢,看来以后只能吹叶子了。”
“你后悔么?”叶庭柯忽然问道。
月光映入徐怀瑾的瞳中,空幻如雾。徐怀瑾看着叶庭柯,反问道:“那你后悔么?”
叶庭柯笑了笑,自己,其实是和徐怀瑾一样的……
一时无言,只有风静静的吹着。许久,叶庭柯才转过身去,问道:“沈姑娘那边怎么样了?”
徐怀瑾似乎是不愿意回答,转开了话题,“妍青还好么?”
“刚将她哄好,她还想找你去,被我拦下了,现在应该已经睡了吧。”
徐怀瑾低声道:“多谢。”
叶庭柯微微一叹:“也是怪我,把她宠的太过头了,现在都无法无天了。不过她对你还是不肯死心,你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了。”
徐怀瑾轻声道:“该说的,几年前,我就与她说清楚了,只是她还太小,或许她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等她再长大些,可能就会好的。”
叶庭柯笑了笑,“荛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和妍青一样,眼睛都直了,你那么讨姑娘喜欢,却想不到情路也是这般坎坷。”随即又道:“明日是我继续送饭过去,还是你来堂屋中和我们一起吃?”
徐怀瑾想起白日里沈落辞备受排挤的样子,那种眼神让徐怀瑾心中疼痛万分,“明日不用送了,我去堂屋中吃。”
叶庭柯道:“好,你伤势刚好,身子还虚,总站在风中不好,早点回去休息吧。”
徐怀瑾看了叶庭柯一眼,转过身去,走向屋中,淡淡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原来你也是看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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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在唐州找了几日,都没有任何沈落辞的线索。
他几乎将唐州的所有客栈都翻遍了。
灼华一个人在街上走着,这条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又是清晨,只是有两三个妇人坐在门前,一边做着手中的女红一边嚼着舌根。
“嗳,你听说了没?皇上给中书侍郎赐婚了呢。”红衣妇人缝着手中的针线,对一旁的黄衫妇人说道。
黄衫妇人将手中缝好的布衫放下,又拿起一件衣衫,上面已经有了好几个补丁,有些线已经开了,黄衫女子又细细的将补丁缝牢,抬眼看着红衣妇人道:“中书侍郎?你怎么还对朝廷的事情起了兴趣?”
“这不是没事聊聊嘛,话说,你不会不知道中书侍郎吧?”红衣妇人问道。
黄衫女子摇摇头,“不知道,我一个女儿家,关心朝事做什么,再说我们这离京都那么远,那边发什么都影响不到我们。”
红衣妇将手中的针线放下,一脸认真的看着黄衫女子道:“哎!你有所不知,这个中书侍郎不过是弱冠之年,却已经是朝廷重臣,最近又深得皇上宠爱,听说皇上已经将王皇后的妹妹许给他了。”
黄衫妇人好像也来了兴趣,眉毛一挑道:“哦?这么厉害?”
红衣妇人急忙点了点头,“是啊,不但身高权重,而且还是一表人才呢!”
黄衫妇人打趣道:“一表人才?咦?你见过吗?”
“见是没见过,不过大家都这样说,总是错不了的,这事在京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听说这月十九就办婚事了。”
黄衫妇女笑了笑,将手中的针线和布衫都放到篮子里,单手挽起篮子起身,对着红衣妇人道:“你都快当娘亲了,还是改不了这个爱嚼舌根的毛病,以后怎么管教孩子。人家成亲,也轮不到你操心呀。”
红衣妇人也将针线都放到篮子中,挽起黄衫女子的手,两人一起向屋内走去,“天天相夫教子多没劲,总是该有些别的事情聊聊……”
她们说话的声音虽是不大,却被灼华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
皇上将王皇后的妹妹许配给楚阑?!
难道朝中又有变故了么?!
从京都传到唐州,看来此事已经有些日子了,那为何楚阑一点消息都不传给他?
楚阑已经答应了么?那自己要不要立刻赶回京都呢?
一连串的问题在灼华心中浮现。
但是一时间却也想不明白。
眼下还是先找到沈落辞的好,沈落辞离开邓州后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点行迹都未曾留下,那青衣男子身份不明,不知沈落辞可有危险。
可能他们没来唐州?是不是自己找错了?
灼华正在思索着,却被人拍了一下,心中巨震,竟然有人能在自己毫不发觉的情况下接近到自己身边……灼华急忙转过头去,手中寒光一闪,已经将匕首掷出。
芳草无情(上)
身后那人也像是吓了一跳,白衣飘扬而起,急急向后跃了两尺,但是灼华的匕首还是割下了他袖口的绸缎。
“是我!”那人急声道。
灼华看清来人,堪堪将已经掷出的匕首收回,道:“以后莫要这样和我打招呼,要不是你反应快,你就早死了。”
白衣男子将身上白衫整理了一下,黑发如绸,腰间温润的玉笛隐约可见,不是叶庭柯又是谁?
叶庭柯充满怨气的看着灼华,“谁知道你也不看清是谁就动手的,动作还那么快,袖子都被你割破了!”
灼华撇他一眼,淡淡道:“你刚才那般拍我,我又怎知你是谁?若是换做对我心存歹意的人,我动作不快的话,岂不是早就死了?”
叶庭柯走到灼华旁边,又故意的拍了拍灼华的肩膀,“哼,我若是对你心存歹意,就不会拍你肩膀了,直接拿刀在你脖子上一抹不就完了。”
灼华挥开叶庭柯的手,“拿刀的人和空手的人,感觉是不一样的。你刚才若有杀气,我肯定会察觉到的。”
叶庭柯不理会灼华的手,将袖子放到灼华眼前,一道长长的口子将细致的绸缎分成两截,切口处十分整齐,一点毛边都没有。“刚才若是被你的匕首划到,我的手肯定就没了,还好只是袖子,这衣服是真丝绸,上面又是扬州的宝应绣,你看你打算怎么赔我吧。”
灼华淡淡的看了叶庭柯一眼,这衣服的绸缎绸面光滑亮丽,也无断丝和杂质斑痕,确实是上好的真丝绸,但是衣服上的刺绣只是简单的单面绣,背面针脚明显,显然不是宝应绣,想来叶庭柯又是缺钱花了,抓到机会就想狠狠讹一笔,便不再理他,转开话题道:“你怎么在唐州?”
叶庭柯看灼华并不上当的样子,收回了手道:“我为什么不能在唐州。”
灼华心知这样问下去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和叶庭柯说话若是拐弯抹角,那么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跟着他的思路走,便直截了当的问道:“沈落辞是不是和你一起?”
叶庭柯心想,看来灼华此次来唐州又是为了沈落辞,便装傻道:“沈落辞是谁?”
灼华轻哼一声,“你少跟我装傻,就是你去邓州牢狱里救的那位姑娘。”
叶庭柯笑道:“我去牢里救姑娘干嘛?我以前被关在牢里四年,现在一想起那地方就浑身发怵,又怎么会去。”
灼华也是一笑:“哦,你不是去救姑娘,你是去救你那位青衫朋友了。”
叶庭柯道:“你这么说也对。”
灼华问道:“那那位姑娘是否现在和那青衫男子在一起?”
叶庭柯打趣的看着灼华,“左一句姑娘,又一句姑娘的,而且从边山村开始就一直跟着,又问我要了面具接近人家,现在还是死心不改,哎呀,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姑娘了?”
灼华见叶庭柯转移话题,又刻意隐瞒,自己再这样和他说下去,会没完没了的,还不如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我只是受人所托,保护那姑娘而已。”
叶庭柯凑近灼华耳边低声道:“是受楚阑的吗?”
灼华听叶庭柯提起楚阑心中一惊,叶庭柯怎么会知道楚阑?如果叶庭柯知道楚阑的话,那估计就是沈落辞说的,看来现在沈落辞还没有什么危险,便道:“是,柳静持也在找沈落辞,若是沈落辞落到柳静持手里,那就不好了。”
叶庭柯冷哼一声,“柳静持找沈落辞还不是为了拿沈落辞威胁楚阑,归根结底,若是没有楚阑,那么沈落辞也不会有危险……”
灼华一双眼睛盯着叶庭柯道:“我不许你再这样说。”顿了顿,又道:“你不是不问朝中之事么?”
“现在突然感兴趣了不行么?你来唐州就是为了找沈落辞?”叶庭柯问道。
灼华摇摇头,“找沈落辞是其一,还有就是要调查一个人。”
“谁?”
灼华转眼看着叶庭柯道,“徐怀瑾,当年朝中重臣,徐进江之子。”
叶庭柯早就知道楚阑在查徐怀瑾,而且是奉宰相之命,但却不知道宰相为什么要调查徐怀瑾。面色不变,问道:“徐进江早就死了,现在又调查他儿子干嘛。”
灼华叹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宰相极重权术,又一向视三皇子为敌,所以可能是徐怀瑾和三皇子之事有关吧。”
叶庭柯心中思索着,徐怀瑾根本就不理朝事,是不可能暗中帮助三皇子的,而他的父亲徐进江当年也是中立,退出朝政的原因也是因为不想牵扯到三皇子和宰相之间去,不知为何宰相现在又想起徐怀瑾,而徐怀瑾三年前也确实是去了京都,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看来此事回去得好好问一问徐怀瑾。
灼华看着叶庭柯不说话,迟疑道:“你人脉颇广,现在这种表情,莫非你认识徐怀瑾?”
叶庭柯笑道:“我什么表情了?不过是想起朝中政事一时间有些头大,那要是宰相找到了徐怀瑾打算将他怎么样?”
“恐怕是要将他杀了。”
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样,“茫茫人海这么多人,要找一个人不容易,你们打算怎么找他?”
灼华淡淡道:“有画像。”
叶庭柯松了一口气,三年前徐怀瑾回京都时,问自己要了张面皮,那次肯定不是以真面目示人,那么他们只凭画像是找不到徐怀瑾的。又想到自己这样套灼华的话,一时间心怀愧疚,但是又绝对不能告诉灼华沈落辞的行踪,若是说了的话,那么灼华肯定也就顺带知道徐怀瑾的下落了。思索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