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翩然-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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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然?”凌灏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女子。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身体早已做出行动。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女子温热的身体终于驱除了盘旋在他心中的恐慌。
从她被上官鹤带走,到知道她用清心露压制五华散以便行动,以及后来听说她差点被顾辰凉玷污,直至刚刚上官鹤耸人听闻的话。凌灏的心一直在惊涛骇浪里飘摇不定,没有一刻安生,在听到徐亦游传来的消息时他差一点就冲进皇宫去找顾辰凉算账了。
不得不承认,上官鹤的话让他感到害怕了,即便面对死亡都未曾恐惧的他害怕了。
害怕那个让他感到心安的女子就那么不见了,害怕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再也看不见她的容颜。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对他的影响已如此之深。
这一刻,从来不信鬼神的凌灏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感谢上天,感谢它没有带走聂清然,还让她完好无缺的站在了他眼前。
另一厢,上官鹤从看见聂清然的第一刻起,就知道这场赌局自己输了。
难怪只是秘密通知凌灏的比武却弄得天下皆知,难怪所有的粮草一夜之间全部被夺走,难怪她从来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因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难怪她精神一直不好,难怪她会那么受制于顾辰凉,还以为是受伤的缘故,实际上是因为一直吃药压制体内的五华散!
五华散的反噬不仅会让人每日忍受钻心之痛,更会使身体极度虚弱,功力大损,严重的话还可能导致经脉逆流,血管爆裂而亡!
既然她现在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那可想而知,他所派去看守她的暗影十骑已全部死亡!
星月宫主真是个可怕的对手,对自己都能这么狠,还有什么大事成不了?
可是上官鹤看着那个在凌灏怀里如鸟儿般温顺的女子,怎么看都不相信她就是那个对自己都能如此狠绝的星月宫主!
“大家都在呢。”聂清然红着脸小声说。
他们身后,易忘言、徐亦游和林霁轩都已赶到,全都笑盈盈的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
“侯爷,怎么,软玉温香在怀就不想比了?还是你们想一起上?”
“比,自然要比,对付你,本侯一人绰绰有余。”凌灏放开聂清然,笑道,“等我。”后面一句是对女子说的。
聂清然点点头,走过去与徐亦游站在一起。她当然希望凌灏赢,不然即使她再贪恋那个温暖的怀抱也不得不离开,星月宫的大计不容有差池。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凌灏动起手来挥洒自如,把一身武艺发挥到极致。
两人的打斗忽快忽慢,快时矫若游龙,转瞬间已交手百余招,慢时静若古树,半晌也未交手一次。且两人都知对方实力,又吸取了刚刚的教训,尽量减少直接与对方比拼内力,有时甚至还未交手便擦肩而过。
观战的人武功也非泛泛之辈,自然知道两人之间形势的险恶。虽然看上去轻轻巧巧的躲过对方每一招,实则都是危险不已,有丝毫的步法错误都会为对手重伤,稍远一寸则会给对方过多的活动空间,为自己制造危险。
聂清然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凌灏的一招一式都在牵动她心底最敏感的那根神经。秦放与易忘言却似没事人似的笑着对两人的招式品头论足。
“老易啊,你看上官鹤这小子这招苍狼搏鹰招式倒是十足,只可惜内劲不够,不然就能重创敌手了。”秦放捋着胡须笑道,“我这徒弟也不大成器,明明这招月满西山只能用五成力道,要做到实中有虚,他却偏要用足力道,不留后劲,让敌人躲开了。”
“大哥,你这徒弟已经很不错了。刚那一招一苇渡江明明是佛家招式,他却融入自己的见解,使其变得狠辣异常,若不是上官鹤轻身功夫了得,这一脚只怕要把他伤的不轻。”易忘言赞许道,“不过这上官鹤的武功也确实了得,看他也不过二十多岁,能有这般修为很为不易,就是不知师承何处,很多招式都是几已失传的大漠武功啊,我可不信暗影楼上任楼主有这等修为和悟性。”
一入江湖岁月催 第124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什么,还记得那年我们在黑水国边境遇上的那个人么?上官鹤这小子的武功像不像他的路数?”秦放沉吟片刻,道。
“黑水国的边境?”易忘言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后点点头道,“你是说风影?这么一想,两人的武功还真有几分相似。”
“当年与风影就聚了三日,比武切磋,饮酒论道好不畅快。只可惜当年一别再未见过风影,不知他现在何处。”秦放若有所思的看着上官鹤,“这上官鹤与风影究竟是何关系。”
两人随意的谈话引起聂清然的注意,黑水国边境的风影,武功套路相同的上官鹤,来自黑水国的右护法朝阳,以及黑水国主端木渠与暗影楼的合作。
种种迹象都表明暗影楼与黑水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到底上官鹤与黑水国有何关系?端木渠在整件事中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场上的两人仍旧打的难解难分,凌灏似乎体力不支,几露败像,防御已不似刚刚那般滴水不漏。身上各处的破绽也越来越多,好几次差点就被上官鹤所伤,下盘也开始不稳,几个精妙的招式还未施展开来就被上官鹤打断。
形势十分危急!
聂清然紧咬着下唇,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打斗,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不停的在心里喊,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秦放与易忘言也停止了交谈,神情紧张的看着翻飞打斗的两人。
上官鹤左腿前屈,一掌直拍凌灏胸口,凌灏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一旁观战的聂清然双眸猛然睁大,死死抓住裙摆才不致喊出声。
然而就在这一刻,凌灏腾空而起,化拳为掌,袭向上官鹤门户大开的后背。上官鹤也是不赖,身形未转,右腿已横扫而来。凌灏同样提腿防御,同时双掌前推,堪堪与上官鹤对上一掌。
两人都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凌灏又吐了口鲜血出来。
上官鹤的脸藏在面具后面,看不见他的脸色,但看他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应是伤的不轻。
“侯爷好身手,本座万分佩服。纵横九势精妙绝伦,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上官鹤拱手笑道。
“楼主的武功也甚为高深,今日有幸得见,本侯万分荣幸。”凌灏脸色略微苍白,但举手投足间丝毫不乱阵脚,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紧紧盯着上官鹤。
“哈哈。”虽然身受重伤,但上官鹤的声音依旧洪亮,“本座总算明白聂宫主何以会选中你。为了赢,你们都可以对自己做到心狠手辣。今日本座输得心服口服,说到对自己狠,本座远比不上二位。”
“楼主谬赞了。”凌灏低低而笑,笑容却未达眼底。
“本座先行告辞,今日是两位的大喜日子,稍后定会送上厚礼以贺二位喜结连理。”上官鹤拱手道。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瞬间身影已在数丈之外,重伤之余还有如此轻功,引得两位老人啧啧称奇。
尤其是易忘言,他恨铁不成钢的摇着头道:“这小子轻功了得,的确很像当年的风影,小轩子你若有这小子一半厉害,为师也安心了。”
“师傅,我很差么?为何你总在大家面前贬低我!”林霁轩不服气的嚷嚷。
他没觉得自己有多差,至少在他管辖下御剑门声名日盛,门内团结,外敌也不敢来犯!
易忘言看他一眼,哈哈大笑,也不说什么,负手向山下走去。秦放紧随老友的步伐,也走了。
“小轩子啊,笨哦笨哦。”徐亦游做了个鬼脸,追上两位老人一起下山。
林霁轩看着往下走的三人,又看着正在两两相望的聂清然和凌灏,发现自己真不识时务。
于是他也小跑着赶上三人,一道下山去了,这种打扰别人的事他可没多大兴趣做。
凌灏眼眸带笑,缓步走向静止不动的聂清然。
她苍白的脸上还是那种惊恐至极后突然而至的欣喜之情。
比武之时他没有时间看她,却一直能感受到来自她的关心的目光。刚刚为了取胜,他专门露出破绽,又怕上官鹤不上当才故意慢慢显露出弱势,甚至不惜吃了上官鹤一拳。
那时她的急切,她的担心,他全部感觉到了。
即使为了她,也不能输!
最后一掌虽然看上去凌灏受损最大,但实际上上官鹤吃了暗亏。
那一掌被灌注了纯阳真气又配以纵横九势中的独门手法,若不顺利排导,每日正午时分免不得要受一份烈火焚身之苦。
再加上上官鹤的内力是至阴之气,两股真气相碰,有得他受的。
“清然,没事了。”凌灏轻轻拥住聂清然微微颤抖的身子,柔声道,“我们回家吧!”
虽然比武后十分脱力,但只要抱着她就会觉得所有的劳累都没了,全身的伤痛也一扫而光,心中一片宁静。
聂清然没有说话,只是把头深深埋进他怀中,身体还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有紧紧抱着这个温暖的身躯来宣泄这一个月以来所有的惊惶失措与尽力压抑的恐惧。
“清然?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凌灏低笑出声,慢慢抚着她的后背,“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快回去吧,婚礼都准备好了,他们还等着我们去成亲呢。”
“我只是害怕,差一点我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就差一点。”聂清然的声音也颤抖起来,“刚刚你又兵行险招,我都以为会失去你。我,我不知道,你要是有个意外,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紧紧抱住凌灏的腰,惊惶失措的声音让她内心的恐慌溢于言表。平日里简洁干练的语言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句的语无伦次。
“傻丫头,都过去了,别多想,从今天开始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凌灏抚摸着她的秀发,语带心疼的安慰着,“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嗯,一辈子在一起。”聂清然低低的重复着他的话。
一入江湖岁月催 第125章 成亲(1)
第二天,有好事的人上断情崖看个究竟,结果发现上崖的山路边尽是尸体,似乎都是一招毙命。每个尸体都有个共同点,都以黑色布条束额,中间饰以黑色宝石。
有消息灵通的人说那正是暗影楼中杀手的打扮。
当然,这件事和那天发生的另一件事相比起来,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
那一天,是朝廷中翻云覆雨的定北侯迎娶江湖翘楚星月宫主的日子。
很多年过后,京城的耄耋老人谈起那场婚礼都会激动不已,他们说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永远想象不出那场婚礼的盛大,便是皇帝封后的庆典与之比起来都显得寒酸不已。
正红色的湖州云锦铺遍了迎亲队伍的必经之路。
湖州是天瞾的最大的布料产地,其所产布料大都作为贡品供皇家使用,云锦更是贡品中的佼佼者。即使是在宫里,后妃们想用云锦做一件衣服都很难,如今却被用来铺大街,奢华程度可见一斑。
全京城的店铺都挂着云锦红幡,全都是由定北侯府提供。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京城的主道上走过,四十五丈宽的京城主道天佑道被挤得水泄不通,几乎全京城的人都凑过来看热闹了。
十八匹高大健壮的黑色骏马由凌灏手下十八名将士驾驭,在队伍的最前面开道。年轻帅气的面容加上英姿飒爽的戎装,引得围观女眷阵阵侧目。十八骑后面是十八位壮硕的汉子举着迎亲的红色大牌子。
紧随其后的是骑着纯黑大宛良驹的新郎。
今日的凌灏换去了常穿的绛紫玉袍,取而代之的是有着寸缕寸金之称的织云锦所缝制的大红礼服,一针一线无一不是绝佳之品。他一直面带微笑,丝毫不同于平日里的淡漠深沉,又生就一副俊逸无双的面容,使得不少女子都在面红心跳的偷偷窥视他。
新郎的后面是三十六个手捧花篮的貌美女子,边走边洒下大红的花瓣,引得彩蝶飞舞、一路芬芳。
散花女子后面是新娘的花轿,花轿亦是由红色云锦描以百花争艳图做成,四个檐角上缀着四颗价值连城的红宝石,轿顶镶着西域进贡的足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东海明珠,木架则全是与黄金等价的沉香木所造,说它是由黄金打造的金轿也毫不为过。
轿夫是由二十四名壮年男子,有见识的人会发现这二十四人全是五品以上的武官,甚至还有官拜二品的西北戍备营都督。
围观的百姓争先恐后的向前挤,都想看看这星月宫主究竟长相如何,居然能使堂堂定北侯成为其裙下之臣,还为她办了如此盛大的婚礼。
可惜花轿并不透明,轿帘偶尔偶尔被风掀起只能看见一个身着华服的窈窕身影,看不见面容。
花轿之后是六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女子,正是徐亦游一行人组成的送亲人员。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