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香途-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知两日后,沈父便一脸高兴的挑着担子回来,进了屋便取了一两银子放在坑上,母女两顿时看向那块银子,“爹,胭脂卖出去了?”
“可不是!”沈父笑呵呵道:“今天正好路过我就去富户家问了,本来问了四家都不成,我也没抱什么希望,谁知最后一家竟然要了一盒,还给了一两银子。”想到什么又道:“买胭脂的就是上次买茉莉头油的那家富户小姐,今天还特地买了一筒桂花头油。”
而此时,富户家的小姐正在对镜描着眉,旁边的小丫鬟取了桌上的一盒不起眼的香脂道:“小姐,今天就用刚才在货郎买的这一盒吗?”
那小姐一顿,这才淡淡道:“上次在他那里买的头油香味还不错,用了一段时日我见这头发又黑了一些,这一盒胭脂就先试试吧……”
小丫鬟打开了盖子,小姐用簪子挑了一些粉色膏脂出来,然后用手心轻轻揉开,然后慢慢覆在脸颊处,不一会整个脸颊便粉粉嫩嫩,气色顿时明媚起来,竟然看不出是上了胭脂一般,倒像是自然的红晕。
小丫鬟看着小姐不由惊叹一声:“小姐,这胭脂当真不错呢,看着倒是比在香粉店买的五两银子一盒的更好呢。”想想当初小姐的头油一时用完,正好门外有个货郎,闻着那香味不错便随手买了一小罐,结果用起来竟是不错,连着十来天小姐都没换过其它头油,一直到用完为止,这次听到那货郎又来了,便急急和丫鬟出来想再买一罐,那货郎又取了胭脂,小姐看着不错,价钱也不过半两银子,便多给了些钱顺便买了一盒,谁知用起来竟是如此惊喜,当真是物美价廉了。
小姐显然也极为满意,此时正有些高兴的对着铜镜照着,半晌才道:“以后那货郎再来,红色的胭脂也给我买一盒试试。”说完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若下回再有什么好东西你直接买下即可。”
小丫鬟立即笑着称是,虽是一点头油和胭脂,但自家的小姐可是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第八章
这好东西总有识货的,过了几日沈父又连卖出两盒,剩下的三盒都被京城杂货铺的于掌柜半两银子一盒要了去,并且几天前又要两坛头油,说是这段时间卖的不错,每坛又给涨了二十文钱,只是有条件,这头油以后除了沈父自己卖之外,其它的都要供给于掌柜不得卖给别家杂货铺,如果同意,头油一坛多加二十文,而胭脂若有一盒便算半两银子,并签下两年的契约。
沈父急忙回家跟媳妇孩子商量,以于掌柜的杂货铺的销量,一个月至少要卖五到八坛头油,一坛头油本身的油钱不超过二百文,沈父卖给于掌柜是四百文,这已经觉得是很高的价钱了,现在一坛又加了三十文,那一个月光头油一项便能进帐有一千多文钱了,一千文便是一两银子。
再加上额外胭脂一盒半两银子的收入,这么一算沈父和柳氏都有些惊呆了,不久以前全家还为一个月赚三四百文钱累死累活,吃糠咽菜,没想到这才几个月过去,一个月的收入便要连翻几倍了。
柳氏不由的把炕角旧针线篓里的一只旧荷包拿出来,然后加沈父带回来的头油钱,放在一起数了数,一时欣喜的嘴都合不上了,现在家里除了拿货的钱外,还有三两多银子的余钱,如果照这样的算的话,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这三间泥房推倒,盖一个像老宅那般青砖大瓦房。
想来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自己女儿荷香,如果不是她在山上拣到了那牛皮方子,又怎么会有今天,两人都是京城周边的农家人,虽然多少也算识些字,但平日知晓的也都是怎么养鸡养鸭种地,对那些香料香脂的手艺可是半点不通,也无从想这胭脂水粉其中的利润如此之大。
沈荷香见父母又惊讶又欢喜的样子,不由轻轻笑着也不言语,只是拿起锁边的荷包装模作样的看着,若是被他们知道于掌柜卖的价钱,估计就要吓到了,那一坛头油能装二十几盒,一盒按照京城普通头油的价钱二十五文,二十盒便是五百文钱,但那头油的品质荷花最清楚不过了。
一滴泉液便可将一坛子的桂花香味最快时间的发挥到极致,普通的花窖上一年也未必能将香气窖出五分,这其中的差别只要用过闻过便能分辨出来,所以这头油便是卖上四五十文也是不贵的,而那胭脂的利润便更大了,就算标价三两银子,以京城那贵门富商云集的地方,三两银子根本不算什么,所以这些东西在于掌柜手里赚得岂止是一点,差不多是几倍有余。
沈荷香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家里现在没有什么本钱,暂时也只能这样,如果将来银钱攒够了她便可以让沈父在京城也兑一个铺子,到时做出的脂膏香粉便能在自己家的铺子出售了,而不是只能干看着别人大发其财。
不过这一切都要从长计议,眼前还是听柳氏的先把房子先盖起来,总不能再委屈一家人住着这摇摇欲坠的泥房,夏天漏雨打湿床铺便罢了,冬天刺骨的冷,手脚都冻坏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接下来半个月全家人都忙活了起来,沈荷香已经不让柳氏天天坐在炕上缝绣帕了,缝上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反而把眼睛给累坏了,索性晚上沈父回来后,一家三口都背着竹篓到香山上去采花,因夏天过去便是冬使天,山上的花都谢了再做胭脂便只能去香料铺子高价买,这样便不太合算,守着屋后这现成的香山,自然要趁着花季时多采一些晒干储存起来,冬日要做香脂便可以现泡一下拿出来用,虽然比不过鲜花有水份,但做出来也是相差不多的。
沈荷香在香山随沈父柳氏转了几日,其实沈父和柳我两人根本不想用闺女干什么,只是让她一人呆在家里也不放心,这才一起带出来,沈荷香来了也不过是跟在后面拾现成的花,即使如此她也是累的气喘嘘嘘,山路难走,这采花也不轻松,只道日后手头充裕定要雇几个男丁做这活才是,谁知沈父也是如此想,看着媳妇闺女大汗淋漓,想着这个月拿到了胭脂钱便去找虎哥帮忙,断不能于让娘俩受这罪了。
沈荷香这几日转遍了香山,越看越是心喜,真是不愧它香山之名,山中的花木比她想象中还多,甚至还发现了几种罕见的香草香木,种类也很全了,常用作香料的几种山中都有,日后若是能买下来,她便砍掉些山上大部分多余的荆棘杂木,全部种上花树,到时开了铺子至少有一半香料不缺了,这东西拿去卖根本卖不上几个钱,但是要花钱买却是一笔不菲的支出,若是自家有香料源便要省下很多了。
念头一动,沈荷香随口便问了沈父一句,沈父自然不知女儿的打算,只以为是随口问的,便大约估摸道:“这里有点偏僻,周围的田也不是什么良田,一亩四五两银子就能买下来,山地相比之下就更便宜了,但这座香山也不算小,要买下怎么也得百八十两吧。
沈荷香“嗯”了一声,百八十两倒也不算贵,心道若是努努力,来年大概就能存够银子了,到时再将周围的田地买一些种上一片香料花草,自己家也算是有地有产业的人家了。
白日沈父仍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去卖货,娘俩则在家院子边晾着做做胭脂,胭脂这东西一道道的工序最是烦琐,非得十分精细,好在柳氏这些日子跟着闺女已经学得八,九不离十,大部分都是柳氏在做,沈荷香只是看着锅熬着树脂。
相比头油,胭脂要赚钱的多,因为没有本钱,但实际上胭脂却是比头油要求更高,更为精细,此物只求质不求量,否则卖不上价钱,也同样赚不到多少,所以一个月沈荷香最多能做八盒,并且这东西不像头油,因女子头发长,必须要日日养护防止枯黄开叉,如此头油便会大量的消耗,买的也频繁。
而胭脂一次只用一点,一盒能用上很久,做得多了反而会压了货,所以沈荷香每个月只做五六盒便够用了,剩下的时间便是用在晾制各种香料花草上,沈荷香央求沈父在京城买了本香料集,然后边看边无意间的教授,一段时间香山上的一些普通的香草香料沈父和柳氏都跟着记得差不多,算是小有成就。
这一日傍晚,沈荷香跟在沈父身后下山,路过一处荆条树时,发现树下竟然有一株开着粉花百里香,这东西也是香料的一种,但也可以食用,放沈父买的羊骨里熬汤去腥去腻,滋味可是很好的,沈荷香为划伤身上穿着厚布衣,头上也戴着草帽遮脸,于是她用宽些的袖子小心冀冀拨开荆条,拿着小铲去挖那株百里香。
挖好放到身后背篓里时,刚要起身,目光落到了一处,只见那处有些枯草,草下可能是未经人踩过的软泥,但是此时上面却被留下了一只脚印,看着像是刚被踩过不久,那脚印显然不是沈父的大脚,更不可能是自己的小脚,难道这里有人?待顺着那脚印向里看去,便见刚才没太注意的几根荆条上有着斑斑的血迹,这让沈荷香心下紧张的跳动了两下。
换成一般的姑娘此时可能便吓得尖叫了一声,毕竟荒山野地,有人的脚印又有血,很可能有什么死人或者是朝廷缉拿的凶犯躲在这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沈荷香此时头皮发麻,但还好,理智还在,手脚也听使唤,猫着腰悄悄的再度拨开荆条离开了此处。
柳氏已经先行回家做饭了,前方沈父走着走着发觉闺女没跟着,于是又原路反回来找,沈荷香脸色发白见到了沈父才算了松了口,急忙走到沈父身边解释说刚挖了一株药草可以熬汤喝,沈父也是担心的够呛,心中越发不想再让女儿进山了,好在此处离家已经不远,嘴里说了几句不让她再乱跑的话,便让闺女走在自己前面,省得回头又不见了踪影。
直到回到了家,沈荷香这半吊着心才终于落了下来,将那株百里香洗洗摘了摘给柳氏放到羊肉里炖熬,这才回了屋子洗了个舒服的澡,又仔细的将那花露油涂抹到身上,滋润着全身皮肤,最后将日光晒得有些干硬的棉用手搓柔了,这才一一穿上,里面的藕荷色绣着雨荷的肚兜正是母亲亲手裁制的那块绸子,沈荷香舒服的眯了眯眼,绸子穿着就是舒爽,比那干硬的棉布不知好上多少,皮肤丝毫不觉得磨砺,反而是又细腻又柔软。
沈荷香想着下个月拿到胭脂的钱,定要让沈父买上几尺便宜的白绸,到时让娘亲给做件晚上穿的小衣也是好的。
沈父和柳氏吃完了饭正在屋里算着这半月的进帐,沈荷香因晚上多喝了半碗羊汤感觉有点热,便搬了小凳子拿着扇子坐在矮篱笆边乘凉,坐了半晌就在她有了些困意起身想回屋时,借着刚露头的月光,她看到一个黑乎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了自家院门边,没有说话也没有敲门,而是突然无声无息的蹲了下来。
巧的是那黑影来的方向正是他们之前进香山的那条小路,不知怎么沈荷香突然想起之前在荆条上见到的那血迹,一时惊的手里拿着的扇子差点掉到了地上。
、第九章
就在沈荷香握紧了手中的扇子,紧张的心跳加速,回身想跑到父母窗口边唤人时,便听到院子的篱笆一侧突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啪嗒”声,接着她看到那个黑影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了她家门口,那身形怎么看怎么怪异,弓着身子一瘸一拐走得极慢,似乎身体受了伤。
见着这人真的离开门处,沈荷香胸口那如揣了只小免子的心跳声终于慢慢平缓下来,心里暗道这房子看来是要早些盖起来,否则安全性可真是个问题,见那人离得远了,她这才左手微捂着胸口,移动了下站得有些僵的腿,慢慢的朝院门走去,但目光却仍透过稀落的篱笆朝那黑影看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刚才那人站起来的身形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但又记不清是在哪里见过,大概是沈荷香的目光太过专注,那人似乎感觉到什么,原本一跛一跛向后山移动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随即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今夜是满月,刚才因有门挡着又是背影,加上沈荷香心情颇为紧张,生怕对方是什么夺财害命的凶徒,所以一时被吓住,并没有仔细看那人的脸,谁知就在刚才那人一转身,月光毫无遮挡的照在那个人的脸上,沈荷香竟是一眼便认出那人脸上一侧的伤疤,她不由的微张了下唇,脑中所想急转直下,怎么会是他?
如果不是自己极为清楚此人日后的身份,恐怕真要以为这人是年少遭遇家变走上歹路,但即使如此沈荷香还是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一张俏脸已是气得涨红,实在是过份,不过是之前自己又说了他两句,纵然有不对,也不至于半夜三更的来人家中使坏吧,这情形沈荷香也不得不这么想,毕竟正人君子何必如此鬼祟,肯定是有所图谋。
沈荷香原本心头还有一丝愧疚,此刻早已不翼而飞,眼睛不客气的瞪向远处那人,如果不是她此时贪凉,身上只着了薄透的小衣,肯定要冲动出去与他理论,而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背后“炙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