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香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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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娘前两天去邻村赶集,远远的看了两眼,都是农户还算门当户对,就是闺女长得确实不俊,原本还犹豫虎子会不喜欢,如今看来却是要找个时间尽快把这门亲定了,只有这样彻底断了虎子的念想,才能不让他再胡思乱想。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云升雾降扔的地雷;谢谢你的鼓励33333PS:女主两世不知情滋味,某种程度还很纯洁,男主以后会慢慢教的,求表讨厌她orz
、第十七章
只有穷过的人才知晓银钱的珍贵,没有钱时生活的可怕,所以沈荷香很爱银子,父亲母亲给的钱已经攒了半两银,虽不至于每日数上一遍,却也是压在枕头上夜夜好眠的。
前些日子因为有官府衙役在香山出没,沈荷香虽然掂记着树下的一包银子,但也不敢贸然上山,眼前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一切都风平浪静,这两日她便急得心头冒火,夜里翻来覆去睡不好,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
毕竟百两银子对农家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便是些小商贩也几乎等于全部身家了,并且这可是她打算好日后买山买地的第一笔资产,不能有丝毫损失,说起来也是有些失策,拿到银子又见那简舒玄受了伤,沈荷香表面不显,却也是拨了拨心底的小算盘,还人情拿钱打算一举两得。
想到此沈荷香现在还郁闷着,谁能想到这计划没有变化快,辛辛苦苦的功劳转眼就被人分走一半,但人情被别人抢了便算了,若连这财也丢了岂不白忙活一场,百两银虽是那简舒玄的卖命钱,但他的命怎么说还是自己救得,她自认自己便是借也是借得的,待日后开了铺子有了钱,区区百两银不过是几盒胭脂钱,大不了再加百两还他便是了。
这日趁着沈父和柳氏不注意,沈荷香便顺着小路偷偷溜到香山,先是查看了下那埋银的树下,看着似没人动过,接着拿铲子向下挖了挖,直到见了衣服才放了心,里面的银子数了数也一锭不少,沈荷香原本水汪汪的如一湾湖水的眼睛里顿时带上一丝喜色,摸了摸后这才又美美的将银子埋了进去。
埋好了原本要回去的,想到什么她脚跟不由地一转,又犹豫着朝山上走去,过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那山洞还有人没有,沈荷香拨开了几枝荆条向洞口看了看,这动作若是不轨的人做起来必是贼眉鼠目,偏偏美人做起来不仅无一丝猥意,竟还显得顾盼生姿。
看了一会儿见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沈荷香这才放下心来,想来也是,之前被那衙役进山搜了几天,只要那简舒玄脑子没被烧坏,这山洞定是不敢再住的。
想到自己之前留下来的一些碗罐和薄被,虽然都不是些值钱的东西,也被男人躺过了不打算再拿回来,但是难免是自家的东西,衙役进山之前她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后来想起好歹不免有些后怕,所以这次来只想看看山洞里是否还有遗留之物,要是有必要毁掉不留痕迹的,免得到时出什么变故,此时正大白天,沈荷香倒也未害怕,见无什么人便提着裙摆轻手轻脚的走进洞内。
如她所料,洞里早已人去洞空,地上的那堆锈迹斑斑的铁具被衙役翻踢的到处都是,石床上空空如也,原放着的碗罐的地方也都无一物,难道是被衙役一起带了回去?沈荷香不免有些心慌,急忙绕过铁器到床边四下寻找,哪怕是些打碎的碎片也好过被人带走了,结果地上除了些水渍再没有其它。
沈荷香脸上不免有丝失望,心下只好安慰自己,那些不过是些家里破旧的瓦罐,哪个农家又没有这些,官府想查也不查不到什么的,便是她带来的薄被也只是简单的被子,娘亲既没绣图也没留下什么属于自家的印迹,想想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便是她带来的一套父亲的旧衣,那也证明不了什么,因那衣服农家人十个有八个正穿着,便是扔在衣堆里都分不出谁是谁的。
虽这般想,她还是不甘心在洞里四下张望着,很快一样东西入了眼,咦?沈荷香一直低着头,随手掖了下耳边滑下来的发丝,小步走了过去。
不远的墙角多出了一个破竹篓,竹篓自然不是她带上来的,家里一共三个,少一个柳氏都能察觉出来,便是那薄被为了不被柳氏发现,还是拿得她自己铺在床下掂身的,给了那姓简的之后沈荷香可是睡了一个多月的硬板床,其中的辛酸此时想来也觉得委屈的很,顺带的也越发的不待见起那人来。
这只篓子明显是别人家扔掉不用的,她迟疑了下伸手了白生生的小手揭开了篓盖,结果发现里面竟然装着是她正在找的熟悉无比的碗罐及薄被,沈荷香微张了张小嘴,接着蹲下身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两只药碗,一只小罐,薄被已被洗的干干净净,晒得松软叠好了放在里面,只是少了那一套沈父的衣服。
这……不用猜了大概也知道是谁做的,只是那人为何不将东西扔掉反而装好放回到山洞里?难道他还能算出自己今日会来此处让她顺道收走不成,或者只是好心的放回到山洞中存着留给后来人用?沈荷香有些想不透的直用手掖着耳边因低头时不时滑下来的调皮发丝,罢了,既找到了东西她也不用再担心了,谨慎之余这些东西自然不会再拿回家中,她随便找了入水溪便将东西沉入其中,日后再被谁找出来便不关她的事了,心情大好之下,这才下了山。
如此忙碌了几个月,沈家的新房终于在冬至前彻底完工,早上起来,沈荷香往冻得有些冰凉的手心呵了口气;然后又跺了跺脚这才去了新房,因着借了于掌柜五两银子手头充足,沈父便想着盖了便要盖好,所以私下将院子又往外扩了数米,周围的墙也都高高的围了起来,寻常小伙都别想轻易翻墙而入,院子的地上按照闺女说的都铺上了青花石板路,虽然青花石选的差些,但也是好看的紧,即使是雨天泥水也丝毫不沾脚,房间更是盖六七间之多,其中有专门晒花和存放干花的地方。
烧地龙的一侧沈父还亲手隔了一间小房间,沈父说专门是给沈荷香做香料屋,夏天通风,冬天在里面也是暧和的很,甚至还有一个新打的小手磨,专门给她用来磨一些皂角豆子,即轻快又好用。
沈荷香看着满意极了,这几日沈父正让木匠给打着一些家什,其中便有她想要的梳妆桌和雕花椅,自从知道后她可是往木匠那边跑得极勤,便是盼着这两样快些做好呢。
房子盖得差不多,沈父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和虎子几人上山摘了不少做胭脂头油需要的花束,毕竟冬天万物枯朽没什么鲜花用,到时做胭脂头油便全要靠这些干花瓣,在别人看来花时间采这么多野花不值,拿到城里也卖不了几文钱,但是在沈家人眼里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多采一些说不定一冬天不仅还了抵借于掌柜的五两银子,还能有些富余,所以说什么也都要收集足了。
按农家的规距,哪家盖了新房都要请亲戚邻居热闹一下,她家自然也不例外,柳氏和沈父晚上便拿着草纸在那里商量着,沈荷香却是自己一人在屋里收拾东西,到底是青砖石板,不是那坑洼的土面土,走起路来平整舒坦的很,床虽然不是什么精美的雕花床,但好在大且木料结实,比原来那动一下吱嘎响的破床不知好上多少,柳氏还给她扯了浅色的棉纱布做了幔帐,床上还铺了厚厚的棉褥,睡觉起来舒服的很,再也不会觉得硌得慌。
最让沈荷香高兴的是,她盼着的梳妆桌和雕花椅晚上已经做好了,虎子和沈父下午便给她搬了进来,此时的沈荷香正将她的那些铜镜木梳及瓶瓶罐罐拿了出来一一摆上,最后美美的坐在那三脚雕花凳上端量着桌子,都是合着她心意雕的花,虽然那木匠手艺不及当年在候府时的工匠手巧,但也算是农户家的头一份了,接着又环顾四周,屋里的东西虽也简单,但比起之前不似人住的漏草屋总算是勉强能入眼了。
搬进了新房子,沈父和柳氏虽是嘴上不说,但每日面对村里或羡慕或称赞的邻居都笑容满面,两人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觉得日子过的总算是有了盼头,相信以后也会越来越好,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在办酒席时,原本已不太来往的人居然不请自来了,见着老宅那边的人便是柳氏脸上的笑也都僵了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子子扔的两个地雷,谢谢你的鼓励3333
、第十八章
若说与老宅的恩怨,实际上与死的沈家老头子有着直接关系,沈家老头年轻颇为英俊,加上家中有些钱财,在城外置办了几十亩的良田,京城还有间铺子,在农家来说也算是家底殷实,一有钱难免会有些风流,所以沈老头一辈子共取了三房媳妇。
第一房是沈父的母亲,因身子弱进门两年多未生下一儿半女,沈老头便又取了一房平妻,便是大伯沈成柱的母亲,待沈父生下来也已是三年后的事了。
所以大伯与沈父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是同父异母,这样的关系本来便有些不冷不热,加上沈父的娘去的早,大伯的母亲一跃成为正妻,在家中无母照应的沈父日子过得艰难,虽然大伯娘也早早得了急病去世,但他在家中的地位仍没什么改变,这便有了沈老头一去,沈父一家便被灰头土脸赶出老宅的事,应得的家产也被大伯以无子绝户为由抢了去。
便是前不久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沈父与大伯商量着晚交几天给老宅继母的养老钱,大伯与继母都不肯,想要借钱就更是不可能,那次以后,沈父与柳氏虽嘴上不说,但对老宅的人已是彻底心寒,就连这次自己家盖了新房也没有请那边的人过来,这已经是与老宅断绝往来的意思了。
谁曾想那些人竟然脸皮厚的不请自来,虽然不喜,但这当着正吃饭的村里人的面,柳氏与沈父也不好冷下脸把人堵门口不让进,只得表情淡淡的请人进了新屋。
“哎呀,他二叔你这事做的可让人戳脊梁骨,家里盖了新房请了邻居请了帮工,怎地就不请自己的亲兄弟侄子过来热闹热闹,一顿饭还怕我们吃穷了你家杂地。”这大伯母一进屋看到那地上的青石板就眼热,在看到屋里打得那新样式的家什及饭桌上的鸡腿排骨,眼中不由的露出了嫉妒的神色,没想到二房走了狗屎运,没穷死居然还有钱盖了这么好的房子,家俱都比老宅的还新上三分,口里的酸气盖都盖不住。
柳氏见她倒打一耙,口里也不客气,“戳脊梁骨的事多了,有人不怕我们怕啥,再说上次荷香他爹去老宅,他大伯说的明白,如今两家已经分家了,日后只要每个月定期交二百养老钱到老宅,其它的事就不走动了,日后大家生老病死各不相干,是死是活谁也都管不着谁,死人这都不必管了,何况盖个屋子……”大伯母被顶的有点噎,不由看了眼旁边黑着脸的沈成柱。
看着那比不了自己,穷得吃不上饭的沈成石居然盖了处比老宅不差多少的新宅院,沈成柱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很,这时听了柳氏的话一时恼怒,当初也怪自己把话说的太绝,他也没想到沈成石会有咸鱼翻身的一天,但话已出口,现在再说收回他才当家作主的自尊也是不允许的。
那原本坐在主位的继母见状却是笑着转开话题道:“二媳妇儿,我看这房子盖得着实不错,日后你们二房一家也总算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了,我也算放心了,对了荷香呢,刚才进屋怎么没见着她?”说完便四下寻了寻。
旁边的沈桂花闻言却是不屑的瞥了瞥嘴,目光盯着屋里的一件新样式的橱柜,手中不由地扭紧了手帕,心想待回去定要让母亲给她也做一件,沈桂花正是继母钱氏生的女儿,钱氏是沈老头娶得第三房媳妇,年纪与沈老头差了二十多岁。
沈桂花也算是沈老头老来得女,一向宠得很,要什么给什么,钱氏也只得了这么一个闺女更是当宝贝一般,沈荷香在老宅时,便是经常被沈桂花使唤的跟丫鬟一样,稍一不听话便跟钱氏和沈老头告状,免不了便要被训斥一顿。
此时正在门外偷听的沈荷香见躲不过,只好佯作刚到轻推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这一进去,屋里的人都看了过来,见到她时除了柳氏和沈父都露出了不同的吃惊状,也难怪,在家老宅她整日穿着黑乎乎或灰布衣,头发有时都是乱的根本不起眼的很,哪想到这才分家一年多,当年那个不起眼的丑丫头竟然出落的这般好。
瞧那一抬脚伸进来,隐在襦裙下只露一点鞋尖的小巧粉色绣鞋便紧紧的勾着人,人一进来立即便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沈荷香上衣穿了件桃粉色细棉和着上好棉花做的夹身小袄,下身则是深蓝棉布襦裙,衣服料子算不上多好,颜色与沈桂香身上穿的红色绸袄相比也不算鲜亮,但不知怎地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不知是吃得好还是怎地,个子竟是比在老宅时高了半个头,看着竟也显得亭亭玉立了。
沈桂香见着沈荷香白嫩的脸蛋及盈盈的身姿,一时嫉妒的眼睛发红,又见屋里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