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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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男子见卫篪面有难色,紧抿嘴唇,就这么看着他。忽然,凤仙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虽然身着男装,却做出一副女儿姿态,温柔娇弱地对卫篪说道:“三哥,你不必为难,我跟他们走就是了。”卫篪被凤仙楚楚可怜的模样闹得莫名其妙,又见他可怜兮兮地对冷面男子娇声道:“您是安庆侯府派来的人吧,我跟您回去就是了,求您放过我三哥,要是宋爷知道了,会打死他的。”
卫篪这下才听出凤仙的话中话,他竟然把宋煜也给拖下水,看着冷面男子面上表情有些松动,声音生硬却听得出口气放柔了许多,“你们是从安庆侯府逃出来的?”
凤仙见他半信半疑,立刻发挥他唱戏的本能,三两下就给挤出眼泪来,再加上他娟丽娇柔的嗓音,韶华倚在窗边偷偷打量着外头的情况,心里感叹,凤仙果然是天生的戏子,她才提点了一个想法,他竟然立刻就能唱出一场戏来。从他自幼孤独,所幸有卫篪出手帮助,勉强谋了个茶楼唱曲的生计,结果被宋煜看上想要带他回去。卫篪英雄救美,带他私奔到京,又遇到他们的事说得声泣泪下,令闻者难以不为之心动。
卫篪一个劲地抿唇皱眉,在冷面男子看来,似乎被道出真相显得不甘和困窘。他想了想,示意侍卫们收回剑,把三个听凤仙说话听得如痴如醉的痴汉赶跑,然后对凤仙道:“你放心吧,我们不是安庆侯府的人,不会捉你回去。”
凤仙立刻做出感激的表情,给冷面男子翩翩行了礼,“谢官爷成全。”
“我叫多福。”冷面男子咳了一声,看到凤仙表情一滞,立刻转开脸,“你出门还是带个面纱,就算你换上男装,还是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多福对侍卫们喊了个口令,又对凤仙道:“既然你们也是去凉城,干脆我送你们过去。”
“不用了。”卫篪立刻拒绝。
但是多福根本没管卫篪,眼神还是落在凤仙身上,“就当做是我刚刚的孟浪做赔礼。”说罢,不理会凤仙的目瞪口呆,带着侍卫翻身上马,大步走到前头。
韶华拉着凤仙回车内,一个劲地摇头调侃,“这魅力,还真是男女通吃。”
凤仙气得哇哇大叫:“那是因为他拿我当娘子的。”
韶华瞥了他一眼,刚刚要换她出去,可不定有这种效果,居然还亲自护送。虽然说不上嫉妒,可是竟然输给一个男人,心里还是有些吃味的。“那是你演得好,人家怎么没把我当郎君。”韶华现在的模样,一看就是女扮男装,一双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实在太抢眼,圆润细滑的脸蛋怎么装都不像男子。
凤仙有些头疼,他一开始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当初也是这么被人瞧上美色,险些丢了性命。而多福一开始看到他的时候,那眼神还有那眼睛透出令凤仙感到熟悉又不安的光芒,让他忽然想到当初的恐惧。如今多福的态度又间接验证了他的猜测,一种又气又恼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卫篪连看都不看凤仙一眼,只对韶华道:“恐怕一时半刻拜托不了,只能跟着他们去凉城,再想办法甩掉他们。”
韶华看了看凤仙,又看看卫篪,好奇地问:“怎么甩?”
卫篪说道:“他们要找的不是我们,让他去应付就好了。”说罢,就丢下他们,回到前头继续赶车。凤仙被卫篪的态度气得差点摔东西,刚刚还让他装女儿身,不要露馅,如今他倒是装了,却摆脸色。
韶华自觉地闭上嘴,决定当一朵壁花,心里倒是十分乐呵。
一直都觉得卫篪是个闷葫芦,看上去倒是荣辱不惊,其实什么情绪都闷在心里不敢表露。明明和宋煜是表亲,可是因为舅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对待宋煜也都客气起来。被绾华拒婚他也好像若无其事一样,要不是看到他和绾华见面时那黯然神伤的样子,还倒以为他对绾华无情。现在被凤仙这朵会走路的水仙花缠着,他骂又骂不走,丢又丢不掉,还时不时被他男女扮相闹得尴尬,让人觉得这样的他有血有肉多了。严恺之再闷骚,可是碰上他想要的,他会豁出一切去争取,卫篪却只会默默忍受。
就在韶华感慨凤仙不是个娘子,否则倒是成全了一门好亲事时,凤仙不知抽了什么风,居然主动跑去跟多福搭话。甚至从多福嘴里套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让韶华惊讶的是,多福居然是来找攸宁的。
“攸宁也离家出走了?”韶华可以想象辛夫人得知一双儿女同时离家出走时,气得拿辛茂山发火的模样,心里默念几声佛号,预感攸宁要是回去绝对少不了一顿家法。
但韶华觉得不解的是,攸宁无端端怎么会离家出走,而且听口气,比她还要早一步离开京城。
凤仙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听说是为了逃婚,因为川北要打仗了,所以定西侯夫人怕他会跑回来,才命人一路寻来。现在川北不是定西侯的川北,要真是贸然跑来,跟主事的将军起冲突,到时候兵心一乱可就危险了。”辛茂山回京,朝廷自然另调派人来坐镇,而攸宁是在川北长大,和川北的驻军士兵都混熟。
新官上任三把火,要立功自然得大手笔,而辛夫人太了解儿子的性格,生怕他来到川北,势必会到军营捣乱。届时管事的不是自家老爹,可就没那么睁只眼闭只眼,说不定还会直接拿他开刀。尽管攸宁长得一副美艳动人的模样,可是他骨子里的热血完全是遗传自辛茂山,对于戎马生活的向往绝对超过对高庙华堂的喜爱。
韶华捉到了一丝重要的消息,立刻跳了起来,紧张地问:“你可打听到如今川北谁坐镇?”
“听说是新科武状元,姓汪。”
第三百一十四章 凉城神医
阳光甚好,福林难得没被人吵醒,一觉睡到大天光,可早就习惯了还没睁开眼就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他潜意识还是早早就醒来,心里总觉得有些异样。但他还是身心愉悦地走起梳洗,出了房门,还跟正在院子粗扫的小厮问好,吓得小厮以为自己是眼花了。要知道,他每天几乎是看着福林臭着一张脸出门,要不就是衣衫不整地抱头窜逃。
虽然身后往往跟着一个趾高气昂的罪魁祸首,小厮虽然心疼自家主子的遭遇,可是对方也是个自己得罪不了的主儿,所以每次都只能默默挨福林的骂,说他不懂得护主。不过在他看来,其实福林也是乐在其中,每天被人变着法子折腾起床,就是圣人都该骂娘了。可福林除了逃和不理睬,根本不能拿对方怎么样,他心想这大概就叫一物降一物。
如此好的心情,福林就想要跟严恺之分享。
早在多日前福林就收到宋煜的消息,让他安坐凉城,等待贵客。他得知严恺之的情况,心里也着急,当初他的性命是严恺之冒险保下来的,他拿严恺之当成救命恩人看待,但是自己又无能为力,就算进京也帮不上什么忙。好在宋煜的消息来得算及时,以他对宋煜和严恺之的了解,想必宋煜一定有办法救严恺之,所以他才耐下性子在凉城等待。
可他没想到,他没想到等不来严恺之,先等来了圣旨。福林这才知道,原来皇帝早就下旨把严恺之发配去海亭,而一出城就会有人把他偷偷接到凉城来,福林的任务就是替皇帝宣读圣旨。福林偷偷看了一眼圣旨,立刻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皇帝竟然封严恺之为定西大将军,还要他去川北领兵打仗。
严恺之起初以为是福林劫囚,听了圣旨后才知道,弘弋早就安排好一切。京中以贺太后为首和少数皇帝党以清君侧为名,意图铲除严恺之,尤其是徐家三十七口之死,激怒了徐子昂,差点牵连了柔婉。弘弋不敢直言保下严恺之,但因为严夫人的死,弘弋顺势下旨把严恺之贬去海亭,让朝中的风波平息下来。然后以瞒天过海,偷天换日之计,把严恺之送到凉城,任京里那些人想破头皮都不会想到严恺之会被封为定西大将军,被指派去征讨投奔蚩跋部落的多罗大王子。
见严恺之听得雨里雾里,福林才道,宋煜曾与他说过,有兰芝和韶华在,严恺之命不致死。但以严恺之的倔强脾气,他宁死也不希望拖她们下水,皇帝也不想他出事,但是朝上舆论过大,又怕严恺之的脾气上来,所以索性所有事都不与他说。把两边都瞒下,等到事成,京里的人想拦都拦不住。而严恺之所要做的就是戴罪立功,要么赢,要么死,两种结果对严恺之来说,都好过被发配到海亭默默无闻。
弘弋太了解严恺之,他知道这么一味压迫下去,严恺之终究会爆发,不是疯就是死。对于弘弋来说,与其如此,还不如把他丢到川北,了他心中惦念,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
了解弘弋的用心良苦,严恺之这才从丧亲之痛走出,决定投身报国。母亲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万没想到背后还藏了那么多曲折,就像严夫人死前对他说的:“我不必你报仇,我不过是死有余辜,从德敏太子到二王妃,甚至先帝,无数条生命在死在我手里,我身上的罪孽太多了,老天不收我都是你爹上天的积德。”严恺之除了震惊先帝的死竟然是母亲所致,更意外得知贺太后和母亲之间的羁绊竟然是因为她们联手杀了德敏太子和先帝的二王妃。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严夫人像是要把毕生罪孽都忏悔一遍,尽管她只是帮凶,可是罪孽之大,以至于她日夜诵经都无法让她摆脱梦靥。
“你若有幸,切记善待五娘。”这是严夫人最后的遗言,可是严恺之却没有告诉她,他恐怕再难见到韶华。
因为救了先帝一命,所以不小心得知了一些内幕,随之先帝忽然病薨,弘弋极有先见地让严恺之把他送出京。果然等他离开不久,在宫里乔装为他的侍卫就被人暗杀了,弘弋没张扬,草草把那侍卫当成福林埋葬了。而福林几经奔波流落到凉城,结果因救了凉城太守的女儿一命,却让她相中,每日都缠着要他入赘到自家。
“严爷,今天身体怎么样?”福林来到严恺之住的房门口,敲了敲门,正好奇他今日竟然晚起,问候了一声却没人答应。他推门而进,四处张望了一眼,隐约看到屏风后有人影闪过。
他走近了一步,却听到屋里人疾呼了一句:“别进来,我在换衣裳。”
福林顿时就愣住了,这声音没错啊,可怎么说话口气那么奇怪。他再定眼,却看不到人影,忍不住皱了眉,“换个衣裳而已,又不是女人。”他又不是没看过严恺之打赤膊的样子,当初给他看病疗伤时,脱得精光都有过。
严恺之沉默了一下,忽然道:“我不习惯被人看着,你且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福林争不过严恺之,只好摊手投降,走去桌子旁坐下,嘴里还不住地抱怨:“好好好,不看就不看,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小娘子似的,这都是你媳妇惯出来的?”
严恺之没出来,隔着屏风问道:“那你媳妇呢?”
福林自己倒连一杯水,正喝了一口,差点喷出来,对着屏风嚷嚷:“什么叫我媳妇,我跟她八字还没一撇呢。”
屏风内忽然传来严恺之的调笑声:“我看她每日都过来给你送饭,对你嘘寒问暖,就连太守府里的下人对你都恭恭敬敬,城里所有达官贵人但凡有事都往你这里来,这还叫八字没一撇。”
福林一想起胡八娘,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又不是我让她这么做,”可是说了一半,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禁对屏风多望了几眼“欸,不对啊,你才来几天,怎么把握这里的情况摸得这么熟悉,你额头长眼睛的啊。”
严恺之回答:“你媳妇说的。”
福林顿下杯子,整个人都炸毛了,转身正对着屏风,气得哇哇大叫:“我媳妇、不对,我没媳妇。欸,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屏风内传来一声轻笑,片刻后又道:“她说你把她从头到尾看遍了,她要以身相许,为你做了很多事,你都不肯。”
福林心里直犯嘀咕,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么流氓的事,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明明只是他从不喜自己看病时有人在旁边指点,扰乱他的心情,反正你要我看病,就得听我的,就要信我的,要不然另请高明。我保证把人给你治好,治不好你要杀要剐都行,可唯一不行的都是别管他是怎么看病的。
福林这性子放在外面偶尔行的通,可是放在宫里,这绝对是杀头的大罪,所以在给先帝治病时,严恺之才日夜都跟着他,生怕他这性子给他闯祸了。不过也要说福林的运气好,他这么放胆说出这话,可就没遇上一个治不好的人。但他也够醒目,小病不治,要治就治那种基本要死的,反正他不救人也是死的,不如交给他死马当活马医。
他本不想给胡八娘治病的,只听说她这病极为邪门,人死三日而不僵,不臭,不腐,吓坏了所有人。福林心想反正人都死了这么久,要不见识一下也行,再不行最多被人当做疯子赶出来而已,于是自告奋勇地说他有办法。门房自然不肯让他进去,人都准备盖棺下土了,难道还能诈尸不成。福林求了很久,找遍各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