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你别到处乱走啊小姐!”
天色尚好,风清云淡,秦淮满是惬意地走在花园中,对身后尚香焦急的话语丝毫没有上心。
眼见花园尽头有一处陌生的庭院,正要好奇地去看,面前一个人影闪过,尚香已经气喘吁吁地将她拦住了:“小姐,这里不能去!”
秦淮的视线掠过她的身子,瞥上那处拱门,好奇道:“为什么就不能进去啊?”
尚香几乎要被急哭了:“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这个别院是相府的禁地,如果让你进去了,丞相回来肯定要重重罚我了!”
她这一句“别为难我了”,同宋拂的那一声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秦淮不禁莞尔,视线又往那里多瞟了几眼:“那是什么地方啊?连我都不能进吗?”
“绝、对、不、能!”尚香一字一顿得说得格外坚决,“那个地方除了大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许进去!任、何、人!”
尚香说得越是坚决,秦淮的好奇心不禁越盛,但是面前的这个人一副“要去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的神色,她不得不作罢,无趣地摆了摆手:“好了,不去就不去。”
转身时候,瞥见不远处站了的那个高挑的身影,秦淮的视线顿了一顿,又不动声色地落了开去。
自从那一日和宋拂谈完,到现在也不知不觉有了一些时日。祁宁那里始终没有消息,魏善公主回了宫后也没有过丝毫动静,只听说大发脾气跟皇上吵了一架,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相府中的众人对她这个未来主母始终礼待有佳,个个举止敬重,没有丝毫逾越的行为。
从表面上看,一切风平浪静,不见一丝波澜。
尚渊和尚香依旧伴在左右,秦淮的日子也有如无波的水面一般安宁惬意,若不是宋拂派在相府周围监视的人见过几只来往的信鸽,恐怕这个歌舞升平的假象将永远得持续下去。
庭院中的落樱纷纷,秦淮伸手,恰有几片在空中盘旋,最终轻轻地落在自己的手上,徜徉在掌心,薄如蝉翼,触觉依稀微痒。
她不禁眯了眯眼,感觉不远处尚渊的身影也依稀模糊了起来。
关于细作这件事,她没有告诉尚渊他们,并不是她不想相信他们,只是这个时候,根本容不得有半分行差踏错。
许是没有记忆的关系,这让她丝毫没有想要去追逐的东西,所以才会一直这样得过且过。然而,这些时日下来,却又让她渐渐有一种感觉——如果她的记忆注定没有办法恢复,那么,至少让现在这样空空如也的自己,不再这样的一无所有。
她,想去把握一些自己可以把握得住的东西……
一直以来,始终是祁宁在身边默默地守护着她,有的时候,或许也该让她为他做一些什么事才是。
即使做不了什么,至少也不要成为他的累赘。
一不留神,手上一用力,折断了一枝树枝。
“咔嚓”一声,秦淮猛然回神,恰听有人从外头急匆匆地跑进来,声色慌张地在跟前跌跌撞撞得跪下:“秦……秦淮小姐,不好了!”
哦……要开始了吗?秦淮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将手中的断枝往旁边一丢,肃容道:“你是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了?”
“小的是宋校尉手下,大人刚接到消息,貌似……貌似……”
他“貌似”了半天也不见下文,秦淮蹙了眉心不禁催促道:“貌似什么?”
“貌似丞相大人的军队出事了!”
“什么!”秦淮下意识地语调一高,也不及多想,快步往院外走去,边走边道,“宋拂现在人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逐章留评的人都是勇者!回去补分的人都是英雄!
乃们敢撒花,和尚就敢送分!吼吼吼!
、第29章 神秘的别院
这样呼呼呵呵的传报惊扰了整个相府,众目睽睽之下;秦淮进了门口的那辆马车;车臣滚滚地就驶离了众人的视线。原本尚渊和尚香也想跟着,都被秦淮焦心地个拦住了。
秦淮一路赶到宋拂住处,等了大半天才等到宋拂自皇宫回来;然后两人便关在屋中商讨到了深夜。
待秦淮拖着疲倦的身子回相府的时候;已是第二天。
“小姐;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看着秦淮满是疲惫的神色,尚香递上一杯清茶;不禁有些忧心,“大人那边的情况……很严峻吗?”
秦淮伸指揉着额边的穴位;闭眸阳神:“宋拂去宫中请示了皇上;皇上不许他离京,昨晚我本也想劝他,但是他怎么也不听劝,连夜就带人走了。现在只希望,他可以帮祁宁一些忙。”
“那……”尚香不禁咽了口口水。
还没再说什么,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秦淮霍然睁开眼来:“谁?”
“秦淮小姐,这里有你的一封信件。”
“信?”秦淮眼中神色一闪,慌忙开门,见有个马夫模样的人在尚渊的监视下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问,“哪来的信?”
“貌似是未安郡来的……”
不待他说完,秦淮已经一把从他手上讲信抽了出来。
一目十行地看过,秦淮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深邃。
尚渊不禁蹙了蹙眉:“小姐?”
听他一叫,秦淮仿似这才回过神来,一愣下慌忙把书信又收回了信封:“尚渊,恐怕需要你替我跑上一趟。”
尚渊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小姐尽管吩咐。”
秦淮点了点头:“你跟我来。”
在书房里写罢书信,秦淮将口封好,交到尚渊手中:“代我送到武宁郡震源将军手中。”顿了顿,又提醒道:“此信事关机密,你定要亲手交到他手里。”
尚渊点头:“明白。”
秦淮目送他离开,这才了却心事一般,沉沉地吁出一口气来。
尚香见她将方才的那封书信藏入抽屉,不禁好奇地问:“小姐,又出什么事了吗?”
秦淮有些愣神,这个时候后知后觉地“啊”了声:“没什么。”说着,又犹豫地看了一眼上锁的抽屉,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这几天恐怕会有大事发生……走吧。”
尚香本想再问,但看秦淮这幅神色,张了张口,也便没有再问什么。
夜。寂静。
秦淮在夜间徐徐睁开眼,视线落在门口。窗棂映衬着斑驳的树影。平日里的这个时候,尚渊都应该守在门口、寸步不离,然而今日,外头却是静悄悄的,除了枝叶的影子之外,看不到那个高挑细长的的身影。
算下来,已是第三日。
这三日来的相府,格外安宁,静得不见滴点声息。没有吵吵嚷嚷的宋拂,也没有沉默寡言的尚渊,好似所有的事都彻底地静下了。祁宁的毫无消息,让整个府邸都格外的人心惶惶,而她的沉默,仿似更加叫旁观的人们感到不寻常。
想着,秦淮的嘴角不禁抿起一抹笑来。
她要的,就是这种诡异的氛围。
仿佛一霎,整个沉静的相府仿佛霎那间喧闹了起来,秦淮胸口霍然一阵,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来了!
来不及穿衣,她一手抄过搁在旁边的外套往身上一批,毫不迟疑地冲了出去。
外头火光阵阵,蹿动着的火把仿似忽然点着了整片天一般,将相府的上空照得一片通红。
书房的大门禁闭,外头一片空地上映衬着忽明忽暗的影子,周围密密麻麻地围满了人。
秦淮急匆匆地赶来时,那些人都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跑得太急,喘息隐约有些沉重,秦淮深吸了一口气,问:“现在什么情况?”
这些人都是宋拂军中调配过来的,听她问,为首的一个士兵当即答道:“人就在里面。”
秦淮闻言,不禁往书房看去。
里头没有灯光,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她的嘴角却不禁隐隐地勾了起来。等了整整三天,他们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吗?弧度到了嘴边,止在那里,深深吸了口气,最后,徐徐吐出道:“捉人。”
几乎在两字出口的那一瞬,屋里只听到“嘭——”得一声。
秦淮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脱口呼道:“不好,书房后头有窗!”
前头的人忙不迭破门而入,果见窗户大开,书桌的锁早已被敲碎,里头的书卷被翻得凌乱一片。
秦淮狠狠咬牙:“追!”
怎么也不能让她给逃了!秦淮拉进了衣襟,尾随那些士兵直追而去,几天太过疲惫的关系,这样紧促的感觉让呼吸不禁重了几分。前头的人追得很紧,她着实跑不动了,不得不慢慢地放下了步子。
半支着身子正喘息,无意中转头一看,在昏暗的视野中,仿佛有一缕衣衫一闪而过。
秦淮一愣,抬头一看,竟是那日尚香跟她说的那个“府中禁地”。
前面的人也不知道追到哪里去了,渐渐的已经没了人影,夜色的凉意渐渐笼罩上来,秦淮定了定心神,也仅迟疑了一下,便抬步走了进去。
院中的设计,也是与相府其他建筑一般的造型,如出一辙,并没有什么格外不同的地方。地上落着不少树枝,显然是有阵子没人来打扫了,院子里落叶纷纷,在一片昏暗中,树影显得有几分形似鬼魅。
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
秦淮摸索着掏出火折子,借着一点微弱的灯光,往里头走去。
院子深处有一间房,里头没有一丝灯光,看起来也没什么人气。秦淮缓缓走去,轻轻推了推,不料门居然没锁,稍一用力下,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秦淮被这种陈旧的声音给唬了一跳,瞥见不远处的桌上有一盏烛台,走过去点上了。
烛火幽幽,照亮了屋里周围的摆设。
秦淮抬头一眼,整个人便愣在了那里。
这是一间很寻常的屋子,甚至没有过多的摆设,只不过一张搁满笔墨纸砚的桌子,一座放满古籍的古檀木架子,以及,旁边墙壁上悬着的一副字画。
秦淮下意识地走近了,伸手轻轻地抚过,上面盖有的红色章印,仿似如那一团烛火一般,直直地刺在她的眸里。
画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让她的呼吸仿似被忽然抑住的,却是因为——画像上的那个人。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落款,祁宁。
作者有话要说:0 最后词句借用李清照MM,阿弥豆腐……
PS。话说留言字上20字才送得了分分,没到20字的让俺情何以堪。。。
、第30章 是替身吗
烛火依旧隐约地跳动着,外头依稀传来远处匆忙的步声;隔得甚远;只留下点滴的余音。
画卷纸质粗糙,颇有一些年份,干涸了的墨迹抚上去时;摩挲着指尖。
秦淮轻手拭过。
那眼、那鼻、那唇……
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痴痴地看了一会。
那个画卷上的女子;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一张脸。然而,祁宁所画的;又并不是她。
因为上面还清清楚楚地写了三个字——赠青柔。
青柔。上次无意中在祁宁书房中打落的那副画轴,虽未打开;但散落开来的那处落款;也分明是这个名字。
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而且,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有种不易觉察的凉意自脚底一点一点地泛了上来,触在指尖的那副画像似乎格外冰凉,让她的指尖轻轻一触,不自禁地渐渐缩回,握成了拳。
这样笔法细致的绘制,配上这首诗,如果她再看不出其中透出的浓烈眷恋和温柔,恐怕就太愚钝了一些。
但是,如果祁宁所爱的那人是这个叫青柔的女人,那么,她又算是什么?
对她的百般好,注视她时的淡淡忧愁,许只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她,只是替身吗?
越握越紧的十指深深嵌入了掌心,痛觉忽然蔓上的时候,秦淮才猛然回神,呆呆地松开了手。
她这是怎么了?祁宁爱的究竟是谁,说到底,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这个样子,倒像是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一样……
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那份压抑,秦淮强让自己的注意从画像上头移开,正回身,恰见一道人影从门口一闪而过。
心中陡然一凛:“别跑!”
抬步追出门的时候,只见那个人影已经闪过了那面的走廊,秦淮正要追,低头看到原本空无一物的地中央落了一块什么东西,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弯腰捡起,是一个香囊。
很寻常可见的东西,但凡是女子,身上总是会带有一个,而男子也不乏会有情人相赠。
这个香囊的做工虽然精致,却并未到巧夺天工的地步,显然并非到专门的绣房定制的名家之做,看款式,应当是哪个女子亲手绣给情郎的。
秦淮仔细端详一番,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了上头绣了的那个字上。
一针一线,显然绣得格外精心,就在反面,赫然落有一个工整清晰的“渊”字。
该不会是……
秦淮面上的神色一时古怪,听外头躁动异常,将香囊往怀中一收,忙不迭往外走去。
那些士兵簇拥中严严实实地捆绑了一人,旁边不乏有些下人丫鬟们围观,见秦淮竟是从禁院中走出,不禁都是一愣。
秦淮仿似没有觉察众人的视线,走到中央,瞥了一眼那个被牢牢捆住的那个丫鬟,抬了抬眸:“捉到了?”
为首的士兵忙应道:“是。”
秦淮走到那人跟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问:“是什么人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