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曾相见便相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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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竖在胸前,微微颔首:“法王若是想找那东西,随我来吧。”老僧就是当年那个陪桑央一起去小剩教的僧人,他亲眼见证了这一场没有结局爱情的诞生,却想着到底是一条生命,而没有下手将感情扼杀在摇篮里。
现在看来若是当初他再狠心一点,放弃自己成佛的道路,下手狠一点,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种种,和法王来日的痛苦。
老僧带领着桑央回到法王的寝宫,没有半分迟疑的向前走,来到石门前。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转动怪物口中的石环,而是伸出食指,在石门怪物的额头上轻轻一点,额头立即凹陷,怪物张开了嘴巴,一把白色的钥匙赫然躺在血盆大口之中。
“这钥匙,是由我们传道僧世代守护,连法王都是不知道的,你拿去吧,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老僧说完,转身离去,我看着你长大,如今却要看着你一步一步的走向悲剧,而我除了推波助澜什么都做不了。
低沉的声音,仿佛是在指责他,又好像是在支持他:“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摘自仓央嘉措《问佛》)
桑央点点头,是啊,别问是劫是缘。
※※※
时光飞逝,一日玉局峰首座突然来龙泉峰找她。
而她身后还带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万分憔悴,眼睛又红又肿,身上衣衫褴褛。
“宫主!柳云与宫外男子勾结,暗结珠胎,按照宫规理应当诛。她是弟子最得意的弟子,弟子虽痛心疾首却忍痛割爱将其交给宫主,愿宫主给她留个活口。”那首座说完随柳云一起跪倒在地上,祈求今酒慈大发慈悲。
“你先出去。”今酒慈将首座赶走只留柳云一人在龙泉峰上。
这些日子以来她在三生宫里说一不二将原本散漫的三生宫聚拢起来,弟子们无形之中对这个新宫主生出又敬又怕的感情。
柳云也是一样,她很崇拜也很喜欢这个新宫主,同时又很害怕与她共处一室。她刚上任的时候有个观音峰的姐姐用人体试药,被她得知以后没有一句废话就废除了武功逐出了三生宫。
她越是害怕这一天的来临,这一天却越是要到来。她又何尝不知,自己犯下的宫规比那女子还有严重,只是自第一眼见他,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就是她的全部。
今酒慈背对着她站立,询问出声:“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
许是哭的久了,柳云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问,却还是乖乖的回了话:“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樵夫,甚至都不会武功。”
“这样啊。”今酒慈突然转身看她,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在柳云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影子:“既然如此,你就与他去过平凡人的生活吧,再不可跟人提及你是三生宫的人。”
柳云不可置信的长大了嘴巴,在她看来,这完全不像是宫主会做出来的事情,迫不及待的问出口:“为什么?”
“你是想问我,明明你犯了宫规却为何还要放你离开?”
柳云点点头。
“因为,我也与你一样啊。”今酒慈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去,因为我也与你一样,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
缓步来到断魂崖边,坐了下来,思绪早已飘向远方,身边灵儿盘卧在地,不住的晃动着小脑袋。这里的风太大了,脑袋根本把持不住,不行她要缩起来。
“灵儿,你说桑央他过得好不好?”
灵儿脑袋摇晃的更厉害了,她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问你这个问题呢。”今酒慈傻笑着摇摇头,自己还真的是疯了,一直呆在三生宫,她早晚有一天会无聊死。“我们走吧。”说罢,转身欲走。
“啊,啊。”雪鸢盘旋在今酒慈头顶上空,她一招手,雪鸢便自动停在她手背上,取下它脚上的信笺,用不着她挥手,那雪鸢已经自己飞走。
展开信笺,上面赫然写到:
情到浓时起致辞,可能长作玉交枝,除非死后当分散,不遣生前有别离。(原作者:仓央嘉措)
字里行间透露出浓浓的思念,今酒慈轻笑出声,有这样一个人与之相爱,区区一个宫规算什么。
将信笺贴身珍藏,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箫声,她听了忍不住翩翩起舞。
她就似那风中之蝶,在断魂之巅随风起舞。
白衣僧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那断魂崖上,他的肩头停落着一只雪鸢,哪里有什么萧,不过是一片竹叶吹出的乐声。
一个身影入怀,打断了美妙的声音,他却欣喜若狂,回给她揉入骨髓的禁制。
“你这样出来,不要紧吗?”一年期将至,她这两天就准备动身,没想到他先来了这里寻她。只是上次你是偷偷溜出来,那这次呢,这次会不会有上次那样的好运气。
“师父会替我尽力周旋,只要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就不会有事情。”就如那日在皇宫,他并没有为难自己一样。
他总觉得,这个皇上跟师父同他形容的皇上不一样。皇上年轻时阴冷又心狠手辣,没想到,现在却变得和蔼而顾念情谊,这样的变化不知是好是坏。
“恩。”即便知道未来的路会很坎坷,我也不愿放开你的手,索取你的温暖。“桑央,我很开心。”我很开心,你会来这里。
※※※
六月六,虫王节,每年这一天,盛京都会举行虫王游街活动。这一天大街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常,目的就是为了祈求虫王别闹虫灾,让百姓可以有个好收成。而那虫王则是由盛京有名的几个糕点师傅一起制作而成,一年比一年长,大家祈祷完再一起把虫子吃掉。这样就算过完了虫王节。
今年的虫王节,虫王已经接近百米,肥嘟嘟的身体,从城东缓缓驶向城西。每经过一处,尾巴就少一分。
“桑央,你尝尝看。”黑衣少年,一手握着斧子,一手抓了块糕点,讨好似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僧人。
桑央无可奈何和的尝了一口,太甜了,为了把形状固定住,不知道放了多少麦芽糖,皱了皱眉还是把它吃完了,你个家伙自己不想吃就给我吃。
“桑央你真好。”一起出来了几个月,桑央已经彻底沦为某人的饭桶,饭桶当啊当的,当久了,你就慢慢习惯了。
“啊哟,你怎么回事啊,不长眼睛啊,撞到我们夫人怎么办啊,撞坏了你陪得起吗?”远处传来几个人争执的声音,本来这种如此盛大场面的节日,有那么几个人吵架也是很正常的,可是这个声音,这么娘的男声怎么这么熟悉呢?
元宝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前面一个瘦长个子的男人,男人身后好像是被听海阁另一个家丁堵住了,而方潇潇和百晓生正好站在元宝旁边。万分妩媚的娇嗔一句:“偷谁东西不好,竟然偷我们少夫人!”
元宝这句话刚说完,周围就有了各种对这男人的指指点点,那男人好像是在想对策,眼睛咕噜噜的打转,几乎是瞬间的事情,就把视线定准了今酒慈和桑央,伸手一指:“你们误会了吧,可不要冤枉好人啊,我看上去像小偷吗?你看那个黑衣服的,鬼鬼祟祟的才是小偷吧。”
此时虫王已经离开了此处,而他们这里则挤满了人,而且有越来越多的人朝这里涌过来。围观人群随着那男子的手指看去,恩,不错,这个黑衣服确实鬼鬼祟祟的,连脸都不敢露出来,肯定是做了亏心事,我们刚才真的是冤枉了那个年轻人。
其他人也将视线,锁定在今酒慈身上,梁明月他们当然是认出了那两人是谁,当即就知道是这个小偷的金蝉脱壳之计,只是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小偷已经跑远。
今酒慈拉了拉斗篷,将脸埋藏的更深,脚尖轻点,直接朝小偷追了过去,那小偷显然是不会什么武功,没走两步就被追到了,今酒慈并没有马上上去抓他,手里的斧子朝他一丢,小偷本能的转身一挡,想要弹回给她,谁知道“呱嗒”一声,从手臂上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咚”,小偷径直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了,连痛都还没来的及喊。
元宝开心的狂奔过来,一脚踩在小偷身上,还顺便撵了一撵:“看你还偷人东西不,居然还企图污蔑今酒少侠,看吧,被少侠威武的斧子揍了吧。”
说罢,还不忘对着今酒慈翘起一个大拇指。
此刻百晓生也扶着大腹便便的梁明月来到二人身边,桑央则跟在他们后面,生怕梁明月有个万一。
百晓生现在是想哭的心情都有了,他们一年前就有了造人计划,想着十个月把人生下来调养两个月,然后就可以欢快的出去玩耍了。谁知道,自己水平没到家,竟然八个月前才怀上,奈何怀上了又不能不要,是丢也丢不掉,这样还怎么愉快的玩耍?偏偏她梁明月这个有身子的人自己还不自觉,有什么节日就喜欢往外跑,脏活累活却都落在他百晓生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结伴去寻宝
有句话说的好,有了儿子忘了老子,他现在就是这种心情。遇到什么事情,梁明月总会想,她儿子会不会喜欢啊,她儿子怎么怎么样啊,从来都想不到他百晓生。
他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男人果然是这个世上地位最低等的动物,累死累活娘子还不记得他。哼,到时候生个女儿看她怎么收场,家里备的婴儿物品都是男孩子的,要是生个女儿估计梁明月要哭死。
“元宝,你把这个小偷送到官府!”今酒慈将斧子捡起来,不忘踹那个小偷一脚,自己偷东西还把事情怪到她头上。
“今酒兄,还没有回侯府吧,不如今晚到听海阁一续。”百晓生都被自己说出来的话吓到了,没办法现在在外面他可是盛京有名的人物,又不能直接叫她小慈,不然她的男装不是曝光了,那她以后还怎么正大光明和桑央一起缠绵啊。
“呀,这里这么热闹怎么不叫上我们呀!”随着声音方向看去,阎秋和方潇潇不正是站在大家面前吗?“哇,明月姐姐你都有小明月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这样我好来盛京陪你啊。”
梁明月翻了个白眼:“告诉你,你爹会让你来嘛?”其实她想说的是,告诉你还要多一个人吃饭,现在大米卖的很贵的,他们家很穷很穷的。而且,谁告诉你,她肚子里是小明月的,明明就是个小少爷。
“恩,也是。”天真的方潇潇,显然不会知道梁明月的如意算盘,今酒慈苦笑的摇了摇头,但愿小宝贝不要遗传他爸妈嗜钱如命的个性,不过这个好像不大现实。她已经可以预见,一个穿着尿布的小豆丁,连路都还不会走,身上的衣服却都是金色的,手里拿着金算盘当玩具。天哪太可怕了!
三个男人相视一笑,已经一年没见了,时间过得真快。
相约着一起回了听海阁忘仙居。
没想到,在忘仙居里还有另外两个人,那就是白清风和火莲子。
百晓生赶忙招呼着众人坐下,他虽然也很不喜欢白清风,但是毕竟现在他们是要去找藏宝图,没有了白清风他们人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现在一切前期工作都已经完成,既然大家是一起想要找宝藏,那么我们就开门见山。”百晓生作为东道主理应主持大局,“你们怎么看,九星连珠东海寂,漫天火海宝藏出,这最后的两句诗的。”
其实这还都不是关键,最让他头疼不已的是,梁明月死活不肯去睡觉。跟她说,孕妇熬夜不好,她就是不听,一定要留下来跟大家一起商讨赚钱大业,可是现在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有句话说的好,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他现在的体会是,唯有,有了小人的女人最难养。
抱歉的和众人示意了一下,他先把明月送回去,让他们等一下他,于是就抱起梁明月,回了卧房。
白清风依旧是那样,如春风拂过,温润如玉,对着桑央拱拱手:“上次之事多谢桑央大师了!”
桑央才回过神来,他指的是被今酒慈下毒一事,对着他摆摆手:“无妨,你没事就好了。”心理其实是在想,再怎么说也是条生命,就算是小狗狗中毒了,我也会救的,你确实不必特意谢我,况且还是小慈下的毒,替她善后是应该的。
白清风被他这么一回,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讲话,于是就转身对一边的今酒慈说:“今酒姑娘,那次真是冒犯你了,不知你最近可还有什么不舒服。”
“我很好。”今酒慈懒得理他,没事问自己身体怎么样干嘛,跟他打架那都是一年多以前了,要是现在还没好,她会这么屁颠屁颠的站在这里吗?
白清风心中诧异,表情却依旧没有变化,谈笑着和阎秋、方潇潇打了招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没什么,拍花蛊潜伏期是一年,一年之后,就算没有主人唤醒自己也会复活,慢慢侵蚀宿体的大脑,每个中蛊的人一年后都会有头痛的感觉,怎么好似今酒根本就没有中蛊。
不可能的,拍花蛊沾者必中,定是他们还不熟,不能把自己的疼痛告诉他,才说没事的,恩,一定是这样。
“抱歉啊各位,让你们久等了!”百晓生本来不用说这么官方的话的,谁让还有外人在,他也不好特别冷落那两人。“对了那两句话你们想的怎么样了?”
“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