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火舞-双生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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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严重,是晚期肺癌。”
又顿了很久,才传来一声:“哦,是吗?”声音拉得长长的,似在叹息。
“妈妈,父亲说,他放心不下郑家的产业,所以,他希望我能到公司去帮他。可是,我很矛盾。一方面,我很满意我现在的职业。令一方面,我却真得不忍心就这样拒绝父亲,而且,我也怕即便我去,也做不好。”我把自己的忧虑全部坦白。
“冰清啊,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妈向来是希望你,能够按照自己的兴趣生活,活得自由而洒脱,所以,这也是妈妈一直以来觉得亏欠玉洁的,毕竟,在郑家成长,她要拘束的多。可是,你也要记得,不管父母之间有再多的恩怨,那都是我们的事,而你,永远也是你父亲的女儿,郑家的一分子。”妈妈缓缓的说。
“那,您是说,我不应该对父亲的事情不闻不问?”
“哎,他如今病重,不管怎样,你多去陪陪他也好。”
“好的,妈妈,我会仔细考虑。”停了一会儿,我又问:“妈妈,您,想不想去见一见父亲?”
那边又没有声音,我想妈妈是拒绝了,便说:“对不起,妈妈,我知道您已经十几年不去见父亲了。”然后准备挂电话。
可这时,那边传来幽幽的声音:“我以为,即使我们分开,他也会一直好好的活着,甚至,我离开了,他会更快乐,可是,谁料到,他得了这样的病……”语气里不是不惋惜的,我也微微发愣,父亲和妈妈,当年是否也经历过惊心动魄的爱情?
躺在床上,前些天因为每日睡前,都会与Larren通电话,这两天,因为他的离去,睡前也再无电话过来嘘寒问暖了,心里不免有些空虚。可是,我答应了他,给他足够的时间考虑,而,他最后还会回到我身边吗?又或者,我就这样失去了那一缕洒在我身上的阳光?
想到这个,我手臂紧紧的从胸前交叉,搂住了自己,是的,我害怕且彷徨。我的爱情、我的家庭,原来,在我故作潇洒中,已经被我弄得千疮百孔。郑冰清,你是如此任性与不知珍惜。翻来翻去,不得入眠。所以,第二日,我眼睛下面两片明显的黑影。
用了厚厚的粉底遮盖住了那令人丧气的黑眼圈,我驱车到诊所。意外的,却发现,停在诊所门口的车里,坐着申亦谨。
他看到我来了,便开门下车。走进我,说:“冰清,我们谈谈,知道你要上班,看,现在也才八点三十分,我们聊二十分钟,不耽误什么。”
看着他诚恳的目光,我点点头,停好车后便与他沿着诊所边的小路慢慢走。
“呃,我来,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他低沉的声音说着。
我知道他的意思,那本杂志想必他也看到了。所以我回答:“还好。”
他侧过头看了看我,说:“你,似乎有些劳累。”
我说:“有吗?不过,大约是工作有些累。”
他点点头,考虑了许久,说:“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是谁拿到那些照片的,不过,我在查。我是男人,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我只是担心你。”
我没有回答。
“亦慎现在还好吗?”他突然问。
我疑惑的看着他,难道,他已经知道Larren暂时离开我一段时间?
“不,别怀疑。我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我们兄弟,倒总是钟情同一个女子,上次,是我不够好,忙于事业,这次,我不会再大意,当然,也不会轻易承认失败。”
看到我怔怔的样子,他突然笑了,说:“好了,你也该上班了。你不用担心,即使我喜欢你,也不会整天骚扰你。”说完转身走了。
走进诊所,菲菲已经在哼着歌曲收拾东西了。见到我进来,大大的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看着这个年轻的脸庞,我突然问她:“菲菲,如果,哪一天,诊所倒闭了,你会去做什么?”
菲菲诧异的看着我,说:“郑医生,你怎么一大早就咒自己诊所倒闭啊?现在客人挺多的啊。”
我继续说:“说啊,我想听你的答案。”
她想了想,说:“大约会去找其他工作吧,有可能回去作公司的文职人员。不过,那样的环境,整天对着一大帮同事,大约没有现在这样一个人自在。”她撇撇嘴巴。
我点了点头,走进里面办公室。
我一日日的工作,一日日告诫自己,开个小诊所,做个自由的医生,是我从小的志愿,还有什么不满意?我现在只须专心工作,等待Larren想通的那一天,又有听话的家明陪伴。可是,心里某处却时时想起父亲那间古香古色的办公室,那拉上窗帘的阴暗的卧室,那在我面前说着不能安心的憔悴的父亲,还有提醒我作为郑家一分子须得尽些责任的母亲。于是,我约了左天,当我心神不宁,完全作不出判断的时候,她,是值得依靠的。
(三十六)
面对着左天的第一句话是:“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人?”
左天眼睛眨了眨,虽然诧异,还是认真想了想,说:“你热情,冷静,直率,偶尔有点任性,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我点了点头,原来,我的性格里确实有着“任性”这样的字眼。然后我又问:“如果,让我去经商,你认为怎样?”
左天更惊奇,她说:“怎么突然这样说,嗨,你已经读了那么多年的医科,而且,还做了几年医生。”
我说:“不用管那些,只是假设一下,你认为以我现在的状态,可以把一间公司经营下去吗?”
左天又想了想,说:“冰清,如果给你几年的时间,重新熟悉,而且修一些商业的课程,慢慢上手,应该还是可以的,如果立刻让你去接手,那,即使你是天才,我想也会觉得压力巨大、无从下手。”
我点点头,她说的对。可是,如果我答应了父亲进公司帮忙,那父亲的身体,能否给我足够的时间磨砺自己?我至害怕的是,某天,在我仍然模不清头脑的时候,父亲撒手西去。而我尽了全力却仍然把公司搞得一团糟。
“冰清,可是有什么烦心的问题?”左天又问。
“对,我父亲得了晚期癌症。而他,希望我能回公司帮忙。”
左天叹了口气,说:“早知道有今天,你当初就该乖乖的听你父亲的建议,学商业管理,早早的去公司做。哎,真是阴差阳错。不过,既然是你父亲病重,你现在理应回去。不管做得好坏,总是尽一分力。而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合适的人接手,也可以再继续开你的诊所。”
“合适的人?父亲应该不会同意让外人接手,但是,我的两个妹妹,却似乎更是不行。”
“不,我虽然对你两个妹妹了解不深,但是,觉得晶莹也许可以。她性格果断,虽然现在刁蛮任性的过分,但是,那是环境造成,如果给她一个新的环境,我想她会有变化。”
听了左天的话,我想了想,说:“我会去跟父亲说。看来,不管怎么样,以后至少四年,我是要在公司里做了,且,不得不重新拿起十几岁时的学习精神。”苦笑着,可是也因为作出了一个决定而安心。
回到诊所,我叫了菲菲进来。看着相处了几年的面孔,我不禁有点伤感。
“菲菲,虽然我也不愿意,但是,我却不得不作出决定,我要关闭诊所。”
菲菲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说:“呃,郑医生,诊所好好的,为,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病重,我要回公司帮忙。”我简单的回答。
看到菲菲仍然不敢相信的样子,说:“你放心,我会另外发你几个月的薪水,而且,如果你愿意,我会推荐你到其他诊所。”
她拍拍额头,说:“郑医生,你疯了,做得顺风顺水的诊所关门,回去做生意,你以为那种工作谁都可以做的吗?你又没有专业文凭,回去以后如果只是因为你是你父亲的女儿,那,别人难道会信服你?”
我心里暖了一下,这个丫头,碰到这样的事时,不是先考虑自己失业的问题,而是先为我担心。于是放低声音说:“我知道这样所要面对的风险以及压力,也知道这可能会让我长久以来建立的自信一夕而亡,可是,我没得选择。虽然我以前对父亲有千般不满,但他病重的时候我还是不能袖手旁观。”
菲菲的眼睛一转,突然说:“不如,你也安排我进你们郑家公司工作吧。”
“啊,你又动什么脑筋呢?以你在我诊所工作这几年的资历,我可以帮忙推荐你到更大的诊所工作的。”
“不是啊,再大的诊所还不是诊所?如果能进郑氏企业就不一样了哦。那里走动的到处都是青年才俊。说不定,我这次就真能钓上几个呢!”她眼冒红心,一副花痴相。
我微笑,说:“菲菲,谢谢。不过,如果你真的愿意,我会安排你过去做文职人员的。”
“咳,咳,呵呵,干嘛谢谢,我实在是为自己找想了。”说完,她又恢复了一管的笑脸,出去帮忙将我的顾客推荐到其他医生处了。
将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我打电话到大宅。
接电话的佣人却说,父亲不在家,一大早便到公司去了。
于是我又打电话到他办公室,秘书接通线路后,那边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冰清吗,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是的,父亲,我愿意结束诊所的工作,回公司帮忙。不过,您可能对我太过有信心了,我不能保证立刻做得很出色,因为,我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商业,一切要从零开始。”
父亲呵呵笑了两声,显然心情不错,“我没说你能立刻叱诧商场,只不过,你肯做,就能慢慢学。我这把老骨头,总是要撑到你能接手的时候的。”
我听了不禁心酸。
“你今天晚上过来一趟,我交代你一些事情,然后,你明天就来公司上班。”
“是,父亲。”
(三十七)
又来到了大宅,父亲在书房等我。
坐下后,他便立刻给了我厚厚一叠文献。
我粗略的翻了翻,一叠是郑氏房地产公司的人事资料,基本各个部门的负责人的资料都在内,而父亲,在旁边,竟然都写了一些评语,比如,对于他的机要秘书秋月,他写着“效率高,手腕圆滑,但失于本分”,在财务部经理杜放歌档案上写着“做账老辣,贪财”……如此,单单是高层的主管就有几十位,父亲竟然一一写明了他们大概的脾性。我看了看在旁边忙于批阅文件的父亲,不得不叹,都说廖老精于驭人,我父亲大约也不比他差。这样的批注,怕不是长年累月细心观察得到的。
另外一叠,便是牵涉到公司目前正在进行的投资项目,以及总体的收入、支出的比例。投资的项目,最大的便是与申家联合开发的本城南面的一处住宅区,而其他的,有正在洽谈的几处地皮的投标,以及一处平价住宅区楼盘的出售。待到看了公司最近的财务收入与之处,我赫然心惊。前些年,公司虽然没有投资,但是由于本市楼市低迷,甚至可以说暴跌,导致公司已经建成的一些楼房价格大跌,可是为了回笼资金,不得不低价抛售,可以说是大大亏了一笔,多亏了公司底子雄厚,才能勉强支撑。最近两年楼市上扬,父亲便放手一搏,连续投资了几处房产,其中的重头戏,与申家合资的那一个项目,更是占用了大量流动资金。这样一来,公司只剩下了维持日常事务的资金。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公司必定撑不过去。
我立刻开口问:“父亲,这样,岂不是很凶险?”
父亲抬起头,立刻明白我在问的什么,回答说:“只要城南住宅区投资成功,那便不光可以收回成本,更能大赚一笔。前两年亏损那么大,更需要这次成功给公司注入生机。”眼里闪得都是自信,却无一丝怯懦。
“可是,这个赌,会不会太大?”我仍然担心。
“做生意本就如赌博,不下血本,怎能大赚?冰清,千万不要做事情束手束脚。”
我点点头,又随意的翻着那些档案。
父亲看着我不轻不重的乱翻,说:“今天晚上你须得把那本人事档案仔细看熟,我明日带你去公司,你的职位吗,就先做总裁特别助理,跟在我身边学。”
想起了白天菲菲的话,便对父亲说:“我想带一个人进公司。”
“哦?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