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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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来也怪,这小黑狗还就是喜欢和阿囡闹,不管阿囡对小黑狗不理不睬或是横眉冷对,小黑狗总能找到逗阿囡笑的法子。
这不,趁着阿囡浆洗衣服的时候跳进洗衣盆里,溅的阿囡一身水,然后再一溜烟逃跑就是小黑狗乐此不疲的重要生活组成部分之一。
幸好,阿囡嘴上说的不理,倒真的,把小黑狗照顾的体贴入微。
不过,让柳家爷孙两担忧的,是这小黑狗的极度挑食。狗食里若没有肉味是绝对不碰的,有了肉味没有肉也是不吃的。用阿囡的话说就是:净捡好的吃。
柳老爹怕小黑狗无聊,还特意上菜场跟卖肉的王胖子要了一根骨头,不过王胖子人也太豪爽,这骨头大的有两个小黑狗的腿粗。还是阿囡有法子,把小骨头剁了碾碎,每顿给小黑狗食盆里放点儿,小黑狗吃的甭提多欢乐了。
阿囡再把差不多大的,修理干净给小黑狗,至此,小黑狗有了狗生中第一个玩具。小黑狗对阿囡“哈”的程度更是有增无减。
阿囡每天清早起床,做好饭就出门去收要洗的衣服,若是衣服多,便会回来晚一些,小黑狗就蹲在柳家门口,朝着人来人往的扶柳桥边张望着,直到看见阿囡抱着衣服回来了,这才立刻摇着尾巴蹭的窜过去,围着阿囡又叫又跳。
渐渐的,阿囡习惯了忽然冒出来的小家伙,若有一日不见小黑狗,倒是还有些心慌呢。
这日,阿囡从大户倪家收了要浆洗的衣服往回走,临到门口,却并没有看见小黑狗跑过来。
阿囡心中奇怪,莫不是爷爷出门带着小黑狗,便疾走几步进了院门,恰好见到这样的一幕:
柳老爹坐在院子里一个多出来的崭新摇椅上,嘴巴上叼着烟斗,脸上的褶子挤在了一处,乐呵呵的笑着。
小黑狗激动的站在在柳老爹怀中,嘴巴张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摇椅后面,尾巴摇的十分的卖力。
摇椅后面,正是那日强行塞了小黑狗到柳家的“阿囡的冤家”称霸是也。
阿囡张了张嘴,原本是想说怎么又是你,可看着爷爷乐呵呵的表情,便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声“爷爷,阿囡回来了。”
院子里一老一小一黑狗见阿囡回来了,立刻巴巴的看向阿囡。阿囡嘴角向上弯了弯,直接转了身子去了厨房。心道:这个程霸,怎么又来了?!
柳老爹的摇椅也不摇了,连忙下了摇椅喊道:“囡囡,你歇会儿再做饭,过来先歇会儿。”
厨房里的阿囡怕自己影响爷爷的情绪,便只好解了围裙,走到院子里和爷爷,还有那个冤家一起闲话家常。
“囡囡呀!”柳老爹小心翼翼的说道:“今天雷子过来送狗粮,还给我做了一把椅子。你瞅瞅这椅子,”柳老爹说到这摇椅,脸上的褶子立马挤在一起了:“囡囡觉得这椅子怎么样?”
阿囡见爷爷高兴,自己脸上也舒展开来。细声细语的说道:“当然好啦,爷爷喜欢就好。”
程霸见阿囡笑了,脸立竟莫名的红了。
阿囡恰好转头看了一眼程霸,见程霸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便又敛了笑颜,愤愤的瞪了眼程霸。
程霸云里雾里,哪晓得阿囡的意思,只是傻呵呵的看着爷孙两个。
“对了,囡囡呀,我看该给小黑狗取个名儿,你说呢?”
小黑狗似乎也很赞同,不甘被忽视的“汪汪汪”了好几声。
“恩!”程霸晕晕乎乎的点头。
阿囡看了眼爷爷,想着小狗叫什么名字,自从爹娘走后,她就没接触过什么书本,偶尔经过学堂,倒是会停下来听一会儿,只是先生每每“之乎者也”,她也越来越不明白,总不能叫小黑狗“之乎者也”吧?!
隔壁大娘家的大花猫叫阿花,这小黑难不成叫黑子?这名儿也不好听,上回好像听程霸说那只死了的大黑狗叫黑子,难道这是小黑子?!不成不成。前街刘老太的老狗叫“念荣”,这名儿道是不错,可她才没有什么念想呢!
说到底,这小黑狗到底叫什么好呢?
“我看不如叫小黑子吧!”程霸心心念念的还是他勇猛无双的,可惜被柳老爹一斧头砍死的黑子。
“好好好……”柳老爹立刻拍手叫好。孙女婿说啥就是啥。
阿囡瞟了一眼程霸:“好什么好?”
柳老爹干咳了两声,瞅着程霸:“要不,再想想?”孙女说不好就不好。
程霸则耷拉下来头。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阿囡这丫头真不好伺候。
、程霸的老底
阿囡却也不理会柳老爹和程霸心中的想法,只看着小黑狗琢磨着取个啥名字,看着看着,忽然咧唇轻笑一声:“行了,就叫你‘哈哈’吧!”
柳老爹和程霸同时“啊?”了一声,却只见阿囡已经起身朝着厨房飘然而去了。
小黑狗原本兴奋的站在柳老爹腿上,两只圆眼睛亮晶晶的瞅着阿囡,一张小狗嘴巴微微张开,不是发出“哈~哈~”的呼气声,在听到自己名字就被最终确定为“哈哈”的时候,“呜咽”一声,趴在柳老爹腿上,不动了。
至此,“哈哈”小黑狗横空出世并开始驻扎柳家的漫长岁月拉开了序幕。
自从小黑狗有了名字,程霸来柳家的频率更是节节攀升,最终发展到三天一探五天一望。时不时的扛个桌子搬个板凳,买块红肉拎口酒坛子。两个月下来,俨然就把柳家当做是自己家一样。
柳家也大改从前寒酸的样子,生活物什也渐渐齐全起来,柳老爹脸上的褶子渐渐的几乎没舒展过。
柳老爹当然是最高兴的一个了,脸上开了花,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
因为他看着程霸对他们阿囡的态度就知道他们家喜事儿要近了。
不得不说,柳家哈哈也属于高兴范畴中的一个,因为程霸每次来柳家,都少不了给哈哈带肉骨头。小黑狗渐渐的越吃越肉,颇有横向发展的趋势。
程霸待阿囡却是真的上心,除了孝敬柳老爹,给阿囡送的东西一样不少。从女儿用的衣服帕子到首饰胭脂,件件精美样样好看,都不是便宜的。
阿囡虽然也渐渐的接受了这个经常出没在自己周围的陌生又熟悉的强势男人,也没有将程霸赶出柳家,可但凡是程霸送过来的东西,阿囡几乎不用,而且阿囡出门收取衣服浆洗却也从未停歇过。
当然,这些自然是看在长安众人眼中的,于是,又一条流言不胫而走。
“柳阿囡这样的灾星竟然能找到男人”
“可别到时候把那男人克死了”
“你再说说这姑娘家,还没过门呢,两个人就打的这么火热,真是有伤风化。”
阿囡生生的又被扣上了一顶“有伤风化”的大帽子。索性阿囡平日接触的人不多,又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势利眼冷眼见多了,也不甚在意。
话说程霸这男人,渐渐的因为老实勤奋出手大方家底殷实被拂柳桥边的三姑六婆归纳为新好男人的代表,
于是,家中有适龄女子的街坊邻居开始趁着程霸来柳家的时候,把自己的女儿侄女外甥女推销给程霸。
程霸看着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对这事儿却是既不拒绝也不回应。
柳阿囡倒是不理不睬,可柳老爹挡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挑衅和那些个莫须有的流言,终于,在一个午后,找来了尤媒婆。
尤媒婆不精明就不叫尤媒婆了,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儿说顺了,于是柳老爹,尤媒婆,程霸三个人约定,三日后去程霸家中——看家。
尤媒婆前脚走,程霸后脚也要跟着走。
柳老爹连忙说:“雷子呀,不急不急,你看,这是你上次带来的清酒,现在晚上凉,你带着路上喝,暖暖身子。”
程霸接过酒,同柳老爹和阿囡告别,出了柳家。
“爷爷!”等程霸走远了,阿囡才回头问道:“你看今日程霸是不是有些不同以往?”
“别胡说!”柳老爹连忙呵斥孙女:“我看好的很!”
“你看他啥都好,不就因为当初把人狗砍死了么。现在又收了人家那么多好处,当然急着把我卖过去。”阿囡小声嘀咕。
许是柳老爹年纪大了,并没有听见。
“你看什么?”柳阿囡回头瞪了一眼已经长得半大的圆头圆脑肉呼呼的哈哈,冷哼了一声,进了门。
哈哈还在张望着程霸的去向,似乎在想着程霸下次什么时候来呢,不妨被阿囡关在了门外。于是回过头来狠命的挠门。
阿囡回过身来打开大门,哈哈蹭的一下就窜进来了。阿囡又不由自主的喃喃道:“你再把这门挠坏了,看谁来修!”话未完,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程霸当然不会来修,他已经在回南山的路上了。
话说程霸出了城门,走到一片林子里,而后吹了一声口哨,不消片刻,立刻从林子里跑出来两匹马。一匹上面还有个一身黑衣的夜行人,程霸听那人说了些什么,立刻上了空马,伸手从那夜行人手中结果马鞭。
马鞭一扬,那马立刻如风驰电掣般飞奔了起来。片刻之后,那马便没了踪影。
“当真?!”上好的红木桌子被一双微黑的大手猛拍了一下,颤巍巍的晃了几晃,却只听一个中年男子朗声笑道:“我说这小子最近神出鬼没的,感情是这事儿啊!”半晌,又问道:“那小子回来了没?”
话音才落,就听见外面马声长嘶。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大伯!这么着急,可是有事儿?”
来人正是程霸。
只见程霸急急的进了门,一脸焦急的看着一个中年汉子。
“好事儿好事儿啊!你过来!”那黑胡子黑脸的中年汉子却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我说你这小子最近总呢么老往城里跑呢,感情是给大伯找侄儿媳妇去了,我都听说了,雷儿放心,大伯明儿就给你安排!保准让亲家满意。”
原来这人正是程霸的大伯,程大元。
程霸见大伯如此上心,非但没有点头答应,反倒是脸上黑云乍现,忙急急摆手道:“不用不用,不过大伯!您这么急着叫雷儿过来到底什么事?我还要回去准备准备,对了,程管家得借我用几天。”
“无妨无妨,尽管拿去用。”程大元一点儿也不在意侄儿的问话,转而双眼冒光的笑道:“要不要大伯帮忙呀!”
程霸脸上堆满了笑,却是上下打量了一眼自家大伯,在看到自家大伯张扬的黑胡子和额头上那道狰狞的刀疤时候,还是十分慎重的摇了摇头。
笑话,要是让人知道南山强盗头子是自己大伯,强盗二头子是自己亲爹,那阿囡还怎么娶回来?!
黑胡子黑脸的程大元扁扁嘴,手在自己引以为傲的伤疤上摸了又摸。当强盗,可全靠这几道疤过日子呢。
话说这程霸倒是想把阿囡掳回来,可他听说阿囡娘亲的事儿后,立刻打消了主意,与其把阿囡掳回来,然后再看着她自尽,还不如当真花点儿心思在阿囡身上呢,何况,他是真的喜欢阿囡这姑娘。
虽然阿囡性子有点儿扭,嘴巴毒,可心眼儿好,孝敬老人,这就够了啊!
话说回来,这程霸的确是南山猎户家的儿子不错。只是这猎户也是个强盗二头子,名曰程二元,是南山强盗大头子程大元的亲弟弟。程霸是程家唯一的后人,因而程氏两兄弟都把程霸当做自己的儿子来养。
程大元性情豪爽,程二元足智多谋,兄弟两个这几十年在南山打拼,也在江湖上立下了个响当当的名号曰飞虎双将。
而且这程家已经脱离了强盗山匪的行当,做一些走镖的正紧买卖,在江湖上立了个飞虎镖局,专为江湖人走镖。
程霸老爹程二元作为镖师的重要负责人,前段日子,出门走一趟重要的镖去了。所以程霸家中,暂时没有“长辈”,于是程霸想来想去,只好找了寨子里的管家做个临时的长辈。
程大元倒是毛遂自荐想客串一下侄儿的老爹,奈何相貌上的瑕疵,还是被侄儿婉拒了,不,是怕吓坏未来侄儿媳妇,所以就暂且搁置。程大元心里琢磨着。
程霸领着程管家出了寨子的大门,立刻直奔家里。
话说为了掩人耳目,程霸和他爹平日里都是住在山林里的猎户木屋里,所以家里物什倒也俱全。
程霸和程管家统一好口径厚,便歇息了。
三日后。
中午不到,尤媒婆便扭着大屁股扇着帕子领着柳老爹和柳阿囡外加哈哈上了南山,顺着弯弯折折的小路,不过片刻功夫,便见到了程家的木屋。
却说程家因住在城外山林中,因而没有像城中砌有院墙,只是三间木屋,中间一间正对着大门,左边一间厢房似乎是厨房,外面搭了个棚子,摆着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右边也是一间厢房,看来应是放杂物的。正房门口左边,是个木头狗窝,不过是空的。想必是先前那只大黑狗的。
远远的,就见到程霸站在门口栅栏处张望着,旁边是一个五旬左右的老人。老人是程管家。
程霸远远的见三人一狗过来了,连忙和程管家迎了上去。
今日因不比往日,阿囡在尤媒婆和爷爷的强烈要求下,换了套姑娘家穿的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