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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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蓉,那晚是你夺去了本王的心。今日是本王推你出了门。长叹,谁人愿折茉莉花。。。。”
此时蝴蝶阁里,传出的是他一声声的叹息。
醉轩房里的灯没有亮,薛芷茹倚在门前望着院外。一身粉衣,满头凤冠,这一天里她都倚在门前唱戏,许是唱的累了,静默在那里不语。
凤水拿了衣衫为她披上,慰声道:“公主,我们还是回房里吧!王爷他今晚可能会留在蝴蝶阁。自回来以后,王爷去了蝴蝶阁再也没有出来。公主您还是先进去休息吧!”
凤水的话美人似乎没有听进去,依然倚在门前一丝不动。待一抹大红闪到眼前时才动了一下眸子。
“娇夫人是过来找王爷的?王爷不在这里,在你姐姐那里。去蝴蝶阁找吧!”不等邱惜开口,凤水就尖着嗓子讽刺了一番。
邱惜反而轻笑一声,望了一眼薛芷茹,又忘了一眼院门外,笑道:“谢谢凤水的提醒,也好,那我就去蝴蝶阁找王爷。”
凤水只是一句讥笑话,没想到邱惜真的一甩衣袖出了醉轩。让她为此一惊,“公主她真的会去蝴蝶阁?”
此时,薛芷茹终于轻轻启口:“不会,她的寂寞你知我知。想必最聪明的还是邱蓉。”
“公主何出此言?”
当问题真正来临时,无论是谁,都不愿意回答。静默了许久,轻声道:“凤水,最后输的定是我们。无论两国谁胜谁败。我从一开始就是个失败者。”
“公主。。。。。。。”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终于到了清宁山脚下,此时邱蓉早已昏睡在马车里。石陨跳下马车,把美人从车上抱下,望了一眼熟睡的美人,穿过果园向茅屋走去。
茅屋不大,房内简陋,只有一张竹床与两张桌椅。桌前正坐着一名白衣男子,背对房门,一手握着桌子上的水杯。
“律,邱姑娘我带来了。”石陨推门而入,惊得白衣男子握紧了手中水杯。
“先把她放在床上。”他轻声吩咐。
石陨把怀中的美人安置在床上,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愤然道:“真不知轩辕倔这小子竟如此绝情,当着众人要轰她出城。”
闻言,白衣男子吐了口气:“或许最好的疼爱,必须用最狠心的方法。”
似乎不赞同他的说法,石陨摇了摇头,“律,接下来我们怎么安排?如果带着邱姑娘,怕对我们的行动有所不利。”
闭上双眼,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手中的茶水已凉,这是他等她等的。端起它一饮而尽,“再凉也要喝。”
邱蓉醒来已是翌日清晨。头有些微微疼痛,环顾四周,不禁锁紧了双眉。
此时房门突然被打开,石陨端了饭菜进来,“姑娘醒了?寒舍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些还希望姑娘能用得下。”
闭目甩了甩头,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些,过了一会才道:“昨日多谢公子相救。今日就不麻烦公子了,我这就启程上清宁山。”
见她下床要走,石陨忙道:“姑娘不必这么着急,清晨山上雾重,等到午时,在下送姑娘上山。”
他如此热情,让邱蓉有些尴尬,低头行了一礼,“公子大恩邱蓉没齿难忘,我还是不打扰公子了。”
见她眼睛里闪着坚定,石陨只好妥协,“姑娘执意,在下就不勉强了,出了房门,经过果园就能找到上山的路。”
邱蓉深深行了一礼,便轻步出了房门。出了房门的一刹那,让她有一种幻觉,她以为她进入了仙境。九月里,房前果园里的桃花依然盛开。青山上,一道溪水绵延而来,如一条巨龙围绕着整个果园涓涓流淌。清新淡雅的空气沁人心扉,瞬间心旷神怡。
见到如此景象,停在门前不知如何迈脚,心中忽然一阵喜悦,突然明白,这便是她一直想要的,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沿着竹子路向园中走去,每走一步,心中的喜悦便多上一分。走到园中,站在桃花树下,带着好奇与激动的心情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突然一道清澈的男子声音响起,惊得邱蓉连退几步。这个声音她太过熟悉,或许她永远忘记不了,这是她初进王府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如今也是她最害怕的声音。
声音没有再次响起,邱蓉静在树下也不敢辨声音的位置。过了许久,有脚步声响起,很近,就在她身后。
“为什么要这样?”她最终咬着嘴唇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邱蓉被绑架
“你看这桃花美不美?”他故意不去回答。
“轩辕律,请你不要缠着我。”她突然一声咆哮,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双手都在颤抖。
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有些吃惊地锁紧了眉头。
她突然转过身来,望着闭目皱眉的他,“求你让我清静清静好不好?我已经很累了。”
她的语气冰冷,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听出她内心有些恐慌还有一丝乞求。
“出了姜王府,你就不是他的人。我可以给你幸福。”他握紧双拳,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然而得到的只有一声冷笑,还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蓉儿,平王府那晚,是他利用你的孩子搬到了。。。。。”当一样东西面临失去时,自私的反应让人变得邪恶,现在他便如此。
“够了!”视乎有把匕首在生生挖她的心脏,用尽所有力气去阻止他的话语,握紧拳头冲出了园林。
又一次,他被丢在花丛中,如同第一次见她,连名字都没有相告把他扔在茉莉园中。九月的桃花,他为这一天,开山引水,就为桃花盛开那一刹那,博她一笑。如今美人离去,独留他矗立在桃花园中,只有无尽的挑唇嘲讽。
邱蓉一路疾跑,似乎一切都消失在眼前,只有那剜心的疼痛让她知晓她还活着。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到了何处,待发现前头无路才停下了脚步。
面前是一望无底的悬崖,这一刻,她突然双腿发软挪不动步。
“邱蓉,你已经无路可走了。”瘫坐在地上,脸上是绝望还有冰冷的嘲讽。
过了许久,当发现自己没有勇气跳下去时,只要回头,就有一线生机。
抬头望天,东边的太阳冉冉升起,原来真的这么美丽。爬起身,便朝一条蜿蜒的小道走去。
东阳城
九月的东阳城里依然绿树红花,有风吹来,犹如春风拂面,暖人心肺。城中的西阳街是东阳城里最繁华的地段,也是商人贸易的结交点。这里人多混杂,多半是秋虚国进城贸易的商人。
车水马龙的西阳街头,突然一辆马车横冲而来,接着就是路中一位老夫惊倒在地。一声马鸣,马车停来了下来。摔倒在地的老夫痛苦呻吟,此时街上人群纷纷围来。
“怎么回事?”马车内传出一道男子的声音。嗓音有些沙哑无力,一句话说完能听到重重的喘息声。
马夫跳下马车回话:“回禀公子,马车惊倒了一位老夫。”
接着,马车内突然不再出声,静默了许久,久到街上的行人开始议论纷纷。躺在地上的老夫疼痛的闭上了双眼,许是年纪过大,挣扎了几下爬不起身,引来围观人群的一片怜惜之声。
“公子,我们。。。。”马夫见主子依然不出声,又低声询问。
此时只听马车内的男子轻轻叹了口气:“晋北人,我听到只有怜惜声。”
话音刚落,接着车帘就被掀开,一位白色锦衣的男子跳下马车。见到此人,喧闹议论之声突然戛然而止。
白衣男子微微挑唇,轻步走到老夫身前,躬身行了一礼,又伸出一只手来,示意要拉老夫起身。老夫看到他先是畏惧地撤退了下身子,许久才颤抖着伸出一只手。男子扶老夫起身后,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交与他手中,行了礼就转身上了马车。
马夫驾车继续前行,留下一干百姓咦嘘不已:“此乃天子下凡,堪比秋虚国的皇帝呀!”
老夫打开折扇,上面赫然写着一个霸气的“秋”字。
邱蓉沿着小道一路前行,而这条小道似乎没有尽头,用了一上午的时间都没有寻到另一条路口。直到傍晚,一条大道出现在眼前,满身的饥饿疲惫让她没有力气兴奋,她只能继续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一辆马车从身边疾驰而过,不一会又停了下来。邱蓉无心在意,继续前走,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她奋力挣扎,只是几下就没有了知觉。
马车上又下来一人,黑色衣衫,满脸胡茬。望了邱蓉一眼,憨笑道:“没想到这荒郊野外也能遇到这种货色,这次咱哥几个来京城送货还真没有白来。快,抬到车上去。”
接着,黑夜中马车又扬长而去。
这日,朝堂上争论四起,为首宰相霍趋带着一干重臣力推姜王爷轩辕倔继任王位。皇帝重病数月不能上朝,莲禧太后垂帘听政百官实为不满。秋虚与北国大有联手推翻晋北之心,若朝中再无硬帝,恐怕是凶多吉少。
莲禧太后对百官的厥词不慎在意,一直默不作声。轩辕倔也负手不言不语。一番激烈争论过后,大多重臣纷纷下跪,表示若不让姜王称帝便都辞官隐退。
被逼无奈,太后废帝让位。实则,皇帝轩辕棋数月前溺死荷花池中,原因不明。
晋北二十二年九月二十七日,姜王轩辕倔顺利登基,称帝仙倔皇。封王妃薛芷茹为茹妃,娇夫人邱惜为娇妃,暂无皇后。
东阳城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在西阳街的一座青楼后院的柴房里,有女子拼命地拍打着房门大喊大叫。
许是被嚷的不慎耐烦,守门的两大名汉狠踹房门几脚,怒喝道:“再喊就把你的舌头割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这是哪里?快放我出去。”房内女子并不畏惧,依然拍打着房门继续大喊。
一名大汗暴躁地挠了挠头,谩骂道:“要不是枫妈说这妞是上等货色,能卖几个钱,老子早就把她干了,然后扔到后山里喂狼去。”
闻言,房内突然没了动静。两名大汉一看这招使用,相视一笑,“姑娘就在里面好好呆着吧!等枫妈来了,收拾一下,你就可以接客了。”
此话犹如五雷轰顶,突然瞳孔放大,手脚冰冷,身子一瘫便趴在了地上。
“倔,你在哪里?过来救救蓉儿。”抱紧身躯,她泪流不止地呼唤他名字。
今日是十月初一,红翠楼的生意如日中天,新年临近,贸易商人比往常多了许多。几个穿着富贵的商人挺着身躯进来,迎客的妈妈与姑娘们喜不自胜。
大红衣衫的枫妈见多识广,挥舞着手绢讪笑道:“几位客观定是外地来的吧!路途劳累,不知客观要找什么样的姑娘解乏?我们红翠楼的姑娘可是在晋北数一数二的。”
听闻此话,为首约莫四十出头的络腮男子挺了挺身子,瞟了一眼围来的姑娘,故作冷声道:“妈妈,这样的姑娘爷都看腻了,有没有一点新鲜的?”
见客观挑剔,凤妈转了下眼珠,“客观您是想要什么样的?我这些姑娘可都是出了名的娇艳。况且,好姑娘也不是随便就能拿出来的,这价钱。。。。。”
男子明白她的意思,从袖中掏出一定银子子扔给她:“我要这里最好而又不一样的。”
枫妈见到闪闪发亮的银子立马笑开了花:“客观您请进,我一定会给您找最好的姑娘。”
邱蓉昏昏沉沉地瘫坐在地上,此刻只有无尽的冰凉和绝望。桌在上摆满了饭菜,几天来,无论他们拿来什么样的食物她都不愿意吃,她内心想的只有轩辕倔一人。
“咯吱”一声,房门突然被打开。邱蓉心中惊喜,慌忙起身,口中喊道:“你们要放我出去是不是?”
没有得到回答,对上的是一抹大红和一张冰冷而又老态的面容。她戒备地后退几步,哑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站在门前的枫妈见到美人如此防备与憔悴,微皱了下眉头道:“你这摸样,等会怎么伺候客人?既然你栽倒我枫妈的手里,姑娘你就别想着再从这里走出去。”
闻言,邱蓉瞪大了眼睛,“你们想干什么?只要放我走,要什么我都给你。”
“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给我说这话的姑娘不下上百个。别再废话,来人把衣服给这姑娘换上,今个要是表现好了就放你出这个屋子,好生把你安排到姑娘厢里去。不然就别怪老娘不客气。”
“不要,我宁愿死在这里。”邱蓉戒备地连连后退,退到桌子前抓起一盏茶杯。
枫妈见她如此举动,笑的更开:“你就别费力气了,反抗没有用,想死更死不了,再难的丫头我都训的来。”
“你。。。。”邱蓉愤恨地瞪着她,咬紧牙齿,举手把水杯拍碎在案,捡起一方碎片架在脖子上,愤声道:“别过来,我宁愿死在这里。”
手上被瓷片划破了伤口,鲜血顺着手腕流淌,眼里充满愤恨与不屈。如此架势,似乎下一秒真能把瓷片插入喉中。
枫妈老态横生的面容有些僵硬,接着又冷哼一声,挥手道:“是个硬骨头,来人,过去把她绑了。”
“是。”门外几名壮汉得令冲进房里。
邱蓉见状,惊慌地把手里瓷片又往脖颈送了送,冷喝道:“不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