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亲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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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陈氏连忙喊住这名公子的脚步,“还是让我去吧,不然的话……”她露出为难的神情,像有什麽难言之隐。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名男子出现在不远处,看到陈氏的身影,劈头就是一句。
“陈婆子,还不快点带着那名痴儿跟我一起走。”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病(二)
龚晸与凌夫人同时皱起眉头,这奴才竟然讲话如此嚣张不客气,也不怕受到处罚?
令人诧异的是陈氏的态度,卑躬屈膝,好声好气道:”马夫,我们家小姐跌入湖里,整个人被冻坏,受了风寒躺在床上不能行走,是否请你回去跟夫人说一声。”
“什麽!?又惹祸生病啦?陈婆子,你这名老奴也太失职了,都叫你好好看管那名痴儿,别让她四处乱跑,现在又掉进水里受了风寒,是想叫我回去受夫人责罚不成?”马夫一听可不高兴,现在回去挨骂的可是自己,毫不犹豫开口怒斥,根本不管身旁还有其他人。
陈氏露出一脸难色,“马夫,我家姑娘都这样,总不好再让她上马车一路颠簸回去吧。”
马夫瞄一眼躺在床上的病人,脸色苍白像随时快断气,但却激不起他丝毫的同理心,冷冷撇着嘴角,别了一眼後把头撇开。
“我只负责把人送回去,其它的,老子才不管!”
听到这句话,凌夫人怒冲冲斥责:”好大的胆子,你是哪家的奴才,你家小姐落水犯病,不但不替她担忧竟然还奴大欺主,想要折腾你们家小姐不成?”
“什麽小姐,她只不过是……”痴儿二个字未吐出,马夫猛然想起万万不能在外面提起小姐是痴儿这件事,要是让夫人知道,他有几条命都不够死。
再看看眼前站出来的妇人非富即贵,上好的料子做成的衣裳,头上的面首就算把他给卖了也买不起,马夫一脸局促,眼眸晦暗。
“晸儿,将这马夫打发下去,让他禀报自个的主子去,我倒想看看是哪家大户竟然容得了奴仆侮蔑主子。”凌夫人板着脸孔,难得慈善的脸孔会浮起怒火,话才说完龚晸看着马夫扭曲的脸孔,心头一凛,涌起不好的预兆。
马夫睚眦目裂,脸上带着扭曲几乎狰狞的笑容,“这位夫人劝您别为这名姑娘出头,到时您护得了一时,可护不了一辈子。”
“你这胆大的奴才……你在说什麽!?”凌夫人被气到,头一次竟然被名粗鄙的奴才给威胁,气的浑身发颤。
“大胆!”龚晸低斥一声,浑身散发出不怒而威的气势,冷冽的逼得人透不过气,马夫呼吸微微一窒,浑身发冷,在冰冷的视线下,吓出一身冷汗。
马夫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困难开口道:“大人,小的冒犯之处请多多原谅,但这乃是我们主子家的家务事,请见量。”
“好呀,竟然拿你家主子来压我,我倒想知道你家的主子到底是谁?”凌夫人气极败坏道。
马夫抿着嘴角,一脸阴霾,望向陈氏的眼眸闪过一抹不满与怨气。
陈氏心惊,忙不迭出面打圆场。
“感谢公子与夫人的相助才让我家小姐保住性命,陈氏一辈子感激公子与夫人,也请公子与夫人能够照顾小姐一会儿,让老身回府禀报完家主,再回来照顾我们家的小姐。”陈氏当场跪下,她知道或许一时能让马夫低头,但是事後呢?等回府,她们孤儿寡妇要面对的是夫人的怒火,更别提马夫有可能会搬弄是非。
不能如此!陈氏看到马夫眼里的阴狠,知道自己若不出面,面对的会是惊涛骇浪,夫人知道家丑丢到外头,要掉自己的小命不说,等待小姐的命运是什麽?
想到这,陈氏忍不住发颤,心里惶恐。
虽然她一直说大夫人是小姐的生母,但是在沈府,任何人都能舍弃和被利用,更别提小姐是痴儿的身份,若小姐恢复正常的消息曝光,夫人又会怎麽想?
陈氏心里念头绕了好几个圈,虽然有可能是自己杞人忧天,但她不敢拿小姐的未来当作赌注。
凌夫人看到陈氏略带恳求的双眼,犹豫下,最後望向儿子。
“晸儿,你的意思呢?”
“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男人眼睑低垂道,看到母亲表情柔和,似乎十分符合她的心意。
“也是,嬷嬷,你快去快回吧。”凌夫人缓声道:”你家的姑娘,我会当作女儿好好照顾。”她喜欢这名小姑娘的聪明伶俐,更别提她会落水的原因,自己也有份责任。
“谢谢公子与夫人。”陈氏跪拜在地,连连磕头。
“快起吧。”凌夫人连忙将她搀扶起身子,在陈氏依依不舍留恋床上人儿的目光中,跟着马夫一块离去。
凌夫人进入房间里,照顾卧病在床的小闺女,龚晸站在外面,冷冷对着空气说话。
“去跟踪那辆马车,看是停在哪家府上。”
“是。”在空无一人的庭院中传来冷敛的嗓音。
龚晸停在房门口,犹豫下还是走进去,看到娘正用手绢替她拭去额头上的冷汗,不比巴掌大的小五官全缩成一团,表情痛苦,发出破碎的呻吟。
“晸儿,这个孩子在作恶梦。”凌夫人回首,杏眸布满担忧,瞧她恐惧的模样像没办法在恶梦里抽身。
“不要!不要走……”她猛然从棉被里伸出小手臂,在半空中挣扎挥舞,凌夫人吓一大跳,才後退一步,龚晸接住母亲的身子,然後上前,让她的小手紧抓住自己粗壮的手臂。
龚晸冷眼待之,他的反应让凌夫人微微一楞。
“母亲,让我来吧,她在发胡言,小心伤到您。”
“怎麽!?不顾忌男女授受不亲那些规矩了?”凌夫人忍不住取笑儿子,接过他淡淡横目一扫,目光中带着冷漠。
“我不想让母亲受伤。”
“真的是为了我?”凌夫人打趣询问,看到儿子眉头皱起。
“母亲……”他这一声母亲含带着警告,像是抗议。
凌夫人发出轻笑声,嗓音柔美带着温和。
“是是是,我知道儿子是为我好,不过你也照顾不了多久,还有军营正等你回去,还是让娘来吧。”她可不想占去儿子忙碌时间,让他忙上加忙,那可罪过了。
“不打紧,一个晚上占不去多久,总不能让母亲一人在忙。”说到这,他投给凌夫人不赞同的眼神。“谁叫母亲只带一名婢女就过来佛山寺,现在那名婢女犯事,总不能让娘亲自煎药吧。”
重点是娘熬的药能入口才行,怕好好一帖良药变成毒药。
“我都忘了这码事。”凌夫人露出诧异表情,接着一笑,满足道:“还好我有个好儿子。”
龚晸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外表依旧维持原有的淡然,望着床上人儿的漆黑眼眸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病(三)
好热!沈红颜像在曝晒在水面上的鱼,不断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却吸呼不到救命的那一口气。
发出啜泣声,眼前似乎浮起前世与自己相依为命爷爷的脸孔,她哭喊着想要扑上去,眼前模糊的身影却离自己愈来愈远。
“爷爷,不要离开我……”她哭着扑上前,小手拼命往前伸展,却捉不到最疼爱她的亲人,眼泪夺眶而出,霍然间,一双粗壮的手臂猛然出现,就像是溺水的人攀住最後一根浮木,她听到男人低嗓又冷默的嗓音,但不知为何那颗惶惶然的心安定下来。
她安静倾听,对方的声音很不可思议平复她的心情,眼神带着困惑,小手情不自禁紧紧搂着那根粗壮的手臂。
凌夫人傻了,就连自己的儿子脸上也难得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龚晸的手臂被她牢牢给攀住,不管他怎麽抽也抽不回来,正当龚晸皱起眉头时,凌夫人知道这是儿子发怒的前兆,连忙安抚。
“晸儿,你都知道她烧糊涂了,总不能跟一个生病的小姑娘生气吧!?”
“娘,我总不能一整晚都是这个样子吧,再说这种情况被人瞧见,姑娘的闺誉还要不要?”他淡淡反问母亲。
凌夫人犯愁,刚开始姑娘只是捉住儿子的手臂,哪知道愈攀愈紧,把儿子的手臂整只霸占住,把儿子给拉下去,与姑娘的脸愈贴愈近。
龚晸看着她因为高潮变得潮红的小脸蛋,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眼眸闪过一抹异彩。
“慢慢把手臂抽回,可别吵到姑娘。”母亲在耳边三申五令。
龚晸抿着嘴角没有回答,慢慢坐直身子,手臂从她的怀里抽出一半时,昏睡中的人儿似乎发现他要逃离,剩下的另一半她死命握住,男人的身子全身变得僵直。
“我看儿子呀,你还是等姑娘情绪平复下来再说,我看她好像很不安来着。”凌夫人知道这种情况要是被外人看到铁定会惹出多少风言风语,但小姑娘烧糊涂,胡言乱语的模样也叫人疼怜,最重要的是难得儿子脸上没有出现再皱眉的情况,她小心翼翼建议道。
龚晸默然,最後才缓缓回答知道二个字。
若红手里端盆水走进厢房,想让少爷与夫人看到她的忏悔,见门没拢上,想也不想推门而入,但亲眼看到少爷与床头上那名女子亲密的模样,浑身一僵,手微微颤抖,盆子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开门声吸引母子二人的注意,回过头,刚好看到若红惨淡的脸孔,手上的盆子掉下,她身上衣服弄得半湿。
若红在做什麽!?凌夫人先是微微一楞,看到若红的目光死命瞪着儿子与姑娘交缠的手臂,看着她半湿的衣服轻咳一声。
“若红,我不是叫你在外面好好待着?”
“夫人,奴婢是见没人手,才胆大端着水盆过来给姑娘擦拭降温。”若红跪在地上,小脸低敛,杏眸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眼看着少爷与那名莫名跑出来的小骚蹄子愈靠愈近,心里像打翻醋坛子,她不明白她服侍夫人身边好几年,为何比不过才认识不久的新人?
想到少爷,若红心里更酸,少爷为什麽不能好好看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也能让她心花朵朵开,却没想到一眼之後,她会想要更多的待遇。
“现在连你的衣服也弄湿了,还不下去换。”凌夫人看着若红低着头,想到她对儿子的心思,又莫名心软下来,虽然已经打定将若红送到别的庄子,但多年主仆的情谊还在,总不能亏待她。
“请夫人让奴婢在房间里待着,一起侍候姑娘。”若红低伏着身子不愿起来,打着藉此机会靠近少爷。
“你……”凌夫人又气到了,这小蹄子还不死心,她打什麽主意以为自己会不晓得吗,还不是借此机会接近儿子,哪里像是做错事的样子,如此大言不惭又厚脸皮,她的心机何时变得如此深沉?
想到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因为儿子,凌夫人心里五味杂陈。
想接近儿子的女人不是没有,在家里的湘夫人就是一个例子,甚至跑到战场去以命相随,照理来说,她若与儿子相爱也能成为幸福一对,偏偏儿子对她没心思,最後却又要顾忌二人的名声,逼得儿子不得不硬娶她为妾,成亲之後二人相敬如宾,她看不出来儿子到底哪里幸福。
身为母亲的凌夫人心疼儿子,也知道自己的儿子顽固如石,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情感上更是有重大洁癖,偏偏一妻一妾因为目的跟手法不对,他根本无法对她们付出心思,现在若红为了儿子做出将姑娘推入湖中的举动,她以为儿子知道後还会接纳她吗?
正当凌夫人心里复杂时,身旁传来龚晸冷冷的拒绝。
“不用,我已经派人回府请人过来,你现在回到自己的厢房好好反省。”
“少爷,奴婢……”若红猛然抬起头,眼眶含着泪水,楚楚可怜的脸孔我见犹怜,然而背对她的男人连头转也不转道。
“下去!”这一次他是用了严厉命令的口气。
若红脸色苍白,感觉到阵阵寒气从脚底直窜大脑。
呜咽一声,她爬起来夺门而出。
看这种情形,凌夫人揉揉额角叹口气,不由得跟儿子抱怨道:“还不都是你的关系。”
“母亲,儿子做了什麽?”他淡淡询问声换回母亲的白眼。
“桃花到处乱开,还开到内院里,我看那些丫鬟说不定全打你的主意。”
母亲的话让龚晸嘴角微扬,冷默眼神变得温和,只有血缘至亲才会看到他贴近人性的这一面。
“就劳烦母亲费心了。”
“你的意思是把麻烦全丢给娘处理?”凌夫人瞪大眼睛,有点无力寻问,难不成每次她都要替儿子处理烂桃花不成?
“有这心思的丫鬟全打发到别边去,久了,那些丫头自然会收敛心思。”龚晸淡淡道,话停顿一会似乎捕捉到什麽。”刚才那名婢女是因为孩子才动了姑娘?”
他没忘了刚才在湖边娘所说的那句话,事发原因是因为自己?
“我跟姑娘开玩笑,说要将她许配给你,没想到若红那孩子当真了。”凌夫人叹息道。
“娘……”龚晸无言中,这种事怎麽能胡乱开玩笑!?
“我和姑娘都知道这话做不了真,你担心什麽!?”凌夫人丢给儿子一记白眼,龚晸皱着眉头,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