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御夫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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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禅寺建在城外几里远的夷山半山腰处,向上望去,便是嵯峨的高山逶迤绵延,带着几分萧索,石阶上积了雪泥很是湿滑,如玉没提防踩在了边沿上,忽然脚下一滑眼看着要失去平衡,啊的一声尖叫出声,萧衍一把将她紧紧拉住,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心的触感凉丝丝的软腻如酥,怔了一下赶忙抽开了手。
如玉的小手被他温热的大掌密密实实的包裹住,仿佛带了些灼人的温度,如玉抬眸惊魂未定的看了看他,不自然地理了理裙摆,感激的说道:“谢谢”接着扶着绿珠喜鹊更加小心翼翼。
萧衍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心,慢慢合拢握拳,压下浮上心头那抹淡淡的失落,犹恐再出纰漏一路紧紧跟随,护了个结结实实。
虽有惊却无险,到达兴禅宝寺,来拜佛进香的人,进门便是香焚宝鼎紫雾漾漾,梵钟声悠远浑厚,僧人在殿中敲击木鱼诵念心经,到处香薰雾绕檀香沁人不禁给人一种超尘澄净之感。
进了了大殿,如玉请了香,徐缓安详的弯腰礼佛,生起一份庄严宁静之心,接着双手掌心向上虔诚的跪在了蒲团上,也许只是一种希冀,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在其位谋其政,她只希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跪拜完,喜鹊和绿珠欢欢喜喜的走过来,道:“小姐,我们要去后面林子里赏梅,您去不去?”
如玉看了看周围熙来攘往的人,摇了摇头,“不了,你们去吧,一切小心,早点回来。”
在寺里又逛了一会儿,如玉和萧衍去取斋饭,前面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由于香客众多萧衍不得不贴身护着如玉,免得她被人挤着碰着,忽然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猝不及防撞到了萧衍坚硬的胸膛,他的胸膛如同石头一般坚硬,撞得如玉的鼻子都快掉了,可真疼啊,如玉眼睛红彤彤的溢出些晶莹,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萧衍被她看得有些无措,虽然自己很无辜,却又抵制不住她默默控诉的眼神,无奈说道:“要不。。。你还是到那里等一下吧。”
萧衍拿回来斋饭摆到案上,如玉用力的闻了一下,香!花生米色泽光亮香气扑鼻;烫春芽金黄香脆;白莲甜汤晶莹透亮;还有一道‘如意’,这如意其实就是素鱼,不但与真鱼形似,味道也略有些相近,配上一小碟酱瓜爽脆可口,虽说没有荤菜,可做的很精美,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增。
如玉摆好斋饭,左等右等还不见两人回来,估计是玩得忘了时间,对萧衍道:“你到后面去寻一下她们吧,这两个丫头一玩起来就忘了时辰了。”
萧衍站起来,看了她一眼,说道:“自己小心。”便匆匆离去。
到了梅林,萧衍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两人,又到周围找了找,仍是不见她们的踪影,这才觉得有些不对,萧衍蹙起眉头,再往里便没有什么景致可循因而有些人迹罕至了,想来她们应该不会到里面去的。
又找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两人,怕她着急,先折了回去。
如玉听完脸色一白,也顾不得什么斋饭不斋饭了,赶忙拉着萧衍又去附近搜寻,梅林三面环山,她们是不可能往山上去的,找了半天还是没有二人的踪影,这才察觉事情不对,她们俩不可能不知会一声就乱走的,除非是遭遇了什么…
如玉脸色十分难看,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失去了平日的淡定从容,萧衍按住她的肩膀,定定的凝视着她的双眼,说道:“别慌,先去问问住持寺庙的情况再定夺…”
萧衍沉着有力的声音像是一股清流安抚了她的焦躁不安,如玉仿佛有了力气,忍了忍要涌出的泪,扯着他的衣角,克制住惊慌,向后面走去。
二人匆忙赶到佛堂,想要进去,却被门口一个僧人拦住,“主持正在闭关,施主请在此等候。”
如玉:“我们有急事找主持!能否通融一下?”
小僧:“对不起施主,这是寺规。”
如玉:“我的朋友在你们这走失了!请你帮忙通传一声…”
那僧人如老僧入定一般,如玉忍着怒意道:“我是菁州知县阮如玉,如今有人走失,请你,去通传!”
那僧人听完面色有些许慌张,犹疑着说道:“那。。。请二位在此等候…”
过了一会儿,那小僧走过来说道:“施主,请随我来。”
如玉在心中冷笑,原来在佛门净地也未免俗讲究位分尊卑,如果她不是知县,是不是今天就见不得主持的面了?
他领着二人进了方丈室,住持背对着他们跪坐在地上,正前方是一尊释迦牟尼佛像,听到声音,那主持说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所为何事?”
如玉双手合十,说道:“住持,我的朋友去了寺院后面的梅林,现已两个时辰,二人一直不见踪影,敢问住持可曾有听到过类似的事情,为我们提供线索。”
那方丈并不看他二人,只一味在地上打坐礼佛:“一切有为法,刹那生灭,不住自相,一切自有定解。”
“大师可否说得明白些?”
“个人自有因缘,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施主不必执着于此,来来去去,不过一个空。”
如玉在心中骂了句:空你大爷!这老秃驴和她打哑谜,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看了看那莫名其妙的主持,拉着萧衍赶紧回了衙门。
玄智听二人脚步声已经走远,眼睛闪过一道精光,唤了刚才那个守门的小僧,“静空,一切都处理妥当?”
“师父请放心,人已经交给后堂首座了。”
玄智点了点头,又回到了那个四大皆空的得道高僧。
回到了衙门,萧衍和如玉带领着衙役回而复返,带着人山前山后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仍是不见踪影,便再一次去了方丈室,玄智坐在蒲团上,手上套着一圈念珠,一手立于胸前,“施主,我已派我寺僧众去助你寻人,如若有消息,自会告知施主,您毋需着急。”
入了夜,仍旧一无所获,刘妈和刘达亦是心急如焚却还宽慰她,更令她心生愧疚,是她没照顾好两个丫头,若是当时自己陪着她们去,也不会出这种事了,如玉又急又怕心中尽是悲凉自责,一股酸意自口腔漫上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的坠落,萧衍伸出手想要拍拍她,却又迟疑地放下,如玉忽然趴到他怀中,她现在的确需要一个胸膛,遂趴在他怀中嚎啕大哭起来,萧衍慢慢感觉到胸口的衣衫已被濡湿,不禁有些动容。
如今最亲近的人就这么无故失踪了,绿珠是她从家中带来的丫头,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照顾她,陪伴她。喜鹊自她来到这儿一直悉心陪照料伺候,每天欢欢喜喜叽叽喳喳,为她的生活带来欢乐,如今这两个丫头就这么消失了,到现在音信全无,让她怎能不心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绝不会就这么放弃!
第二天一早,如玉脸色虚浮顶着两个红通通的灯笼眼和萧衍出了衙门,来到梅林,既然是在这里失踪的,那么哪怕蛛丝马迹她也要找到!
梅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在这里找到线索也并非易事,如玉仔仔细细的寻找,不敢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正走着,忽然入眼发现一截断裂的梅树树枝,要说只是一截断树枝也没什么稀奇,但是,在树枝断裂处却挂着一截青色碎布屑。
萧衍捡起来问道:“这是不是她们的?”
如玉拿到手上,看了看,赫然是喜鹊昨儿个穿的翠绿小袄上的,如玉如获至宝神情亦有些激动,“对!对!这是喜鹊的!”
得到了鼓励的两个人又低头继续仔细寻找,如玉在一旁发现一颗新落地的檀木念珠,这颗念珠还很干净,也没有嵌入泥土,应该是不久前掉落的,这佛珠是佛教徒计数束心的,怎么会只有这一颗掉落在此处?
作者有话要说:
、少女失踪 真假和尚
又往里走了一会儿,如玉抬起头看见不远处半山腰有一座孤房,唤了萧衍一起过去,如欲上前敲了敲门,没人开,推了推,发现门在里面反栓住了,如玉看了萧衍一眼,弱弱的说道:“要不你悄悄进去看看?”
虽然这属于私闯民宅,可却不忍心看到那张素净的小脸写上失望二字,萧衍皱了皱眉,单手撑着墙顶纵身一跃,便进了院内。
到了里面,萧衍发现这院子破落颓败,但绳上却晾晒着未干的僧衣,有三间屋子,应该是有人居住,推开一扇门,屋内只张木桌和几张木凳,然后是一条通铺。另外两间也是一样。
查看完萧衍跳出了院墙,对她说道:“里面没人,这里大概是犯了过错的僧人悔过的地方。”
如玉失望的看了看眼前紧闭的门,攥紧手中的碎布,转身时发现门旁有一颗珠子,捡起来两只手各拿一个进行比照,两颗一模一样,…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从这里下山只有一条路,如果带着两个女人,不论怎么伪装总有人会注意到,可问了很多人却是都没有看到,那会不会她们或许根本就没有下山?
不一会儿,便看到萧衍从墙上跳了下来,赶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萧衍摇了摇头。
如玉看了看那扇门,道:“我在这里等着,你回衙门叫人来搜一搜。”
萧衍环视四周,蹙着眉头道:“不行。”
“没关系的,我会自己小心,你去吧。”
萧衍不容反驳的说道:“一起走。”
如玉有些无奈,忽然瞥见他腰间的刀,“要不你把刀给我留下,我真的会小心的。”
萧衍担心的看了她一眼,把宝刀从身上卸下来,严肃地说道:“一定小心。”见如玉点了点头,这才匆匆离去。
如玉蹲在院墙一侧,盯着门口处,不一会儿,从远处走来两个穿着青色僧衣的和尚,手里大喇喇的拎着一只满身带血的兔子,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约莫一个多时辰,见萧衍只身一人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如玉看了看他身后道:“他们人呢?”
萧衍头上还带着微微细汗,瞥了她一眼,“我骑快马,他们在后面。”
如玉低声说:“那个…我刚才看到两个和尚拎着只野兔进去了。”
萧衍皱了皱眉,估摸着官差大约也快到了,说:“你退远些。”接着走上前对着门一抬脚,哐当一声猛地将门从外面踹了开,两扇扇门脆颤颤巍巍半挂在门轴上,如玉在一旁直接看傻了眼,不由得叹道:萧捕头…好威猛啊…
只见一角僧袍哧溜一下钻进了屋里,萧衍一个箭步追了过去,又是临门一脚,屋里几个和尚慌慌张张的站着,只见屋中还支着一个炭盆,不知谁着急忙慌往上面盖了条被子,慢慢的被子引着了,袅袅地冒出青烟。
一个和尚战战兢兢的站出来,有些底气不足,“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胆敢乱闯我兴禅寺?”
如玉冷笑,掀起被子,一只半烤好的兔子‘啪嗒’一声落在炭盆里,“你们身为出家人,公然聚众开荤,呵呵,真是闻所未闻令人大开眼界了,听说佛教有无戒,那么请问…这样又是犯了哪一条戒律呢?倘若我告知你们住持,又会有什么结果呢?”
僧人本来还有些紧张,可一听她要告到方丈那,却好像是松了口气,大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味:“悉听尊便!”
如玉真是要被气笑了,“好!好!犯了戒律不知悔改,你们身为出家人堕落到如斯地步,不要让你们这几粒老鼠屎污了佛门净地!”
几人都好像不怎么害怕,倒是令人奇怪了,这时,衙役们终于赶到,几个和尚一看来了这么多官差,有些紧张起来,官差们向如玉施了个礼,齐道:“大人。”
几个和尚这才知道原来她竟是菁州的女知县,这可闹大发了!顿时有些慌张起来。
如玉冷冷的瞧着他们,道:“你们昨日有没有见到两个女子,一个穿粉绿夹袄一个穿紫色对襟衫?”
几个和尚互相看了几眼,耷拉着脑袋全无刚才的狂妄,规规矩矩说道:“…没…没有。”
如玉恨恨地盯着他们,“搜!”
官差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
如玉不甘心,看了看萧衍,“我再去找找”说罢便夺门而出,一间一间地找起来。
如玉心中凄凄惶惶,颓丧的走到厨房,现在就只剩下眼前这一间了,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案子和一个炉灶,旁边立着碗柜,萧衍跟在她后面,鹰隼一般的利眸不住的巡视,在屋子里踱了几步,走到碗柜旁边,发现柜子两边的棱角处被磨得光滑,萧晔眉头紧锁,依他看来,除非这柜子经常移动,否则按常理说应该只有把手有磨痕才对,接着走到旁边,发现靠碗柜后面的左侧墙壁上有一道细细的擦痕,萧晔本能的解下身上的佩刀在墙壁上敲了敲。
如玉走过来问道:“有情况?”
萧衍没说话,他是熟知这些手段的,后退一步,伸展双臂将碗柜缓缓往一旁推动,接着墙上赫然出现一个洞!如玉惊诧的和萧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