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声孤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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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疼和癫痫却因此交替不停地犯了三天,于是厄司大怒,从来没在我面前凶残过的厄司,在我面前就找来鞭子狠狠地打他,骂他,我也被禁止再吃酸果,多年过去,酸果的样子我都要忘记了,直到煞多再带我去吃。
煞多,煞多……
心下一沉,不禁咒骂自己没用。布理塔对我就算有一千一万的好,可是他毕竟对煞多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能被原谅!
皱皱眉头,准备开始复仇的第一步计划,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因为煞多等不起。
“布理塔?”
“恩?”
我冲他笑笑,故作亲昵地把头放到他的肩膀上,因为只有这样,目光才碰不到一起,“布理塔,以后我到你那里住好不好?我房间的床,煞多睡过,我老是梦见他的影子,我很怕……”
语毕,我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因为有些紧张,亲密的动作也显得有些拘束和不自然,但是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布理塔的一阵沉默过后,他终究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布理塔住在万圣院,那是供渥夫的副会长小憩和议事的地方,渥夫与乌欧格不同,乌欧格中虽然也有会长和副会长,但是主要的政权还都在各个城主手里,算是暂时合作关系,而渥夫,各城城主便是厄司手下的诸臣,总权力在厄司手里,每个城主都要听令于他,因此各城城主大都常住在傲特斯旦汀城,方便每天议事,汇报战绩,也方便厄司统筹兼顾,扩大势力。所以傲特斯旦汀城是渥夫的主心骨,而各个城主的城就只是一个调兵的中转站罢了。
傲特斯旦汀城守卫最严密的地方就是中心院,也就是包括中心议事厅,中心地牢,中心校场,百步园林的一个大宫殿,我和厄司就住在百步园林,这里有重兵把守,上次让赛伦特钻了空子闯了进来,但这并不意味着每次运气都会那么好。而万圣院是副会长们住的地方,相对于中心院来说,把守得相对松一点,我趁收拾东西的空当,给赛伦特写了一个纸条,让灵笑在没人的时候绑鸽子上放飞了,告诉他以后到万圣院找我。
当然我去万圣院,不仅仅是为了方便和赛伦特联系而已,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我最迫切想得到的东西——四位副会长的遣兵令。
遣兵令既是兵权,在渥夫,副会长们常常身在傲特斯旦汀城,当他们要调用自己城里的军队时,就把遣兵令给自己的属下,这时,遣兵令的持有者就是军队的掌控者和指挥者。
渥夫的四位副会长手里,把持着渥夫近一半的军力,如果我得到他们手中的兵权,那渥夫的结果可想而知。
打理好东西,布理塔浅笑着替我背起行囊,我挽着他,有说有笑地赶向万圣院。
走进万圣院的大门,首先映入我眼帘的,不是那些高大华丽的建筑,而是在树下,甜甜蜜蜜偎依在一起的两个人——蛮夫欧克,布茹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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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黑色泪滴(下)
更新时间2011724 11:28:27 字数:2924
“咳咳……”布理塔轻咳一声,两个人便警惕地分了开,蛮夫欧克不满地看向我们,见是我和布理塔,立刻嘲弄地笑起来,“呦,泰思大小姐今儿个怎有雅兴光顾寒舍?”
“以后她都会住在这。”布理塔牵着我走上去,郑重其事地宣布,我是他的未婚妻。
“什么?!”蛮夫欧克眯起猜疑的眼睛,“呵,你小子够能耐,大小姐才回来几日,就成你的未婚妻了。”
“很意外吗?蛮夫先生。”我很想臭骂他一顿,可眼下还是搞好关系要紧,我笑笑,“其实我和布理塔早就有婚约在身,就像……”我切齿道,“布茹淘和煞多一样。”
布茹淘在一边,脸色有点难看,“泰思……你……”
“过去的事,布理塔都跟我说了。”我很有礼貌地向他们行了一礼,“我也是才知道我们曾经发生的种种,那日在殿上,是我唐突了二位。我会向厄司大人说明,蛮夫先生和淘淘,并非是渥夫的叛徒,当然我相信,厄司大人也从未怀疑过二位。”
我装出一副内疚万千的样子来,布理塔安慰道:“好了泰思,大家都知道你的情况,你也是在为渥夫着想,你不必自责,大家都理解。”
“泰思,那么你和煞多……”布茹淘咬咬嘴唇。
“一直都是猎物和猎手的关系。”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准备了这么久的台词,演了这么久的戏,我早已能够对答如流了,“他毕竟是乌欧格的人,是渥夫的敌人……不过这样,哎,恐怕委屈的就是淘淘妹妹你了,看自己的未婚夫受苦,你是不是恨不得自己也失忆啊!”我的话,越说越犀利,我的难受,怎么能不嫁祸到你布茹淘的头上?
布茹淘低头不语,反倒是蛮夫欧克来了气,“我可以向大小姐保证,现在她跟煞多,没有半毛关系!”
“哦。”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继而看向身后的布理塔,“以前,我们的回忆里有这个人吗?”我指向一旁脸色铁青的蛮夫欧克。
“这个……”布理塔犹豫了一会儿,刚想说什么,就被我打断了,“既然没有,那你怎么会知道淘淘和煞多之前发生过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转转眼珠子,从脑海里寻找最劲爆的事例,道,“你难道不知道她被煞多抱着一起睡过觉吗?”
蛮夫欧克瞪圆了眼睛,想挥到我头上的拳头顿时转向布茹淘,布茹淘欲哭无泪地抱起自己的头来,连忙解释,“那时我才七岁!”
“对了,当时煞多洗澡的时候,你不是还……”
“各位都在。”
我还想继续调侃布茹淘,话却被突如其来的好听的女声打断了。
我转过头,看向那边向我们徐步走来的身姿妖娆的女人,她就是渥夫的第四位副会长,丽米。
平时,我很少有机会能见到她。
她是黑珥绕出了名的大美女,不仅相貌如花似玉,更有婀娜到无可挑剔的身材,我想我若是个男子,也必将会败在她的裙摆之下。
可就是这么一个貌美的女人,却同样也是一个恐怖的杀手。
听说她的身手比银鸠的毒性还可怕,被她盯上的目标,无一例外地全部命丧黄泉。
还听说,她的心肠也有剧毒。
听说她是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才当上了这迪詹纳芮城的城主,至于是如何攀上这渥夫副会长一职的,我想原因我也清楚,一个女人除了魅惑还有什么更吸引人的地方?在我母亲死后不久,厄司房间里传出的欢爱之音不就是属于这个女人的吗?
而她之所以现在还是个副会长而不是会长夫人,这中间的芥蒂就是我,厄司曾隐晦的问过我想不想再要个疼我爱我的母亲,我却毫不给他留情面的回答,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一个只比我大六岁的女人做我的妈妈!
但是当时,因为我听说她杀过自己的丈夫,所以我的本意是害怕她再杀掉厄司,让我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没有记忆也没有亲人的孤儿,但现在,我却恨不得她早早解决掉他。
可是现在,她也许更想解决掉我。
也许,这其中的一些原因,并不只是为了权利。
看看在丽米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动着的不一样的布理塔的影子——这是我猜的。
“大小姐,”丽米轻轻行礼,婀娜如不可侵犯的冰清玉洁的圣女。
“丽米姐姐……”我回礼,刚刚俯下身,就假装头晕,布理塔上前扶住我,要求我先回屋好好休息,我靠在他的臂弯,嗔娇着要他扶我回去,他浅笑着答应下来,和其他人告了辞,就扶我往他的房间走,我勾勾嘴角,感到身后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们离开的方向。
是不是有一点忧伤,是不是有一点愤怒……
这不是我第一次进布理塔的房间,以前,他的房间简直就是我的避难所,除了我的屋子,他这儿就是最让我感到亲切的地方了。
可还是一样简约又透着阳刚之气的摆设,却在此时通通抹上了一层阴影。
就算是一样的阳光,也照不出一样的迁就与偎依了。
“你的房间还是一点没变哦。”我冲他无力地笑笑。
布理塔爱抚地摸摸我的头,“你想让它怎么变?”
我耸耸肩膀,布理塔带我来到客房,他帮我铺好床,然后收拾好我的东西,又命人沏了一壶茶来,他嘱咐我这几天注意休息,然后自己轻轻退出房间,帮我把门关好。
我躺在床上辗转,幸好布理塔是那种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勇士,什么事情都严格按照规矩来。比如练兵的方式方法,比如厄司给自己规定的军力的布阵,当然也包括,未婚妻和正妻的区别。
女孩子没正式过门前,是不可以与男子同睡在一间屋子里的。
还好,规矩的是布理塔,随意的是煞多。
煞多,煞多……我合上眼睛,浑浑噩噩地睡过去,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印在枕头上,无人发觉它慢慢变黑的颜色。
这几天,我过得十分辛苦。
早上,逼迫自己赶在布理塔之前醒来,然后窝在被窝里装睡,直到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再起来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带着贿赂用的金银珠宝,四处打听那些有用或没用的故事,有些故事是我实在听不下去的,但我又不得不听下去。
每时每刻都保持着绝对的警惕,每时每刻,脑子里都要有无数合理又自然的借口,衣服里别着小条,有空当,就把重要的东西记下来,晚上汇总到一起,交给灵笑,灵笑再转交给赛伦特。
灵笑是失忆后的我在城外散心时,无意在一个小草沟里发现的,她们家因为欠了一个街头恶霸的钱,母亲被当众奸杀,父亲被斩断了四肢,让一帮混混侮辱取乐,最后丢尸喂了秃鹫,小小的她就躲在这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三天三夜,不敢动一动。
我同情也愤恨,便带着她去找布理塔,然后把还在悠闲聚在一起喝酒的几个恶霸用同样的方式锯掉四肢,没杀,拎到灵笑父母的牌位前,让人看着磕了三天的头。
灵笑说要报答我,而我当时只想给她找一处安身的地方,左想右想,就请求厄司把她留在了我身边,大无畏地跟她说,“从今天起,你就叫灵笑,灵魂微笑,以后谁再欺负你,姐姐我一定饶不了他!”
从前,我在渥夫我最大,这并不算口出狂言。
可是这次回到渥夫,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了。但不愧是相识将近六年的形影不离的好姐妹,在我最绝望的晚上,她握着我的手说:“小姐难做的事,就交给灵笑来做吧。”
从那天开始,灵笑就成了我与赛伦特沟通情报的信使。
这对她来说是危险的,可她却说,义不容辞。
靠着灵笑在暗中的帮助,我也不得不改掉把情报随随便便塞进抽屉的习惯,每次收到赛伦特回的信,看完,就赶紧放在烛光上烧掉,为了掩饰那些灰烬,我又不得不费劲脑汁给布理塔写情诗,给他看,告诉他这是我修改了多少多少遍才大功告成的杰作,日日夜夜,写不好就烧,烧了再写,倾尽心血。
而当看着他如获珍宝般把每一篇虚情假意的小儿科诗歌都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的时候,在他彻夜伏案的晚上,我背靠着墙壁,心生悲哀。
为他悲哀,为煞多悲哀,为我自己悲哀,更为我们的命运悲哀。
有多少难以抉择的取舍,可是既然决定了,要做的,就必须做下去。
做足了准备工作,花了一晚上把流程在脑海里最后过了一遍,深深呼吸,真正的复仇计划,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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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复仇之路(上)
更新时间2011724 18:58:19 字数:2245
第一个猎物便是布茹淘,说实在的,她确实没有一个领导者该有的的资质与风范,不过,我倒要谢谢他五年前病逝的父亲,若现在他还在世,恐怕这副会长之位还轮不到她来做。
那一日,我亲手做了些点心给她送去。
我边劝她吃着点心,边听她滔滔不绝地讲我们过去的事情,她翻出来以前的一些东西,其中有一张画,画的是草原上的夕阳,我不禁觉得有点熟悉,布茹淘说,这就是煞多当时画的,他画了很多很多,她就挑了一张自己最喜欢的给收藏了,她说,战争刚开始的时候时常还能见到他,他给我们寄过校场盛开的花,寄过酸果,但是后来就断了联系。
她说,她一直在等他的花冠,她觉得大概是北岸太乱了,花长不好,所以煞多一直不能采集到足够的花朵,所以她一直在等。
布茹淘说着,神情有点失落,我努力让神经屏蔽着那些敏感的词汇,趁她说的投入的时候,我的手就背在身后,摸索藏那遣兵令的暗格。
布茹淘说,那天她收到我的信,听说煞多要去观日坡,她就求着蛮夫欧克带她去那里,她只是说去散散心,并没有说明真正的去意。结果还真就遇到他了,她兴高采烈地跑马追了上去看,煞多见到她,却掉了马头就跑,蛮夫欧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