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川志-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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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地方修炼对我没用。我是出来玩的。”白童子笑嘻嘻的说,陈清岚好奇了,“那哪里适合?”
“阴气重的地方啊。越重越好。”
“地府?”陈清岚想起小镜妖,哎,也不知道她回到地府好不好,怎么样了。
“那不行,我会被抓回去的。如果我不去那里,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我去了就不行了。小姐与他们有协议。”
“噢!这样。。。”
又玩了一会,白童子还去小溪抓了两条鱼,让陈清岚提着这才飞回了小树屋。他们回到去才发现罗辉已经回来了,正在平台上烧烤肥兔和山鸡,香气四溢。白筒子立马化身小馋虫眼巴巴的候在炉灶前对着肥兔山鸡流口水,罗辉像在绘画般姿态优雅的刷着蜜汁,同时从身上掏出一节竹筒递给陈清岚,“小姐给你的。喝。”
陈清岚也不疑心是什么,接过拨开盖子,一口喝完,好吧,也就一口的分量,有点像椰子汁,甜甜的。她喝完了才记得问:“这是什么?”
罗辉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陈清岚毛骨悚然,“行了,你不用告诉我了。你们小姐呢?”
罗辉撇了撇嘴角,一副“切”的表情,“这是玉汁花露,你想多了。小姐待会就回来。”
陈清岚:。。。还不是你表情太吓人。
罗辉把兔子翻转第二遍的时候,阮碧纱回来了。其他人也陆续回来。
阮碧纱与平日装扮有些不同,没穿平日那种妖娆华丽的旗袍,穿了身素色柔软的棉纱旗袍式长衫,着了一条同质地的宽松长裤,颇有几分现代流行的民国复古小清新装扮,她带了一大束红色野花和山果回来,想来这就是迟罗辉回来的原因,她把野花笑盈盈的递给陈清岚,虽然大家都很熟悉了,众目睽睽之下,陈清岚接过的时候还是羞涩欢喜得面红耳赤,阮小姐的法力本来就已经是个bug,还这么浪漫,还让人活不活啊?
陈清岚小声的问:“放哪里啊,没花瓶。”
阮小姐笑容不改的利剑一挥,削□旁一支手臂粗树枝,三儿两下,削了跟木桶给她,”如何?“
陈清岚很欢喜:“很好。”接过跑到盥洗室倒了些山泉然后把花□□去,高高兴兴的把它跟房内的小白花并放一起了。做完这一切,这才回到平台,阮小姐已经与青瑛她们在旁煮茶喝茶聊天了,说的好像是修炼方面的事情,陈清岚也不懂,便权当壁花旁听了。青瑛忽然问:“陈小姐要不要试试?那颗内丹虽然年岁差了点,但当基础亦未尝不可。”
陈清岚知道她说的是阿碧给自己的那颗蛇妖内丹,她赌气跟阮碧纱分手的时候还给了青瑛,她回来后青瑛便还给了她,连许氏的定魂珠也在,青瑛说这定魂珠许氏是当心意送给了她,没打算要回,因此这蛇妖内丹和定魂珠都是她的了,她拿着这两颗东西也不知道用途,干脆交给了阮碧纱,阮碧纱把定魂珠嵌入了她身体,蛇妖内丹倒是没说什么用,只说“且放着再看看吧。”陈清岚对修仙有一点点动心,然而自己本身也犹豫不决,因此也没多问,此事自此不了了之,现在青瑛忽然提起,陈清岚倒有些意外,下意识的就望向阮碧纱,阮碧纱问她,“清岚意如何?”
陈清岚对这个问题暗自思考过很多次,但都不清楚自己”意如何 “,于是她老实回答:”我不知道。”
阮碧纱抬眸看着她,那眼神千万种深意似的,看得陈清岚心怦怦乱跳,不知道阮小姐是什么意思,想她修仙啊还是不。
“我为清岚谋如何?”
陈清岚点头,“好。”这种艰涩的问题有人代为谋断,那真是再好不过。陈清岚松了一口气,不管阮小姐想不想她修仙,她都听她的。
阮碧纱没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她问了陈清岚今早干什么,陈清岚说跟白童子去林间玩了,白童子还捉了两条鱼,阮碧纱笑了笑,把白童子叫过来,交给她和陈清岚一人一片树叶,“小心些,若遇凶险,以此障人目。”
陈清岚感觉这片树叶有点眼熟,阮碧纱看出了她疑惑,笑了起来,“忘了?此乃‘忘忧谷’外跌落的‘’障目叶”,置颈后,人不可觉。”
陈清岚呆呆的接过,很清晰的想起当时她以为小镜妖怎么这么浪漫还捡片树叶留念小镜妖拿她当白痴看的眼神——这个小混蛋!原来是宝贝,怪不得她那副眼神!陈清岚咬牙切齿,如果再见到她,她一定要狠狠的抽打她!
吃完罗辉做的美味早餐,各人歇了一会又各自散去练功或者干什么了,再度剩下白童子和陈清岚两个无所事事的闲人。陈清岚提议:“要不,我们先去把果子摘了?”这种酸酸甜甜的果子配着香辣的烤肉吃,简直是人间美味,摘一包回来,晚上继续。
白童子深以为然,马上变身可爱充气床垫驼了陈清岚往南方飞去。两人在白童子发现有果子的地方采摘了一大包,正打算回去,陈清岚忽然眼尖的发现前方一道白影飞掠过,随后又是一道,后面那个速度慢了些,所以陈清岚看到了他的脸,赫然竟然是在迷川跟罗辉斗法的那个贺公子——那前头的必然是他的主子,阿碧的哥哥、那个白衣公子了。陈清岚下意识的把自己和白童子很好地藏身在密林树枝里以防被发现,而贺翔他们显然也没有注意这里竟然会有人,还是认识他们的人,前行速度飞快,很快不见踪影。
陈清岚很好奇,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来找阮小姐麻烦?她想起阮碧纱给的“叶障目”,忙叫白童子也取出置于脑后,叫他追了上去。
白童子没见过贺翔和白衣公子,只道也是来修炼的人,便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这一追,进入了妖王谷范围也不自知,直到看见那望仙台,白童子才知苦,然而不来也来了,只好隔远停下,(让陈清岚)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贺翔和白衣公子站在台前十米处说话。
贺翔问:”碧小姐真的来过这里?她想要这妖王丹?“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
白衣公子酷酷的绷着脸没有回答,答案很明显。
“碧小姐要来何用?”贺翔不解地问,又忽然变色,从声音便可听出来了,格外的尖厉,“她想开‘天道’?她想干什么?”他自己说出来的话,显然自己也难以置信,因此带了十分惊疑。
白衣公子终于回答了,声音充满了冰块般的冷酷、不屑,“她想逆天而行,回到过去救那个女人。”
陈清岚大吃一惊,那个女人是‘公主’?
贺翔急急的问,声音似乎刻意的压低了,但陈清岚还是听清楚了,自从她从那个阴暗的小村子回来后,就耳聪目明,黑暗中能看见事物,声音低也不妨碍她清楚接收,她也不解,只能归咎阮小姐给她吃了什么神奇东西——
“可是‘善德’已经灭族,天下已经没有至善至美之心,她。。。不可能的。”连敬语也不用了。
白衣公子完全没有在迷川那副温柔好哥哥的模样,冷哼,“她向来厉害,又躲我千年,定然有了你我不知的法子。我哪知道她。”
“那怎么办?若‘天道’一开,我族如何是好?”
“我又岂会让她得逞。”白衣公子显然是积满了不满情绪,暴喝一声,手臂暴长,以雷电之势猛然向台上伸去——
作者有话要说:哎,一打手帕都不够用了,这夭寿的感冒好磨人~
第八十二章 往事不如烟()
贺翔大惊失色;厉声喝止;“公子;不可!”
可白衣公子此时此刻哪里会理会他?他速度奇快,眼看就要触及石台范围,他要越过上方把内丹拿出来,从此以后;他便是再弱;有着三千年的功法;谁还敢少看他?
他脑海里闪过阿碧威风凛凛的骑在雪白的战马上,人虽娇小,却仿佛顶天立地般;受尽军士敬仰;而他只能在旁默默的羡慕看着;还要压抑满腔的妒忌和心酸,后来,即使他贵为少帝,旁人依旧看不起他,军士更是对他阳奉阴违,只因军中传言,他是用阿碧当垫脚石爬上去的,为了那个位置,他连自己的妹妹也毫不犹豫牺牲、设计,实在心肠歹毒。。。。。。可是,他当年根本不知道上头的计划,他也只不过身不由己的一个棋子,受了多少委屈、无奈又有谁知道、了解,又有谁替他辩解过一句?他趁势导利、□□,也不过是情势所致,都发展成这样了,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浪费?他一大权在握,不也马上去救阿碧了?是阿碧自己不愿意回到天庭,为什么最后大家都怪罪到他身上?要真那么伟大,当初怎么都去害阿碧?一群无耻的马后炮。。。。。。
至于公主的事,是,当初军部搜寻阿碧下落,他是有隐晦的暗示过上头阿碧有个友好的人间女子朋友,可是他没想过害她,他只是想阿碧出现、回到天庭,回到他身边,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公主最后会落得个不知所踪的下场。
当年那场九天之外的无名火,把天庭变成了哀鸿遍野的火海,参与抓捕、藏匿公主的一干人等身死,公主只恐怕也连同那许许多多的上界人灰飞烟灭火里。他恐惧、担忧,害怕阿碧知道这里面有他的主意,那些人死了,他倒是松了一口气,可他再也没想到,阿碧竟然是如此的执拗,不,他应该知道的,她一向如此执拗的,他隐隐后悔自己的信息提供,若是没有。。。。。。可是没有如果,他只能隐瞒,假装公主的事没有发生过,假装公主还存在,藏匿这个天地的某个角落,等阿碧寻找无着落放弃了回到他身旁,可是,他再一次,再一次低估了阿碧的执拗,她竟然想开‘天道’,她竟然想逆天而行,她竟然想回到过去,就为了找到那个女人,可是,她有没有想过开‘天道’的后果?逆天而行,是会被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的,她纵是不在乎自己,可曾考虑过他和她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的感情,难道他们那么长久的感情竟然比不过她人间认识不过若干时日的女子?
白衣公子郁闷、愤怒、暴躁,甚至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想杀了她的怨恨情绪,如果,如果他有了那三年传承的内丹。。。。。。他不但可以阻止她,还可以制服她。他要她回到他身边!他的眼睛变得猩红,透露着一股疯魔的激烈情绪,那是他的!都是他的!一切!一切!
“轰!”
雷鸣击下,虽是单雷,气势惊人,发聋振聩。他的手堪堪避过,动荡的气流依旧让他手指发麻,又一击,擦着他手臂而过,强烈的刺痛让他整个脸都皱起来,若是能得这三千年内丹,便是废弃一条手臂又何足惜?他越过了铁链上方,继续往里探,同时的,台上方气流密集,只半秒便世界末日般暗沉可怕,雷霆万击似瞬发,明明只是小小一方石台,却带得似乎整个天地都静默了,陈清岚只远远观着,也觉得透不过气来。贺翔忍无可忍,难以再忍,公子恐怕是入魔了,他再不出手。。。。。。
他不再犹豫,佩剑一挥,竟生生把白衣公子的手臂干净利落的斩了下来,臂断血流,白衣公子不可置信的回头,眼神难以形容,只能说眼神若能杀人,贺翔恐已尸骨无存——陈清岚也被贺翔此举吓得险些叫了出来,还好她乖觉,死死的及时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发出半丝声响,而在贺翔挥剑、陈清岚捂嘴的瞬间,雷霆万击齐下,那被斩断的白衣公子的手臂还来不及掉下,便瞬间被劈成了焦灰,连一丝皮肉也不曾留下。
望仙台上再无“杂物”,天又晴朗回来。
这前后,不过三五秒,却是天翻地覆,天翻地覆后,又再度如初。
陈清岚差点要掐一下自己大腿,看自己是不是幻觉了。若不是台前断臂的白衣公子和呆若木鸡的贺翔,陈清岚几乎真要那样以为了。
白衣公子面无人色,脑海一万个“如果贺翔没有及时出手”想象:那雷击顺着手臂过来。。。。。。他不敢想象。怕想象变成人形焦炭的自己。
贺翔很快回神,他单膝跪地告罪:“贺翔冒犯公子,罪该万死,求公子降罪。”
白衣公子抬头望天,神情忧伤,是了,若是她也无法,他如何以为自己能够?他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他心里产生一种又自卑又自怜的情绪,竟是毫不在意那流血不止的手臂,只旁观者陈清岚看得肉痛:你说你要摆pose好歹也先止血啊!这血汨汨的流着好看?看得她手臂发麻,情不自禁手臂互抱,总害怕冷不丁就掉了。
白衣公子哀怜够了,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若不是你,我怕。。。。。。”他没说下去,神色言明一切。
贺翔叩谢起来,又忍不住拿出朋友的身份埋怨、劝慰:“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望仙台厉害,你身份尊贵,怎可如此冒险?”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