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荒-第4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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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魔尊听到楚暮云所说，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恍然大悟道：“难道那一日，我所感受到的境界，正是更高层次的境界吗？”
“是，也不是。”楚暮云仿佛是知晓一切之人，他缓缓说道。
程云没有动作，他静静的聆听着，楚暮云所说的事情，他在不久之前，已经知晓。
“真境不可言之上是什么境界，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一旦突破了到了那个境界，不论是虚界还是真界生灵，都将从此永垂不朽……”楚暮云提起了那个境界，但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羡慕和期待，反倒是无比的厌恶。
“代价，是什么？”七夜魔尊自然知道，若要到达如此境界，定然有着极大代价。
楚暮云没有再说话，他沉默着看向了程云。
程云身子微动，他接着楚暮云的话接着说道：“超脱。”
“到达这个境界的代价，便是超脱，达到彼岸。”程云望向了天际。
七夜魔尊并不愚笨，相反的，他是一个极为聪颖之人，从二人的话语和口气之中，他也是猜出了七八成来。
“恐怕，到达了彼岸，便再也无法回到此岸了吧…”七夜魔尊喃喃自语，他猜的没有错，一旦到达这个境界，便会被所有的真界和虚界排斥，更为准确的说，是会排斥所有的真界和虚界，唯有超脱的彼岸，才可让到达了这个境界的生灵存在。
“不，还有一个代价。”程云面无表情的开口，他褪去了自己的上身衣物，他的胸口处，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空洞，而在这空洞之中，已然没有了心脏！
“除了超脱，还有一个代价，便是无心，唯有无心无情，才可超脱，才可到达那个境界，这个境界，我称之为…”
“悔不该……”
七夜魔尊明白了，他明白为什么程云会给他如此强烈的寒冷之感，他也明白了，为什么程云能够让那十二冥皇瑟瑟发抖起来，如今的程云，已经不是真境不可言，而是程云所说的悔不该。
“多说无益了，七夜魔尊，楚暮云，你们二人，一人是此界最强之人，另外一人，则是代表了天道意志的天道傀儡，本皇的修为，还仅仅是半步悔不该，唯有毁灭了这一处诞生了本皇的虚界，毁灭了蛮荒真界，本皇的修为，才可再进一步，成为真正的悔不该。”程云淡漠的看向二人，他的眼里，没有战意，也没有任何的神色，他仿佛一根木头，一块石头，再也没有了一丝情感。
七夜魔尊和楚暮云对视一眼，他们怎么会相信程云如此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提升修为，一个痴迷于强大力量的人，又怎么会将自己渴望的境界，称之为，悔不该。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战，是避免不了的了。
“且慢。”程云抬起手，指向了身后的那十二冥皇，它们虽然无可匹敌，但怎会是如今程云的敌手，被程云这么一指，它们便已经是胆战心惊。
“本皇懒的动手，自己滚回冥海去。”一样的平淡无奇没有一丝情感的话语，却比任何威胁恐吓都有效，十二冥皇竟在程云的一句话下，乖乖地滚回了冥海。
“其实，你本可不必如此的，我们三人联手，或许还有机会的……”楚暮云看到如今的程云，心中忽的一痛，他万万没有想到，程云最终，选择了这一条路，他留给程云的玉筒里，绝没有提到进入这个境界的方法。
“暮哥哥，我最后叫你一声暮哥哥，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何时！？天道即便再次孕育众生，也绝不会孕育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她！她的魂魄，早已没了！”程云的目光转移到了楚暮云身上，那没有表情的脸庞却比任何愤怒都让人心痛。
是的，楚暮云留给程云的玉筒里，记载复活席梦瑶的方法正是屠灭天下，让十二冥皇消失，然后驱使天道意志重新孕育万物众生，如此一来，或许有机会，重新孕育出席梦瑶来。
“战吧。”程云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从水月王宫的九龙金椅之中离开时，就已经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身为云蛮荒界造物主的程云，在彻底掌控了云蛮荒界的本源力量之后，已经从云蛮荒界的本源意志中，知晓了突破到更高层次的方法，这是楚暮云没有告诉他的，也是楚暮云不想告诉他的，楚暮云一直都只是想让程云好好活着。
程云伸出了双手，双手之中本源力量已经凝结成为了肉眼可见的实质波动，七夜魔尊和楚暮云二人，连反抗都未曾来得及，便已经被程云给抓在了手中，修为到达了真境不可言的二人在程云手里，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对不起，暮哥哥，小弟不想一个人活着……”
“对不起，七夜魔尊，你交给我的月亮，我会替你悬挂起来的……”
恍惚间，七夜魔尊和楚暮云，似乎是听到了这样的微微细语，这声音，很熟悉，又很陌生，然而他们没有机会再去仔细听了。
程云双手光芒闪动，他松开手抛下二人的尸首，他的双手之中，隐隐约约的有两道人形光芒，他将人形光芒收入体内，看也不看地面的二人一眼，转身离去。
没有人听到，程云那已经空空如也的胸膛里，传出了细微的心脏跳动声，也没有看到，程云的胸膛处，已是流出了一滴滴鲜红的血。
第一百二十章最终章————镜花水月（四）
蛮荒大地之中，唯有中州大地一片净土而已，程云没有穿上自己的九龙战甲，他一袭素衣，骑着魔祀，手中空无一物，他将这么慢悠悠的朝着水月王宫所在走去。
前往冥域的龙腾九军和诸多修士，都已经回到了中州大地之中，程云当日捏碎了传国玉玺，又不知去向，一时间，中州大地之中，关于程云已死的传闻，已经是闹的人心惶惶。
若不是江牧和吴道子这两个王子极力镇压和安抚，恐怕还未等十二冥皇到来，中州大地将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
“人皇陛下没有死！人皇陛下回来了！”
不知是哪一个让先发现了程云的踪迹，他欢呼着，雀跃着来到程云面前，对着程云顶礼膜拜起来，对于程云这个人皇，中州大地上的每一个人族，都由衷敬佩。
“记住，杀你的人，叫程云……”程云所说的话却是让这个族人迷茫了起来，当他听完这句话，已经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当他抬起头，看到程云那面无表情的脸庞，更是惊慌起来。
“人皇陛下，莫要……莫要和我开玩笑了…”这个族人见到程云开始逼近，他不停的颤抖了起来，但他的颤抖，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下一刻，程云已经是以一把长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当这个族人被杀死，一道紫色光芒从他的尸首上飞出，融入到了程云手中的长剑之内。
这一把长剑，正是七夜魔尊真正的的佩剑，七夕剑！
“杀人噬魂，好一把七夕剑……”程云弹了弹剑身，七夕剑发出强烈的剑鸣来，它虽是剑，却有灵性。它知道程云并不是它的主人，它更知道，是程云杀死了七夜魔尊，若不是程云的实力太过强悍。让它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恐怕它早已是自我毁灭了。
当第一个人被杀死，第二个，第三个……第一百个纷纷出现了，他们见到程云之时，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谁又愿意去相信，自己所膜拜所称颂的皇，会残杀自己的子民。
然而事实让他们不得不信了，中州大地的外围。已经被程云给屠杀了个干干净净，程云也已经封锁了整个中州大地，没有一个让，能够逃脱。
程云每杀一人，都会在他耳边。轻声说上一句话，这句话的内容，一字不变。
“记住，杀你的人，是我人皇程云！”
比起被自己所爱戴的皇残杀，他们宁可是死在有着不共戴天仇恨的异族手里。
而程云每杀一人，都会让他凝视自己三息的时间。仿佛是要被自己所杀之人，清楚的记住自己的容貌。
“程兄！”
就在所有人惊呼逃跑之时，终于有人主动迎上前去，他是魏骥，可以算是程云离开部族之后所结识的第一个好友，他如今已是一名圣魂境强者。他迎上前去，痛心疾首道：“程兄！魏某绝不相信你程兄会对昔日的故交下手！你出手吧！我不会抵抗！”
魏骥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等待着程云的审批，他在赌，他赌的程云不会杀他。
“记住。杀你的人，是你的好友程云，是你的人皇陛下，程云！”程云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庞出现在魏骥的面前，魏骥的胸膛，已经被他所贯穿，七夕剑光芒闪动，从魏骥的身上抽出了一道紫色光芒。
“对不起，程云会向你赎罪的……”
魏骥的意识渐渐模糊，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耳边，响起了一句不同的话语。
程云的第一个故人，死去了……
“方泽老鬼！你还记得当日我们曾经帮过的那个小辈吗？他如今可是成为了我们人族的皇了！奶奶的，如今站在我面前的，绝不是那个小鬼！肯定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蛋冒充了那个小鬼！那个小鬼怎么可能这样！本魔不信！本魔不信！”人群之中，一个提着小酒坛，一头赤发的男子冲出，他将酒坛之中的酒液倒在地上，然后手提长剑朝着程云刺去。
尽管他知道这是飞蛾扑火，但他仍然要去，因为他不信！他不信当初自己看走了眼！
“奶奶的！你绝不是那个程云小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人！”赤发男子一剑刺空，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到程云的脸庞，只是他尚未来得及出手，将已经被七夕剑给刺穿。
“奶……奶奶的，你绝不……”程云认出了这个赤发男子，他是当初在晋魁城之中，曾经为自己出头的两个前辈之一，他是赤熘魔君，而另外一个名为方泽的修为则已经死在了异族手中。
“赤熘魔君，当年之恩，程云永不相忘！今日得罪了！”程云的声音，也同样是响起在赤熘魔君的耳边，而他也再没有时间去思考，他已经死去。
赤熘魔君死去之后，晋魁宗的一干修士，都是冲出，他们也同样不相信，如今残杀人族的人，会是程云！
华晨、卫亦、寜魍、瀛弥……这些一个个在晋魁城之中和程云结识的好友故交们，都是出现在了程云的四周，他们如今一个个都是今非昔比，最强之人，已是圣王境之尊，但面对程云，仍然如同蝼蚁……
“华晨，通天塔之行，程某此生不忘，来世……若有来世的话，也定不相忘！记住了，杀你的人，是你的故交好友！他叫做程云！”
“卫亦，若能选择，我宁可不要如今的修为，我宁可回到当初在晋魁城的日子，我宁可不当人皇……”
“记住了！寜魍！杀你的人，是我程云！”
“不要忘记我！瀛弥！是我程云亲手杀死了你！”
……
晋魁宗的一个个修士，前赴后继，他们或是为了阻拦程云或是为了击杀程云，但无一例外，都是死在了程云的手中。
然后，一个又一个。或是程云相识之人，或是程云不认识之人，都是死在了程云的手中，渐渐地。程云已经杀不过来，他分出了九道分身，这九道分身，又继续分出了九道分身，如此周而复始，数千程云的分身，开始和程云的本尊一起，屠戮起了中州大地。
那些和程云相识之人，都被分身所避开，唯有程云的主体才会去击杀这些他相识之人。
随着程云和其分身屠戮的持续。中州大地之中的人族子民已经死去了将近九成之多。
水月王朝的强者们，几乎都没有出动，因为越是强大的修士，越是清楚，如今正在屠戮的人。不是任何让假冒，而是真真正正的程云！他们也清楚，以自己的实力，去对抗程云，无异于痴人说梦。
“怎么，你们对抗异族时的勇气呢！难道因为对手是你们曾经的皇，你们将不敢出手了吗！？难道因为对手的强大。你们将甘愿受死吗！？”程云将声音传向了中州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他希望这些族人们开反抗他，反抗的越是激烈，他越是高兴。
“对不起，族人，我会赎罪的……”
“对不起……”
“对不起。我会赎罪的……”
……
程云几乎每杀一人，都会在心里说一句对不起，然而他嘴中所说的，却是要被杀之人记住，杀戮了他们的人。是他们曾经的皇，他叫做程云！
七夕剑里的魂魄，已经充斥的满满当当，程云一抹剑身，将这些魂魄，通通吸取到了体内，然后开始，继续的杀戮。
“韩智，卢若涵，你们二人，也迫不及待想死在本皇的手里了吗？”程云看向了前方出现的两个人，他们是卢若涵和韩智。
“程道友，我不知晓昔日的你为何会变成这样，但韩某相信你，总归有着自己的理由和苦衷，若不是你，我和若涵也不能再聚，若不是你护住了蛮荒大地，如今我们也早已流离失所乃至命丧黄泉，今日不论程道友你处于何种目的想要取走我夫妇二人的命，都请随意。”韩智和卢若涵比肩而立，出现在了程云面前，九剑魔王已经战死，如今唯有他们二人相依为命。
程云点头道：“既然是你们欠我的，那，便在今日还给我好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程云此次，并没有以七夕剑贯穿二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