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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周郎-合欢梳-第13部分

小说: 周郎-合欢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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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斯廉笑道:“不过这次咱们的当上得也值得。”

  公孙奇大笑:“值得值得。”

  钱麻子奇道:“什么事这么高兴,能不能说给我们三个听听?”

  公孙奇笑道:“我们几个到了海宁,保完了这趟镖,却碰到了十几个倭子。”

  他突然停住,开始喝酒,不说话了。

  钱麻子急道:“快讲快讲。”

  陈良也拍桌子:“你们这不是消遣人么?”

  舟之洞微笑道:“那十几个倭子都是长发披肩,头顶一撮,极是好笑,偏偏还带着倭刀,到处横冲直撞。”

  孙超道:“他们开口辱骂中国人,气焰嚣张得很,没人敢惹他们。”

  仇斯廉道:“他们看见黄头儿骑在马上,威风凛凛,便想上前挑衅比武。”

  公孙奇道:“黄头儿倒机灵,说不妨以中倭双方为名,公开进行比武。”

  仇斯廉抢着道:“议定双方各出五人。”

  公孙奇道:“咱们五个,正好全上场。”

  孙超道:“龟儿子们功夫还不错。”

  孙超说不错,那就是相当不错了。

  舟之洞道:“不错是不错,不过都死了,讲好死伤不论的,他们也没办法反悔。”

  孙超道:“公孙兄只用了一招。”

  仇斯廉道:“花拳绣腿,各用三招。”

  孙超道:“老子差点失了一招,用了十五招才杀了他。”

  舟之洞道:“孙兄对手太强。”

  “另外,庄老爷子也只用了两招,真是老当益壮。”仇斯廉道。

  庄则仁谦虚地拱拱手:“谬奖,谬奖。”但面上满是得意之色。

  这澄大叫道:“麻子,还不请他们喝酒,咱中国人胜了。”

  钱麻子大手一挥:“麻子请你们喝酒。”

  公孙奇走到钱麻子面前,忽然一揖:“钱兄,公孙奇平生不交朋友,但想和钱兄交个好朋友,如何?”

  钱麻子笑道:“钱某早当你是好朋友了。”

  有时候友谊是古怪的环境中建立起来的,公孙奇和钱麻子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

  陈良大喜:“公孙奇,坐过来,咱们四个好朋友,一醉方休。”

  公孙奇发现,自已要想交钱麻子这个好朋友,最好先当一个二百五。

  边澄把钱麻子的遭遇告诉了公孙奇,公孙奇火了。他虽然火了,但没说出来,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只是叹了几口气而已。

  既然已经是朋友了,公孙奇决定管管这件事,但不想让钱麻子知道。

  边澄知道的情况极少,公孙奇也不想问钱麻子,怕惹他伤心。

  对于公孙奇来说,有两个突破口,其一是县府里的知县,找到他可问清一些关于死者的情况,再一个突破口是去安庆。钱麻子已经说了要去安庆,公孙奇就可以先不去了。

  公孙奇就去找那个知县。 
 



  
第十七章 公孙奇找到了知县

 
  公孙奇找到了知县大人,是在他被窝里找到的。

  知县看见明晃晃的长剑,吓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小妾光着身子,早已吓死了过去。

  公孙奇点了那小妾的穴道,扯过被子掩上了,冷声道:“我问你几件事,你若全回答了,我便放过你。”

  “好……汉……饶……饶……”知县光着身子,一堆肥肉,可没有半点儿在堂上的威严了。

  “我问你,你们拿过一个姓钱的犯人,是不是?”

  “是……是……”

  “他的老婆被人杀死了,是同归于尽的,对不对?”

  “……对……对……”

  “那么,那个死人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那人……没有认领,……不知何名,……何处人氏,……腰上有……有紫色……

  心……心形标记。”

  “就这些?”

  “……那女的……也有……”

  “你能肯定他二人是互杀而死?”

  “不……不……象是真的,一点都不象……”

  “为什么?”

  “两……两人……都已死后……再……用剑刺的……”县官并不糊涂。

  “还有呢?”

  “女的……还在笑……一点不象……杀人和被杀……时该有的……表情……”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不……不知道了。”

  “你知道不是打斗致死,为什么不追查下去?”

  “问过……许多……人……不知道……紫心……是什么意思,就……就……”。

  “姓钱的呢?”

  “被……被人……保……保释了,已经不在……这里了……”

  “是谁保的?”

  “不……不知道。”

  “胡说,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说……有人半夜用刀逼我……放的。”

  “是什么人?”

  “不……不知道。”

  公孙奇长剑一收,点了他穴道,飞掠出窗。

  县令两度被飞贼所迫,也是实在有点太倒霉了。

  公孙奇觉得不对。他知道知县不敢骗他,所以他才觉得不对头,最不对头的就是紫色心形标志。

  因为公孙奇就是紫心会的会主*紫心会近年来已不再神秘了,几乎已成了公开的组织,跟一个武林门派没什么两样了。

  但是紫心会会主是公孙奇,却是谁也不知道,连紫心会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会主是公孙奇。

  公孙奇可以肯定,是有人嫁祸紫心会。

  嫁祸的人,杀了钱麻子的母亲,妻子和岳父,却没有杀钱麻子。

  这么说,嫁祸的人想让钱麻子一个人生不如死。

  这又是何等的深仇大恨呢?

  公孙奇想不出是什么人干的,他不知道西门飞燕,不知道方向天,也不知道丁红。

  但公孙奇毕竟是公孙奇,紫心会的会主毕竟有他不同寻常的地方。

  于是,这一带的徒众头脑被传来了,公孙奇蒙面粗声责问,吓得那些小头目们直哆嗦。

  于是他知道了,案发后第二天,上午,四周有几个女人来来回回地跑,都是跑到同一个客栈去的。有一个女人一住进客栈,就把客人都赶走了。

  于是公孙奇知道了,领头的是个女人,凶手都是女人。这是个由女人组成的神秘组织。

  公孙奇知道了,死的那个男人是紫心会的,那天夜里失踪了。林梦却不是紫心会的属下,绝对不是。

  公孙奇问了客栈老板那领头的女人的相貌,老板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换回了一百两银子。

  丁红在白天是不戴面纱的。

  她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女人,甚是美丽,二十岁出头,一袭红衣,神情相当冷傲。

  下一步,目标很明确,是去安庆找钱麻子,顺便了解一下安庆分会掌握的情况。

  再说钱麻子离开余姚之后,赶往安庆。

  他已经知道,凶手必然是西门飞燕,他肯定她没有死。

  那么从安庆或许可以找出点什么线索来。

  他不敢想象,为什么西门飞燕杀了母亲杀了梦儿,却没有杀他*这简直不可理解。

  他后悔没有及时赶回安庆,没有来得及救母亲。

  没有及时赶回安庆,却是因为娇俏可人的梦儿。

  于是两个最最亲近的女人死了,这两个女人因为爱他而死。

  钱麻子若不杀了西门飞燕,他就不是人。 
 



  
第十八章 小院里有一个女人

 
  钱麻子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母亲生前居住的小院,他怔怔呆呆地立在门前。

  院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阵阵甜美的说话声:“小萍,去把花浇一浇。”

  钱麻子的心痛得发抖:这是一间他母亲的院子,他母亲死了,又有别人住进来了。

  他本想走开,但还是敲了门:“有人在家么?”

  一个甜净的声音道:“门开着呢,请进好了。”

  钱麻子进了门,房里走出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年青女人,约摸二十五六岁,正是成熟诱人的年纪,是女人最迷人的年纪。

  她容貌美丽,肌肤微丰,一身淡黄的轻衫薄薄裹着她的优美成熟的胴体。

  她娴静端庄,天生一双柔美的眼睛,她高耸的胸脯吸引了钱麻子的眼睛,但很快,钱麻子转过了眼睛。

  因为他想起了羞羞答答的林梦。林梦曾经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让他抚摸,还说不怪他。

  有谁能替代林梦在钱麻子心中的地位呢,自然没有。

  “你找谁?”女人平静地问道,眼中有一种幽深的探询的神情。

  “对……对不起,这原来……是我母亲的住处,”钱麻子不知所措,“我母亲是……钱玉如。”

  那女子黯然低下头:“对不起,请进吧。你是……钱姨的……公子?”

  钱麻子的泪水流下来:“大姐认识我母亲?”

  “认……识。你是……方回,钱姨总是念叨你,说你不回来看她。”那女子的泪水也出来了,“她有时候一哭一个晚上……”

  钱麻子泣不成声:“我想看看我娘的房间。”

  “请……进来,钱姨的房间,还是原样儿没动,我想……等你回来。”

  钱麻子泣道:“谢谢大姐,谢谢……”

  房间里一切都没变,自然,钱麻子不知道变没变。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冲洗净了。

  钱麻子跪在床前,哭得死去活来:“娘啊……啊……娘啊……”

  那女子走了进来,跪在他身边,陪他哭了起来。

  “钱……兄弟,你请节哀吧,钱姨地下有知,看见你……哭成这样,也会……也会……”

  “请问大姐……你以前,常来我母亲这里么?”钱麻子抹抹泪,酸声问她。

  “常来,我很喜欢钱姨,……钱姨也喜欢我。……你走了以后,钱姨搬来了……”那女子低声道:“我常来看钱姨……”

  钱麻子问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杀的,两个人……都死了。”那女子眼中闪出了恐惧的神情:“好……好惨……”

  “两个人?”钱麻子愣住了:“另一个人是谁?”

  “一个……年老的贱婆……和你母亲……两个人,都死在一起……”那女子似已吓得语不成声了。

  钱麻子厉叫起来:“西门飞燕。”

  那女子惊恐不安地问道:“什……什么?”

  “她是我们家的仇人。是她杀了我母亲,她也死了,哈哈。”钱麻子惨厉地大笑了起来,往后便倒。

  钱麻子醒过来,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那淡黄衫儿的女子正痴痴望着自己,眼中泪水滚滚,她的手中托着一只小碗,热气腾腾的。

  她见钱麻子醒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舀了一勺小碗里的汤汁,柔声道:“喝吧,喝点药,我给你……煎的,你已昏了……昏了一夜了……

  药汤喝完了,她又拿过一方丝巾,温柔地替他擦擦嘴边的余汁。

  钱麻子感动地道:“大姐,多谢你了,日后我一定会报答的。”

  那女子怔了一下,颤声道:“你……你……要走?”

  钱麻子叹了口气道:“该走了。”

  “你不高兴,我住在这里么?”那女子哭了,很伤心,“我……我可以走,你住在……

  这里好了……”

  “不,大姐,我母亲生前十分喜欢你,你住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好?”钱麻子的鼻子也酸了。

  “钱姨说……呜呜……钱姨说,要我……好好……等你。”那女人扭过头,脸儿已羞得绯红,哭声也轻了许多。

  “我母亲怎么说的?”钱麻子急了,“她说什么了?”

  “出事的……前一天,钱姨心口好痛,对我说的。不想当晚……就……就……”那女子哭得双肩耸动,浑身乱颤。

  钱麻子叹了口气,垂泪道:“我娘一定是感觉到不好了。”

  “你准备……去哪里?”那女子抹抹泪,低着头,红着脸儿,不敢看他。

  “……余姚,我有几个朋友在哪儿。”

  那女子道:“我也去。”

  钱麻子心上一酸一热,怔怔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道:“你嫌弃我?”

  她的脸已变白了,好象很失望很伤心。

  钱麻子叹道:“不是,只是我的心已死了。”

  “难道不能再活过来么?”那女子的声音里已满是幽怨和凄苦。

  钱麻子叹道:“也许,但可能不会了。”

  半晌,那女子才迟疑着轻声道:“我……让你……活回来,好不好?”

  不!当然不!因为林梦的软语轻笑还在耳边,他只要一静下来,就能听到。

  因为林梦的胸脯还在手边,他只要一伸手,似乎就可以摸到。

  “不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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