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馒头掉了 作者:笑佳人(晋江vip2014-08-31正文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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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师祖以为施主要脱我裤子,便把我叫了回来。师父,施主真没脱我裤子,她就抱着我了。”
她说的是实话,清诗却误会了,觉得定是那个男客用怕打雷的理由骗阿榆上床,准备……
清诗轻轻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阿榆,其实那位施主抱你上床就是想脱你裤子跟你睡觉,因为咱们是尼姑,抱着咱们睡觉能帮他消除烦恼。你师祖不让你陪他睡,是因为你目前修行还不够,再过些日子就可以了。”说完,清诗扭头看向窗外,心中极为复杂。她不想骗阿榆,但只有这样,将来她过得才会好受一些。
阿榆似懂非懂,想多问两句,师父却打发她走了。
阿榆回了自己房间,脱衣睡觉。躺到床上后,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女施主。外面还在打雷,隔一会儿响一会儿,她默默听着,想到女施主蒙着被子瑟瑟发抖的样子,越来越不放心。但她不能去找她,因为她不能跟施主睡觉……
阿榆眨眨眼睛,忽的坐了起来。
她修行不够不能陪施主睡觉,可施主并不是想跟她睡觉啊,她是怕打雷才抱她的!
阿榆高兴地笑,盘腿坐在床上,在黑暗中默默念经。念了不知多少遍,觉得庵里的人差不多都睡着了,阿榆悄悄穿鞋下地,很小心很小心的开门关门,用锁虚扣上,然后慢慢朝客房走去。周围一片黑漆漆,暴雨打在伞上发出的声音弥散在啪啪雨声里。她看不清路,好在这条路她已经很熟悉了,虽然走的很慢,但还是顺顺利利来到了客房前。
门依然开着。
阿榆有点心疼,进屋关门,放下伞,轻轻走了进去。屋里没有点灯,她看不清床上的人,但她能想像女施主现在是什么样。阿榆迅速脱掉身上被雨水打湿的尼姑袍,只穿着里衣走到床边,轻声唤道:“施主,你睡着了吗?”
床上没有声音回应她。
阿榆自己爬上床,伸手去摸被子,摸到了,被里面的人拽的紧紧的,她试着掀,没能掀开。阿榆就又轻轻唤了声:“施主,我是阿榆,我来陪你了,我帮你捂耳朵,你让我进去吧。”
刚说完,一双手突然把她拽了下去。这回阿榆有所准备,在他凑过来时主动抱住他脑袋往自己怀里按,然后捂住他耳朵,“别怕别怕,我帮你捂耳朵。”说着不由自主贴对方贴得更紧。她在自己屋里坐了半夜,刚刚又冒雨过来,现在身上是凉的,而这人身上热乎乎的,抱起来特别暖和。
他轻轻地抖,像那年她捡到的受伤小兔,阿榆心里软软的,用同样温柔的声音安抚他:“施主你别怕,我是偷偷过来的,师祖不知道。你放心,我在这里陪你睡一晚,明早悄悄离开……”不知说了多久,困意袭来,阿榆慢慢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不知是外面雷声渐小,还是她怀抱太温暖舒服,展怀春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在雨夜,在他娘不再抱他之后,在一个小尼姑怀里,睡了一个好觉。
第17章 审美
昨日一整天展怀春差不多都是睡过的,所以早上他很早就醒了。窗子都关着,他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时候,只知道雨已经停了,外面安静得连声鸟叫都没有,屋子里则是一片昏暗。
他对着窗子发愣,良久良久,慢慢低头看去。
看到一个光秃秃的脑顶。
展怀春立即闭上眼睛,没看第二眼。戴帽子的小尼姑他已经看习惯了,这个秃脑顶……他浑身不舒服。
闭了眼,展怀春的心思很快又转到别处。他记得昨晚是小尼姑搂着他睡的,怎么现在变成了他搂她?而且小尼姑睡相太不好,脑袋缩在他肩窝,一手搂着他腰,还把一条腿搭在了他腿上,生怕他跑了似的。展怀春也有点纳闷自己为何没推开她,以前下雨打雷,他抱着那东西睡觉,睡得时候抱得紧紧,睡着睡着就把东西踢到了地上。
胳膊垫在她脖子下,有点麻了,展怀春试着动了动,怀里人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囔,贴得他更紧。
展怀春不敢动了,怕把她弄醒,怕面对她。被一个小尼姑撞见他怕雷怕得瑟瑟发抖,展怀春实在难以接受,哪怕他知道对方很善良,一定不会嘲笑他。
善良……
展怀春出了神。
小尼姑真的很善良。昨晚他浑浑噩噩几乎无法思考,但那些事他都记得,静慈不许她陪他,小尼姑那么听师祖话,竟然还半夜冒雨偷偷溜过来安抚他。如果说小尼姑全心全意服侍他是受师祖之命,为他捂耳朵便是她自己想的了,她是真的关心他。
展怀春闭眼装睡。他不喜欢欠人情,一会儿等小尼姑走了,他马上下山去报官,然后再也不见她,不见她,便不用面对尴尬。当然,他会暗地里留意她的消息,确保她下山之后有容身之所。
可是才装了一会儿,展怀春突然不自在了。之前胡思乱想没有注意,现在心静了,身体感觉就清晰了,清晰地感觉到小尼姑抵着他的柔软胸脯,她搭在他腰上的手臂,还有那条腿……都是他见过的。
展怀春呼吸不稳,下面不受控制起了变化。
他浑身僵硬,脑袋抬起,小心翼翼往外抽右手臂,准备翻身背对她躺着。结果他刚抽了一点点,小尼姑突然轻轻哼了声,不满的那种。展怀春顿时停了动作,一动不动等她睡沉后再继续,然他不动,阿榆动了,闭着眼睛去摸戳到她肚子的硬东西。展怀春一直盯着她眼睛,并没察觉,直到那里被一只小手握住,他才舒服地兴奋地惊吓地打了个激灵,甚至本能地往前挺了一下腰。
体内热血好像一下子沸腾了,展怀春提心吊胆,仰头隐忍,大气都不赶出,默默忍受小尼姑睡梦里好奇的摸索。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在他以为她会继续摸下去时,小尼姑毫无预兆地拍了那里一下,然后转过身去睡,颇有几分嫌弃的意思。
展怀春满头大汗,什么都没想先侧躺过去,逃命一般。他动作太急,身下有些年头的木板床随着他转身发出吱嘎吱嘎声,低低的又那么突兀,听起来十分暧昧,竟像那晚隔壁传过来的动静……展怀春难受地攥拳,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吱嘎声将阿榆从睡梦中唤醒,她揉揉眼睛,发了会儿呆,慢慢记起昨晚的事。
阿榆坐了起来,扭头去看展怀春,见他背对自己睡得正香,她欣慰地笑了,移到床边穿鞋。弯腰去提鞋时,一个东西突然掉了下去,砸到她手再落到地上。阿榆纳闷地摸摸左肩膀,再低头看去,愕然发现地上躺了块儿被压扁的馒头,比上次捡到的要小很多,却比尼姑庵里的大。
“怎么又有一个扁馒头啊?”阿榆捡起馒头自言自语,再次回头看向展怀春。难道昨晚施主饿了想坐在床上吃馒头,后来怕打雷忘了吃,落在床上被她睡觉时压扁了?
阿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替展怀春盖好被子后朝桌子走去,想把馒头放回盘子里。屋里昏暗,离得远些看不清楚,走近了却发现盘子里三个大馒头都完完整整没有被人动过,阿榆傻了眼,看看手里的馒头,施主到底从哪里弄来的?
带着这个深深的疑惑,阿榆悄无声息走了出去,趁所有人都没起来前回了自己房间。
几乎她前脚刚出门,后脚展怀春就噌地坐了起来,一边走向柜子一边将身上尼姑袍甩到床上。打开柜子,他拿出红裙子往身上穿,穿着穿着不知怎的又记起小尼姑换裙子那一幕,所以当红裙子贴上自己,那微凉的触感,竟让他比刚刚抱着她时还难受,仿佛他与她曾裸。身相贴……
身上又热了,展怀春懊恼地拍拍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多想,随便将头发绾到头顶用簪子定住,便悄悄出门匆匆下山了。到了河边,展怀春犹豫片刻,转身朝下游走去,而那个泥坑里已经没了王员外身影,不知是被水冲走了,还是下雨之前自己醒了离开了。
哪个都不是他在乎的,展怀春大步流星往山下赶。
他运气好,刚转到山前土路上就听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车轮声,展怀春看看身上的裙子,迅速将袖子卷起,再把衣摆别在腰上,乍一看不分男女装。收拾好了,展怀春望向那边,准备拦车。
此时天微微亮,晨风迎面吹来清新又舒服,待展怀春看清马车样子,他摇摇头笑了,心情大好。
“你怎么下来了?料到我会来?”肖仁从车里探出头,朗声跟好友打招呼。
展怀春没应声,马车稳稳停下,他利落上了车。不等他问,肖仁拍拍身边包袱,递给他道:“我把衣服带来了,你先换上。唉,难为你一个富家少爷在庵里住了这么多天,那个赌约就算了,咱们回县城吧,主要是你回去了,我娘训我时便会连你也骂上,我听了多少好受些。”
他嬉皮笑脸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展怀春却心知肚明。这里距离县城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肖仁出门时天应该还黑着,这么早出来,定是担心他昨晚过得不好。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好,无需多说。
没理肖仁的打趣,展怀春跳下车去林子里换衣服,换好了,随手把身上红裙丢到了草丛里,只是没走出几步,展怀春顿了顿,又回头把裙子捡了起来,带回车上,坐好后吩咐车夫:“走吧。”
马车绕了个弯,沿来路往回走。
肖仁挑起窗帘望向晨光里的半山腰,惋惜道:“你说你这么早下来做什么?我还想看看那个小尼姑呢,对了,你这几日过的如何?小尼姑有没有再惹你生气?”
“比你想得热闹,那家尼姑庵明道暗娼。”展怀春也透过窗缝望着山上,在肖仁转身时飞快收回视线。
“暗娼啊?怪不得里面的尼姑都那么好看。”肖仁有些惊讶,但也并不是很吃惊,摸着下巴玩味了会儿,笑着去看好友:“啧啧,伺候你的小尼姑可是绝色,你有没有……”不知为何,想到那样呆傻的小尼姑已经沦落风尘,肖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或许,她的单纯也是装出来的?
“她还没接客,你别胡说八道。”展怀春皱眉打断他,说完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急,怕肖仁误会,紧接着补充道:“我也不是那种人,昨晚发现那里乌烟瘴气,今早才下来的,否则我肯定会住满半个月。”
“那你怎么知道她还没接客?”肖仁好奇地追问。
展怀春本不待理他,忽的想到一事,顺口道:“昨晚有男人上山厮混,主持师太将人安排在我隔壁,还跟我说晚上可能会有动静,让我难受的话也找个尼姑伺候。我没料到她早看出来我是男人,有些震惊,那个主持便嘲笑你准备的两个馒头。后来我没选人,她以为我不满意那些尼姑,就道十五晚上小尼姑跟她师姐开。苞……”
肖仁若有所思,抬眼见展怀春脸色十分难看,奇道:“你生什么气啊?”
展怀春冷笑,瞪着他道:“你去试试男扮女装被人当个傻子哄然后又被嘲笑的滋味儿?那个静慈,等着吧,回到县城我就去你爹面前告发她,看她还能不能继续看笑话!”
这事的确是展怀春能办出来的,肖仁点头附和道:“确实该抓她,将一个尼姑庵弄成那样,太缺德了。”不但要告,还得早点告,免得两个可怜姑娘白白被人糟蹋。
见他信了,展怀春暗暗松口气,他不想让肖仁知道他是为了小尼姑才决定揭发尼姑庵的。
半个时辰后,马车直接停在了展府门前,管家老王得信儿后匆匆迎了出来,高兴道:“二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前天大少爷来信了,说扬州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他月底就能回来!”
展怀春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他巴不得大哥不回来,免得处处管着他。
打发走老王,展怀春大步赶回仿佛阔别很久的屋子,痛痛快快洗了个舒服澡,洗完换上锦衣华服,站在镜子前不错眼珠地看里面男装的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忘记那几天折磨人的日子。看够了,心情好了,他跟肖仁一起用了一顿丰盛早饭,吃饱喝足后,上车前往县衙。
县衙前面用来审案处理公务,后院才是肖仁一家住的地方。展怀春当然不会去前院声张自己去过尼姑庵的事,只打算私下里跟肖知县说一声,具体如何知道的,借口他早想好了。
到了后院,小厮道肖知县正在审案,过会儿才能回来。
“今儿个审的是什么案子?”肖仁随口问了一句。
小厮嘿嘿笑,摸着鼻子道:“是咱们县西头李铁,去年他跟万花楼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姑娘勾搭上了,凑了二十两银子把人娶回家,现在他怀疑媳妇背着他偷人,告到县里来了,求大人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