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月传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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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羊更不停歇,将叉一竖,叉端碧烟分作五路,如同灵蛇一般窜出,直取五煞。
唯一没有被打乱阵脚的陀罗连忙回身,五指微张,指端射出五道蓝光,抵住碧烟,口中怒喝道:“擎羊,你这是干什么?”
擎羊阴阴一笑道:“不干什么,我决定跟随白宗主了,不过总要给份见面礼的吧?”叉上碧烟更盛,陀罗忙全神抵住,不敢再分神说话。
白藏双手齐扬,化风为刀,直取陀罗。陀罗与擎羊不过伯仲之间,与擎羊斗法已是全力施为,又如何能够抵挡闪避,况那风刀又来得迅疾。只听得一声惨呼,陀罗的一只手臂已然掉落在地,伤口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洒得满地皆是。擎羊所发碧烟没有了阻挡,立时如同五条毒蛇一样,弹射而出,正中陀罗面门。陀罗仰面倒下,脸色已然化作绿色,便连伤口流出的血液也尽数变绿,显是不活的了。
“住手!”婆雅陡然一声大喝。再看他时,只觉他身形似是微微有些佝偻,脸上再也保不住那种气定神闲的模样,便连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魔利支剑就在殿上宝座后,你自己去拿吧!”说完这话,婆雅半靠在柱子上,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又似乎一切的希望都已燃尽,剩下的,只有一堆死灰。
白藏哈哈一笑道:“早该如此了!”
擎羊也在旁谄媚似的笑着。
白藏大踏步走到宝座前,两眼看着座后那高高的架子上刻着修罗天封印的剑鞘。那鞘内盛着的,就是魔界至高的权力与无尽的魔力吧!
那宝座,也仿佛张开怀抱,盼望他岸然入座。座下山呼万岁的景象,俨然已经在目。
一伸手,便能拿到那梦寐的魔利支剑了!原来无上的权力,触手可及!想到这里,他不禁兴奋得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正当他的手指快要碰到那魔利支剑时,一只手忽然自他身后伸出,抓向剑鞘。
“是谁?”白藏不及细想,右手一挥,发出一道风刀,想要阻住来人,左手暴伸,已然抓住剑鞘。不料风刀虽劲,却似并没有挡住来者,那只突然伸出的手向旁滑过数寸,一把抓住剑柄。
白藏连忙大力夺剑,两相一争,陡见眼前光华大盛,无数的雷光电闪在剑身绽开,修罗天的幻影在整个的大殿中盘旋,有乌金色的火光不断的涌动,映衬得整个大殿一片光亮乱离。
那无数的光芒灼得人都睁不开眼来,一个个都以手掩目,不敢迫视。待得光芒稍黯,方才发觉殿中已然多出三个人来。
左右两人是两名女子,丽色倾城。中间一人气宇傲然,正是秦弓与罗漪、柔荑。而秦弓手中提着的那把雷现焰动的正是那魔界至高的象征:魔利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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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即位
电光雷影火焰渐渐收去,在魔利支剑身上聚拢成青红隐动的光芒,剑柄上亮白的闪电缚缠着,在秦弓紧握剑柄的右手上游走不止。
白藏脸色大变,惊道:“怎么是你?!”他原以为秦弓纵是不死也已奄奄一息,怎料他却神定气闲的站在此地,看他的眉宇间显露出来的气质,却似更胜从前。
一旁火星等人见是秦弓手持魔剑,不由得喜出望外,忙齐唤:“参见魔尊!”
婆雅挺了挺腰,将身子站直了,口边又自浮起那曾经的微笑。
秦弓微一颔首,剑眉一挑,冲白藏笑道:“白宗主别来无恙啊。”
白藏双眼看着他手中的魔利支剑,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拿着这剑,我便要认你这个魔尊了么?”
秦弓淡然道:“魔尊不魔尊我原不放在心上,只是我记得魔界众人曾是何等的相亲,相互间如同兄弟一般。怎料数百年不见,却是这般光景。”
白藏闻言不禁哈哈大笑:“兄弟般相亲?当年天界强势相压,外侮当前,自然人人齐心。多亏有你,将天界力量压制,天魔两界方才势均力敌;又多亏了你,舍了这魔尊的宝座。大好的位子放在这里,试问哪个没有权力与欲望?又有谁不想坐在这张位子上?”
“难道我们所有的战斗,不是希望魔界众生可以平安喜乐,不是希望色界天可以没有纷争么?”秦弓抗声道,“却是要因一己的私欲,而不断的让无数人流血、死亡?”
“幼稚!”白藏冷笑道,“不希望坐上这个位子的人,是因为他没有这个本事和胆量来坐!如果你不想流血,不妨把手里的剑给我好了!”
秦弓看了看手中的魔利支剑,又看了看白藏,道:“好,给你!”
火星等人听得这话,惊道:“尊主,不可!”
婆雅一旁道:“尊主,白藏率风族而来,杀却同胞无数,你便是要禅位也不可给他。”
秦弓嘴角上扬,露出个笑容来道:“不过是一柄剑,他要就给他好了,大长老放心。”说罢将魔利支剑反转过来,剑柄朝外,递了过去。
白藏一愣,却不敢就接,心想:“这小子难道真的脑袋有问题?莫非有诈?”当下道:“你要存心给我,把剑扔地上,我自己来拿。”
秦弓笑道:“不信我么?只是你拿了这剑,也未必有人会拜你做魔界的尊主。”说着,将剑就地一丢,双手背负,只是微笑的看着白藏。
白藏见他魔剑脱手,心中一喜,暗道:“这小子从来都不想当魔尊,看来真的是要把剑给我了。”他伸出右手往虚空一抓,一道旋风将魔剑卷了过来,他探手而出,一把抓住剑柄。不料手刚与剑柄相触,便如被毒蛇猝然咬了一口一般,又猛的缩了回去。魔剑直往地上掉下。
秦弓身影晃动,不待魔剑落地,就手一抄,已将魔剑握在手中,顺势剑尖上撩,抵住了白藏咽喉,嘴边兀自带着微笑道:“拿不住剑,是因为他没有这个本事拿。”这话与白藏适才所说之话如同一辙,却将白藏气得脸色发白。
“好奸猾的小子!”白藏怒道,“你在剑上下了什么东西了?”
秦弓冷然道:“下毒使诈这等事情我还不屑为之,这剑柄上聚着九殛雷光和阿修罗之焰,你抵挡不住,也怪不得我。”
白藏狠狠道:“我现已落在你手中,也无话可说,只是要我认你这个魔尊却是休想!”
秦弓轻叹一口气道:“你认不认我做魔尊都无所谓,只是你杀害族人,却是罪不可恕。”
白藏愣得一愣,继而大笑:“哈哈,罪不可恕?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我能成功,死个把人算什么?如我真的成了魔界之主,当受万众膜拜,又有谁在乎我杀多少人?”
秦弓默然,心想:“此人说得倒是实情。”却不知这一剑是否真的就此刺下去。
“小弓,你不能杀他!”一路来都没有说话的罗漪忽然开口道,“他是白泽大哥的父亲。”
秦弓一惊,暗道:“不错,若是这一剑刺了下去,他日我又如何面对白大哥?”
正自犹豫间,忽听得殿外一阵混乱呼喝之声,便见一人撞入殿内,却是风族中人。只听他大叫道:“不好了,蓼莪率火族将士回来了!宗主……”忽见白藏被人以剑指喉,不由吓得半死,后面半句话再也说不上来。
一边擎羊见靠山已落入人手,而强援已然到来,心知大势已去,乘着殿上慌乱,便自慢慢朝门口掩去,想要乘机溜走。眼看便要到门口,正待快速逸去,忽听得有人低喝一声:“擎羊!”声音虽是不响,却似就在耳边,下意识回头看去,正是婆雅。婆雅那原本空洞灰暗的眼眶中陡然一亮,竟自发出两道幽蓝的光芒。
擎羊不由吓得魂不附体,想要即刻逃走,可双脚却丝毫不听使唤,不由得浑身发抖,如同筛糠一般。
婆雅的双睛中幽蓝的光芒越来越盛,擎羊只觉有一双无形的双手缓缓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越收越紧,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响,却偏生全身上下丝毫无法动弹。无影的死亡的恐惧全然笼罩在心头。然那死亡的脚步却似来得十分缓慢,呼吸逐渐紧迫,舌头被掐得伸了出来,眼珠都突出了眶外。突然,他只觉背心一痛,身子忽然能够动弹了,低头看去,带着鲜血的刀尖自心口突起。喉头的紧迫感却已消失无踪。接着最后一口气自胸中大力的吐出,身子缓缓软倒。
婆雅轻声的叹了口气,双眼又恢复以往的灰暗,转头道:“地劫,你心太软了。”
地劫自擎羊的尸体上将刀拔了出来,低头道声:“是。”
两人正说话间,忽觉殿门口一暗,似有一魁梧身形挡住了门外的光线。
“谁?!”地劫大喝一声,横刀劈出,不料这一刀却砍在空处。那人影虽是魁梧,动作却是快捷,只一晃眼间已来到秦弓跟前。但见他左手直拍秦弓左肋。
秦弓何等人物,又岂能让来人击中。左手一屈一伸,迎了上去。两掌相击,秦弓轻哼一声,竟自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来人,但见此人金甲金盔,将浑身上下遮得严实,便连脸也遮去大半,只有个下颌露在外面,却是个虬髯汉子。
那虬髯汉子与秦弓硬碰硬对得一掌竟是势均力敌,口中赞得一声:“天狼果然名不虚传!”右手拉住白藏,便往外退。
秦弓喝道:“休走!”飞身便追。
虬髯汉子一手抓着个人动作丝毫不慢,直撞向门口地劫。地劫将手中刀一横,想要阻住他。不料那汉子左手自刀下穿过,一把抓住地劫胸前衣襟,百来十斤一个大人,被他如同一捆稻草一般掷了出去。
秦弓连忙伸手将地劫接住。便缓得这一缓,那人早已逃至殿外。
秦弓一挥手中魔利支剑。
九殛雷光如同闪亮的匹练直取虬髯汉子后背。
虬髯汉子不及抵挡,雷光正中背心。他闷哼一声,显是受了伤,只是身形并不停歇,反借着雷光一击之力,飞得更快,却是追不上了。
秦弓呆立当地,心中暗忖道:“此人好身手,却不知是何方神圣。”
地劫被扔得七荤八素,这时方才醒过神来,口中骂骂咧咧道:“他妈的,好厉害的家伙,这么大力气,难道是地族的高手?”
火星一旁道:“地族的人或许有那么大力气,但是肯定没有那么快的速度。莫非他是式微的两大弟子之一?”
秦弓摇头道:“短狐么?我见过,不是他。”
婆雅道:“式微还有个徒弟,据说比短狐更厉害。”
“哦?”秦弓问道,“叫什么?”
婆雅惯常的抬头向天,缓缓道:“魅蜮!”
“魅蜮?”秦弓轻轻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点头道,“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
柔荑将遮住了眼睛的长发往后拢了一拢,露出她那柔媚的双眼,嘴边有淡淡的笑意。
罗漪眼中掠过一丝疑惑的神情,微微的张了张嘴,轻轻的“咦”了一声,却不再说什么。
“漪妹。”秦弓显是看出她有话要说,问道,“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罗漪淡淡道,“我想回首罗天去一趟。”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秦弓闻言一惊,将魔利支剑就地一丢,忙跑到她身边问道:“是不是还生我气啊?”
罗漪翻了个白眼道:“谁高兴生你的气啊。人家只是离家好久了,想回去看看。”
秦弓听她的口气果然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才有些放心,复又将口凑到她耳边说道:“上次害你担心,实在对不住啊。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一直惦念着你的。”
罗漪脸上微微一红,道:“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不害臊啊。”
秦弓将腰杆挺了挺,做了个一本正经的样子,大声道:“谁?谁看着呢?”旁人听得他这一声喊哪里还会多看,俱都相视一笑,退出大殿,各自收拾残局而去。便是柔荑也知趣的躲不知哪里去了。
罗漪被他这一喊,越发不好意思了,俏脸通红,啐道:“坏小子,要做魔尊了还是这个德行。”
秦弓将脸色一端道:“不管是不是魔尊,在我心中,你始终都是……无比重要的!”话到此际不知如何突然顿了顿,他本想说个最字的,只是到的口边却又缩了回去,在他自己心中谁才是最重要的?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罗漪又如何听不出来?心中一时也不知是喜是愁,只道:“你没有胡扯骗我,我很高兴……”不知如何,却有些哽咽起来。
秦弓不再说话,只是伸臂将她揽在怀里。罗漪抬眼处,正迎着他灼灼的目光,心头突然有如鹿撞,忙又垂下了双眼。
秦弓看着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双唇鲜艳欲滴,心中陡然一热,忍不住低下头去,一吻深印而上。
罗漪不料他突然吻来,更加没有想到躲避,被他吻个正着。慌乱间,她伸手牢牢地抓住他后背的衣服,紧闭了双眼。感觉那火热的唇覆盖着自己的嘴唇,头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仿佛整个身子都漂浮在半空中,晃晃悠悠,晕晕忽忽,不知此际是何际,此身在何方。
良久,秦弓方才止住了唇舌的侵袭,罗漪幽幽抬起头来,正见他眼中尽是笑意,更在眼眸中映出那个脸色绯红,胸口起伏不定的自己,纵是无人看见也羞得无地自容,却又似不愿脱离这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