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记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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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定了定神,怀着戒心似的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才问道:“……你是……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是我的姓,看来莉拉也认出我来了——这倒不奇怪,作为市长的左右手能认得市民的长相本也无可厚非,但她居然能认出我这个长期在外不回家的人,倒令我感到有点意外。
“是的,我是约翰·史密斯……莉拉小姐你来是?……”
这时我发现莉拉一手拿着一个扫帚,一手拿着一个簸箕。
“如你所见。”莉拉回答,“我是来这里打扫的。”
“打扫?”我不由感到奇怪,正要再问时莉拉却道:“史密斯先生,之前都没怎么见到你的……你是刚刚回来?”
我去参军常不回家这事是大家都知道的,于是我回答“是”,莉拉则对我说:“那么,如果你有空的话,最好去见见市长,她吩咐我如果见到你就叫你去找她……现在我也要开始打扫了,所以请你……”
我只好莫名其妙地走了出来,往市长宫邸走去。
市长的宫邸就是市长办公和居住的地方了。在经过楼下管家的通报后,一个少女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史密斯?真的是你啊。”少女带着些许惊讶的微笑向我走来。
这少女,就是柏斯现任市长——梅贝尔市长。
我打量了她一下——金黄色的长卷发,身着红色长裙,一如数年前的秀丽。梅贝尔市长走到我面前道:“刚才门特斯管家说史密斯先生来访,我就在想是不是就是你,没想到果真就是。”
“……市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梅贝尔市长没有回答,只是打量了我一番后道:“……回来辛苦了,我们上楼详谈吧。”
于是我就跟着她来到楼上的会客室。
“请用。”梅贝尔市长在桌上摆了茶点对我道。
我怀着一丝疑惑的心情道谢后拿起茶随便喝了口,她便问我道:“史密斯先生,据我所知你现在应该是在王宫的亲卫队里工作的吧?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呢?”
这个问题刺到了我的痛处,一时之间我支支吾吾,不知怎样回答才好——毕竟我不能告诉她我是因为“盗窃‘福音’”而被“停职谴返”的吧?……
好像看出了我有难言之隐,梅贝尔市长却也没追问下去,而是换了话题问道:“……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我摇摇头,梅贝尔市长站起,转身慢慢走到后面房间的落地窗旁,像是眺望了一阵才转身说道:“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情……”
“父亲?”我不禁一愣,“我父亲怎么了?”
梅贝尔市长走过来坐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封信按在桌子上推过来道:“请你看看这个。”
我疑惑地拿起那封信看了起来……
“这……这是真的?”我抬头望向梅贝尔市长,她点点头:“是的……其实,我父亲和你父亲是旧识……而且还是很好的朋友。”
“我……怎么没听说过……”一直以为父亲只是一个普通打工者的我,想不到他居然会是柏斯前市长的好友——他以前一直都没对我说过啊。
手上这封信,就是梅贝尔市长父亲——也就是柏斯前市长的一封遗书,里面是这样写的:
“贝儿,我知道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关于我去世后遗嘱的事情,在'巴尔律师'处你可以得知,而这封信我则让莉拉在你'十六岁'这年交给你……因为有些事情我想单独告诉你……那就是关于柏斯里史密斯一家——其中男主人'麦克斯·史密斯(Max·Smith)'是我多年的生死之交,在我年轻时给予了我很多的帮助……数年前百日战役那时,他不幸被流弹击中,去世前我亲自前去看望,他也没多说什么,只要求我能好好照顾他的孩子约翰·史密斯,我当然答应了他……可是令我不解的是,他坚决不让我让约翰知道我是他父亲的好友,只希望我能暗中给予他们母子必要的帮助就行了……虽然多少有些疑惑,我还是答应了老朋友的要求。
之后麦克斯去世了,我也照他的遗愿一直暗中帮助给予约翰母子一些帮助,这直到后来麦克斯的妻子、约翰的母亲——'莉卡'去世,约翰能独立参军后才停止。
这期间我一直按照麦克斯所说,不让约翰母子知道我一直帮助他们——不过据我观察,莉卡好像是知道我和麦克斯的关系的,但她好像和麦克斯一样,一直不愿让小约翰知道我的事,这让我感到十分奇怪……
本来我答应过麦克斯不说这些的,可是现在我时日无多了,再不说的话可能就永远没机会了……况且我也一直很在意这件事……贝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帮我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不过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也就算了,不要勉强,毕竟不算很重要的事情……另外就是我希望在我死后,你也能代替我继续帮助约翰,无论是像我一样只是暗中给予帮助,还是明白告知这一切都没关系,一切就由我的继承人,你自己来决定吧。”
最后是梅贝尔市长父亲的署名。
“事情就是这样……”梅贝尔市长叹口气说,“看到这封信时我倒也有些吃惊……想不到父亲居然和市里一个看似只是普通的市民会是‘生死之交’——我也见过父亲和你的父亲见面的,我记得那时是还是市长的父亲巡查,他经过你父亲身边也只是和其他市民一样简单打个招呼而已,可能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然会有着这样深的关系吧?……当然我知道那可能是父亲为了向你隐瞒他和你父亲的关系,所以才不敢在公众场合和你父亲表现得太亲密……不过,我和父亲的疑惑是一样的——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父亲——麦克斯先生会要求家父不让你知道他们是好友的关系呢?史密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即使是望着她那充满我可以解开疑问希望的眼神,我也只能摇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父亲居然和家乡柏斯的市长是好友,而在弥留之际却坚持让好友向自己的孩子(也就是我)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这究竟是为什么?虽然父亲好友中居然有柏斯市长让我觉得有点惊讶,但实际上这又不是市民见不得人事,为什么父亲就要求市长隐瞒呢?……我想不通。
“这样啊……对不起,问了你奇怪的事……”梅贝尔市长说着收起信,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
我只好对她说:“我想……可能是父亲不想小时候的我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一个市长叔叔可以依靠,因而不思进取吧……”确实这是我现在能够想到的猜测了——因为父亲为人虽然随和,但该严厉的时候还是会严厉,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养成只会依赖别人而生活的习惯的。
“……也许吧。”梅贝尔市长想了想,好像也接受了这种解释。
“那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告辞了。”
我说着站起身,市长说:“我送你。”于是我们两人一起下了楼。
在大门口,梅贝尔市长像是很随口地问我:“最近过得怎样?”
我想了想最近的“遭遇”,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不怎么样……算是还能生活下去就是了。”
“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来找我。”梅贝尔市长微笑道,“毕竟我们父亲是挚交,我也想和父亲一样尽可能的帮助你。”
“谢谢市长了……”我客套地笑着回应了一句,和她道别后就离开了市长宫邸。
而不久后我才知道,莉拉之所以会到我的屋子去打扫,也完全是梅贝尔市长的意思。我离家这些年,每隔那么一段时间她都会叫莉拉去打扫一下我留下的空房,这也是我的屋子几乎是空置十数年虽然也有些残旧,却还没达到“腐朽”程度的原因。以前,我决定离开柏斯参军时上交到市长处的屋子钥匙本来我以为仅仅是市里例行的管理公事而已,没想到这段日子里市长却真的是在拿着我的钥匙在为我做事,这让我感到惊讶和一丝感动,看来她之前说过的“有困难来找我”也并不只是简单的客套话而已。
告别梅贝尔市长后,我回到家,发现莉拉已经不在,而屋子里果然焕然一新,看来她的确是在这里打扫过。而我试着运行屋子里一些家电,但都没用——当然了,都空置那么久了,屋里的导力供应也早就停止了,于是我在想要不要等会儿去市长宫邸办些手续申请导力再供应,不过同时我发现有些家电好像损坏了,所以我决定先去市里的导力工房看看能不能买些回来。
刚打开工房大门,我就听到一个声音道:“啊,怎么会这样啦?~”我转头一望,却见是朵洛希正站在柜台前一脸愁容。
“朵洛希。”我走过去问,“怎么了?”
“啊,约翰。”朵洛希转过头来,“是这样的啊……刚才我在空港照着照着相突然相机就不工作了,我拿来工房看,结果他们说相机坏了……”
“坏了?坏了修一下不就好了?”
“没这么简单啊……”这时柜台里的工作人员插话了,“这位小姐的相机是新型型号的,这种型号的相机现在还停留在测试阶段没有大量投入使用,由于构造和老型号的相机差别挺大,所以在没弄清楚前我们也不能修啊……”
“怎么这样啦……”朵洛希急道,“我还有很多照片要拍的啊……”
“没办法,如果你急用,我们只能把相机送去蔡斯的中央工房进行修理。”工作人员说道。
“呜……看来只能这样了……”朵洛希无奈地叹了口气。
“卡莉娅。”工作人员拿起柜台上的相机叫道,“去空港联络一下工程飞艇,把这个送去蔡斯。”
“哎。”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女工作人员走过来接过相机就出去了。
“那么拜托了。”留下联系方式后,我就和朵洛希走出了工房。
“唉,本来刚拿到新型号的相机还以为能好用一点的,没想到居然坏了就修不了……”朵洛希发起牢骚来。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怎么办,只能等相机修好了……”朵洛希说着却摸了摸肚子,“不过现在我有点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那么……告辞……”
“哎,你说什么啊?不陪我去吗?”
“哈?”
被朵洛希拉住的我一下愣住了。
“难得来柏斯一次,就一起吃一顿嘛……”
“呃,这个……”
“难道你有急事?”
“那倒没……”
“那就来嘛~一起去嘛~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
没办法,毕竟我对拒绝别人(尤其是女人)的好意邀请可不在行,所以也就被朵洛希半拉半推地带到了奇尔榭酒馆。
一坐下,朵洛希就像来了精神似的点起菜来,而且点的都是贵而不饱的那种,看着桌对面这个此刻兴奋异常的少女,我汗了一把,并不禁打开自己的钱包看了看。
“放心好了,这顿我请~”像是看出我的疑虑,她打发走点菜的服务生后就笑嘻嘻地对我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我嘴上这么说,却暗中松了一口气。
“行啦~毕竟是我拉你来的,而且也正好纪念一下我们的相识嘛。”朵洛希喝了一口酒,续道,“而且你知道吗?这一阵子报社的工作真是太多了,我和奈尔前辈都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空档,还不适时放松一下啊?唉可惜奈尔前辈又在别处忙着,要是他也能来就好了……”
就在她还絮絮叨叨的时候,菜已经上来了,她一面喝酒,一面吃菜,还继续向我发着工作上的牢骚,无非都是些什么工作辛苦啦、薪水微薄啦之类的,而当她越说越激昂,声音越来越高,还开始双手乱挥拍桌子时,我就知道她喝醉了。
没办法,结帐后(她醉成那样居然还能数清钱这倒让我感到惊讶)我只能在店里客人诧异的目光下扶着她摇摇晃晃走了出去。走到一条偏僻的巷子让她吐了一阵后,似乎才好了点。
“对不起,失态了……”朵洛希苦笑着从巷子里走出来,面色好像好了点,但脸蛋还是红红的。“唉,今天一不小心喝太多了……呃……”
看她那似病蔫蔫的样子,我不禁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没事……”朵洛希说着,又“呜呜”了几声做着好像又要吐的条件反射,但什么也没吐出来。
看她这样子实在叫人不放心,所以我只好又架着她走回家去。
回到家,朵洛希又跑厕所里对着马桶“呜呜呜”了一阵,我则坐在客厅里,也不知她还有没有吐出来,只是听到一阵冲水声后就见她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