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乾嘉宫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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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想想,这嘉郡王下面的几个阿哥还太小,前面的也就是成亲王。皇上想立太子,而成亲王又得到那么多人的支持,对皇上也很恭顺,那皇上为什么不立他?”林清斜睨着外面的风雨,“只能说明皇上心里另有其人。”
霜若顿觉惊奇,他居然有这样的想法,细想起来确有几分道理:“林大哥好见地,改天我让家兄跟嘉郡王说说。”
林清呵呵一笑,有些腼腆:“戏言、戏言,可别四处献丑,贻笑大方。”
“霜若,霜若——”
霜若打了个机灵,这不是丰绅殷德吗?她探身望去,只见茫茫山野间丰绅殷德一人一马朝这边奔来,身边竟没有一个侍卫。
林清抬眼向外一看:“雨夜路滑,就算来了,也下不了山了,不如也请他上来坐?”
要是下不了山,第二天又一起回去,没有林清佐证,就成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夜。霜若脑中忽然闪过蓉儿这些天的言谈、神色,以及她对丰绅殷德和自己的种种,心里莫名的不安:“不用了,让他看见,我擅离围场的罪名就落实了。还是明早自己回去的好。”
林清沉吟了一下,笑道:“也对,明天早点儿回去,就说迷路了。”说罢他拿铁钳把篝火灭了,“成天这么担惊受怕的,不如趁这个机会逃出去。”
“我宫里头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结拜的姐姐,我没法抛下他们。”霜若不由得扣紧十指,蓉儿,和孝公主,难道你真要害我。
“姑娘是个情长的人啊。”林清感慨地说了一句,又看起了手中的书。
篝火劈劈啪啪的响着,霜若见林清伏在书案上睡着了,她也倚在身后的石壁上想要打会儿盹儿。洞外雨声阵阵,雨水击在洞口的岩石上滴答作响,似是落入玉盘的珍珠,又似辗转悱恻的琴曲,先是打湿了她的心,继而汇聚一处,凝聚不动。
天际渐渐透出一丝染血的青灰,霜若悄悄留下几件首饰,攥紧袖子出了山洞,她牵过沁雪向围场方向行去。
远远地回过头望去,林清正站在洞外,衣襟飘飘,身形萧索。林大哥,你终有一天会走出这穷山恶水。
霜若沿河而上,隐约听见前方传来杂沓的马蹄声,沁雪兴奋地嘶鸣着,挣开霜若朝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她脚下一软险些绊个跟头,下一刻却见永琰已下马来到她面前。永琰二话不说用自己的披风把她过得严严实实的。
“下雨了,我迷路了。”霜若冰凉的小手在披风下轻握住他。
“手这么凉。”永琰躬身抱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稳稳地将她抱上马背,“别怕,好好睡一觉,一会儿就到了。”
眼皮忽然沉沉的,到底折腾了一晚,霜若紧紧地抓着他的马褂瘫软下去。这种时候永琰总是帮她的,可她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她累了,真的累了……
一大早,蓉儿恍惚间听见有人叫她,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睡眼,她的哈欠刚打了一半儿就见玉茗冲进帐来:“公主,霜若回来了,她—”
“他们都没事吧?禀报了皇阿玛没有?”蓉儿一跃而起,声音颤抖:“算了,不问了,我这就去见皇阿玛。”
“公公一早就回报了,太医也去瞧过了,说是受了点儿风寒不碍事。公主没看见,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可狼狈了。”玉茗掩嘴而笑。
“孤男寡女,荒郊野外,还湿淋淋的。过不了多久,皇阿玛一定会为他们赐婚。”蓉儿急匆匆地梳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一晚?公主,霜若是嘉郡王今早去河边遛马的时候找回来的,这前后也就一个时辰。”玉茗见蓉儿的眼睛越睁越大,这才想到丰绅殷德,“公主放心,就算是额驸找到她,与她共处一夜,也一定不敢越雷池一步。”
“够了,一口一个额驸,本宫还没嫁给他呢!还不给我滚。”蓉儿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个洞。
起手掀翻身前的几案,龙凤戏珠钧瓷瓶碎了一地。蓉儿用花盆底鞋疯狂地碾着地上的碎片,直至碗口般的碎片沦为珍珠般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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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伤别(一)
所谓伊人第七章伤别(一)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见残红舞。不忍覆余觞,临风泪数行。粉香看又别,空剩当时月。月也异当时,凄清照鬓丝。
——纳兰性德《菩萨蛮》
秋风阵阵,南三所依旧满院秋菊,却少了孩童的嬉闹声,只因西边儿的小院子里住了位娇客。
一阵低沉的诵经声从东院里传来,淑萍上了香,叩了头,慢慢退到玄悲身边:“大师,最近鄙府诸事不顺,还请大师多念几遍经文。”
“福晋尽管吩咐。”玄悲向她微微福身,“福晋这边请。”
二人出了门,沿着廊子缓步而行,淑萍轻道:“我这身子越来越不争气了,实不相瞒,今儿个想让大师帮我看看面相。”
玄悲直视着淑萍,半晌低下头去:“恕贫僧直言,福晋的面相与八年前并无改变,尚有七年阳寿。”
“这些年行善积德还是没能改变我的命数。”嘴角弯起苦涩的弧度,淑萍勉力一笑,语带哽咽,“我一走,郡王爷再娶了新妇,绵宁可怎么办,我要把他托付给谁呢。还有静芳,那时候她才刚刚十五岁。”
“贫僧记得福晋曾说起过礼部尚书恭大人家的二小姐。”玄悲轻道,往西院那边望了一眼。
淑萍讥讽地冷笑一声:“她?那不是引狼入窝。”
“福晋此言差矣,贫僧也曾见过那位姑娘,福晋对她有所不知啊。”玄悲淡然地抬眼,声音低沉而清晰,“她命中无子。”
“她命中无子?命中无子,命中无子。”她重复了好些遍,径自朝西院走去,“多谢大师。”
西院里弥漫着苦涩的汤药味儿,牡丹百鸟帐内的人儿低吟着翻了个身。霜若星眸半启,见眼前模糊的图景渐渐清晰,缓缓地吐了口气。伸手一摸,滚烫的额头已然凉了下来,看向床畔的宫女干涩的开口道:“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那宫女顺势扶她坐起,答道:“郡主病了,淑福晋特意把您接过来,让奴婢照顾着。对了,郡王爷也时常来看您。”
霜若示意她为自己更衣,总算恢复了些许生气:“再替我上些脂粉,我要去拜谢淑福晋。”
淑萍刚进院子,就见雪颜摆着腰肢从廊子里晃了出来,向自己福了个安,嘴角钩着一抹冷笑:“福晋早,霜若还睡着,既然福晋来了,我就不等了,雪颜告退。”
点了点头,她没有多想,擦肩而过时,一抹淡淡的青绿色突地闯入眼帘,一对清透温润的碧玉百花簪在秋阳下尤为扎眼。两团嫣红的香腮映着那碧绿,似是湖中轻绽的新荷,衬得雪颜别有一番风致。
那簪子她久求未得,可时隔两日竟戴在了雪颜头上。淑萍恍恍忽忽地往屋里走,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溶了眉粉,退了胭脂,她是该准备一件冬衣了。
远远瞧见霜若在镜前描妆,微红的面色更使她看起来更加光艳照人,从小就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人坯子,也难怪永琰动心。
“福晋吉祥,霜若这些日子承蒙您照顾,在此多谢了。”霜若迎出来道谢。
淑萍这才意识到霜若已到眼前,连忙笑逐颜开地道:“这哪儿用得着谢,你病好了,我和郡王爷也就安心了。”
霜若礼貌地回以微笑:“霜若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过些日子就要出宫了,今儿就顺便向您道别了。”
“这事儿内务府已经通报过了。”淑萍一笑,以为她在矫情,将腕上的玉镯给霜若戴上,“这也没什么,过些日子准能回来,那时就是一家人了。”
“福晋,我想见见公主。”霜若苦笑。
淑萍一愣:“巧了,今晚郡王爷办了家宴,公主也回来,你不妨也去坐坐。”
“福晋,筵席已经备好了,郡王爷请您和宁郡主过去。”小六子在门口禀报。
“敢请福晋稍后,我换件衣服就来。”霜若歉意地笑笑,转身就要进屋。
“别急,也没别人,她们会等的。”淑萍暗暗嘘了口气,现在起,她要好好绣这件冬衣。
“可说不定筵席已经开始了。”霜若竟有些伤神,也许正如恭阿拉所说:人生如棋,只能举手无悔。
月明如玉,皎洁的光亮把四周的黑云照得通透。霜若身子到底没有好透,没说上几句话就独自告退回到西院。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不觉一抹苦笑浮上唇边,霜若停下转过身去:“筵席还没结束,姐姐怎么来了?”
“明儿个你就要出宫去了,我哪能不来送送。”蓉儿拉住她,一反常态,“真羡慕你,不像我被锁在笼子里。”
“出宫?”霜若微微冷哼一声,随即语气又淡下来,“出宫虽然自在,但也不比宫里。”
蓉儿微微摇头,见霜若神色慵懒便也不再斟酌:“是吗?可我听十五哥哥说,御膳房比京城里的御河居还要逊色三分呢。不如哪天我也出宫去,咱们一道尝尝。”
霜若颔首,眸中流光一闪而过:“公主出宫,大队人马相随,哪里还有乐趣。”
“那就谁也不带,好好的玩儿一场。”蓉儿眨眨眼。
借着月色霜若端详起蓉儿,余光瞅向屋内,不动声色地道:“可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睛,想瞒过他们可不容易。”
“这个包在我身上。”蓉儿笑道,与她击掌为誓,又道了别,一步一跳地回正厅去了。
霜若目送着那跳动的红影渐渐远去,像极了桌上即将熄灭的红烛,她们终究走上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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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京城御河居
“姐姐多喝点儿,一个上午就这么渴着,准渴坏了。这杂果汤可是这儿的招牌。”霜若替蓉儿盛汤,一大早蓉儿就扮作瑾珊格格的侍女出了宫。眼下抓狂地品尝各色小吃。
“你也喝点儿,咱们慢慢来,他们两个时辰以后才来找我呢。”察觉到霜若的闪神,蓉儿出言安抚,“放心,都安排好了,宫里有玉茗,宫外有瑾珊和—”
“丰绅殷德,对吗?果然不会只有我们两个。”霜若放下筷子,抬眼直视蓉儿,没有了往日的软弱、奉承,浅笑如风,“我一直奇怪,你怎么总是对他下手,难道玩弄他很有趣吗?既然你不喜欢他,何不告诉他,为何还要搭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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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伤别(二)
所谓伊人第八章伤别(二)“丰绅殷德,对吗?果然不会只有我们两个。”霜若放下筷子,抬眼直视蓉儿,没有了往日的软弱、奉承,浅笑如风,“我一直奇怪,你怎么总是对他下手,难道玩弄他很有趣吗?既然你不喜欢他,何不告诉他,为何还要搭上我。”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蓉儿莞尔一笑,目光坦然,终于要摊牌了,“他除了是和绅的儿子,性情、本事根本配不上我。可他又确实对我很好,所以我就想给他些补偿,比如说一个色艺双全,家世又配得上他的人。”
“看来我就是这个三生有幸的人,那围场的事都是你的杰作了?其实我走就怀疑了,,可就是没往深想,要不是后来丰绅殷德独自出现,我还真以为那是意外。”霜若叹了口气,平淡中夹杂着些许恨意,“知道为什么吗?说句不知分寸的话,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家人了。”
“你也不用这副样子,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如果那天你和阿德哥哥一宿未归,我自会央求皇阿玛收你为养女,然后册封你为和硕公主指婚于他。婚后你们相敬如宾,你既得到了爱情、尊荣、地位,又可以出宫,岂不是两全其美?”蓉儿噙着一抹冷笑,挑眉看她。
和硕公主?霜若冷哼一声:“然后呢?成天被管家婆呼三呵四,和一块木头作有名无实的夫妻?你把我当什么了,今儿个不会又安排了一出私奔的好戏吧?”
“不然,我干嘛要带个人进宫,还费尽心力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郡主?”蓉儿尝了口醋溜丸子,咂了咂嘴,朝夕相处这么久总有了些感情,可人到底是自私的。
“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御河居吗?因为这里做饭、酿酒用的水都来自御河。”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柳眉上扬,霜若凑到蓉儿身边轻嘘,“那晚很冷、很静,一晚凄风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