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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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角血流,可同时间张朝宗感到他的真力非但不见消竭却更猛涨,隐隐有要将自己弹开之势。
明灭真人见王籍异状,心中一懔,对张朝宗道:“朝宗,小心,那是御血凝功。”张朝宗也曾听明灭真人说过御血凝功的威力,当下更不迟疑,将功力提到十层,决心全力催破御血凝功的真力界限。王籍在流云真气的奋力攻击下,施展御血凝功的第二口真气提不起来,眼见不仅要一败涂地,甚至有可能经脉尽断,一命呜呼。
第三章 此去乡关挥涕泪 重来域外踏风波(3)
在这紧要关头,牧场主身后又一人飞身而至,长剑星电般刺向张朝宗前胸。张朝宗见来人气势逼人,宜暂避其锋芒,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了王籍。目光一寒,使出得意功夫铁钳手,左手食中二指疾速探出,刚刚夹住对方剑身。全身真气流动,力贯双手,一手力透剑刃,一手力贯向王籍。只听乒的一声,长剑断为两节,而王籍受力震荡软瘫在地无声无息。张朝宗落到地面,心里暗想若非自己重伤刚愈,真气运转还未能圆转如意,以至于分攻两处力有不逮,今天的王籍肯定是无救了。
可如今由于力分两处,威势大减,只能勉强将王籍击成重伤,持剑之人更是毫发无伤。持剑之人早换了一柄新剑,紧盯着张朝宗,眼睛一眨也不眨。张朝宗看那人年岁与自己相仿,脸上冷冰冰没有表情,道:“从你刚才的剑法和运气法门,我若没看错,你是中原神剑门的。”那人道:“看来你还有点眼光。”张朝宗道:“我和你们门主万剑盛是故交,大家有些渊源,何必横戈相向!”那人眼角闪过一丝轻蔑,冷笑道:“既然你是万剑盛的狐朋狗友,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
张朝宗心中一动,道:“你是吴剑鸣?”那人果真是吴剑鸣,他闻言漠然道:“没想到你也知道我吴某人。”张朝宗有意激怒他,道:“都道吴剑鸣自甘堕落,结交匪类,原来不假。”吴剑鸣眼中流露出一些苍凉,道:“胜者为王败者贼,自古皆然,既然我败在他万剑盛手上,一切也就由着他说了!”张朝宗道:“言尽于此,动手吧!”吴剑鸣剑身一抖,挽了一个剑花。张朝宗不敢大意,足踏乾坤八卦方位,慢慢凝集功力。吴剑鸣身体前移,长剑挺进张朝宗的真力圈,试图将之撕裂。
张朝宗手已成掌,迅速竖起。吴剑鸣放慢剑速,换了一招“手挥琵琶”,剑气环绕张朝宗游走。张朝宗跟着换招“和风润物”,将真气扩散,好探测吴剑鸣的剑气走向。两人不停换招,好半会未交接一次。可就在这时两人全速抢攻,瞬间交换了十数招。明灭真人见张朝宗内力深厚,越战越勇,而吴剑鸣招式狠辣,一时之间恐不易分出胜负。
明灭真人道:“吴朋友,不知还认得老朽吗?”吴剑鸣闻声转头,见一个老者,似曾相识,却想不起何处见过。张朝宗听明灭真人说话,知明灭真人定与吴剑鸣有故,便收回真气。明灭真人道:“一别十多年,难怪吴朋友不认得老朽了,你也受了十多年委屈了。”吴剑鸣闻得此语,脑子一震,不敢相信道:“你是明灭真人?”
明灭真人笑道:“你想不到老朽会老得这么快吧,老朽十多年前也不相信自己十年间会像老却三十年一般。”心中却想若非护体真气被张角击破,自己断不会如此衰老。吴剑鸣听他果真是明灭真人,这个他当年受冤时唯一为他抱不平的世外高人,想到自己今日竟助纣为虐对付恩人,顿觉无地自容,弓身向明灭真人拜倒,一话不说。又向牧场主拱了拱手,转身上马急骋而去。
牧场主挽留道:“吴先生,敌寇太强,罪不在你,你切莫自责,杨某将来还有许多事需仰仗先生的。”吴剑鸣向他挥手致谢,转眼已远去。
张朝宗不解道:“真人,他这是怎么了?”明灭真人叹道:“你其实误会他了,吴剑鸣实乃热血男儿至诚君子,人品远胜万剑盛,当年门主之争若非他有意相让,万剑盛绝难居临,可万剑盛不仅没有感恩戴德,还四处散播谣言毁谤吴剑鸣,我当年虽有意替吴剑鸣辩白,可终究是外人,不好太干涉别人门派内部之事,此事便不了了之,但吴剑鸣却感激在心,此际邂逅,多半是自认无颜见我,才无言离去。”张朝宗道:“原来此中还有这许多内情,我还是信错了万剑盛。”
明灭真人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双眼却盯着牧场主后面一个用破帽遮颜的人,那人至今还未开口说话。只是当听到明灭真人之名时,身体微微一动,双目光芒一闪即逝。可这小小的举动却没能逃过明灭真人的法眼,且更使他相信那人是江湖中成名人物。牧场主此刻将眼睛移向那人,那人摇了摇头,牧场主双眉一皱,随即掉转马头,打道回走。一句话也没再留下。张朝宗道:“真人,我看这牧场主不是善罢甘休之人,现在知难而退暂时离去,难保不会另想法子报复。”明灭真人道:“你说得极是,我们为免再生祸端,速走为妙。”当下三人扬鞭策驰,一路急行。
路上明灭真人问张朝宗道:“你刚才有无注意到那用帽掩住面容之人?”张朝宗道:“我只觉他有些怪异,其他倒没什么。真人发觉有何不对吗?”明灭真人道:“我隐隐感到那人似曾相识,就是想不起是谁,在哪见过。”傅彻插口道:“我看见那人脸上有一条很长的疤痕。”明灭真人问道:“你是怎么见到的呢?”傅彻道:“我个子小站在地上斜上看去就见到了。”明灭真人一想也是,那人低头压帽只是怕让他和张朝宗看见真面目,忽略了年幼身小的傅彻。明灭真人道:“若按彻儿说的那人脸上有道长疤痕,我推想他多半是段二。”张朝宗道:“真人是说那人就是昔年贪慕无双女姿色欲行不轨,结果被无双女的玉水剑划破脸面的段二?”明灭真人道:“应该没错,早传言他因此与兄长段大反目,在中原无法立足,远遁西域,不料只是呆在凉州这一带。”
张朝宗不解道:“段大也非善类,真人不是说他还去修习炼精化血邪功,怎么会因此事而弄得兄弟不睦呢?”明灭真人道:“想必这其中还牵扯许多不为人知之事,何况段大的恶行江湖中知者甚少,他要掩蔽其身份当然要有一番做作。”张朝宗点头道:“看来也只能是如此了。不过自那事之后也没了无双女的影踪了。”明灭真人道:“她的出身来历本是个谜,如此绝迹江湖倒少了不少纷争,未尝不是件好事。”张朝宗明白明灭真人话中之意,想当年无双女惊艳江湖,引得无数英雄侠少如狂蜂浪蝶般鞍前马后,有的因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死伤不少,而无双女失踪后此类事便也止歇。
那牧场主并没如明灭真人张朝宗所意料的那般再行追击报复,三人一路行去,虽屡有小波折,但算起来还较顺利。穿过无人的荒漠高原,第二年春三人便已到了龟兹。初春季节正值西域诸国冰寒之时,路上行人零落,格外冷清。龟兹人和中原人长相大异,他们肤色纯白,高鼻深目,骨棱有致。
这日天色已晚,若按中原时计,此时应该已是戌时,但西域日落较晚,还略可见光。三人除了明灭真人通晓龟兹话外,傅彻张朝宗语言不通,见人如同哑巴。西域客居之所稀少,无处落脚。这夜明灭真人请一个龟兹牧户借一个帐篷让他们暂居,那牧户见他们三人一老人一小孩还有张朝宗也不像坏人,便慷慨答应,还将自己的食物分给三人吃。四人夜谈得知那牧户叫艾利,本是龟兹国都人氏,因得罪权贵,不得不迁居于此。明灭真人见他一人独住,问他有没妻子儿女。艾利笑说妻子今天和他吵了一架,带着儿女回娘家了。明灭真人翻译给张朝宗傅彻听,张朝宗笑道:“没想到天下的女人一个样,一不高兴受委屈就往娘家跑。”明灭真人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呀!”
睡到半夜,明灭真人、张朝宗和傅彻都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三人看远处一个妇人正拉着一个孩子往帐篷这边跑来。张朝宗笑道:“这想必是艾利回娘家的妻儿,不知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明灭真人道:“她好像受惊过度,大概路上发生什么意外。”
那妇人果真是艾利的妻子,老远就大叫艾利。艾利的好梦破碎,起来走出帐篷大骂。那妇人不服输也跟着大骂,这些骂人的话连明灭真人也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那妇人连说带骂将今日所遇之事说了出来。原来那妇人今日回娘家不料遇上了兵变,权臣土不突在匈奴人的协助下,杀害了龟兹国王帛喜,佣兵篡位自立,不过王后及帛锦王子瑶丝公主因有忠臣相护,得脱虎口,成了漏网之鱼。土不突现在正传令全国捕杀三人。
艾利咬牙切齿骂道:“土不突这混蛋,居然忘恩负义,谋朝篡位。怎么没人反对,这班狗奴才,全不是东西。平日歌舞升平醉生梦死,歌功颂德一个胜似一个,一到国家君王有难,都成了缩头乌龟,奴颜媚骨,卖主求荣。”明灭真人不解他一个平民百姓何至于对权臣篡位如此激愤不已。那妇人看他那样子,便不再和他吵,一旁劝道:“你忘了当年帛喜怎么害你了,他早不把你当兄弟了,他为了当上大王,不择手段,不惜手足相残,全无兄弟之义,他死了是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第三章 此去乡关挥涕泪 重来域外踏风波(4)
“别说了!”艾利喝止道,“他当年到底没把我们杀了,可见他还有兄弟之义。历来王权相争哪个不是兄弟相煎,血流成何。再则龟兹国不是帛喜一人的,它是我们整个家族的,有人夺我家国,你说我能心平气和坐视不理吗!”妇人无言。
明灭真人听艾利竟是龟兹国王室贵胄,心里微奇,道:“不料艾利你是龟兹大王的兄弟,老朽失敬了!”艾利叹道:“如今已是亡国遗民了。”又问道:“老伯,我自小仰慕中土文化,久闻中土才人志士,往往天降智慧,用兵如神,有力挽狂澜之能,依老伯之见,我们是否有可能锄奸复国?”明灭真人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只要龟兹国民感念旧朝,卷土重来,也有可能。”艾利闻言心中生起一丝信心,问道:“老伯有何妙计,艾利愿闻其详。”明灭真人道:“老朽草野村夫,也说不上高见。我姑且言之,你姑且听之吧!至于是否用得上,老朽也不敢说。”
艾利道:“老伯请勿谦虚,艾利知道你是中原人说的世外高人,请你务必不吝赐教,艾利洗耳恭听。”说着向明灭真人拜倒。明灭真人忙扶起他道:“艾利你太多礼了,老朽之见,现今第一要务是先联络上帛喜先王的忠死之士,掌控朝中权位,然后你以王弟之尊,举起靖难大旗,使故国民众云集响应,如此先蓄力量,大业虽不能说指日可待,成功之机也不小了。”艾利沉默一会后道:“我要复国却非贪恋大王之位,但老伯之言,艾利一切尽从,只是以我名义举大旗恐不妥,我想如今还是先找回王嫂及帛锦瑶丝,让帛锦举大旗行复辟大业,我在一边辅佐他就行了。”
明灭真人道:“你这么除了委屈了自己,其他也无不可。”艾利妻子不甘心道:“帛锦一个十岁孩子懂什么,你干嘛不自己取而代之呢?”艾利骂道:“你妇道人家更加不懂,休得聒噪不休,我若是有心争夺王位,会等到现在吗?”艾利妻委屈道:“你就是与人无争自甘堕落,到头弄到这个份上,你不想咸鱼翻身吗?”艾利道:“跟你说真是白费唇舌,算了,你带孩子去睡觉,我和老伯他们有要事商谈。”妇人悻悻回帐篷去。而艾利则与明灭真人张朝宗彻夜长谈,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傅彻在一边虽听不甚懂,倒也无睡意。
次日,艾利作别妻儿,和明灭真人、张朝宗及傅彻向国都进发。路上草木皆兵,艾利易容改装好不容易才混进都城。此时土不突登极不久,正在剪除旧党异己,弄得满城风雨,旧朝大臣人人自危。明灭真人道:“土不突倒行逆施,正是自掘坟墓。”艾利道:“老伯有所不知,那土不突原乃一奴隶,见识浅短,胸无远虑,昔日帛喜看他忠厚故重用他,可他小人一个利益熏心,被匈奴人利用成了傀儡,收拾他容易,对付匈奴人难。”
明灭真人道:“昔年匈奴时犯我大汉疆域,幸我朝天兵强盛,挥戈横进,大破其军三千里,使其一败涂地,亡命西逃。却原来恶根不绝,在西域一带兴风作浪。”
入夜之后,艾利去联络旧臣,明灭真人张朝宗则环游都城,深入了解龟兹如今国情。三人在一帐篷外,忽见数条人影急速闪过,隐约听一人道:“你确信王后他们在城外孤山上?”那人道:“一定不会错。”明灭真人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三人展开轻功紧随那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