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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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种伪先天,除了内气源源不绝外,距臻至先天之境、长生不死的天仙还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莫非黄参果能将一个毫无武功如梁絮者造就成一个不死不灭的仙神,这实在是石破天惊,不可思议。华佗深思道:“照此看来黄参果的神奇还不至于此!”明灭真人也有同感,恰时他察觉有人悄步掩近,便高声道:“朋友,既然来了,何不光明正大现身。”
“好个明灭,段某屏息隐迹还是瞒不过你的耳目!”肉团子段大那肉乎乎的矮小身子转眼出现在门口。明灭真人道:“原来是段先生,有失远迎了!”段大笑道:“段某不请自来,不敢有劳明灭兄大驾。”明灭真人亦笑道:“既然如此,明灭斗胆一问段先生所为何事而来?”段大兜圈道:“依老兄之见呢?”明灭真人道:“段先生高人之举的意图,明灭岂敢妄自揣测。”段大大笑道:“多年不见,老兄谦虚依旧,怪道时人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华佗讥刺道:“段兄也是一如往前,半层不变,正是那什么改不了什么啊!”
“什么改不了什么”当然是指狗改不了吃屎,段大暗怒不已,强忍道:“华兄,段某一直是对你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华佗道:“华某的微末伎俩何入段兄的法眼了!”段大看着傅彻和梁絮,道:“段某想不通这两孩子为何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变化,还望华兄赐教一二。”华佗一口回绝道:“这个请恕华某无法奉告。”段大也不介意,转对明灭真人道:“段某曾闻明灭老兄几年前被张角暗算,不知有否大碍?”明灭真人道:“你是否对当年败于我手耿耿于怀,那么我告诉你,我如今功力大减,不一定是你对手了。”段大哈哈笑道:“老兄真会开玩笑,若然你功力大减又怎会那么快就知我隐身左近。”
明灭真人略知段大性格多疑,自己如实相告,他定然不信。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虽有些兵行险着,但多半能奏效成功,纵使段大相信了,最多只是出手相试,自己即使取胜艰难,料来也不至于落败。段大眼里露出一丝令人费解的神色。明灭真人和华佗心下戒备。华佗道:“段兄,华某若猜得不错,你是冲着华某来的。”段大道:“华兄知道就好。”华佗笑道:“怪也只怪华某不该知道你炼焰门有专门炼人精血的邪功,段兄是要杀人灭口了。”
段大双眼凶光暴现,道:“这不传之秘你的确不该知道,段某只是不知你从何得知?”华佗道:“你们这门邪功绝迹江湖,但邪恶之甚较采补之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怕和采生妖术也可一较。至于我如何得知,那得多亏你师父任上尚相告,当年我路过青州遇上他,他已气息奄奄濒于死亡,临死前告诉我,段兄你就是用这功夫炼化授业恩师的精血使其抱憾客死异乡,从而使自己功力突飞猛进。”段大冷笑不止,道:“段某从来没说自己是正人君子,但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我便留你不得了。”华佗淡定道:“你是怕江湖中人晓得你身怀邪功,会群起而攻之吧?”段大直认不讳道:“段某怕又怎样,管你躲到深山老林,终究还是让我找到了!”他话声一落,人已向华佗扑去。
梁亮和李氏何曾见过江湖厮杀,俱都浑身颤抖,明灭真人道:“彻儿,快和你干爹干娘姐姐躲远些。”华佗不慌不忙,闪身到屋外。段大道:“看来你的天踪步很有些火候了。”华佗道:“承让承让!”段大冷哼一声,双手齐出,一前一后,分袭华佗胸腹,华佗岂敢怠慢,掌影幻化,“见缝插针”,缓缓推出。段大紧跟一招“排山倒海”,华佗觉来势凶猛,避其锋芒,左退三步。段大毫不松懈,得意功夫“五雷轰顶掌”连绵递出,华佗力不能敌,只有展开天踪步法一味闪避。明灭真人在一侧看得暗暗心惊,不想几年间段大功力精进如斯,自己凭现今功力要胜他绝非易事,而华佗一心耽误于医术,道脉真法学不到家,功力博而不精、杂而不纯,这样下去,只怕不出百招,就要被重创。
段大下手越来越狠,华佗使尽浑身解数,汗流浃背,可总是逃不出段大真气的波控范围。眼见段大猛烈的一掌就要拍到华佗的后背,明灭真人不及细想,飞身扑救,右掌凝聚十分真力,挟着劲爆之势击向段大,使其不得不救。段大心下一凛,心知若被明灭真人掌力击中,不死也得重伤,顾不得再攻华佗,裂山碎石的一掌在千钧一发间改变方向,正好与明灭真人的掌力对上。两道真力冲撞,爆发出劲猛的反冲之力,二人各自向后飞出丈外。段大站稳舒了口气,急怒攻心不择言,道:“明灭老儿,你也是江湖成名人物,竟然这么不要脸偷袭老子。”明灭真人乃一派宗师,本自感暗中出手不够光明磊落,只因顾及华佗安危才迫不得已出招,现在被段大点破很失颜面。华佗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大声道:“段老鬼,这是生死相搏,不是江湖中的比武较量,我师兄出手相救有何不对!”段大道:“好,明灭老儿,既然你也出手了,那咱们就新账老账一块算。”
明灭真人道:“我不和你再作一次了结,谅你也不甘心,出手吧!”段大深知明灭真人的功力非华佗可比,只刚才那一对掌,自己就丝毫没占到便宜。他不先出手抢先机,因为道脉中人尤其武功到达明灭真人这种境界的高手,最懂也最喜后发制人。明灭真人当然也不会先动手,二人静立对视,不放过对手的一举一动。这样对峙比拼的不仅仅是耐心实力,更重要的是智慧,是一个高手敏锐的洞察力,其中胜负成败往往关键便在看谁能抓住对手那一闪而过的防备松弛,从而一击成功。
明灭真人到底是道脉第一人,是静功一等一的高手,虽然功力不复昔时精纯,段大还是耐不过他。段大一声嘶吼,平地里生起一股气团,明灭真人双手环胸旋转,化作一太极气旋。段大不停催动真力,势必将全身功力发挥到极至。明灭真人见他那义无返顾的招法,暗叹一口气,心知这样下去是力强者胜,若功力旗鼓相当铢俩悉称只会两败俱伤。段大似乎看出明灭真人的顾虑,真力更加肆无忌惮膨胀,简直要吞灭明灭真人似的。明灭真人别无他法,鼓荡全身真力,拟作生死一拼。可就在同时间,段大的真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明灭真人心下骇然,心道莫非段大还身怀什么邪法,能使真气隐于无形。
此际,却见退到远处的段大道:“明灭老儿,今天老子虽不能伤你后全身而退,但你胜我也不易。老子这些日子还有大事要做,半年后再找你拼个胜负,你若有种,就在这等我别逃走了,到时华佗你也受死吧。”话一说完,人影也消失在凄迷的夜色中。
明灭真人叹道:“段大的功力,确已今非昔比了,看他能将全身劲力收放自如,来去自由,便知不输于我。”华佗道:“师兄,那依你之见,现下我们当如何呢?”明灭真人仰望夜空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避而远之了,再加上张角的人也快找到这。凭我们两人根本寡不敌众。”华佗道:“师兄所言甚是,可天下虽大,要找一个安身之处不容易啊!”明灭真人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十多年前,我周游西域诸国时,曾在龟兹遇见西域第一高手摘星尊者铁石镜,和他比武论道半月余,惺惺相惜,约言二十年后在同时同地相会吗?”
华佗点了点头表示牢记未忘,明灭真人接着道:“再过数月就是二十年期至,所以我决定带彻儿去龟兹,在西域少了江湖纷争,我便可专心致志授彻儿武功,等彻儿武功大成时再让他回来清理门户。”华佗道:“师兄这样做也好,这些年来观察彻儿,这孩子的确是至诚忠厚的。关于他是否会变坏,已是不用担心了。想那黄参果上古宝物,定有灵性,它能被彻儿所得,他的品性敦良便是无庸置疑了。”明灭真人点头道:“所以我准备授他《天玄真诀》和天遁剑法,而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像他这种已入先天之境之人,才能修炼成功。”
第三章 此去乡关挥涕泪 重来域外踏风波(1)
华佗甚觉有理,道:“我们道脉功法无非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最后再炼虚合道复归自然,以至虚无之境。而我们常人所能练成的先天真气其实只是炼神返虚阶段的征象,这时体内真气浩荡奔涌,无拘无束,暗合混沌初开之态。记得师父当年说过这《天玄真诀》乃是炼化有形气质使其无迹可寻,从而使人体气质遁入大道,回到宇宙未开、阴阳未分的原始无极之境。”
明灭真人道:“自古及今除了道脉始尊李耳、后来的庄周等寥寥数人外,其他如恩师那样的盖世英才虽能练成天玄真诀,演化天遁剑法,但还是未能窥破大道。至于我们功法一道尚未登堂,更别说入室了。”华佗醉心医道,以致耽误武学修习,时常自感有负师尊魏伯阳谆谆教诲,道:“我们这派的内功基础,都是从师父的《参同契》中演化出来,可我反观自身,连《参同契》还有许多不解之处。”明灭真人道:“恩师学究天人,他所创的心法自非易懂,我也是这些年来才有比较深刻的体会。”
又道:“唉,这些不言也罢,我和彻儿走后,你得带着储明他们三人一同离开,否则段大重来不见我们,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要迁怒他们。他们一家对我和彻儿恩重如山,恐难报答万一,决不能陷他们于险境而不顾。”华佗道:“师兄说得是,我这些年来一直在留心彻儿絮儿两人,可谓是两小无猜、天造地设,而储明夫妇对彻儿又视若己出,依我之见不如为二人订下婚约,来个亲上加亲。”明灭真人赞同道:“我也早有此意,只是看他们二人年纪还小,所以一直悬而未提。”
二人回到屋内,梁亮夫妇惊魂甫定。当下华佗便将和明灭真人议定之事和他们相商。梁亮夫妇虽愁楚离开此地后无所适从,但并无异议,定亲之事更是大合其意。傅彻还不明白定亲意味着什么,好奇地看着明灭华佗等人。梁絮已初懂人伦之事,害羞得躲到一旁。明灭真人道:“不过人生浮荡、世事无常,我和彻儿此去西域,关山迢迢,前路或许危机四伏,不知能否安然归来,万一回不来了,可不能因此耽误了絮儿的终身大事,所以我们现在约定,十年后的这个时节回到此处来相会,相互等候三个月,若我和彻儿未到,那即表明我们已遭不测,絮儿便请另寻如意郎君,改门而嫁。”
这话像是在交代后事,听起来令人心酸。然而大家皆知此乃攸关之秋,迟则生变,事事不容迟疑延缓,一切事宜商定之后,各自去准备行装。明灭真人和傅彻身无长物,简单行事,苦了李氏整理精简几个时辰还是有一大堆物件携之不便、弃之不舍。梁亮在旁道:“我们这是去逃难,不是享福,你带几件衣裳就够了,带多了岂不被身外之物拖累。”明灭真人华佗为防引起村里其他人的注意,半夜三更,趁大家都睡着时起程。一行人出了村口,执手挥泪作别。毕竟在这天下将乱之时,任何人在内心深处都有种莫名的隐动。谁也不知下一刻会怎样,将来会如何。命运的无凭,最是牵动离人的心。
华佗和梁亮夫妇梁絮四人动身南下,准备去江东吴越之地。那里江湖中人极少涉足,也少了北方的兵火灾荒,有些还是鱼米富庶之处,颇宜人居住。明灭真人则带着傅彻一路北上西去。二人餐风露宿行了半月,已到了豫州境内。这半月来,师徒二人没遇上什么凶险,最多只是盗匪拦道抢劫,这些自然难不住明灭真人。途中明灭真人让傅彻熟背《天玄真诀》,并督促他练习以前所学的功法。尽管长路艰辛,傅彻的武功倒没落下,反而精进不少。明灭真人老怀甚慰。
又行数日,已到了洛阳附近。洛阳不愧是大汉帝都,单方圆数百里外已是比其他郡城繁华富庶。入夜时分,师徒二人在一破败的老房里权且住下。夜半子时,明灭真人警觉有两人正施展轻功向老房急速奔来,遂携傅彻藏身屋后。师徒俩躲好不久,那两人便推门入屋,一人青衣一人白衣,青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之状,道:“咦,这里残留着一股人气。”白衣人哂然道:“就你的狗鼻子灵,知道是什么人吗?”青衣人笑了笑道:“总不会是鹰犬狗爪。”白衣人好奇问道:“何以见得?”青衣人一边张目四顾,一边答道:“那些狗腿子艺低胆小,出来都是成群结队,哪会单独行动。”
傅彻轻声对明灭真人道:“师父,这人鼻子真厉害,连人的气味都能闻出来。”明灭真人解释道:“他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闻香客海青波,鼻子天生异能,和他一起的是一剑横天白野,你看他背后那剑。”傅彻依言看向白衣人一剑横天白野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