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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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斜飞三丈,落地时俊脸飘红,显受内伤。余师叔半步未退,苍黄的老脸皮苍黄如故,一层不变。
傅余二人屹立不动,遥然对峙,四目频频交战。约莫一盏茶时光,傅彻嘴角泛起淡而若无的笑意,脸上血红色退尽,纯如冠玉。余师叔老脸黑沉,连续剧咳,鲜血喷涌不止。另一老者扶过余师叔,半字不含糊道:“你就是傅彻!”傅彻笑道:“老先生也想赐教!”老者扶余师叔回到殷孝清身旁,森冷道;“你毁了我采补门四大神物,此仇不可不报!”殷孝清淡定道:“邱师叔,这事让我处置!”
第十八章辜负佳人尴且尬 重温旧曲怨还悲(2)
他手掌轻拍,房内三怪物直跳出门。傅彻记得殷有常曾说殷孝清能以意驭人,不敢有失,遥思剑握入掌中。殷孝清目光游移,三怪物杀气狂升,如三堵墙封住傅彻去路。傅彻战意疯涨,遥思剑碧莹莹,幽光乍现。殷孝清环臂抱胸,一副漠不关心的悠闲样。三怪物交错迭攻,一人先攻,另两人从旁协助,灵活处胜陈汉英炼养的怪物堪以倍论。傅彻遥思剑刺击,劫杀第一人。那怪物已非暴虎冯河的蠢货,剑气袭身,灵巧闪避。
傅彻本已身带轻伤,又见怪物灵锐,知取胜艰难。他稍作索,剑走轻灵,展开游定飞旋游斗三怪物。三怪物初始被他带得晕头转向,但他们很快就窥出门径,三人背靠背结成三角状,脚步再不轻移。傅彻计法失灵,遥思剑直挺,采取各个击破之法。他剑锋游飞,狠斩直面自己那怪物的手腕,剑气张扬,大有一击即中的势头。那怪物身体后退,另两个左右抄近,各出三记劈空掌,真力浑然如潮。
傅彻甫遭真力攻袭,斜步暂避,遥思剑啸啸刺出却不停滞。三怪物散开,兵分三路。他们分散则力弱,傅彻遥思剑劈开他们两两间的空隙,穿透其真气网,腾身越出包围。心道:“我胜算渺茫,此时不走,复待何时!”放开步伐,逸飞十丈。三怪物围拢齐追,然傅彻使的是天踪步法,他们徒有望背兴叹。邱师叔身子疾掠,不追傅彻而去抓取那女子,右手加劲,将她悬提起来。女子大声哭叫,双腿踢舞。
傅彻方始跃上墙头,闻声止步。邱师叔嘲讽道:“傅彻小儿,你弃弱女不顾,枉称侠义!”傅彻道:“你老大不小,胁持女子逼我就范,未免有失风范!”邱师叔枯瘦干瘪的右手既慢且轻摇晃数次,那女子如秋千般荡来荡去,怪叫不迭。邱师叔道:“傅彻小儿,老夫加点力这骚蹄子可就没命了!”傅彻焉能见死不救,飘身下墙道:“我与她非亲非故,舍身救人实属不智!”邱师叔道:“救不救全在你,你若要弃她不管,老夫便让她变作厉鬼去陪你!”
傅彻向邱师叔移近数步,又被三怪物围住。三怪物暂不攻击,等他与邱师叔交涉。傅彻倍加警戒道:“放不放人全在你,可你不要逼我太甚,那样对大家都没好处!”殷孝清道:“傅彻,殷某问你,你为何到这?”傅彻道:“我来这只是个误会,对你们并无歹意!”殷孝清道:“你先说明白哪里误会!”傅彻道:“我把先生认成另外一人!”殷孝清道:“你与殷有常相识?”傅彻道:“他说自己是殷孝清!”
殷孝清与殷有常兄弟血脉相连心意相系,揭破其用心道:“你剑伤汉英的四大神物,武功卓尔不凡,他是要借你之手杀我,对吧?”傅彻道:“先生料事如神,但傅彻也非任他牵着鼻子走的傻子!”殷孝清道:“你应该知晓,要杀殷某绝不是你单人独力能办到。不如你与我们合作,将计就计,让殷有常阴沟翻船!”傅彻道:“傅彻可以助先生一臂之力,可大功告成后如何?”殷孝清道:“殷某以珠宝美人酬谢!”
傅彻眉头皱紧,索道:“咱们就此言定,可以放人了吧!”殷孝清道:“傅彻蜚声江湖,殷某相信你是言出如山的人!”又对邱师叔道:“邱师叔,你将那女人放了吧!”邱师叔一手把那女子摔开,女子痛得哇哇叫,坐地嚎啕大哭。傅彻伸手扶她,她登鼻子上梁灵猫似的钻进他怀里,环臂紧紧抱住。傅彻愠色道:“你不放手,休想我带你走!”女子痴缠道:“哥哥别那么狠心嘛!”傅彻扳开她紧缠的双臂道:“给我呆着别动!”
殷孝清道:“傅公子你先回去,明晚咱们里应外合,杀殷有常一个措手不及!”傅彻心道:“你们采生妖人残酷嗜杀,我岂会被你利用,方才迫于形势应承下来之事可不算数!”嘴上却道:“殷先生,那咱们明晚见!”殷孝清手掌击拍,三怪物神魂被夺,呆呆站立。傅彻瞟眼那女子道:“还不走!”女子绵柔道:“奴家摔疼走不动嘛!”傅彻道:“别说还想我背你走!”女子道:“哥哥要背奴家当然好嘞!”
傅彻也想学余师叔抽她个大嘴巴,抑住火气,抓住她右臂提步便走。女子身子柔软如丝索卷缠上他,傅彻算领教了什么叫厚颜无耻。两人跨出西园,女子道:“哥哥唷,你用力轻点,弄疼奴家了!”傅彻停步道:“你给我自己走!”女子双眸水莹莹道:“哥哥讨厌奴家了?”傅彻强自按下怒气道:“我不是采花攀柳之人,你快走吧!”女子啼哭道:“哥哥嫌奴家身子又脏又臭,才不肯与奴家欢好嘛?”
傅彻眼望远处道:“我有急事,你别缠着我!”女子娇笑道:“奴家送哥哥!”肘腋突变,她纤掌如墨一丝不偏按在傅彻胸口。傅彻内息走岔、气血翻腾,狠力推开她,怒喝道:“你是谁,为何对我下毒手?”女子被他推击得站立不定道:“你中了百毒掌,死定了!”傅彻两伤齐发,经脉阻塞,强运真气循环周天压住伤势。他浑身杀气流溢,遥思剑鞘中跃动。女子道:“你百毒攻心神仙难救,乖乖受死,不要逞强了!”
傅彻冷笑道:“可怜你鼠目寸光,见识浅薄,不知我傅彻百毒不侵!”女子轻蔑道:“天下间从没人能在我师父的毒功下逃生,你也别妄想!”傅彻沉声道:“你到底是谁?”女子舒卷水袖詈骂道:“我风飘飘你自不认得,但我师姐向晚晴豪盼盼你总不会忘记吧!她们对你情深似海,而你为了博取谢芊芊的欢心,狠心将她们杀害。你个猪狗不如的混蛋,早就该格杀勿论,大卸八块剁成肉酱喂猪喂狗,永世不得超生!”
傅彻蒙此大冤,顿觉六月飞霜心如寒冰,道:“风姑娘,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向姑娘之死的确阂有关系,可卫盼盼与我全然无干,她深爱的人是泠清锋,因他负情才自绝身亡!”风飘飘道:“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抵赖!”傅彻收敛杀气道:“姑娘证据从何得来,要知道口耳相传必有所失?”风飘飘怨恨道:“你不用罗嗦,泠公子为人正直,不会诬陷好人的!”原来是泠清锋造谣毁谤,傅彻转念一想亦属情理之中,叹道:“姑娘走吧,我不杀你!”
风飘飘冷然道:“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会死的人是你。我乔装跟踪你大半月今晚还受采生老鬼毒打,不亲手将你挫骨扬灰太对不起自己!”傅彻淡淡道:“我没有大言诓人,你的百毒掌只能让我受些内伤,毒不死我!”他见风飘飘犹是不信,遥思剑轻捷斩下,将旁边一张青石桌劈成两半,道:“这一剑要是斩在姑娘身上,你恐怕已香消玉殒了吧!”
风飘飘神情因之一慌,却倔强骂道:“你个天杀的混蛋,老娘杀不了你,我师父也不会放过你!”傅彻想道:“若然不能澄清此事,往后只怕少有宁日了!”他从风飘飘说及泠清锋时的迷醉神色约略明白二人之间关系不寻常,有些心不在焉道:“傅彻奉劝姑娘不要轻信人言,特别是泠清锋的话。他对你师姐已然背约负盟、始乱终弃,现在垂涎姑娘姿色,很难说到头不会喜新厌旧、移情别恋!”风飘飘断喝道:“臭混蛋,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傅彻道:“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风飘飘怒哼一声,轻身越出后园。傅彻扶伤返回殷府,穿过巷道,却听有人低唤道:“傅彻!”傅彻蓦然回首,见是小酒娘贝贝,不知她三更半夜躲在这里做什么。贝贝轻招纤手让他过去。傅彻有了前车之鉴,疑她也是卫盼盼的师妹,站着不动。贝贝问道:“我叫你过来,你怎不听?”傅彻义正词严道:“男女有别,姑娘请自重。”贝贝脸上闪着红晕嗔道:“你想到哪去了嘛,是爹要人家来找你的!”
傅彻想及她父亲识得自己母亲,戒心稍减,缓步走近。贝贝看他步履慎重,表情肃然,埋怨道:“瞧你那个样,好象人家要害你似的!”傅彻道:“处处小心,有对没错!”贝贝别了别头很是生气,傅彻道:“贝贝姑娘找我何事?”贝贝道:“人家才不要找你哪!”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傅彻身心警备,以防她故意用轻嗔薄怒来扰乱自己心神,暗中却骤下杀手。他道:“那你爹在哪?”贝贝问道:“你爹是不是叫傅铭了?”傅彻皱眉道:“姑娘怎也知晓?”贝贝杏目圆瞪道:“就你个没良心的!”
傅彻如坠云雾,糊涂得紧道:“我良心安好,几曾没了!”贝贝幽怨道:“那你为什么不来找人家了!”傅彻忍俊不禁道:“姑娘,难道你要我没事去找你,然后说:‘小姐美貌,在下钦慕不已。苦于隔日便要南北各路,心中缱绻卧床不寐,故来一亲芳泽。望小姐勿怪唐突,允准这不情之请!’”贝贝急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傅彻笑道:“那姑娘又是什么意思呢?”贝贝撅嘴问道:“婶婶和你一块到汉中嘛?”
傅彻道:“你问的是我娘?”贝贝点头道:“不问她还问谁!”傅彻凝视着她道:“你阂家有何关系,为何晓得我爹娘?”贝贝含愁望着他道:“我问的你还没回答!”傅彻道:“我娘遭恶人所害,已过世近十六年了!”贝贝为之神伤,抹了一把泪道:“那仇报了吗?傅彻方始相信他们父女和自己家渊源深厚,戒心尽去。叹道:“我娘的仇,现在尚不知能否得报!”贝贝道:“江湖中人兜你武功了得,婶婶之仇一定能报的!”
第十八章辜负佳人尴且尬 重温旧曲怨还悲(3)
日间自称是殷孝清朋友的邋遢游兄趿拉拖沓走近笑道:“有什么话说不完了!”他身后跟着那淳朴小厮,小厮脉脉瞧着贝贝。贝贝回看一眼,低下了头。游兄语气不善笑道:“贝贝你终于和傅彻见上面,看来喜事近了,我跟海天得尽快备份大礼恭喜你们!”贝贝微嗔道:“游伯伯你别老不正经!”游兄不好不歹道:“游伯伯我要是金盆洗手学正经,可就不能日进斗金给你办嫁妆啰!”傅彻白天见二人言行无忌颇感奇怪,现在已晓得是长辈与晚辈的亲昵,只不知游兄如何与殷孝清扯上关系。
贝贝介绍道:“傅彻,游伯伯就是江湖无人知晓的梁上君子游三江!”傅彻没听过这么介绍人的,暗道她刁专古怪和谢芊芊或可比拼。游三江张大嘴呼呼冒气,吹胡子瞪眼道:“小丫头,找到郎君乐坏了。”又对那小厮道:“海天,咱爷俩走,免得打搅别人好事!”听语气小厮应该是他儿子,名唤海天。贝贝含羞垂首,偷眼望向游海天,游海天也正默声望她,四目相视,尽是理不清的爱恨情愁。傅彻不能无端背个黑锅,连忙道:“游前辈,这种玩笑有损贝贝声名,千万开不得!”
游三江笑骂道:“你个混小子,长得和没两样,装傻功夫却不输你爹,真是傅铭秦嫣的好儿子,可别说你不清楚自己和贝贝有什么关系!”傅彻原本对父母的记忆空如白纸,后来从毒花仙子嘴里得知一些父母生前旧事,记得毒花仙子也说过类似的话,暗想自己父亲傅铭必是装蒜行家,但毒花仙子所说亦是有限,尤其自己父母成亲后的事她大致上不甚了然,至于和贝贝有何关系就更不得而知了。游海天没听从父亲的话,走近傅彻抱拳道:“傅兄弟,幸会了!”傅彻还了一礼,不经意间端详了他一番。
傅彻自己身形,游海天较他矮了一头,可看起来精壮强健、孔武有力,游三江与儿子差不多高,但枯瘦得很只剩皮包骨头。而贝贝比游海天尚矮了大半个头,站到傅彻身旁像个小女孩,显得娇小别致。傅彻抑住伤势道:“游前辈熟识我爹娘,能不能多说些他们的事给我听呢?”游三江刚才隔得远没听到傅彻和贝贝所说的话,面色一暗道:“也过世了?”傅彻于是把和贝贝说的话重复一遍。游三江道:“那时你还在襁褓之中,谁收养你了?”傅彻伤势不轻亟需调息,便道“我们找处地方坐下慢慢说吧!”游三江囔囔道:“秦丫头随傅老弟走了,很多事没人告诉你,让你的挂名岳父跟你说吧!”傅彻皱眉道:“前辈,我哪来岳父了?”游三江无端恼火道:“我还巴不得贝贝她爹不是你岳父了。”他似乎发觉自己语气重了些,继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