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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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刘重恩接言道:“水座主,他杨重道若也讲义气,就不会投靠公孙君璧出卖师门了。”
第四十四章 伫倚斜栏风满袖 缠绵方寸泪沾巾(3)
傅彻心头一凛,暗道:“势不两立的双方都可以一起投归董卓麾下,那董卓现在势力岂非可怕异常。”李泽进自视甚高,自认能接下刘重恩一筷之威,傅彻横插一手,分明瞧他不起,他不由火起,又想萧菲儿可能中了他的迷魂术,便大叫道:“老匹夫,老子的事要你多管。”场面混乱一片,傅彻苦笑不已道:“好好,一切皆是老朽的过错,老朽这就走人。”水芙香笑阻道:“老前辈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萧菲儿则急着要和傅彻单独相处,好畅谈别来情由,催促道:“秦孝公,别理会她,我们走我们的。”水芙香笑道:“小妹妹,你腰上这柄剑很像传闻中的一柄剑啊,不知可否借我一观。”萧菲儿笑吟吟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借你一看倒是无妨,不过有个条件。”水芙香正经问道:“什么条件呢?”萧菲儿神秘一笑道:“很简单的,只要你也把一件东西给我看一看。”水芙香奇道:“我有什么东西值得你看的?”
萧菲儿不苟言笑道:“有的,你的心。”水芙香神色一变,不怒反笑道:“小妹妹,你这是存心消遣我了。”萧菲儿笑道:“谁说不是呢!”“本座倒要看看谁敢消遣我们水座主了!”金西流竟也跑来凑热闹了。他乍见萧菲儿,目光一滞,随后才清醒过来,干笑两声。水芙香笑道:“金座主也来了,那很好,我正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你。”金西流不怀好意笑道:“水座主有什么问题尽管直问,本座绝对不会消遣你。”他这时也发现了陆洁瑶,笑眯眯瞅着她道:“什么风把土部圣女都吹来了,难得难得。”水芙香笑道:“我看还不止,金座主,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总坛圣女呢?”
原来她早看见了梁絮,只是不能确定梁絮是否是总坛圣女,这才要金西流确认。金西流好色如命,当年连金部圣女向晚晴都不放过,见到梁絮这种世上第一等佳人如何能不心动,他咽了咽口水道:“有点像,我们过去问问。”说着两人举步迎向梁絮,秘教虽然四分五裂,但内部还是有尊卑之分,既然总坛圣女在此,各部徒众自当前去拜见,陆洁瑶亦不例外,她紧跟金水二人而去。傅彻心下一动,想起江恩耀留给萧菲儿一块教主令牌,不知她是否随身携带,便用隔密传音问了问。萧菲儿拍拍衣囊,示意就在囊中。傅彻道:“这不急着拿出来,必要时候说不定有奇用。”
萧菲儿轻声笑道:“那是当然的,你别忘了江爷爷说过,你如果不听我的话,我就可以用这个令牌号令秘教部众来对付你。”她这话虽轻,可拭泪和沈松就在傅彻身侧,还是听见了。沈松佯装未闻,拭泪却忍无可忍了,拔出佩剑便刺。傅彻劈手夺过佩剑,低喝道:“你疯了!”拭泪目蕴晶泪,痛恨道:“我是疯了,我是疯了。”萧菲儿怪怪瞅了瞅傅彻道:“秦孝公,你这徒弟哪来的?”傅彻只道她兴师问罪,支吾道:“徒弟当然是收来的,总不是骗来的。”他这话模棱两可,答非所问。拭泪提高嗓音道:“哼,我没问你打哪来的,你倒喧宾夺主,问我从哪来的了。”萧菲儿笑道:“呀,你这么凶作甚,我又不跟你抢师父。”
拭泪听她说不跟自己抢傅彻,心里舒服多了,敌意顿消。却不知萧菲儿的弦外之意,萧菲儿的意思是我找傅彻做情郎,你认傅彻当师父,两人各不相干。傅彻也似懂非懂,他心里则在思量萧菲儿是不是移情别恋了,一想到萧菲儿可能另有所爱,他的心不停绞痛,痛得手脚冰凉。萧菲儿问道:“秦孝公,你很冷吗?干嘛发抖啊?”傅彻闭耳不闻,想的只是梁絮,只有她对自己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梁絮认得水芙香和金西流,见他们过来,她本想装作不相识,后又觉不妥,便站起与他们相见。水芙香含笑细观梁絮,笑道:“圣女到长安了,不知圣母身在何处?”梁絮与水芙香是性格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她温婉内敛,待人接物比较拘谨,不像水芙香放纵张扬,可以八面玲珑,事事应付自如。她自从私下出来找寻傅彻,已和圣母分开好几个月时间,圣母去向委实不知,坦言道:“圣母行踪飘忽不定,没人知道她现居何处。”
秦怀远和楚景龙等四人当然认得水芙香和金西流,知晓他们是秘教座主,此际又听梁絮乃秘教圣女,四大世家素来不屑与邪门歪道为伍,必定要疏远梁絮。管家之主管时通轻咳一声,道:“梁姑娘,门户有别,你们有话到一边说,我们不便听人阴私。”梁絮蕙质兰心,如何听不出他话中含义,黯然咬了咬,走回自己座位。水芙香、金西流及陆洁瑶随步跟去。赵云还在纵酒烂饮,酒气喷人,醉眼惺忪,他瞥眼间恰好见到梁絮神色黯淡,以为她受了气,义愤填膺道:“妹子,谁欺负你了?”
梁絮摇了摇头,没有作答。赵云抬目扫视周遭,正遇上水芙香的目光。水芙香风采依旧,容光照人,妩媚有致。他赵云乃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从不以貌取人,视美女如无物,他当日在长安已认识水芙香,知道这女子不好对付,心生警惕,故作醉醺醺道:“水座主,是你欺负我梁妹子的吗?”他此时神情惫懒,形销骨立,与昔日意气风发的赵云判若两人,水芙香看了好半刻才认了出来,不禁“咦”地一声道:“赵云?数月不见,怎么沦落成这样子了?”
赵云怫然道:“谁要你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我只问你,是不是你欺负我梁妹子?”水芙香笑道:“梁妹子?我们秘教圣女什么时候成你妹子了?”赵云愤然击案道:“你懂什么?梁姑娘是我结义兄弟傅彻的未婚妻子,不就是我妹子了。”他这句话说得中气十足,响彻四座,也许他真的醉了,忘了患从口入、祸从口出的古训,根本没考虑到后果,不知道傅彻将为此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傅彻一下子呆若木鸡,愣在那里,有口难言。拭泪患得患失,因为尚轮不到他发作。萧菲儿如遭雷劈,血色褪尽。傅彻轻碰了碰她手臂,她似全无知觉,木然不动,泪水一滴一滴滑落,如珠似玉,晶莹剔透。李泽进嚷道:“你那小子胡说八道,傅彻哪来未婚妻了,她若有未婚妻,我家菲儿小姐算什么?”他好心帮倒忙,纯属添乱。这边萧菲儿战火刚燃,那边梁絮也泪如雨下,她心想原来彻儿有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作伴,难怪不找我了。
杨重道长居岭南,初来中原还没听闻傅彻大名,纳闷道:“这傅彻是何方小儿,到处寻花问柳,辜负天仙美人,也不怕遭天谴不得好死。”秦怀远少年时倜傥,四处留情,其中就曾与毒后公孙君璧有过一段情缘,后来由于正邪殊途而分手,公孙君璧忿怒之下委身独尊门主季五常,可心里终放不下秦怀远,渐与季五常疏远决裂,彼时秦怀远已经痛改前非,成家立业,并生了一女,也就是傅彻母亲秦嫣。公孙君璧伤心之余,再不踏出苗疆。秦怀远今见外孙傅彻游寄情场,似乎大有乃祖之风,霎时百感交集,不知当夸当责。但杨重道诅咒傅彻不得好死,他便听得极不顺耳,要知道他只有一女,女儿又只有一子,也就是说傅彻是他血脉唯一延续者,人老思后,唯一后人早死,那比杀了他还难以接受。
秦怀远长身而起道:“杨重道,你刚才说什么了?”他乃中原第一武林世家主人,威严自在,语气虽不重,杨重道也不由一震。杨重道既知他和毒后公孙君璧相识,借他胆量也不敢造次,可他实不知哪里开罪了秦怀远,恭恭敬敬道:“秦前辈,我刚才一时口快,说了几句那傅彻,断无对您老不敬之处。”秦怀远一字一顿道:“你给老夫听清了,傅彻是我外孙,你咒骂他便是咒骂我秦怀远。”
杨重道暗捏了一把汗,结结巴巴道:“前辈,晚辈无知,不知者不罪,望您老大人有大量。”刘重恩冷蔑道:“没出息,独尊门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水芙香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悠哉样,笑道:“秦孝公人老火气在,秦门主刚柔并济,看来这秦家人脾气都不小啊。”金西流独尊一方,没把四大世家太当一回事,说风凉话道:“水座主,秦孝公什么的老而不死虚张声势,现在都成哑巴了,至于秦怀远这老儿,倚老卖老,想必活腻了。”
傅彻一筹莫展,焦心绞索一团。萧菲儿眼泪已收住,她不说一词,解下遥思剑塞给傅彻,人直往楼梯口走去。黄致崇、湘蓉、吴剑鸣及李泽进等不明所以,纷纷站起。傅彻疾步追去,已没了方才的老态龙钟。他紧抓住萧菲儿小手,焦急道:“菲儿,听我说。”这时忽听沈松惊叫道:“师父……救命……”傅彻蓦然回头,却见拭泪举剑抹脖子。他怒气也上来了,五指虚抓,夺过拭泪佩剑,怪责道:“你没事凑什么热闹!”
第四十四章 伫倚斜栏风满袖 缠绵方寸泪沾巾(4)
萧菲儿使力欲挣脱他手,可他抓得很牢,挣之不得。吴剑鸣和李泽进见他对萧菲儿无礼,各自拔出兵刃朝他招呼,嘴上喝道:“老儿,快放开菲儿小姐。”傅彻心烦意乱,顾不得给他们留颜面,头也不回,右手一把乱抓,一气抢下二人兵器,道:“吴先生,李大哥,是我。”吴剑鸣和李泽进一招之间兵刃尽失,只觉颜面扫地,怒汹汹道:“什么是我了?你是谁啊?”水芙香信步而至,笑道:“他当然是傅彻了!”
此言一出,满座愕然,秦孝明明是个老翁,如何变成未及弱冠的傅彻了?这也怪赵柄传授傅彻的易容术过于精妙,起到以假乱真之效。傅彻身份暴露,索性一把除去易容物,恢复本来面目。李泽进陡见其真容,大力拍打他肩膀,大笑道:“傅兄弟,原来是你啊,早不说。”他又朝萧菲儿道:“菲儿小姐,咱们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找到傅兄弟了,你干嘛要走了。依我看刚才那小子准是喝醉了说混账话。”
萧菲儿直直盯着傅彻,没有丝毫表情道:“那你自己说。”傅彻苦恼道:“好菲儿,你要我说什么呢!”萧菲儿惨然一笑道:“你不说就是承认了,那你给我放手,我们从此一刀两断。”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傅彻心知必须做个抉择,他放弃谁呢?梁絮决然不行,纵使是死也不行,所以他选择放弃萧菲儿,这样于人于己都是个解脱,他的手渐渐松了。便在萧菲儿手即将脱离他手心时,他心底却忽然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不能放手,一放手就会永远失去她了,于是他又把手抓紧一些。
梁絮自傅彻恢复原貌后,一直愣望着他。傅彻手抓住萧菲儿,眼睛却望向她。四目隔空交接,空洞无物。待见傅彻再一次抓紧萧菲儿手时,梁絮芳心碎成一片片,泪光一闪而逝,她不想再见其他人,只想独个儿排解这肝肠寸断之痛。她没和赵云说话,身形一转,已从窗口飘出。傅彻大急失色,高叫道:“姐姐,等我。”手臂揽伸,一把抱住萧菲儿,几乎同一时间飞出窗外。
梁絮离去时在座众人已感不可思议,等见到傅彻怀抱一人,以更快的速度而去,简直不相信他是人。傅彻出窗之际梁絮已远在一里开外。他知道以梁絮的轻功,自己要追上得大费周章,不敢稍有懈怠。萧菲儿被他强行抱住,气愤不已,粉拳雨点般落在他胸口,恨恨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傅彻不能运气护体,任她捶打,柔声安慰她道:“菲儿乖了!”萧菲儿气道:“傅彻,你个大坏蛋,放开我……”她越挣扎傅彻抱得越紧,她挣扎累了,乖乖伏在他怀中,心中却在谋划如何报复他。傅彻抱着萧菲儿一路奔出数十里,出了长安城,与梁絮的距离已拉近到十丈左右,话音可闻,他边追边喊道:“姐姐,姐姐,你停下来,你听我说……”梁絮充耳不闻,只管前奔。
萧菲儿又不安分了,她扯着傅彻耳朵,凶巴巴道:“死傅彻,我警告你,这次你会死得很难看。”傅彻满不在乎道:“菲儿你能消消气,我怎么死都无所谓。”萧菲儿这次是狠了心的,不因他花言巧语而心软,扯得他耳朵差一点脱离身体。傅彻一心一意追赶梁絮,浑不知疼痛,这又愈加激怒萧菲儿,她心想:“哼,你想的只有她,不把我当回事,好,你不在乎我,我何必跟你纠缠不清,等会我就走,再不相见便是。”
她想及此,满腹心酸,可却不折磨傅彻了,毕竟她想通了,今日一别,她是她,傅彻是傅彻,两不相干,她没理由去揪打一个外人。傅彻见她安静下来,只道她原谅自己,满心欢喜,溢美道:“我就知道菲儿最乖最懂事了。”萧菲儿道:“别叫我菲儿,你不配。”语气冷冰冰,陌生而又决绝。傅彻心头大痛,嘶哑道:“怎么了?”萧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