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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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统,他们几百年来一直企图称霸这些岛屿,只是实力不足于阂们抗衡。”傅彻有些犯糊涂,想不通她爹是大和国王,她又怎么成了邪马台国女王。
卑弥呼明白他一时很难弄清楚,接着道:“这岛上许多国家都是尊我们徐家人为王,包括邪马台国和大和国等。十年前邪马台国王一族遭高丽血统人屠戮,王权旁落,我父亲率兵靖难,可邪马台国王族已无嫡系子孙,无人可继承王位,我父亲便使了移花接木之计,让我冒充邪马台国王侄女接任王位。但高丽血统人贼心不死,十年来处心积虑,图谋卷土重来,我一个女孩子家,整日与阴谋家为伍,斗智斗力都显力不从心,防不胜防之下遭了夏木中道暗算。”她说到这里,疲态尽显,就像一个历尽沧桑的老太婆,全无少女该有的生气,更缺君临天下的霸气,那么无助,那么柔弱。
傅彻深切感受到她的脆弱,伸臂搂住她道:“世事都很容易让人厌倦,也很耗人心力。夏木中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一切顺其自然,不必强求,不然只会苦了自己。”卑弥呼像只乖顺的小猫,整个人依偎在傅彻怀里道:“我也想扔下所有的包袱,无牵无挂,找个心爱的人泛舟江海,可这是求不得的,我必须对我的国家我的子民负责,我得回大和国请我爹出兵才能诛灭叛贼,你能艘一程吗?”
傅彻义字当先,一口答应。是时天色已晚,二人提着野果野兔赶回小船。他们经过长谈,关系近了一层,傅彻改口称卑弥呼为海樱姐,卑弥呼则称他傅兄弟。两人回到小船,却不见拭泪踪影。卑弥呼忖度道:“她会不会也出去找你了。”傅彻想也有可能,可他一低眼却见船板有数滴血迹,且有些打斗后遗留的痕迹。血色鲜艳,显是刚滴落不久,他心底一紧,暗想是不是一品堂众杀手去而复返,拭泪遭遇不测或失手被擒了。
他沿近海找了一遍,没发现尸首,料定是遭擒了。他知道拭泪背叛一品堂,若落入韩一轼手里定然凶多吉少,不免替她忧心。卑弥呼道:“咱们再到处找找,看有没其他线索。”傅彻拉住她手臂往外跑道:“但愿还来得及。”他奔行如飞,眨眼间已奔出数里。卑弥呼被他拉着,有腾云驾雾之感,只觉如在梦里。二人在方圆兜了几圈,没有发现。卑弥呼灵光一现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未说完傅彻已会意,最安全的地方自是二人刚才促膝长谈的那地方,那地方他们也没去找过。傅彻手臂稍抬,将卑弥呼身体提离地面,放步驰骋,直如风驰电掣。那地方不甚远,只有数里地,不到一盏茶工夫已赶到。傅彻远远就望见林边有忽明忽暗的篝火,等到近处看清共有二十三人,全是一品堂的,韩一轼病恹恹坐在一块巨石上,神情严峻,他旁边站着两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而拭泪则被两杀手反扣双臂压跪在韩一轼跟前。韩一轼悬着口气冷飕飕道:“拭泪,你可记得本座曾鸽你们,作为杀手必须冷血无情,一旦动情必杀无赦吗?你既对傅彻产生感情,我就饶你不得,你有何话说?”
拭泪手臂都有剑伤,鲜血汩汩长流,仰头无言。傅彻如鬼魅般出现,一品堂众人一片骚动,拭泪面露喜色。一杀手立即剑指拭泪脖颈,阻止傅彻逼近。傅彻笑望韩一轼道:“韩堂主,你还健在啊!”韩一轼已把他认作杀害韩劲松之人,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此刻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勉强提足一口气,重哼一声,可惜身子不争气,哼完之后,咳嗽不已,咳到后来咯了几口血,凄惨不堪。他身旁两老者马上手掌抵住他后心,为他运功治伤。傅彻看着他这副垂死模样,心生恻隐道:“好了,你们放开拭泪,我也不为难你们了。”韩一轼身边一老者冷冷道:“背叛一品堂者杀无赦,你杀害少堂主更是罪无可恕,今们三人都休想活着离开。”傅彻横目冷扫道:“凭你还不配说这话。”那老者收回按在韩一轼后背的手掌,五指一扣,已拔出长剑,身体一动,连人带剑冲向他。
傅彻左手拉住卑弥呼,右手五指虚张,五道真气从指尖迸出,如五柄利刃锁住老者。那老者武功较一般杀手高出不止一筹,感到无形真气迫近,处变不慌,临危变招,一招“风雪阳关”欲阻击五道真气侵近。可傅彻真气强大无匹,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当他觉察时,五道真气已破入他的剑气圈,只听“嗤嗤”五声,五道真气在他身上戳了五个洞,鲜血喷溅,缓缓倒地,生死难测。傅彻亦没料到自己略施两成力,随意一抓竟有如此威力,心想自己若全力出击,对手岂不挫骨扬灰了。
一品堂众人霎那间一片死寂,韩一轼浑身战栗,蜡黄的脸上涌出一片殷红,如同回光返照,他手指傅彻“啊啊”嚷了几声,像在说什么,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就已气绝身亡。树倒猢狲散,他一死,众杀手分作鸟兽散,傅彻重在立威,不欲杀人,任由他们逃窜。只有未受伤那老者尚有些骨气,他戟指骂道:“小,你要杀我,老夫绝不皱一下眉头。”傅彻意兴索然,指着倒地那老者道:“他也许还有救……”
他没多言,一手拉着卑弥呼,一手携着拭泪,绝尘而去。拭泪受的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她自身本带有金创药,自行敷上。傅彻拾了一些干柴,将野兔烤了,分与二女食用。他厨艺平庸又没调料,野兔味道可想而知的。二女不知是饿极了,抑或是有其他原因,吃得津津有味。傅彻不由想起萧菲儿,若是让她吃这种食物,肯定要狠狠数落他一番。
第四十三章 泛舟登陆山河裂 策马扬鞭箭簇狂(2)
第二日,三人折路赶往大和国。途中没再遇上凶险,五日后顺利到达大和国。大和国王徐寿中等身材,目眶深邃,言谈间中气十足,显然内外功皆已达一流境界。傅彻早从卑弥呼口中得知,徐福当年曾遗留下两套武功心法,一阴一阳,阴功名玄坤法诀,阳功叫乾阳功,分别适合男女修炼。这两套功法的代代相传也保证了徐家势力在岛上长盛不衰。卑弥呼自己修习便是阴功玄坤法诀,而徐寿修炼的则是乾阳功。徐家子弟世代立志一统诸国,而徐寿称雄之心尤甚,邪马台国他更是志在必得,一听邪马台国生乱,立马召集三万大军,星夜奔赴邪马台国。兵贵神速,夏木中道得知消息时,大和国三万大军已兵临城下。仓卒之际,夏木中道弃城而逃,率领残余部队向北而去。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徐寿吸取前车之鉴,督军北上,将夏木中道一众人一网打尽。
复国之后,卑弥呼归国重掌大权,国家百废待兴,她宵衣旰食,席不暇暖。傅彻拭泪两人无所事事,傅彻又收到红喙灵鹫传信,得知甄桐已随陆潇潇返回中原,故此可谓归心似箭,于是向卑弥呼辞行回归中土。临行前夜,卑弥呼邀傅彻同饮佳酿。那一夜她喝了很多,酩酊大醉,酒后吐真言,她把自己对傅彻的一腔真情倾诉一尽。傅彻量浅,也醉得一塌糊涂。宿醉醒后,卑弥呼的倾心之语已忘得一干二净。扬帆归航当日,卑弥呼乘船相送十里复十里,不忍分离,生恐此地一为别,此生相见再无期。
傅彻思绪没那么复杂,他的心正飞向甄桐、梁絮和萧菲儿,他不想与其他女子纠缠不清,毅然挥慧剑斩情丝,阻止卑弥呼再送。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卑弥呼独自凄凉,无人问津无人懂,她目送归船,黯然,寸寸柔肠化作盈盈粉泪。傅彻此去再也没踏临邪马台国,而卑弥呼则终生未嫁,用一生等待,直到垂暮之年仍在翘首企盼中土来船,冀望其中有他的身影,一直到死,蜡炬成灰泪始干。
傅彻和拭泪二人回到中原已是暮春四月,二人刚弃船登陆就听闻天下各路诸侯结成联盟,共举义军讨伐董卓。董卓连吃几个败战,损兵折将,眼见大军压近洛阳,狗急跳墙,一把火焚毁洛阳城,挟持献帝迁都长安。数日后,二人赶到洛阳,洛阳已成一片废墟,十室九空。傅彻遍寻洛阳各处,想找护龙宗部众,可惜一无所获。
晌午,二人经过白马寺,寺院山门紧闭,门前一片凌乱,看似好几日没人打扫了。傅彻是无果亲传弟子,精晓涅槃心经,与白马寺可谓渊源颇深。他正迟疑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却听远处有一男一女吵架声。那男的气吁吁道:“我要找死是我自己的事,谁叫你装好心救我了。”那女的也没好气道:“姑奶奶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般蛮不讲理的,真是好心遭狗咬了。”
那男的道:“小,你才几岁,在这……”他话还没讲完,已传来两响清脆的耳光声,想是那女子怪他出言不逊,略表惩戒。紧接着又传来两人对打声。傅彻和拭泪好奇心起,移步而去,见一二十左右的少年正豁出命扑向一十七八岁绿衣少女。少女样貌之美不输给拭泪,武功更在拭泪之上。少年武艺耽,笨手笨脚,十招也没沾到少女衣角,倒是被少女借巧劲绊了几个跟头。可他皮糙肉厚不知疼,越摔出手越狠,简直是无赖打法。
绿衣少女又好气又好笑,斥道:“你有完没完,再不住手,姑奶奶可不留情了。”那少年破口骂道:“你不是老子的婆娘,老子和你有什么情了。”绿衣少女面色一寒,长袖轻带,那少年被她真气牵引,一头栽到地面,弄个灰头土脸,鼻青脸肿,可他不善罢甘休,人还未站起,已张臂去抱绿衣少女的双脚,欲将她绊倒。绿衣少女脚尖一提,踢向他下巴,若踢中恐怕得满地找牙了。
那少年也不知躲闪,直把下巴往她脚尖凑去。见了这种蛮打之法,傅彻不禁大摇其头。绿衣少女瞥眼见到他们二人,倏地收回脚斜退七步,神色稍变,转即笑道:“姑奶奶教训无赖没见过嘛,亏了两位看得这么起劲。”拭泪冷漠道:“既是无赖就该一剑宰了,打打能济什么事。”突然多了两个生人,那少年也不好意死缠烂打了,站起身瞪视三人。绿衣少女斜睨拭泪笑道:“你比姑奶奶我狠多了,我改口称你姑奶奶得了。”
傅彻没遇过自称姑奶奶的少女,但觉好笑。那少年站了一会觉得不是滋味,烦躁道:“你们有话滚远说,别妨碍老子寻死。”绿衣少女奚落道:“死还不容易,除了孬种谁会自寻死路。”那少年骂道:“臭,老子想死关你什么事。”绿衣少女秀目微眯,喝道:“你再口出恶语,就算不自杀,姑奶奶也要送你一程。”傅彻搞不懂这少年一点点年纪有什么想不开执意求死,劝告道:“这位大哥,人终有一死,何必急着去,有何为难之事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
那少年嘿嘿直笑,讥讽道:“帮忙?凭你也想帮忙?你知道我遭遇什么了吗?”拭泪不由气生道:“你不说谁知道你遭受什么了。”那少年犹如一头受伤的猛虎,脆弱而敏感,谁招惹就跟谁拼命,他怒视拭泪道:“你试过一夜之间家人全部被人杀死吗?你试过眼见妻子和妹妹遭狗贼强暴至死而自己一动也动不了吗?你试过目睹一群慈悲为怀的出家人被恶徒一一杀害吗……”
傅彻闻言心头一颤,急问道:“你是说白马寺高僧全部被人杀害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那少年触及伤怀,泪落如雨,喃喃自语道:“死了……全独了……”傅彻发觉他有些神志不清,不敢追问下去,否则只怕他会疯掉,转头问那绿衣少女道:“姑娘,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绿衣少女笑嘻嘻道:“你是问姑奶奶我吗?”傅彻心系白马寺僧众安危,没心思跟她开玩笑,肃然道:“你别嬉皮笑脸的,快些据实说来。”
绿衣少女撇撇嘴道:“你当姑奶奶是什么人了,姑奶奶我不愿意开金口,谁也别想我多说。”傅彻斜眼望她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赶快说。”绿衣少女索性闭嘴,三缄其口。拭泪道:“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和她客气了。”傅彻觉她这话在理,手臂前探径去扣绿衣少女脉门。绿衣少女不屑一顾,闪身欲避。傅彻冷然一笑道:“凭你这三脚猫把式,也想逃出我手掌心不成。”
说话间,已稳稳扣住绿衣少女的脉门。绿衣少女睁大杏目,难以相信世间有人出招能迅捷如斯,一时哑然无语。傅彻手指一缩,扣紧她脉门。绿衣少女吃痛叫道:“你做什么?快放了姑奶奶。”傅彻道:“放了你可以,那得看你肯不肯说实话了。”绿衣少女气恼道:“姑奶奶今天倒了八辈子霉了,尽碰上些不讲理的。”傅彻手指又紧了紧,绿衣少女受痛,语气也软了许多,道:“我说就是了,你先放手。”
反正手到擒来,傅彻也不怕她耍花样,爽快撤手。绿衣少女甩甩胳膊,捏捏手指,埋怨道:“你这人也真是的,武功好就能随便欺负女孩子嘛!”傅彻嘲讽道:“你是姑奶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