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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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脸上狠色密布,眼透杀机。傅彻心想怪人大都性情乖戾,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忙将甄桐拉到身后。那年轻一些的男子这时说道:“堂主稍安勿躁,咱们何不问问他们是否晓得那无双女的落脚处呢?”此言一出,傅彻和甄桐又是一奇,奇怪的不是他们要找无双女,而是这男子声音娇嗲细柔,活脱是女声。二人这时方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话不假。那女子点了点头道:“小三说的不错,他们在这孤岛,必恨双女那有瓜葛。”
她随即瞪着傅彻和甄桐,喝道:“快说出无双女那在哪,否则莫怪我辣手无情。”傅彻甄桐听其话语,望其神态,料是来找无双女寻仇的,无双女的仇人也便是他们二人的仇人,他们岂能不理不问。傅彻指了指旁边的大船,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们是乘坐这艘船来的吗?”那女子不耐烦道:“小鬼,别跟老娘东拉西扯,快据实说来,无双女那在哪?”她一提到无双女显得特别激动,口口声声称她为,大概他们间有儿女情仇,多半是她的迷恋无双女,喜新厌旧抛弃了她,她此时来兴师问罪,以洗夺夫之恨。傅彻甄桐心里如此想着,越想越觉有理,哑然欲笑。
二人强忍笑意,互望一眼,彼此意思各自了然。傅彻欲笑不笑道:“无双女住处我们是知道的,可是却不愿意告诉你。”那女子神色一狠,右手五指箕张,一把向傅彻抓来,口里冷喝道:“你找死!”她这招沉稳不足,狠辣有余,与大力鹰爪手似是而非。傅彻未摸清底细之前不敢托大,拉着甄桐闪身后退避开。他的身法举世一绝,轻而易举避了开去。那女子原以为对付一乳臭未干的小子只是举手之劳,未料让傅彻轻易避过。她心有不甘,不置敌手于死地不罢休。只见她双掌重重摩搓三次,一双手顿成血红色,十指并张,犹如十根红烛,推向傅彻,蔑视道:“告诉你小鬼,这是老娘的血影鬼爪,省得你死了还不知怎么死的。”
傅彻但闻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赶忙凝神提气,左手护住甄桐,右手虚空一拍,阻挡敌手来势。他的劈空真气醇厚绵缓,好像一堵无形的墙。那女子只觉气息一窒,攻势半消。她心头一惊,却不以为意,继续前攻。傅彻收招那一刻已探出她的功力逊于自己,自己三十招之内便可取胜。知己知彼,他当即使出天幻第一式“云龙初现”,这招有神龙震怒之威,真气迅速凝聚扩散,吞云吐雨,席卷对手。
那女子为傅彻真气逼迫,始知厉害,奋起余劲拟作全力一搏。那身穿黄红白三色彩衣的男子面露骇色,惊叫道:“堂主小心,小鬼使的是道脉的天幻十三式,属下二十年前曾见张角使过,力不可挡。”他这惊叫也纯系女声,又尖又细,傅彻听得有一些些毛骨悚然,暗叫怎么都是不辨雄雌的人妖。那女子听闻对手是道脉传人,心中益加没底,略带不悦道:“你们既然晓得小鬼不好对付,还不一起上。”
三男子得到命令,舞动怪异兵器,将傅彻和甄桐包围其中。傅彻暗想三男子称呼女子为“堂主”,虽不知是什么堂之主,但职位在他们之上自不消说,江湖帮会门派职位基本上以武力定分,女子位高权重,想必武功也胜过三男子,而女子武功远逊自己,外加三个武功更差些的男子应也不足为患。他信心升涨,横目扫视四人。四怪人以眼还眼,一眼不让。傅彻若有若无笑了一下,看了看身旁娇女,惬意伸手摸了摸甄桐脸颊。甄桐不买他的账,用臂弯使劲撞了下他胸口以示惩戒,警告他往后不许轻薄无礼、放肆妄为。
四怪人似乎不止不男不女,连别人稍有亲昵动作也见不得。他们一见傅彻和甄桐的举动,立刻红了眼,凶光暴涨。那女子率先发难,三男子紧接其后。四人一样心思,杀人泄愤。那女子所使还是“血影鬼爪”,三男子兵器相仿,武功相近,诡异百出,三人身处三方,招式却联成一体。傅彻好在曾经会过采生妖人的怪异阵势,不至于一筹莫展,手足无措。他以静制动,任四人攻势有多猛烈,净使出“游定飞旋”,搂住甄桐,蹿高落低、左闪右避,决不让敌手兵器沾到自己二人身体。
转眼数十招已过,四怪人久战无功,徒费气力,不免气急败坏。那女子扯开她的破嗓门大叫:“小鬼,你躲躲闪闪算什么英雄好汉,是娘生爹养的就和老娘好好过招。”她这话确实高人一筹,别人要说大概会是“你有种的就和老娘真刀真枪打一场”,她把惯用的”有种”换成“娘生爹养”,意味相似,效果殊异。傅彻经过几十招的试探,已约略看出三男子阵法的奥秘,又听那女子损及父母的言语,岂可不与之一战。
他稳稳立地,当头一掌击向那女子。那女子功力难以相抗,身不由己倒退十余步。俗话说一心难二用,三男子见他攻击那女子,料有可趁之机,两件兵器齐齐刺向他,另一件刺向甄桐,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傅彻下意识地要将甄桐抛向空中,以便腾出手应付三男子,脑海忽地灵光一闪,再次忆及在祁山对付采生妖人时将萧菲儿抛到半空,吓得她花容失色,最后把自己揪打一顿。他恐故事重演,急忙改变主意,抱起甄桐腾空两丈,继而掌力下推。
三男子做梦也没想过有人能抱着一人凭空飞高两三丈,傻眼上望。便在这一瞬间,傅彻的掌力已下击而至。三男子惊慌失措,不得已仆倒在地滚出丈余,总算逃过一劫。只可惜沙滩不解情趣,三人色彩斑斓的衣裳已脏乱一片,且满头满脸沾满泥沙。傅彻携甄桐落回地面,饶有趣味看着三人丑态毕露。那女子不杀敌手不死心,力透指端,凝劲偷袭,“血影鬼爪”抓向傅彻后背大穴。
傅彻焉能让她得手,也不后看,右手后拍,天幻第二式“霞龙出岫”猝然而去。他这一招没有一丝征兆,提气出击只在须臾间。那女子正窃喜偷袭奏功,孰料对手真气恰时澎湃而来,她失了先机,避之不及,只有竭力抵抗。真力相拼,力强者胜,那女子偷鸡不成蚀把米,惟感喉头一甜,鲜血猛喷而出,整个人震退数步倒地,一时之间再站不起来,这还幸亏傅彻只使出五成力,要不然只怕她早已暴毙荒岛长眠于此了。
三男子刚从沙地上爬起,尚没来得及抖落一身沙泥,乍见那女子重伤倒地,三人面面相觑,脸无人色,再不敢造次出手。穿黄红白衣裳者,挺了挺胸,壮口气道:“技不如人,我们无话可说,你们想怎么样?”他行动倒似挺有男儿气概,可那话音细微微,直如稚龄女娃。傅彻本要问清他们身属何门何派,与无双女有何冤仇,转念先问道:“你们那兵器奇形怪状的,是不是叫哭丧棒?”
穿黄红白三色彩衣者嗫嚅道:“这是我们的独门兵器擒龙神棍,怎是哭丧棒。”傅彻和甄桐看来看去,觉得还是像哭丧棒,和擒龙棍云云风马牛不相及。傅彻道:“那你们说说为什么要找无双女。”穿黄红白三色彩衣者正要开口答话,那女子忽从沙地坐起,喝阻道:“阿大,你好大胆。”穿黄红白三色彩衣者闻声浑身剧颤,额头冒汗,噤若寒蝉。傅彻回头望向那女子,淡淡道:“你不许他们多嘴,那只好麻烦你一开尊口了。”
第四十章 起死回生仙草远 疑真若幻美人来(3)
那女子脸现戾色,冷冷作笑。她重伤在身,一笑牵动伤势,不由剧烈咳嗽,又吐出几大口鲜血,沾满衣裳,说不出的狰狞恐怖。甄桐闭目不胜卒睹,傅彻眼往他处道:“你不说那只好在这等死了。”那女子丝毫不惧,笑得更加肆意,咳嗽也愈加厉害。傅彻和甄桐见状知她已心生死志,要从她口中套出话语断难做到,二人心有不忍,不欲多折磨她。
正在这时,无双女话音从远处传来:“彻儿、桐儿,别为难他了!”傅彻和甄桐循声望去,见她匆匆赶来,不一会人已到达。那女子见无双女到来,双目紧盯着她,似欲将她生吞活剥。无双女回看那女子,于女子恶毒的眼神仿若浑然未觉,她接着对傅彻道:“彻儿,你先帮他止住伤势。”傅彻不明白她自己为何不动手,而要他代劳,虽觉那女子恶心,但二话不说便俯身去替那女子疗伤。
不料那女子大叫道:“臭男人,别碰我。”傅彻愕然住手,看向无双女,请她示意。无双女摇了摇头,道:“蓝大哥,你伤得很重,干么这样呢!”那女子见到无双女,把“”这两字藏在肚里,冷冰冰道:“你会在乎我伤得怎样吗?你若关心我,又岂会不亲手帮我疗伤!”傅彻和甄桐听得莫名其妙,想不懂无双女怎么唤一个女子为大哥。无双女柔声道:“蓝大哥,你别误会,我当然是关心你的,彻儿功力比我深厚,他给你治伤更好些。”
那女子哼了一声,冷眼含恨。无双女看了看傅彻和甄桐,见他们俩皆是一脸迷惑,解释道:“蓝大哥名叫关良,是阴阳门青龙堂堂主,他本乃男儿之身,平日喜欢扮作女子。他原本功力精深,只恨三十年前被我不小心破了护体神功,导致武功大减。”傅彻和甄桐听得咋舌,推想四怪人既是阴阳门之人,这女子又是男儿,那么三男子不就是女子了。二人迷津得解,豁然开朗,仔细看看四怪人,确然男像女、女像男。傅彻对于阴阳门的了解较之甄桐多了一些,他曾听明灭真人谈论天下九大门派,阴阳门便是九派之一,此派诡异神秘,门徒男女阴阳错综,行事大异常理,如今一见,果然不虚。
蓝关良嘴角抽搐,不停咳嗽。傅彻不理他反对与否,右掌抵住他后背,将真气源源不绝送入他体内。无双女不欲让傅彻真气耗损过巨致使体内三股真气涣散游蹿,过了一盏茶工夫,即叫他停手。蓝关良伤势方始平复,就急不可耐站了起来,唤上三个手下,转身欲去,不多说一言。无双女忙阻住道:“蓝大哥,小妹有一事不明,烦请相告。”蓝关良回头盯着她,狞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救我,否则当日又岂会狠心毁去我的玄素神功。你是想知晓我们从何得知你在这岛上吧,无可奉告,大不了你杀了我。”
无双女清楚他的脾性,明白强问也问不出结果,暗叹一口气,任他们驾船破浪远去。她看看傅彻和甄桐,浅浅一笑,道:“你们是不是想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甄桐笑道:“姐姐愿意说,我们洗耳恭听。”
无双女拉着他们俩坐到一巨石上,远方浪卷长天,近处海鸟啁哳,她理了理思绪道:“三十余年前我只身踏临中原,这你们都已听闻了。当时我年少幼稚,殊不知何为江湖险恶,刚弃船登岸就着了阴阳门主人蓝瀚天的道。蓝瀚天亦便是蓝关良的父亲,那时他扮作一个慈祥的妇人,假惺惺桃指路,却趁我疏于防范时点了我穴道,尔后把我带回阴阳门,要以我为炉鼎修炼《玄素真经》。”甄桐不明白练功为什么要以他人为炉鼎,傅彻则已揣摩出个大略,想来这《玄素真经》乃是属于采阴补阳、采阳补阴一类的邪功,“玄素”二者应该是指房术鼻祖玄女和素女。
傅甄二人皆没插口,静听无双女下述:“我落入贼手,求天不应、求地不灵,正决意求死时,蓝关良背着父亲释放了我。死生事小、清白事大,我得保清白,自是对他感恩戴德,可他却求我委身于他,我听到他这话顿即怒不可遏,想到他为了修炼邪功不知毁了多少女子的名节,拔剑破了他的玄素真气。由此他怨我忘恩负义,恨我入骨,几次三番想羞辱我,报仇雪恨。他毕竟于我有恩,我不能杀他,又不耐烦他无止休纠缠,索性返回无花岛。没想到几十年了他还未搁下那段恩怨,且找到这里。”
甄桐道:“那蓝关良男不男女不女,其丑无比,亏他有脸打姐姐主意,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多亏姐姐心肠好,要是我就把他扔到海里喂鱼了。”傅彻道:“他知道姐姐不会杀他,才敢有恃无恐跑到这来撒野。”无双女摇首笑道:“你们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若落到你们自己头上,你们也要苦恼了。”傅彻和甄桐有口无心随意说说,无非是想开解无双女,心下则认同了无双女的话,都想换做自己恐怕亦缚手难办。
无双女沉吟了一会,道:“他们四人乘坐的船是我们无花岛的,只怕他们会找我哥一家麻烦,我们得尽快赶回无花岛。”傅彻和甄桐望望茫茫沧海,漫无边际,这小岛上无船无筏,自己三人如何能够越波赶赴无花岛呢?无双女抬头看天,道:“距腊月只剩下六天,陆潇潇也快赶来,她一到咱们就能走了。”原来她和陆潇潇三十多年来都是一人乘船到来,另一人借船离去。
这小岛底下有火山,地气较热,寒冬腊月也不甚冷。接下来几日,三人日日期盼陆潇潇乘船而至。好不容易到了腊月初一,东方旭日初升,红晕染透碧海。三人早早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