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赤子-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挥了一下拳头。
简给王曼农做了一下简单的检查,然后把她从手术台上扶起来,“行了Manon,你自由了,这轮椅就留在这里等待需要它的人吧。今天开始你可以回去工作了,注意别累着。丁,帮我看着她,别由着她胡闹!”
丁峻点头。
王曼农跺跺脚,“亲爱的Jeannette,你就是不叮嘱,指令长也会把我当囚犯一样看管起来的,你再一叮嘱,完了,我这有期徒刑就得变成无期徒刑了!”她一边说,一边和戴维斯,本,简亲吻告别。
两人离开医务室,丁峻传呼队友解禁,一起去餐厅吃早饭。
主控室的全员大会上,戴维斯说,“让你们来,不仅是对今天凌晨事件的通报,还有一件事想让你们知道。关于十三年前失踪的俄底修斯号事件。”他停顿了一下,看着下面一片片严肃的面孔,“那个事件和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有关联。俄底修斯号的黑匣子记录曾经有一个幻觉和幻听影响船员的精神,控制他们的行为。在众人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又收到一个匿名的信号,告诉他们地球毁灭,导致全船人员精神崩溃。具体的事情不用多说,现在普罗米修斯号也存在同样的幻觉和幻听,而海德堡号的成员汤姆逊被精神控制,动手行凶,他已经被送往冷冻舱。我想知道,你们中间还有多少人有同样的情况?不,你们不必现在回答,私下里找我或者各组的指令长谈话就行。”
戴维斯紧接着说,“凡是神秘的事件,是没有找到解释而不是其他,我希望你们不要有顾虑,感觉自己受到困扰,就大胆说出来,如果实在觉得很难摆脱,可以申请进入冷冻舱,一切等回到地球再行解决。”
王曼农在听到戴维斯讲述俄底修斯号事件的时候,看向白晏梓,果然,她脸色雪白面无人色,嘴里咝咝地倒抽凉气,身体也摇晃起来。她伸手拉住白晏梓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指冰凉。
“我希望,你们找我来谈的时候,说的都是你们自己,不要对身边的兄弟产生任何的猜忌和怀疑,这才是破坏者最希望看到的事情。那些鬼蜮小人都是见不得阳光的老鼠,而你们,是普罗米修斯号的英雄。”
丁峻发现,就算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且坚定,但是很多人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他们互相窥看,当发现别人在窥看自己的时候又马上转移目光。戴维斯宣布散会以后,船员们沉默离开,不像平时那样有说有笑。戴维斯通知丁峻和王曼农去医疗室集合。
白晏梓走上前,“戴维斯,我可以问个问题吗?”戴维斯看一下时间,“五分钟,请到我办公室来。”他把她引到主控室角落的船长专属的办公室里。王曼农有点紧张地朝那边张望。
丁峻问,“晏梓是怎么回事?”
王曼农说,“晏梓从前在一个场合认识了船长的哥哥,就是他今天早上告诉我们的那个约瑟夫,很关心他,她一定是想知道约瑟夫的下落。”
丁峻不解地说,“十三年前,她才是个高中生,怎么会有什么场合认识船长的哥哥?”
王曼农说,“她说去过你们学校做报告。”
“哦”丁峻感觉没什么印象了。
“真可惜,”王曼农突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什么真可惜?”
“我还一直觉得你俩挺般配的,在上海的时候,晏梓的爸妈好像还满喜欢你……看来你没机会了。”
丁峻瞪了她一眼,“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胡说八道!”他心想,哥们要是有那意思早就拿下了,还等到现在?白晏梓是个很好的姑娘,彼此的家长也颇有些意思,但是丁峻觉得,好像不是他的那盘菜,缺点什么,他也没仔细想过。
“走啦,我们先去医务室。”王曼农拽着丁峻的手离开了。
本已经对王曼农脑后取出来的针状物做了研究,那东西是一个针状信号接收兼发射器,它的动力源于大脑接口和脑神经交叉部位产生的微弱生物神经电流,作用就是接受信号放大后再发射出去。
戴维斯问,“Manon受伤回来谁动的手术?”
“塞缪尔医生。”简回答。
本突然说,“等等,二十年前波塞冬号的时候,我是一名实习生,当然只是参与演习,最后没有登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的主治医生名单里有一个是塞缪尔。”
众人面面相觑,现在所有指证的关键都指向塞缪尔医生了。
王曼农嗤之以鼻,她对那个温和的大叔很有好感,“喂,塞缪尔医生作为航天部的外勤医生,参加过波塞冬号的试验性飞行有什么问题吗?再说了,你们不觉得这事儿有点怪吗?如果是塞缪尔医生动的手脚,他明知道手术记录里面会有的呀,完全可以删掉它,你们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些,他为什么要把证据留下来呢?再说那天人多手杂,有人从中捣鬼也不是不可能的,既然那个人有办法加一条手术记录,也肯定有办法瞒过摄像头。那天受伤的人很多,帮忙的人也很多,谁做都不足为奇!”这番话似乎无可辩驳。
“可是,如果塞缪尔医生是当年波塞冬号的成员的话,应该是第一批经过‘海妖的歌声’事件的人。”丁峻沉思着说,“今天戴维斯并没有提到那次事件,知道的人肯定也不多,为什么不和他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波塞冬号
丁峻刚说完这番话,戴维斯的传呼响了,塞缪尔医生问可不可以谈话,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戴维斯说,“塞缪尔,我正在组织开会,你是需要和我单独谈话,还是愿意加入我们的小型会议?”
对方沉默了一下,“如果方便加入的话。”
塞缪尔五十来岁,他看王曼农的眼神,就像一个真正的慈父,所以王曼农对他的印象很好。当他进来的时候,王曼农站起来把自己的椅子让他坐,他微笑着说,“谢谢,小姐。你好点了没有?”
“我已经好了,先生,我该谢谢你!”她另推了一把椅子,挨着丁峻坐下。
“我今天在会上听到俄底修斯的事件,”塞缪尔医生清清嗓子,“决定告诉你们另一件事。”
“关于波塞冬号?”戴维斯问,“我们正在说这件事,幻听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是的。”塞缪尔医生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王曼农,“孩子你多大了?”
“我吗?”王曼农莫名其妙地问。塞缪尔医生颔首。
“召集我们到部里集合的那天正好是我26岁生日,”她回答,“至于现在,我不知道确切时间,大概快27岁了吧!”
众人甚是不解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塞缪尔点点头,平和地说,“你比我的凯瑟琳小一点点,她今年应该有28了。我还记得波塞冬号升空的时候,她的妈妈带她来和我道别,那年她只有八岁,像个小天使。看到你,就想起我的小凯特了。”
显然,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人打断他。
“波塞冬号只是对聚变反应堆发动机的一次试验性升空,目的是在太阳系里转一大圈检测发动机性能。具体的我不太懂,我只是个随船医生。我们在海王星的附近发现了一个不明物体,貌似一个黑洞,但是又不太像,船长决定,对其勘测几天。那个黑洞,姑且叫黑洞吧,辐射出奇怪的能量流,说它奇怪,是因为辐射的频率非常有节奏,到好像是人为控制的一样。飞船上的科学家们出于好奇,就把那个频率给记录了下来。当时船上有个小伙子,好像是个日本人,对,是个日本人,叫桥本。他是音乐爱好者,他说想把那个频率音阶化一下看看。船长认为不是什么大事,就给了他。结果,几天之后,他割腕自杀了,我们也没看到那个被音阶化的频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从那天起,幻听就开始了。我还算好,问题不大,但是有很多人受不了,开始出现幻觉,有的精神崩溃。船长决定返航,当我们离开那个黑洞的时候,幻觉和幻听突然又有所好转。但是我们匆忙回到了地球。这件事当然作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上报了,部里也说会重新探测那个地区。此后,就再没有了消息。
“当俄底修斯号的任务表排出来的时候,我简直大吃一惊。俄底修斯号的任务其实和波塞冬号差不多,当然不是对发动机性能的测试,而是对太阳系进行一次全面的考察。我也是随船医生。于是我打报告上去询问那次黑洞事件的调查结果,得到的回复是,那个区已经被全面搜索过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黑洞,波塞冬号的集体幻象事件,是一个偶然。
“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如果不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话,还会有更多的问题出现。我要求延缓那次行动,结果得到答复是,‘塞缪尔医生,如果你不想参加行动,我们可以把你替换下来,但是请你不要用谣言煽动,让不知真相的小伙子们产生畏惧心理。’我说我根本不是害怕,只不过要求谨慎行事。但是很快我的名字被换了下来,职位也降低了,在部里几乎被挂了起来。那时候我很焦虑很暴躁,于是,我的妻子带着我的小凯特,离我而去了……”塞缪尔医生停了下来。众人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他会对王曼农那么细心和爱护,戴维斯纳闷了,如果针状发射器不是塞缪尔做的手脚,那又会是谁呢。
“俄底修斯号失踪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了不祥,果然,今天……”塞缪尔医生问,“又出现幻听了?可是这次我们并没有靠近那个黑洞!”
而且还是从上船第一天就开始,丁峻心里想,有问题,相当有问题,“那个黑洞频率的记录还有吗?”他问。
“这个我可不知道,先生,”塞缪尔医生回答,“这不涉及到我的专业。”
“当年波塞冬号的船长是谁呢?”丁峻继续问。
“亚历山大卡斯帕。他其实是个生化学家,但那次波塞冬号任命他做船长,不过这也不奇怪,船长不在乎具体的职业。我听说他已经病逝了?”塞缪尔看着戴维斯。
“对!”戴维斯回答,“卡斯帕是个了不起的科学家,也是火种计划的最初决策人之一。从波塞冬号之后开启火种计划以来,他常驻第三行星,在那里开辟了大型的试验室,做了很多先期准备工作。上一次我们去的时候,得知他已经病故,按照遗愿,尸体埋葬在了第三行星而没有回到地球。”
“那从前在波塞冬号上工作的人,还有留在普号上的吗?”丁峻不死心地问。
得到的回答是本,“大概除了塞缪尔医生,曾经离波塞冬号最近的就是我了,但是我没有随船出行!”
真是一团乱麻,但是丁峻直觉上认定,这件事跟那个有频率的能量流音阶化大概有关系。
一上午的会没有说出什么结果,也没有人告诉塞缪尔医生从王曼农脑后发现针状物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地对此事保持了沉默,戴维斯告知大家可以暂时散会了,他叫住丁峻和王曼农,“你们组的白晏梓,刚才从我这里得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他沉默了一下,“照顾好她。”
出了医务室的门,丁峻说,“曼农,回头你找晏梓聊聊,让她什么事儿别憋心里头,找人说说也好!”
“为什么我找她聊?指令长你跟她说不合适嘛?”王曼农警惕地瞪大眼睛。
“你们是好姐妹,说话方便!”
“你们是老同学,说话更方便!”
丁峻都恨不得在王曼农的脑袋上狠狠敲上几下,小丫头,古灵精怪的,怎么这么讨厌呢,什么事情都想跟人对着干。
“这样吧,”小眼珠子骨溜溜一转又一个主意,王曼农伸出右手,“石头剪子布,你赢了我就去找晏梓聊天!”
我一大男人陪你玩这个?让晋虎亚兵看见还不笑掉大牙,回到东海舰队哥们就没法见人了。丁峻迟疑,不伸手!
“来吧,这样每人都有五五概率。”小拳头又往前一伸。
丁峻左右看看,没人路过,硬着头皮也伸出拳头,一二三,他出剪子她出布,赢了。丁峻松了一口气。
“行了,愿赌服输!你去找晏梓聊天吧。”王曼农施施然缩回手。
“你耍赖啊!”丁峻快气死了。
“我哪有?我刚才说,你赢了我,就去找晏梓聊天。是你自己没听明白!”王曼农得意地一甩头,吹着口哨溜走了。
靠,常年打家雁,今天被小雁啄了眼,老子上辈子一定欠你很多钱。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经常抽,趁着不抽,嗷嗷更啊!
、声源
丁峻拉开D组工作室的门,一个人没有,他一愣,都去哪儿了。退出来正好看见王曼农从自己房间出来,“别找了指令长,晏梓我刚呼过了,在主控室呢。她说想和安德烈学习星图定位。那东西太枯燥了,除了安德烈没人喜欢,偏偏戴维斯整天说,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我要去主控室和安德烈说点事情,一起去吧?戴维斯说都别落单。”
于是两人又往主控室走,还没进去就远远看见白晏梓在和戴维斯说话。王曼农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