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的二货人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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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晗姑娘!我们现在就算说不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至少也算是同一条战线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讽刺我。”言淅又面带了委屈,更惹人想揪着他的嫩脸狠狠地捏一把。
长了一张软柿子的脸,就别怪人时常去捏啊言淅。
少女看他也实在可怜,很费力的才将这句话忍住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而问道:“那难道单单你一个人受欺负么,你哥哥们就没有么?我看言淳和你大哥相处的就很好啊,言淞言澧也还不错,怎么只有你这么不受待见?”
“青晗你还不懂。”他先突兀的说了这么句,随即顿了顿,才解释说:“你和他相处的时间短,还不懂大哥是怎样的人。”他垂下眼来,轻轻地叹了口气,“言澧不一样,她是女儿身,在家中说话大哥怎样都要听之三分,淞臣服于他,是一种崇敬的仰慕,至于淳哥……”他话头又是一停,“不过是阳奉阴违罢了,就算不喜欢大哥,也不会像我这样表现得太过明显。”
青晗一听就明白了,这小子是摆明着跟凤言澈对着干,这要是不被收拾那才算怪了。不过说句实在话,凤言澈这厮不招自己和朝翔待见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看不上眼……做人讨人嫌到这种程度,其实也很不容易的。
她没好意思挑明了说,倒也只做一笑而已,顷刻的沉默后,言淅却又突兀的开口:“凤家在他手上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的。”
听到“出事”二字,青晗也跟着将心一颤。她或许明白言淅的意思,人道是“物极必反”,如今凤家大富大贵,凤言澈甚至与赵官家平起平坐,虽然明面上是富贵之极,但事实上这种平衡早晚是要被打破的。
“不过说起来,我还是不太明白凤言澈究竟怎么当上亲王的。”青晗说:“就算是神族,可也不一定每朝的人君都会买账。”
“赵官家的天下,有一小半是凤家人打下来的,你信不信?”言淅此时微微歪过头,却意外的笑了,顽皮的弯起眉目,嘴梢旁则染起两点小小的酒窝,十足有几分可爱。
她难说他这句话是真是假,只是她没有在这话中听出什么炫耀,也没有任何的玩味,只是简简单单的重复着这样的问话,仅此而已。
凤言淅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母亲所做的决断是错的。
且不说以神君佐人王这样的行为究竟能否堪当,再不说先祖也从未有入朝为官的先例。他想,既然身为神的后裔,本来就不该入世过甚。
道不同,不相与为谋。
几十年前,创圣琉璃解印,凤家为神源,近乎个个均为术者,若能征讨天下,则自然无人为敌。
太祖皇帝,也就是在传闻中听说了这一点,而后得知凤家日渐没落,则找予当时的当家商谈。凤家以代官家出兵征讨,换取封地和供赏。
“当时的当家,也就是我的外祖母,答应了这些条件,”他逐一解释着,当真志异着神族末裔的传奇。“她本来只想让族人可以有了钱财就可以稍微过得舒服一些,可是母亲不这么认为。”
等到凤家太夫人当家的时代,则更想尽有尊位。而他的哥哥凤言澈,如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就算是凤氏的神族,也会有欲念缠身。人神之间唯一的差别,甚至也只有所差异化的那半分血统。
“我从记事起,大哥就没有将自己作为兄长,而是已然自诩为王,对待哥哥们也是一样,不讲半分人情的。他或许是习惯了,或许是认为以他的天资,本就足可称王。”
事实上,凤言澈已经做到了。
若说赵官家为人王,那他凤言澈,则为神王。
“居高临下的态度,不可一世的权威——我所反感的也正是他这一点。”言淅最后这样作结,“我不赞同他,我也知道他永远不会听我建议吧。所以——事情就这样啰。”他依旧浅浅的笑着,两点酒窝轻轻陷下个柔和的弧度,温润风骨。
“所以你就成天被他欺负,为了保命,就找了苍薰做靠山啰?”青晗突然想起刚刚他抱着苍薰的腿赖皮的央求,想想就知道这必定不是一次两次了。“凤言澈看来还真是只听苍薰的?”
“说不上是谁听谁的,只不过互相是个牵制而已。”言淅如是解释。
“我一直很好奇……他们是不是有婚约?”
“……不是婚约,是默认。”他的回答格外令人玩味:“不能不说,大哥确实是薰姐离开凤家的原因之一。”
凤家?!苍薰离开凤家?
青晗一愣,回想许久苍薰和凤家密切的关系,如今从言淅这句话听来,好像苍薰本来就是凤家的一份子——
“你的意思是,苍薰她也是凤家人?”话一开口,她就觉得问题的答案已经揭晓,至少在对琉璃的操控上,她作为数一数二的火术者,若说没有神族天赋的庇佑,确实令人难以想象。
“苍家和凤家都是鸾尊上的后代,鸾尊上的子女,女姓凤,男姓苍。苍家和凤家原本就是同源。只是薰姐有些特殊,她的母亲是我母亲的妹妹——也就是说,按辈分上来讲,她是我的表姐。”
言淅这一句话说出来,青晗顿时明了了许多,也好算是将苍家凤家的神族关系摸了个透彻,“那然后呢?”
“哪里还有什么然后,你的问题可真多。”他虽然故作厌恶地皱了皱眉,却还是乖乖回答了问话:“凤系神族从鸾尊上那儿传下来的规矩,则是以女为尊。所以她也是本任当家的候选之一。大姐幼时夭亡,若单按排位来算,如今凤家的当家就理应是薰姐,可无奈苍家只她一根独苗,这才退了凤氏的身份,回了苍家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
“吓,看来薰姐没和你说过吧。”言淅笑弯了眸子,故作玄虚,“家谱之上她的名字,是凤言清。”
四十三、太废柴又不是我的错
言以明辈,滴水而亲。
神族上的本家族谱考虑的唯有血统,如此看来,苍薰在凤家并不能算做是外人。没有常人嫡出庶出的差别,神族所看重的唯有神脉能否延续。
“所以,你说的默认,就是说他们就算没有婚约,最后也会在一起啰?”青晗又提问了句,闪着双眸期待他的回答。
言淅此时却没有直接说是或否,反倒是犹豫了许久措辞,才回答道:“这个我不好说。”
少女听罢讶然失笑,“不过是我们闲聊而已,是就是,明说就好了,说错了什么也没人怪你嘛。”
“话虽这么说,但薰姐若是真想和大哥缔这门亲事的话,恐怕早就嫁进凤家了,干嘛还要拖到现在呢?”言淅解释说:“母亲是十分赞同这门亲事的,大哥对薰姐的态度别说我们这些做弟弟的,就连你这个外人都看得分明。”
青晗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本代的当家是言澧,此事已经认定下来,但下一代的当家,则必须是薰姐和大哥的女儿。”
“那言澧呢?”她赶忙追问。
“凤家追求的是血统,当家这个位置可不一定是世袭的。”少年耐心的解释着,“大哥是长子,所以身上的神性血统最浓重,而更巧的是,在姨母那边,薰姐也是长女。一般来说,越先出生的孩子,越拥有更浓烈的神族血统,所以——这样的组合,无疑才是最完美的。”
“……就算不喜欢,也不可以不嫁么?”听到这里,青晗微微蹙起了眉,“这样未免太过强求吧——不过是为了繁衍而已。”
“对,就是为了繁衍而已。”令她意外的是,言淅当真肯首。和她脸上的惊讶错愕相比,他的表情则格外云淡风轻。“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么?如果凤家不是世代都注重血统,那如今哪里还会有我们以神自居、哪里还会有我们对创圣琉璃的控制支配力出人一等的天赋?”
青晗很想反诘一句‘你们还把他们当人看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停住了。
对,没有当人看,他们是神,所谓的神族,可以不顾任何人情世故,尽管他们已经堕落得只剩下名为‘神’的这一个金光闪闪的空壳。
“至于薰姐,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早早就明白这些道理吧。”他继续说道:“总有一天她会甘愿回归凤家的。”因为她本来就是凤家的子嗣,明晰着身为神脉该尽的职责。
说着说着,这话题又绕回了苍薰身上,在二人均是沉默半刻后,言淅又启了唇道:“薰姐有没有要求过你什么时候务必将剑祭出?”
“……三天,还是算上今天了。”她无奈,“不过我觉得我是没戏。”
“她严厉起来的时候可是很可怕哟。”他将嘴角一弯,酒窝隐约浮现,轻挑着语调,“你还是好好练习得好。”
“可是练习不得要领,总是卡在这里——”青晗说起这事,也十万分的无奈,“请教你们,你们解释来解释去都是一套理论,还是只适用你们神族,这连种族都不一样,我看你们怎么教都没用了。”她将手肘支在桌子上,双手托腮,愁得只蹙眉,扁扁嘴巴委屈异常,“还这么赶鸭子上架的催催催,催命一样!什么都不会又不光是我的错。”
青晗这句话的意思,言淅认为可能是:太废柴又不光是我的错!
可言淅觉得,这还真是你的错。
但他是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孩子,没好意思把这句话倒出来给她听。
这小祖宗万一再一生气撂挑子死活不干了,那到时候苍薰追查下来,自己肯定逃不了干系,又要受罚。
他觉得自己还很年轻,还不想嫁人。
思考再三,他最终还是没说话,只点了点头,权当是应和。
“唉,愁死个人咧。”她埋怨着,脱力的趴将在桌上。
“不过现在术者又不只有我们凤家人,你也可以去找别人问问经验嘛。”言淅见她慵慵懒懒的趴在桌上,赖成一团,还真差点没忍住上手捏她一把。
青晗侧过脑袋,枕在手臂上看他,“对哦,我差点忘了,我本来一开始就是想去找綦晖大哥的,结果被这一场雨莫名其妙的耽搁了下来,拖了这么久……”她闷闷的说道,说着说着,却又将嘴巴埋进了衣袖里,后面或许又说了什么,不过模模糊糊的也没叫他听清楚。
“海綦晖么,他现在好像正忙呢。”言淅补了一句,“也许和二哥在一起忙这冰雨之后的工作,估摸还有一阵才能回来吧。”他说着,又看青晗脸色又变得阴阴沉沉,也继续说道:“要不我派人找綦晖,让他快些回来么?”
少女蠕动了几下脖子以上的部位,言淅觉得她大概是在摇头,“不用了,我还是等他晚上回来再说吧,总不能拖累他。”她说着,这次总算是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忙,明天就要去利州,一切都打点好了么?”
“还好。”言淅也看得出她稍有些倦了,也顺着话茬接说道:“我也该去收拾行装了,明日一早出发,,你若是想送送我,那今晚就早些睡吧。”
她坐直身子,望望窗外天还亮得很,也没多说什么打趣的话来,见言淅站起身,只是点点头,“放心吧,你大哥走我都能送,何况是你了。”
“那我们明早见罢。”言淅说过了道别,见她微笑送迎,也不觉间在唇边带上一抹淡笑,惹得那对酒窝也更顽皮了几分。
言淅走后,青晗也趁着无人打扰,再练习了几番。可令人丧气的是,每每都卡在可正中,怎样都无法再向上推进。她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又怎样的玄机,她能确定的只有,在马上就要向前推进的折点上,每一次的脑海里都会乱入很多东西。有的或许有相关,比如剑法花式、看见黑雾比如回想起雾气满天不见人影;可有的相比之下并没有什么关联,反而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或是说,用别人的视角看其他人的事。
有的是生活琐事,单说百姓过活的生计,柴米油盐酱醋茶。有的则是奇谲诡异,说妖说鬼,说神说魔。
往往是看见了一个情景,就不由自主的牵制了精神,跟着它的视线走了下去。
然后就跟本质想要的、祭出玄剑的想法越跑越远。
到底是因为自己意志不强,还是出现的诱惑的确太多?青晗并不很确定,到了最后,她也发现,练习的次数越多,心里的杂念就越多,能看见的东西也就越多。精神越发涣散无法集中了。
就在她专注练习的时候,窗外的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去。婢女也送来了晚饭给她,吃罢了东西,虽然想着的是应该再练习一阵,可刚刚练习所见的事物却在脑海里盘亘不去,头也开始隐隐约约的疼了。
她伏在桌上,枕着手臂想着就休息须臾便起身再做练习,可没想到竟一觉睡了过去。而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尽了一大半。
青晗匆忙起身,想着没被点着了头发真是万幸,而就在此时,身侧却一声传来,“你可算醒了。”
“哇啊!?”她被吓了一激灵,这下是半点迷糊都没有了。下意识的朝声源望去,却见那青年单手撑着侧脸,正微笑的看着她。对上那双温和的桃花目,青晗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低下头去没敢再看他。“大……大哥,你怎么来了。”
綦晖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怔,敛了笑意,也颇有些惊讶,“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