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滚滚桃花开-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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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选择。
常式余是个搞技术的人,而且又非常热爱工作,特别敬业,这样猜应该不会太离谱。果然,常式余点了一下脑袋又硬撑着不动,嘴里冒出句不知所以的“有道理。”然后把脑袋低了下去。
半晌,几个人都不说话了,罗颂是难得片刻安静的,憋得难受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噤声也是无可奈何。
“此中有深意,欲辩已忘言”,看着罗颂憋闷的样子,延森心里好笑,吟出了这么一句,打破眼前的沉闷。
韵杏今天唱足了白脸:“你又掉书袋了。‘清冷由本性,恬淡随人心’,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延森,你就不要乱发感慨了,别惹常大哥不开心。”
常式余听着,突然也冒出了一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喂,你们做什么,在搞什么诗歌接龙比赛吗?说点人家能听懂的东西好不好?”罗颂实在忍不住了。她这一说,他们几个人都笑起来,韵杏把罗颂搂在怀里,笑道:“好妹妹,跟常大哥说的投机,忘了还有个坐不住的姑娘在一旁了。刚才说的太虚无,我现在就帮你把话柄拉回来好不好?”
说得他们都笑起来,韵杏难得的善解人意,这话有一半是说给常式余听的。
“是啊,”常式余果然上路。话语之中也流露出人生的一面,“小孩子眼中的世界,自然都是最美好的,我们不应该说这么些消极的东西。”
“就是嘛,还是常大哥人最好。”罗颂嘟起嘴,“不过,我可不是小丫头,是个大姑娘了。”
“好了。不说了,都说点高兴的东西。”延森借坡下驴。
“对了,明天就是我生日了。韵杏姐姐,到时咱们喝酒庆祝一下怎么样?”
“当然好了,我们颂儿明天满十五岁了,就要成大姑娘了,是应该好好地庆祝一下。”韵杏把罗颂抱在怀里。
“嗯,你才十五岁呀。”虽然延森和韵杏一直说她是小孩,常式余也觉得她不会太大,但目光中还是显出有些惊讶。
“是呀。怎么了?我长得很老是不是?”罗颂淘气地反问。
被一个小丫头这么一问,常式余倒有些抹不开,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在延森看来,这已是见到他之后见到最灿烂的笑了。
“大哥哥,你不用不好意思,说我长得成熟我高兴得不得了呢。”
罗颂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
“大哥哥,我看你这么乖,明天也一起给颂儿过生日好吗?”韵杏已经憋不住笑出声来,罗颂瞪了她一眼:“人家是认真的。”
常式余很有些意外,罗颂软语相求的样子,又实在让人难以拒绝:“这……”
“常大哥,相请不如偶遇,一起来庆祝吧,就当帮我们完成小姑娘的一个心愿。她大老远的从新加坡来,能有这么多新老朋友陪着过生日,一定会终生难忘。”延森也委婉地劝道。韵杏则把笑咽下去说道:“常大哥如果不方便那就别勉强了。”
轮番轰炸,常式余盛情难却,约好明天给罗颂过生日。留下一个手机号码之后,他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地告辞离开。目送他走远,罗颂调皮地看着延森和韵杏:“哥哥,姐姐,我帮你们完成了心愿,你们明天可一定要让我过得开心。”
玉成此事全亏了她,延森和韵杏当然答应:“好的,明天我们一定会送一份厚礼给你。”得以如此进一步接近常式余,事情之顺利,先前完全没有料到。为了庆祝颂儿的生日,第二天特意去外面餐厅订了一张桌子。
罗颂是个富家女,这么重要的“事件”当然不能太草率,要隆重些才合这个少女的胃口,也比较符合她的“身份”。
地点最后定在了,那儿是本市餐馆业最高建筑,塔顶的旋转餐厅非常有气氛。小间内隔音非常好,比较适合交谈,既然请了常式余,当然有个宁静的所在才便于交流。没等多久,常式余真的如约而来,手里还拎了包装精美的礼物,一个非常夸张的盒子。
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脸上难得的一直挂着笑容,只是衣着还保持在茶馆时那种风格。唯一的改变是笔挺的西装没扣扣子,洁白的衬衫,好歹没有扎领带。
可以想见他是个有些古板的人物,就是个人时间也有近乎工作服的着装。
“罗颂小姐,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常式余非常郑重地把那个大盒子递到罗颂手里。这副样子让延森无法不怀疑他有留学经历,尽管“档案”中没有相关记录。
罗颂一脸惊喜开始当场拆起礼物。旁边一张小桌子上,已经摆了延森和韵杏送给她的礼物。在常式余进来之前,她已经摆弄了半天。她从不会缺什么,要的就是这种新鲜感。延森和韵杏就在一边看着。
常式余则帮着罗颂把大盒子拆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觉得有趣。两人颇费了一番力气,总算把礼物取了出来。
“哇。”罗颂惊喜地叫声,“好漂亮!”果真是很漂亮的毛绒玩具,一个非常逼真的熊猫,大的几乎可以齐到了罗颂的肩膀。少女惊喜的叫声让常式余很受用,脸上也多了些光彩。只是罗颂接下来的举动,又让他颇感尴尬。罗颂像对他们那样,抱住他在脸上狠狠地香了一口。
常式余等罗颂离开了,半晌之后才转过头,轻轻地用袖子擦脸,显得好不自在。
“好了,颂儿,常大哥来了,咱们现在就入席好吗?”
“当然。好了,我要准备切蛋糕!”罗颂兴奋得有点过头,大熊猫抱到手里居然忘了放下。唱完了生日歌,罗颂拿起刀子:“这第一块,当然要给送我最心爱礼物的人。”然后她目光投到常式余身上。
看常老大受宠若惊的样子,延森和韵杏居然感到惭愧。想不到被这个后来者夺走彩头。罗颂接下来的动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延森和韵杏很快都庆幸自己没能拔得头筹。
万没想到,荣幸意外落到还是陌生人的自己头上,中了大彩的常式余,正在为这种崇高的待遇而颇感局促呢,伸手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突然更大的幸运就降临了。看上去香喷喷的蛋糕扑面而至,一下子就冲他丢了过去。
罗颂最擅此道,“嘻嘻”笑着低头躲闪,却不忘了继续挑起争端,似乎不断波及无辜是她不二的职责。延森当然不甘任人宰割,马上加入团战。
清醒过来的常式余毕竟接受过“高等教育”,对这种局面可能不陌生,一点没有恼怒,局促过后抓起一团奶油向罗颂脸上抹去。身手也颇不凡,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从表现看来,他可能原先并非现在这般古板吧。
等到桌上的蛋糕被瓜分殆尽,他们四个欣赏着彼此的尊容,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最惨的就是小寿星女,几滴奶油正顺着头发向下滴着,而他们三个,也早已没了人形,身上被涂甩得五彩斑斓。
延森暗暗庆幸今天穿的是便装,而常式余和韵杏穿着正规,就显得比较可怜,明天去洗衣店免不了要受些嘲弄啦。
笑闹够了,喊服务员拿来湿巾,他们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身上却仍不免红一块,绿一块,好像误入了热带丛林。菜上来,他们彼此打量,仍然忍俊不住。罗颂抱着今晚最心爱的礼物,那可爱的绒毛熊猫,显得非常“清纯可人”。那家伙毛茸茸的身上,不可避免的污渍残留,却挡不住罗颂的喜爱之情。
“森哥哥,你知道熊猫都有什么样的心愿吗?”罗颂歪着脑袋,抚摸着那颗憨态可掬的大头。
“我又不是狗熊,怎么可能知道它的心愿?”延森笑着说道,对待罗颂的问题,一定要慎之又慎。
“什么狗熊呀,多可爱的家秋,让你叫得这么难听!”韵杏插嘴反对,她也挺喜欢这个傻乎乎的动物。
“熊猫有心愿?”常式余板板正正的正装早就变成了迷彩服,却还是一脸认真的请教。
“嗨,你们太老土了,”罗颂也一脸认真,“它的愿望很简单,一个是能把黑眼圈去掉,还有就是有生之年能够照张漂亮的彩照啦。”听罗颂貌似认真地说完,延森和韵杏都大笑起来,常式余的笑声随后响起。
这餐因为有两位女士,所以要的是红酒。虽然多了一片陌生人,室内的气氛仍然非常和谐。这要归功于罗颂,如果不是她从中玩闹,很难有这么好的喜剧效果。大家喝酒比较随意,除了开始跟寿星女喝了一杯,延森基本就只跟常式余客气一下。
颂儿不含糊,显得比延森豪爽,不管什么喝酒的理由都陪着,尽管每次喝的不多。韵杏还是不太说话,偶尔端起杯子示意一下,放到嘴里抿一口。聚到一起,似乎只是为了尽情享受欢乐,延森几乎忘掉了此行的目的。常式余人比较拘谨,不太爱闹,说话总是中规中矩。虽然也显得很高兴,但总是比较被动。人是不错,就是难免有些乏味。
“小杜,你是哪里人?我有个同学跟你很像呀。”韵杏知道他的疑问,不等说完直接告诉了答案,“你说杜韵诗吧?那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呀。怎么,你认识她?”
“我说呢,怎么看上去那么像。”常式余总算恍然大悟。怪不得了,原来是双胞胎姐妹,模样真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经常跟他们见面的人,绝对难以把她们分辨出来。
韵杏明知故问:“常大哥,你跟我姐姐是大学同学吗?”
“是啊,不过我比她早几届。”
延森插嘴:“原来常大哥也是学药的啊,不知道在哪高就?”
常式余简单地答道:“我在保税区的一家外企工作。”对于自己的工作情况,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似乎是有所保留。
“那待遇一定很不错了,比我姐姐的收入高得多吧。”韵杏一脸羡慕,想继续深入,把话题继续下去,只有那样,才能够让他畅所欲言。
常式余稍作支吾,并没有明言。男人总要多少讲些面子。遇到的困难在异性面前一般都不肯说出来。延森心里暗笑,他这下被挤兑的不轻,就扯开话头说:“常大哥,你参加工作那么多年,对药一定很在行了。”
、言为心声
听见延森的问话,常式余说:“马马虎虎吧,我主要负责药物的检验工作。”常式余脸上稍有了些光彩。
罗颂一直听着,谈到工作,她就没多少发言权。至于钱,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聊了几句,话题又被叉开,几个人继续喝酒。
常式余显然不想多提及工作问题,但情绪总是受了些影响,直接表现是喝酒比刚才爽快多了。几杯酒下肚,延森明显脸红心跳。再看看常式余,呵呵,总算见到比他还惨的人啦。他喝酒比延森还要偷懒些,但脸上早已是红彤彤一片,似乎要渗出血来,说话舌头也有些不太听使唤了。人却变得活跃起来,天性慢慢展露。
又闹了一阵,韵杏拉罗颂去了卫生间,每个人都借机调整一下,于是暂时进入酒场休息时间。延森拖着常式余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他的酒劲有些上涌,也不考虑什么迂回,干脆向他提到了药的问题,居然忘了隐瞒什么,就径直地说起怎样在草原上见识到了藏医的一些精妙,后来萌生研究的心愿,还用它治好了易小楚的烫伤疤痕。
由于酒精的作用,延森说起来也特别神采飞扬,整件事情被形容得绘声绘色。从今往后,谁要说他口才不佳,延森是坚决不会再同意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常式余表现也非常到位,随着延森的描述不住追问,对他显示出极大的兴趣,不愧是搞药的。
“好了,两位哥哥,你们别说悄悄话了,过来一起喝酒。”
罗颂回来了,见他们躲在沙发上说话,不依地过来拉扯。
“好,咱们继续喝,什么话过会儿再说。”常式余一扯延森的胳膊,非常豪气地回答。人只要喝到了一定步数,就不再考虑自己酒量地问题了。很多时候在刚开始时是清醒的,还能控制住自己。而状态一起,变被动为主动,恐怕离喝醉也就相去不远了。
现在的延森和他,就在这种微妙的状态下了。虽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也是延森想要的,而保持清醒的韵杏自然会一力促成。酒为言媒,言为心声。延森的脑袋还保持一丝清醒,能从常式余这儿得到真言是最难得的。
而他则是心无所想,毫不设防的状态下,自然会畅所欲言。从这两次的相处,觉得他称得上是个好人。虽然稍嫌消极些,但一点也不乏正义感。延森心想,也许今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这样利用他或许有些卑鄙,但为了能成就梦想,从大一点的方面来说,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真相,不让跨国财团随意掠夺我们的财富,就算做一次小人又有何妨?
碰到比自己还不能喝的同性,不免让延森感到高兴,这种机会并不常有,甚至可以说是很困难。常式余酒量之小,甚至超过了延森的预想。生日聚会才进行没多久,他的舌头听上去就比较直了。说话似也不再经过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