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呀 作者:嗜睡小师妹(鲜网2014.04.05完结)-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心底一阵温软。
就这麽看着了许久,久到,夜里的风都不敢去打扰床头那俊美不似人间的男子。
许是自己都觉得自己痴了,莲殇站起身,松了松筋骨。忽然一笑,小家夥,到底把禁书藏到哪里去了?瞧她害羞的模样,书册一定还在房里,她哪里敢放到外头去。
莲殇轻声走去珠帘隔开的书房那一角,这一堵墙被整个书架覆盖了,可上头的书依然快要放不下了。莲殇看着书架上的书有些整齐的摆着,有些塞不下,找个随意的空档就这麽挤进去,一定是小家夥的杰作。上头的书大多都是藏书阁搬来的。里头有许多,是他命人从外头搜罗来的。小家夥不爱诗词古典,就爱看那些文人瞎说的故事。那时,苏姑姑和良辰同他提过,要无言看些有用的书。他笑,由着她。本就是消遣时光的东西,她爱看什麽就看什麽罢。
忽然眼神被角落里几本软布封面的书册吸引了。大约五本书册好像是翻看完了,纸张泛旧且还有折角,还有一本书册似乎是看到一半,一半的纸页是旧的,张张分明,还有一半倒是紧密合着,似乎未动过。
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抽出一本,才一翻开,眸目含笑。
上头有些字迹还是稚嫩的,好像是手记:
初一,
今日,让良辰在後花园里翻了一天的土。我要种上桃花、梅花、牡丹、水仙。。。。。。。什麽花都要种。让我们用膳时,一抬头就可以闻到花香。
再翻了几页,
初十,
樊字好难写。我要写个十遍。
樊樊樊樊樊樊。。。。。。。
莲殇轻笑,原来这些书册是她的手札呀。前几本,也许是年纪尚小的时候记下的吧。字迹稚嫩生硬。什麽都记录在册。今日吃的什麽菜肴;今日看了什麽书;今日赏雪和赏月做了什麽;今日苏姑姑念了她;时而还抄录了自己喜欢的诗句。时而有几页用来练字。
想着书架上的手札是按年月排的,那麽最後头一本,就是最近的。
果然,字迹娟秀工整,每一页年月日都记录有条不紊。
无言小札,大年初二,
赏月从外头归来,气的眉头打结。她说外头的人笑我是哑巴王後。她气的要上去和人理论。
她又见我没有不高兴,反倒替我委屈地哭了,说,外头人还传,我的名字不好。
无言──预示我的灾难和命运。
可是呀,大家并不知道,我本名叫无颜。娘说,姑娘家没有容貌其实才是福气,所以取名无颜。
无言,是後来进宫之前改的。
可是,无言呀,我还挺喜欢的。
无言小札,大年初十,
苏姑姑说一定要穿上红色的衣服沾沾喜气!
按照东沫的习俗,这个年关一过,我便不是十四岁了,而是十五,到了成人礼之日,我就长大了。
我穿着节庆的礼服在略有些结冰的湖前,遇见了翻墙而入险些落水的他。
“有幸遇佳人,如此倾城!”
初次,被爹爹以外的男子称赞了我的容貌。
无言呀,真好,被人夸赞了。
无言小札,年十一,
他又来了。
我带着赏雪,赏雪认出了他。
说是玉王爷,玉州封地的郡王爷。
无言小札,年十二,
玉王爷说,只是来宫里过个年,十五之日便要走了。
他见我不说话,倒是自己话多起来。外头的事说了好多。比书籍上的还要逼真。
我听地都入神了。
无言呀,可有一日,也能见见外头的天空?
莲殇合上手札,不想再看小家夥记录地关於玉扬的点滴。那是前年年末的事了。他重重吐息,心头地不快挥之不去。手里却忍不住翻阅到手札上记录的最後一页。
无言小札,芳华月,
赏月去锦绣局受了气,所有红色的布匹都被她人拿走了。我原是不介意的。
赏月每回在外头,都是为我而受气的。
苏姑姑今日对我说,我已是十六,不在是孩子了。
我是王後,我有我的责任和义务。
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职责上努力,独独只有我,由大家护着,由大家宠着。
无言呀,这样下去可不行!你是王後呀!就要做王後该做的事!
啪──
手札被合上,抓着手札的手微微发抖,手指抓着书册指股泛白,纸张折皱的声音隐隐作响。
好一个王後的责任和义务!
莲殇眼眸轻敛,黑眸深邃不见底!
。。。。。。
守夜的赏雪在听雨楼下,忽然见到王的身影,吓了一跳,才要行礼,却见他急步快走,像是生着气。一个心慌,想着莫非娘娘惹怒了王上?
追上王上,才发现他手上那软布书册!那是娘娘的手札!那书册为了与其他区别开来,还是她和赏月一同用小布特制的封面。娘娘其实并没有日日记录手札的习惯,只是心血来潮会写上几页。久了,她们也把这事给忘了。怎麽会想到这手札今日会落在王上手里。
莲殇站在渡口,只是一会儿,龙船就自有人摇曳过来。
“王上!”赏雪出声。
莲殇回眸看她,眼眸冷冽地似罗刹,赏雪心惊,跪地行礼,又不得不说,“王上手中握的,可是娘娘的手札!”
莲殇不语半字,抓着手札负手而立,低垂眸子瞧着跪地的侍女。
赏雪头皮发麻,不得回话,只好稍稍抬头去看帝王的脸色,才一抬眸就被那冰冷的俊脸吓到了,他是帝王莲殇。那个生杀号令,只凭一念的男子。夜里的风吹过他的发丝,让他的俊美诡异而妖冶。他浑身散发的怒意让这夜里又凉了几分。他面无表情,狂傲甚怒,不将一切放在眼里,此刻他就这麽瞧着她,仿佛她只要说错一个字,她就要从此消失了。
赏雪颤抖着身子,弱弱地语道,“那。。。。。。那是娘娘的!”
终於,他的声音缓缓传来,没有温度,没有语调,可是就像是一把冰刃,直直插在她面前,冻僵了她。
“你认为,什麽是不属於本王的?”
。。。。。。
夜,冷地不似夏。
☆、第十六章 王上息怒
天渐亮,赏雪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安,拉着赏月将睡眠中的无言唤醒。说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却没想到吓坏了无言,一张小脸惨白。
“娘娘不要急,也许……也许……。”赏月看着床榻上惊慌失措的无言想出言安慰,可是也挤不出半句。
“娘娘呀,那小札里,可有写什麽吗?”赏雪一边替无言穿衣,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王上生气,自然是里头有什麽内容惹恼了他,是什麽呢,“可是……。写了玉王爷?”
听着赏雪轻柔的声音,那双美眸忽然一瞬,无言点头。
写了。
赏月和赏雪皆是一惊,却也不敢表露太过,怕让无言更加惊慌。
“他……生气了?”无言抬头望着两个丫头。眼眶布泪,软唇轻启,话语流出,才说完,积聚的泪珠就滚落了,一句话问哭了自己。
“娘娘不哭!”赏雪瞧着那白净的小脸蛋,慌乱的眸子溢满了泪水,一颗颗珠子一般滴落,心疼地拭去,低语安慰,“娘娘和玉王爷是清白的,赏雪可以作证呀!与王上说清楚了,就好!”
“是呀是呀,娘娘不要伤心。”赏月一见无言哭了,心头也是一酸。她们的姑娘呀,自年幼时起,都有她们呵护着,哪里掉过一滴泪!
那无辜的眸子望着她们。
赏雪赏月勉强地展露笑颜。其实她们心里也没底。帝王心最是难测。
才是清晨,书画殿门口的下人们却是惊讶地好似看到了最奇怪的人。什麽时候,那不能言语的王後在节礼之外的日子出现在湖心殿以外的地方呀。
王,此刻正在早朝。而王後娘娘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两个时辰了。
“娘娘,累不累?”赏雪扶着无言,低声询问。
无言摇头,清晨时分的太阳已经很刺眼了,晒地她有些不适。
赏雪轻叹,这个时候,应该快要下朝了吧。本想让她在早朝之後来的,可是无言一刻也等不了,怕自己写的手札闯了祸,惹王上生气不说,也许还会连累到玉王爷,所以宁可早早在书画殿前等着。
果然,才稍一会儿,一行人就从长廊之处而来。那紫袍尤为突出,俊美无俦的脸冷着,周遭散发着阴冷的寒气,一旁的侍者一颗心提着,生怕一个做错,就没了脑袋。
离书画殿还有一段距离时,莲殇就看到无言了,虽还是气着,但一瞧见小家夥的脸,自己又心软下来。
他下朝,缓缓朝书画殿走来,无言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躲在赏雪後头。
“王後身子不适,你们带她出湖心殿做什麽!”莲殇站在离她们几步之遥的地方,皱眉冲着赏雪和赏月冷语。
两人听着,跪地行礼。
无言一愣,瞧身边的两个丫头忽然都跪了下去,自己站着显得好突兀,下意识也要跪下去,可是又觉得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无需跪呢?一双腿曲了又直,一双手抬了又落,一时间手脚僵硬,愣在那里,显得滑稽。
莲殇心头暗笑,面上却忍着。
“起来吧!带王後回去!”莲殇低眸不去看无言,吩咐着两个丫头。
才要转身,锦带处忽然一紧,莲殇回眸,就见小家夥慌张地抓着他的腰间的锦带,一个用力还扯下了他一直随身挂着的血,怕他走了,另一小手立刻又抓了上来,不肯松开。
明明是强迫自己不要看,可偏偏还是瞧了小家夥的脸。
白皙的美人脸,额头薄汗微微,一双哀怨的眸子此刻滚落了一串晶莹的泪珠子。
莲殇心头一紧,皱着眉头,轻叹,语气怎麽也强硬不起来,手指划过无言的脸,拭去那掉落到他心里的水珠子,“不是身子还疼着麽!到这里来做什麽!”
听他那温柔的口吻,无言顿时又生出好多泪珠子。莲殇又是一声叹息,上前一步将小家夥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哄着。
刚才触及小家夥的脸蛋,就觉得那热度异常,如今一抱,她身上的衣物都是烫的!莲殇皱着眉头,冷冽地望向身後的两个丫鬟,“王後在这里站了多久?”
被一瞪,赏雪和赏月都一顿,听着话语里的迁怒,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约莫……两个时辰了!”
娘娘呀,别哭了,快来救我们呀。
可是这个时候的无言还沈迷在莲殇的怀里,没听到两个丫头传来的心声。
莲殇眉头更紧,如果自己再不来,小家夥再站下去,都该中暑了。望向书画殿里一干下人的眼神,大有杀意。众人都是一阵心惊。
莲殇抱起无言,踏进书画殿,殿里的阴凉让无言舒适地喟叹,终於止住了泪。莲殇抱着她径自走去龙案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虽动作轻柔,可无言还是可以感觉到他依旧生着气。
双目微抬,去偷瞧他此刻的表情。
“站了这麽久,身子没有不适吗?”想说她!想斥责她!偏偏一开口,还是舍不得她。
无言摇头,一双美眸又要滴泪。
“可是有话与我说,才来的?”莲殇瞧着那双红通通的眼睛,伸手才碰到卷翘的睫毛,泪珠子就准确无误地滚在手指上,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扯出一笑,“怎麽还哭着!”
见他一笑,无言不停掉泪,一个倾身,主动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头枕在他肩上,让自己好好哭哭。
他不知道,她被赏雪摇醒时,不见他的时候,心头好像缺了一块。
他不知道,赏雪说他生气离开湖心殿时,她觉得心头被缴痛了。
她知道他还是生着气的,可即使那样,他还是舍不得怪她。
她知道他的笑容里受了伤,可他依旧对着自己笑。
她知道,她为谁动心了。
“哭够了吗?”这是第一次,小家夥主动投怀送抱,莲殇浅笑,可是眉宇里的忧伤却依旧。
小家夥呀,你那一句王後的责任。着实伤了他。他抓着小札的手心都是抖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居然也有怕得时候,他怕,怕自己全心全意、小心翼翼的喜爱却被她错过了。
无言在莲殇肩头一抽一抽,吸了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