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仙有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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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声，门便开了。木伯又恢复了那个年老色衰的模样，那一脸的疙瘩看得人实在是磕碜得慌。
“湛儿，慈丫啊。”
明慈哭丧着一张白眉毛小脸，道：“师父，我出关了。”
木伯嘿嘿笑了一声，引了他们入门，道：“为师早就知道了。这次出门去，就是给你弄好东西去了。”
明慈忙把明湛甩开，道：“什么好东西？师父，我的脸……”
木伯道：“莫惊，也别怕，这是好事。”
明湛明慈同声道：“好事？”
木伯哈哈大笑道：“我的徒弟筑基了！”
明慈/明湛：“……”
木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件，初拿出来时，只觉得是个平常的小手镯。但这却是一件宝贝，被人下了禁制，看起来就像个普通饰物。只是奇漂亮，晶莹剔透，似乎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但是那个色泽好像是活的一般，叫人极其心动。尤其是明慈的手小，纤细修长，皮肤又白皙。这么一件东西带上去，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也不为过。
明慈喜得晃了又晃，笑道：“这玩意儿好看，就是瞧着有点不禁摔。”
木伯道：“你懂什么，这叫碧玺白凤镯，本是一枚水镯，为师曾经找到过一只白凤的遗骨，内有一分白凤精魂。为师将其炼化收入镯内。”
明慈：“白凤？那就是乌鸡？”
“……”
明湛：“乌鸡是什么？”
明慈：“就是一种鸡，毛是白色的，骨肉却都是黑的……”
木伯怒道：“凤凰乃是神兽，岂是你那贱禽可比的！”
明慈忙把手镯护好，不让木伯抢回去，做出一副恭顺的模样，讨好地道：“师父，您继续说。”
木伯觉得，徒弟刚筑基，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不能太小气，于是哼了一声表示原谅她的过错，缓缓道：“白凤原是雪山神兽，不知为何会死在荒原……罢，横竖这是一个机遇。为师将那一分精魂炼化，这碧玺白凤镯目前是六品灵器，只看你能将白凤的雪山神力发挥出多少了。”
明慈惊道：“可师父，慈也不是变异冰灵根，恐怕无法驾驭此宝……”
木伯笑道：“这个不妨。你是水木双灵根，有几率成为伪冰灵根。”
“伪……”
明湛道：“几率多少？”
木伯笑道：“九成。”
木伯：“既然你能逆行经脉筑基成功，那你的神识一定早已经超越了筑基期的修士，就是和金丹修士相比，也不逊色。慈丫，五行相生又相克，水至阴则凝晶，木至阴则生精。精晶者，则为冰。”
木伯：“所谓伪冰灵根，即是你可以用你本身的两种灵根，炼化成冰。但付出的代价是，你修炼的速度可能会慢一些。你怎么想？”
……用修炼的速度，来换强大的攻击力？
明湛：“会慢多少？”
木伯道：“她原本悟性过人，虽是双灵根，但若有良师，修行速度并不会比单灵根逊色多少。但她若是决心炼化本体灵根，成为伪变异灵根，那起码要花过往两倍的力气，才能在进度上赶上从前。”
明慈略一犹豫，道：“那就是说，若是我以往每日花三个时辰修炼，现在若是每天花六个时辰，就不会拉下进度？”
木伯：“可以这么说。”
说着，他给她讲解了一下炼伪冰灵根的心法。在原来那本心法的基础上，又加了一本叫《凝霜》的心法。就是明慈每天例行炼心法时，顺着炼一遍，还要逆着炼一遍……然后在经脉逆行的时候，练习《凝霜》。
好吧，这其实不算很有技术含量，但没毅力的人还真做不来。听着简单，心境出哪怕一点点问题，下场恐怕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直接翘辫子。
明慈还真有些难取舍，她又问了一句：“可是，慈筑基的时候，曾经凝霜，这又是为何？”
木伯笑眯眯地道：“那是因为你听了师父的话，逆行经脉。顺行时水木相溶，因两者都是较为温和的灵根。但逆行时产生了冲撞，便产生了霜气。”
明慈想了想，又问：“那逆行经脉修行，好像还可以……锻炼神识？”
木伯道：“正是。”
明湛笑道：“听起来不亏。”
明慈又犹豫了很久，半晌，才道：“那……逆吧。”
当下，木伯就送了她一打凝霜丸配合着练习心法时服用，慢慢催化灵根的结合。貌似结丹以后，这伪的，就跟真的差不多了，就能正常修炼了。但这个过程可能有点长。
明慈吃了一颗，在木伯面前修行了一次，无甚大错。而且她悟性极佳，很快就熟练地运用上了这种新的修炼方法。就是第一次，还有点吃力，睁开眼的时候天都黑了。
当时木伯正和明湛在屋外说些什么，明湛的反应似乎有点激烈，但语焉不清，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明慈想留神听的时候，那声音已经停了。两人进了屋，明湛又好像没事人一样，拉着明慈向木伯告别。
从木伯家里出来，明慈乖乖地拉着明湛的袖子，两个人自己往传送阵走去。明湛会发动传送阵。
明慈道：“哥，回去教我御剑飞行。”
明湛：“哦。”
传送阵一闪而过，他们回到了清月峰峰顶。
因为得了这个新奇的修炼方法，为了不拉下明湛太多，原本不算太用功的明慈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修行控，几乎三天两头都在闭关。
经脉逆行不是好玩的，有一丝一毫的分神都可能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而且一开始因为不熟练。要做完全套工作，几乎要耗掉一整天的时间。于是头一个月，明慈几乎都成天到晚地修炼。
明湛有时候嘴馋了或是无聊了，想去找她玩耍，可是十次有九次是扑了空。倒是经常碰上明月。师兄弟两人一向没什么交情，要是碰上了，就互相瞅一眼，谁也不搭理谁。
疯狂闭关数月有余，直到清月峰头渐渐有了积雪，明慈终于凝出一丝霜气，喜得不自禁地冲出关来。
明湛正苦哈哈地给她扫雪，结果被她吓个正着不算还扑个正着，两个人在雪地里滚成一团。顿时明慈摔得头昏眼花。
他用手护住她的脑袋，无奈地道：“先起来，沉得像头小猪。”
明慈怒道：“你才是小猪！”
说完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明慈道：“哥，你在这儿干什么？”
明湛道：“你成日闭关不出，雪谁给你扫？难道你能指望明月？哼。”
明慈道：“哦，我知道了，是大师兄叫你给我扫雪的，对不对？”
明湛叹道：“你门前的雪实在太厚，明月那厮也看不下去，装模作样扫了两天，后来就都丢给我了。”
明慈诧异道：“我在关内一点都不知道呢。”
复又道：“先别说这个了，快来，我给你看看我凝出来的霜气。”
说着，拉了明湛两个人挤作一堆，看宝贝似的。明慈伸出手，因为修炼《凝霜》，她的肌肤愈发白得透明一般。她自嘲地想，这也算是冰肌玉骨了。
比起天生变异冰灵根，她这种伪冰灵根要发出霜气，就必须逆行灵气。相比之下，速度会略慢一些。而在初期，那就是慢了很多，根本没有实战意义。
明湛等了大半天，眉毛上都落了雪，终于，等到明慈左手食指慢慢地凝结出一缕白烟一般的霜气。
“……”明湛耐着性子道，“就这样？”
明慈摊了摊手，无奈地道：“啊，就这样了。师父说凝霜是心法，炼好之后还有剑诀，可以炼化十指剑气做武器。”
明湛道：“你现在才练到这儿，猴年马月才能凝出剑气？”
明慈怒道：“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刚刚那不就是剑气！”
“……”明湛乐道，“伤自尊了。虽弱了些，但确实……像剑气。”
明慈作势要捏死他，明湛躲了一阵，终于被她挠得不行，只得求饶。
他道：“来来来，哥教你御剑。”
明慈的爪子就缩了回来：“哼。”
早就说了要教御剑，但明慈一上山就疯狂闭关。这会儿她自己也想起这回事来，顿时乐了。想她筑基也有一阵子了，还没尝过自己御剑飞行的滋味呢。
不过说要御剑，明慈还没有趁手的飞剑，又犯难了。明湛手上有一把六品好刀，名曰烈日，但明慈来御刀，还是惊悚了一些。
明湛道：“不如下山一趟去买。好剑我有，但正好，我想把那把紫英刀卖了，买点灵玉。”
明慈哈哈大笑，道：“紫英刀是可以卖了，但灵玉不用买。”
说着，她拿出四个灵兽囊，笑道：“这是凿玉鼠。”
说着，边放了那四只小老鼠出来，俯身一一亲近过，喂了食。那小老鼠生得极平凡，倒是有些像寻常家鼠，但那双眼睛是目光如炬，像两个小灯泡，又盈又亮。看那样子似乎都对吃食不怎么感兴趣，反而更喜欢和明慈亲近，那尖尖的嘴去拱她的衣袖。
明慈跟它们亲近过，便放了它们去。
第一卷：门派篇 NO。025：神兵月胧
明湛道：“喝，这些小家伙就是凿玉鼠？紫英刀就是这么炼出来的？”
明慈道：“可不是，为了逮他们，我上窜下跳费了多少功夫，还差点掉蛇窝里。”
两人正说笑，明慈抬头就见明月和白淑柔迎面走来，不由得眉毛跳了跳。但人走到近了，尤其是明月是直直朝她走来，她按捺着一口戾力，但只能道：“大师兄，淑柔师姐。”
明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声音很冷淡，道：“出关了？”
明慈道：“出关了。”
他复又冷道：“既然这样，这些天不要乱跑，也不要去绽秋峰接任务。湛也一样。要过年了，留下来吃年夜饭。绽秋峰的师兄师妹也要来做客。”
明慈微微有些诧异，年夜饭？
但她还是道：“知道了。”
明月又看了明湛一眼。
明湛道：“知道了。师兄，慈丫刚出关，湛带她去山下走走。”
明月颦眉道：“成日往山下跑，荒废修行，成何体统！”
顿时明慈就炸了毛，心想我这不是才闭关出来么，再说你有出息，你有出息还在这儿泡妞，不是早就说要结丹。到现在连颗蛋也没结出来，结你妹啊结。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硬是只能又把那口气给吞了回去，低着头，但眼睛里还是有些乖张怨毒的神色，道：“师兄，慈知道了。”
明湛淡淡地道：“孤月山不禁弟子外出的吧，何况是筑基弟子。”
明月盯着明慈看了一会儿，她似乎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神色，不禁愈发不悦。白淑柔似乎也发现一些不对劲，稍稍往他身上挨了挨，想安抚他。明月低头看了白淑柔一眼，突然松了一口气。想起明慈曾经说过的话，便无师自通地认为这大概是小女孩的情绪。
于是他道：“去便去吧，去散散心也好。”
说着，便和白淑柔联袂而去。
明慈怒道：“古里古怪，大贱人！”
“……”明湛祭出烈日，拉着她上了刀身，道，“你什么时候和他结了这么大的仇？”
烈日飞上半空，明慈一时不适应，踉跄了一下，才抱着明湛的胳膊站稳，怒道：“我跟他早就结仇了，我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他父子俩欺负我无父无母，偏我爹娘却是为救他老子而死，临终托孤给他老子。未曾想他父子俩都是这样的狼心狗肺！”
闻言，明湛沉默了，半晌，他道：“妹，恩情仁义，都是狗屁。你若是不想别人欺负你，那便只能自己争气一点。”
她道：“我知道。”
烈日属火，剑气很是霸道，在空中飞驰而过，划出一道灼目的剑光。
为小心谨慎，明慈拉着明湛先去买了几身寻常衣物，然后到姜二那儿把衣服换了。明慈吃了一颗易容换骨丹，对着镜子一照，然后发现还是洪果果的相貌，但似乎略成熟了一些。那洪果果本不是美女，只是风韵极佳，当年略嫌青涩所以看不出来，如今年长，那效果让明慈自己也吓了一跳。
明湛等她换衣服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去敲门，却出来一位风骚无比的风情美人，顿时吓了一跳。目光忍不住又向下滑，盯着她那实在显眼的胸脯看了一会儿，然后绷着脸道：“抱歉，走错了。”
“……”
走了两步，他突然想通了，于是又倒回来，涎着脸笑道：“本身资质不佳，没想到易容换骨丹还有这种效果。”
明慈哼了一声，挺了挺胸，道：“本身资质，也是不错的……不过不关你的事。”
明湛嘿嘿笑了一声，道：“走！”
熟门熟路地摸到黑市，这些年来似乎也有一些变化，但变化不大，只在细微处更完善了一些。入口处还是青蝶，身穿青衣，面容姣好却冷清，手下一溜的女侍。明慈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凝气九层了。
青蝶原本坐在位置上写写画画，看了明慈明湛联袂而来，不由得就站了起来。也没有过分的热情，只是例行问了一句：“上还是下？”
明慈道：“下。”
她点点头，转过身对身边两位少女道：“这两位客人，不用抵押。你们两个去，跟管事的说一声，洪姑娘是甲等贵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