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江湖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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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哪里都是江湖。”庄墨抓住柳若掀开帘子手收了回来,“哪里都会是你的江湖。”
柳若嗤嗤的笑了起来,揽住庄墨的腰干调皮的晃了晃。庄墨只是任由她玩闹着,脖颈仰后开始假寐,回来了,就必须继续战斗,他有足够的精力来对付这一切。柳若见庄墨似乎有些倦了,安静的执起他的一缕银丝开始编起丑丑的小辫子来。
不多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吗?柳若正准备撩开窗帘,手却被庄墨死死的握住。他没有睡着?他依然闭着眼,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柳若的头顶。
窗外传来庄亥的声音,“大人。”
“说。”
“陛下来了。”
庄墨没有吭声,抚着柳若的发顶却生生一顿,又继续了这个动作,像是在抚慰着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没有得到庄墨的命令,庄亥又道,“需要在下为姑娘买来慕离吗?”
慕离?柳若抬头看向庄墨,她的脸会给他招来麻烦是吗?一瞬间,她有些紧张,暗地里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期跟他回来,此时正是他最需要全力战斗的时候啊。
“不必了,引国君直接过来吧。”庄墨吩咐道。
没一会儿,帘子被恭敬的掀开,一个温润的面庞出现在了视野里,这人是……好眼熟啊。柳若有些疑惑的坐在了一边,看着那翩翩公子走入车内,一身华服衬着他高贵的气质。这就是齐麟国的国君吗?国君看向这边柳若疑惑的面孔,虽说见惯了后宫粉黛,看见柳若也不禁呆愣了半晌,忽然极为柔和的笑起来,“想来当初小若年幼,必是不记得我了。”
看了看一旁庄墨,柳若忽然惊叫出声,“你是齐三!额,齐三太子!你还帮我杀鸡来着!”
车外的人都听到了这一声,庄墨这边的人不禁挑了挑眉,齐三的人却差点一屁股坐下去了。虽说国君陛下与大将军关系好,所以没上没下的就算了,这回据说大将军带回了一个女人,没想到连这女子也这么不给面子!杀鸡啊……侍从们一直很难想象这位温润如玉的国君是如何能……杀鸡?那天负责跟随陛下的是哪班的侍从啊!要不要脑袋了!
车内,齐三无奈的摸了摸额头,看向坐于首座的庄墨,“庄兄,这小若可是一点都没变哪。”
庄墨懒得理他,“你这边怎么样了?”
齐三的笑顿时没了初始的温情,“你走之前就已经差不多了,现在的丞相不过只剩庭上一点亲信,势力虽不弱,但已足够动手了。”
庄墨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这次,不许出一点差错。”说着,一抹血色的冷笑漾在了庄墨冰冷的面颊上,“我要白府血海滔天。”
柳若在一旁听着,基本上总结为,庄墨和齐三打算杀那个姓白的丞相全家,恩,杀他全家。冷汗顺着背脊就这么流下来,这次离开玫山时才刚刚开了荤,但她柳若可从来没杀过人,庄墨的世界,果然需要她好好适应。
“这正是我要说的,”齐三严肃的敲了敲车内的茶几,“小若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你回庄府。”
庄墨冷哼了一声,“你觉得我会怕他?”
“我知道你的厉害,”齐三皱了皱眉,“但不让白家知道小若的存在我觉得更为保险,”他顿了顿,“毕竟,小若是你唯一的软肋。”
柳若在一旁听到这二位开始讨论自己的去留,有些惶恐的看向庄墨,她又要和他分开了吗?但一切必须以大局为重,现在其实所有人心中都在疑问,包括柳若,既然她柳若是庄墨的软肋,为什么不等一切都结束了再把她接来?
“笑话。”庄墨两个字将齐三打了回去,“她不会离开我的身边。”
齐三听此,不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庄墨不顾眼前有人,重新揽回了柳若,“先不回庄府,他不是就想趁我不在的时候做点事吗?”他抬头,邪魅的冲着齐三勾了勾唇角,“就让他做去吧。”
齐三了然,举了举手掌,“都听你的,兄弟。”
第二十三章 家
齐三没有再送庄墨,在庄墨出发前就离开了,两辆马车缓缓地向前迈去,直到离开了闹市来到郊外的将军府。
看着眼前简约大方的院子,一个将军府已如此大气了,似乎不太难想象庄府的壮观,柳若歪着头,打量着这个庄严的地方突然有些胆怯,这不是一个她所属于的地方。看着牌上龙飞凤舞的将军府,她拍了拍陪她站在门口庄墨,“为什么不直接去庄府?”
庄墨牵着柳若的手往门内引,“庄府是历代遗留下来的,是总家的地方,这里,”他顿了顿看向柳若难得的弯起了唇角,“是我们的家。”
将军府在郊外,想来也应是庄墨自己的要求,很偏却也很静。人人都道大将军回国定是要回庄府的,哪里想得到,这将军府才是庄墨最认同的归处。
走入府门,里面本在走动忙碌的人们立刻停下来行礼,“见过大人。”
庄墨轻点了点头,牵着柳若快步穿过大厅,走入后院,后院很大,有着好几座小楼,不远处还可见小桥流水,绿荫树丛,一棵巨大的樱花树屹立在流水一侧,这不是庄墨的风格,这是魂断山的原貌哪,在树的一旁曾是魂断崖,师哥们都叫它天下崖,因为在那里,可以睥睨天下。柳若有些惊诧地回望庄墨,他一直都知道的,她一直想回魂断山,那个初始的地方,无论她身在何处,魂断山永远是她心灵的归宿。
眼泪几乎就在眼眶里,她一直以为他是不会再回魂断山的,他的身份不允,他的野心不允,但他却愿意在自家的后花园中给她一片她想要的丛林生活,她想要的诗意江湖。庄墨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不去看她,即使刚开始,他如同做了好事想要讨赏的孩子一般,他们果然是分开太久了,柳若想着,带着一脸幸福的柔笑扑入了庄墨的怀里。就这样做他身后的那个女子,一个小女人,就算她是玫山少主,那又何妨。
庄墨的怀抱很广阔,很温暖,每当在他的怀里时,柳若觉得自己好像可以陷下去,就像二人所期望的那样,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喜欢吗?”庄墨轻声在她的耳边呢喃。
她答不出话,只是抱着他一个劲的点头,怎么会不喜欢呢?这是独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家啊。庄墨搂着她的腰又走好一会儿才过了那座小桥,迎面便是一座阁楼,没有题名,却单单是立在那里就可以体会到其中的巍峨与肃穆——这是庄墨的味道。
推开门,一楼是茶座和一张极为宽大的书桌位于落地罩隔断的大间。二楼仅有一个房间,环了整层楼一圈。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两排衣柜,一个屏风,屏风后是一个巨大浴池。除了床以外似乎所有都是新的,几乎可以想见,这个男人一个人的时候是活得有多么粗糙。这些多出的家具,是为了她吗?她坐在床沿,看着站在庄墨,看着这个从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胡乱的拍着床板,想掩饰自己的近乎失态的悸动,突然看见枕边摆着一本《纵横论》,“你还看这等书。”柳若好奇的拿过,粗略的想要翻翻看,不经意间竟看到了夹在其中干涸的只剩经脉的小野花,当是保护的极好的,小心翼翼到连一丁点的经脉都没有破坏。
这是——柳若的脑海里再次涌现了那年的情境,那年他受了伤,她为他采花,买药。她分明记得她将花丢弃在了无人知晓的角落,今日,竟还能再看见它们。当真是它们,那残缺了一片的残痕她还记得,是当时让混乱的人群踩坏的……庄墨的情意开始的太早了,也太深了,眼泪顺着一滴一滴的掉在了书页上,他一直在这里奋斗,为了复仇,为了他们的未来,他定是吃尽了苦头,而她却享尽了清福。
人影走至她的身前,她不敢抬头,只是无声的落着泪,默然的为他心疼。一只粗糙的大掌伸来,轻轻的用食指划开了她面颊上的清泪,他见不得她哭,但她似乎每次哭都是为了他。他拉过她低垂的脑袋靠在他的腹上,一手抚着她的头,另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颈。他不知如何发泄他的的心疼,他蹲下来,他这辈子见过了太多的鲜血,手里也沾满了太多的血色,唯有眼前这个干净到透明的女子占满了他的心房,只有她呵,他想着,看着这张泪眼朦胧的脸蛋,一把按下她的头印上了她的唇,柔软,而香甜。
庄墨的吻,怜惜,而没有情欲,谁能想到大名鼎鼎杀人如麻的庄墨的怀抱与吻没有一点的血气,只有他的味道,淡淡的古檀香,霸道的男人的气息。不由自主的,柳若加深了这个吻,紧紧搂住这个男人的头颅,轻舔着,又不得不被动的任他攻城略地。
久久的,二人分开,目光激烈的交织在一起,庄墨轻拂了拂柳若的侧脸,这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这是一个只属于他的女人。
天色将晚,总要先吃饭的,“不饿吗?”
柳若靠近他的怀里,若有若无的应了声,“饿。”
第二十四章 月下烂漫
吃过晚饭,柳若与庄墨并肩步行在幽深的后院中,月影在湖面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再次站在那座小桥上看着水中的那弯上玄月,柳若有些痴然,月是当年月,人依旧是当年人,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感慨自己的好运与幸福了。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柳若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庄墨,月是如此,有些事不也是如此吗?在月色下,庄墨坚毅的脸庞也逐渐柔和了下来,没有杀戮与鲜血的生活便是如此恬静的。柳若想着,若是时间停止在这里该有多好。
庄墨了然的将柳若牵入怀里,俯首在她的耳鬓间吟道,“月有七八九十态,人有千百万次回。今世古来轮回变,不过今朝一场醉。”
柳若立马羞红了脸,娇嗔道,“又没有酒,胡诌什么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是怎么说的?”庄墨将整个脑袋搁在了柳若的肩窝上,轻轻转开一个角度,沉下眼脸看着柳若晕红的天颜在这月下是如何倾倒众生,“人比酒更让人沉醉。”
庄墨的话越加露骨,柳若连耳根都泛出红色来,直直逼到了耳尖。庄墨鼻尖的呼吸就打在她的脖颈上,她缩了缩脖子,羞赧地向另一边看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竟惊呼了一声,庄墨了然的缓缓抬起头,放开怀中的人儿向哪里冲去——
秋千。没错,仅仅是一个秋千。却是如同从魂断山照搬过来的一样,两段粗绳,一块破旧的木板,挂在烂漫的樱花树下,却是柳若的最爱。
“庄墨!快来!快来推我!”柳若一屁股坐下来,向不远处的庄墨不停的招手。庄墨依言走近来,刮了刮柳若柔嫩的面颊,退到了柳若身后,开始一点一点将她逐步推高。仿佛回到了儿时一般,她追着庄墨跑,他不理她,却总是将她的每句话记在心里——
“二师哥!可以帮小若扎个秋千吗?小若今儿个在山下看他们玩的好开心哩,但他们都不让小若玩。”
“二师哥!二师哥!”
……
“师哥!二师哥不给我扎秋千!”
“没事,大师哥给你扎去。”
……
“忙什么呢?不是不理人家小若吗?”
“滚。”
“我帮你点什么?帮你找块结实的板子?”
“滚。”
“好好好,你自己来,你自己来。”
想着当年,柳若的欢笑声几乎荡漾在了整个将军府中,“再高点!再高点!”一声又一声的惊呼,一如当年还是孩童的她,这么些年,她被保护的那么好,甚至连心性都鲜有变化,这就是他要的。他要足够强大,保护她在这乱世间不受一点伤害,她的天真,她的美好,那是就算毁天灭世他也要守护的东西。
不知何时,秋千渐渐停下,柳若娇笑着转了一个身面朝着庄墨,“我刚刚想起了一首官宦家女子的闲诗,”看着庄墨缓缓蹲下,她自顾自的吟了起来,“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唔”面对突如其来的吻,她一瞬间惊疑,下一刻突然想给自己两巴掌,连她自己都觉得真是煞风景,下一句,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总被无情恼,她是说谁多情,谁无情呢!
樱花烂漫间,他霸道地吻着这个绝色的女子,一身的邪戾与铁血化作了万般的柔情。他们倒在了满地的樱花瓣上,震起了漫天的祥云,他用厚掌抚向她娇红的面颊,“若儿,”他轻喃,幽黑如深潭的黑眸诱惑着她与他一起沉沦。柳若主动吻了他,带着疯狂,带着眷恋。柳若的美是世间少有的纯粹之美,庄墨黝黑的肤色衬着她的晶莹与白皙。月色动人,更将她的整张脸映衬的倾国倾城,她像妖,专门来魅惑世间,魅惑他。
他膜拜一般的吻着她的每一寸,这个樱花妖是他的,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只属于他。这个刚毅的男人,将他的霸道,他的邪气,他的温柔,他的一切一切连同心一起挖出来给了她,她想珍宝一样捧着。樱花纷乱地落在庄墨的背上,发上,似是同样为这样的男子多倾慕,只想靠着他更近,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