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做贵人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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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请你帮我物色并繁殖一座桑园,不知你可会答应?”徐莹问得极为直接。
林昇早已听徐菀提过此事,因此并不吃惊。可他也并非那种憨傻又无所图之人,因此此时并不直接答应,反而细细思量起来。
徐莹见他迟疑,不由得莞尔一笑,拉着徐菀故意道:“此时便可看出林郎对菀儿的真心实意到底有几分了。”言语间竟摆明了就是要占他便宜。
林昇一听,面上一喜,急切地问道:“倘若阿昇没有会错意,二姐可是说会促成我与菀儿的好事?”
“孺子可教也。”徐莹笑着点了点头。
林昇听了,激动地便上前握住了徐菀的手。徐莹见徐菀难得羞窘地红了脸,不想大煞风景,便故意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转身欣赏风景去了。
那天回家时,姐妹俩带了林昇赠与的桑葚酒,一心想要讨好徐邹氏,也好让她松口,不再拒绝林昇的求娶。无奈桑葚酒虽醇和爽口,徐邹氏却是铁了心不肯轻易答应。
最后被姐妹俩缠得烦了,徐邹氏便放话道:“若是菀儿额心的红点哪天消失了,我还有可能答应他们的婚事。我不能容忍外人笑话我们徐家是因为菀儿面容有所瑕疵,就随意将她嫁给了那面有乌斑的男子。”
听了徐邹氏的话,徐莹不由得有些泄气。长在额心差不多十二年的红点,哪能那般轻易就消失?之前徐枫的师傅曾来为徐菀做过诊治,却是始终无法确诊那红点的来由,只含糊地猜测许是被蚊虫叮咬所致。因额心脉络繁杂,又离双目较近,徐枫的师傅不敢随意用药或是下针,只说无能为力;而且那时徐菀年岁尚小,还不用考虑婚配的问题,所以只好任由那红点继续存在着。
如今徐菀额心红点的问题再度被提出,徐邹氏又是那般坚决,似乎不正视也不行了……
两姐妹又去了一次林家桑园。只是这次的气氛和上次比较起来,就要凝重多了。
倘若不想办法消除徐菀额心的红点,恐怕她与林昇就缘尽于此了;可是若是去医治,徐菀则会有失明的风险……
徐莹独自进了桑园深处,留下徐菀与林昇独处。只因无论他们做出了怎样的决定,她都希望他们能认清彼此,做到永不后悔。
一个时辰后,徐菀与林昇手牵着手,踏着满园的青草与野花款款而来。徐莹静静地看着他们,竟突然间发现曾经那么不起眼的徐菀如今已出落得这般清新脱俗、楚楚动人。没有令人惊艳的容貌又如何?面有瑕疵又如何?只要有真心,懂得珍惜彼此,互为欣赏,那就足够了!
“即便是菀儿眼盲了,我也依旧心悦她。”林昇神情严肃地向徐莹保证。
“二姐,请你全力助我一回!”徐菀也恳求道。
徐莹目光犀利地盯着林昇,见他目光中似有闪烁,知道他心中不安,她叹了口气,低声道:“不要轻易许下承诺,做不到的承诺,比没许下更可恶。”
说完,她便拉着徐菀走了。
那天徐菀被拉走后,林昇躺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整个人昏昏沉沉,不知日月。想起初见徐菀时,自己就是因她额心的红点而留了心,惺惺相惜,进而生了结识之心。与徐菀相识相知后,她从来没有因他脸颊的乌斑而侧目或心生厌恶,只是全心全意地敬他、爱他。倘若真的失去了她,他林昇这一生中,可还会再遇到一个徐菀?
答案是不会!这世间只有一个徐菀,若是失去了她,他剩余的人生里恐怕会日日后悔,夜夜无眠!
想清楚后,林昇从床上一跃而起,整理好仪容,便步伐坚定地朝徐家去了!
与此同时,徐莹向徐菀言明了利弊,再三确认了她心底的想法,最终决定陪她一同去项阳城寻找良医。
徐氏绣庄如今已步入了正轨,自有徐邹氏打理,且徐枫纺丝之余也时常会去店中帮忙。至于货源的问题,徐莹不久前在各个村庄都委托了中人,许以一定的银两,由他们收货与送货。徐敏帮着照料家中事务;徐磊也逐渐长成了一个有担当的少年。即便是徐莹此时离开徐家,想必也不会出现大的岔子。
临行的前一天,徐莹陪着徐菀去了城外的庙中许愿,撒了几枚铜钱在那石龟壳上,这才尽兴而返。回城时路过城楼,见到有人登楼祈求去百病,两人便寄存了马匹,跟了上去。
正是夏末初秋,久违的酷爽一扫她们心中的愁绪,两人相视一笑,任凭那秋风吹乱了头发,日影西斜,这才下楼牵马回家。
远远地看见了家门,两人正松懈了下来,就见一个人影突然从路旁的阴影处冲了出来,拦在了马前。
“菀儿!”
那般切切的呼唤,可不正是那林昇!
第二日清晨,徐莹一早便雇了马车守候在徐家门前。徐菀频频朝车外望,都不见林昇的身影,只好失望地让车夫启程。车行至城门,马车陡然停了下来,只听车夫在前面叫骂,随即车帘便被人拉开,一张面有乌斑的脸随之出现在徐菀面前。
“菀儿,我等你回来!”林昇说着便递给徐菀一个罐子。
徐莹正怕他不出现,此时见了他,甚为高兴。在袖中掏了掏,她拿出一个钱袋,从车帘处强塞给他。
“这是一百两银子,你拿来帮徐家购置桑田,也免得你无事可做,忧思成疾。”徐莹说得理直气壮。
她为了他们要重回项阳,让他帮徐家做点事情,也好平息她心中的不甘。
林昇呐呐地接了,目光却舍不得离开徐菀。
眼见两人泪盈于睫,徐莹狠了狠心,大声唤车夫道:“启程!”
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只有切实体会过将要失去的感觉,才会更为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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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三八妇女节快乐!
第四十章 求医
从稽陵县到项阳,若是骑马日夜兼程,仅需三天两夜。这次因为徐菀晕车的缘故,他们走走歇歇,竟多耗费了一半的时间。
进项阳城的前一天下午,徐菀看到城外的山,竟怎么也不肯走了,“二姐,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山。不如今晚我们就在这城外落脚,也好顺便去爬爬山。”
近城情怯,再加上徐菀一路身体不适,好不容易才有了游玩的兴致,徐莹自然是答应了。结算了马车的费用,她们寻了城外的客栈住下,趁着天色未暗,便相携爬山去了。
项阳城外不过是座龟山,连绵却不高耸,正适合人们随意去赏玩一番。
鸟鸣山更幽,随着日渐西斜,她们一路爬上来,与她们同样上行的人寥寥无几,倒是不时有下山的人与她们擦身而过。
徐菀一向待字闺中,极少出门,爬了不久便气喘吁吁起来。徐莹搀了她去一旁坐下,两人背靠着背静静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吹着山风。
这时,一位背着药篓的老伯拄着一根拐杖从山上蹒跚而下,他的步履有些匆忙,神情也十分焦灼,脚下一踏空,竟摔了一跤,篓中的药材一下子全部撒了出来。
两姐妹见状,忙上前去将那老伯搀扶了起来,又帮忙将药草捡回了篓中。
“多谢!多谢!”那老伯忙谢道。
徐莹见他药篓中有些她不曾见过的药草,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好奇地问道:“老伯您是郎中吗?”
“惭愧惭愧!小老儿我的确乃是这项阳城中的一名郎中。今日在山上耽搁久了,赶着进城,不免慌乱了些。”
徐莹一听,心中一喜。不过想到这老伯赶着进城,当即便决定不爬山了,拉着徐菀便笑着道:“正好我们姐妹也要下山,不如就送老伯你到城门吧!”说着,已将药篓背到了背后。
徐菀也赶紧过去搀扶那老伯。
老伯见她们言行殷勤,自是欣喜异常,笑呵呵地连连点头。
随意跟那老伯聊了几句,徐莹得知他姓王,是项阳城中一家医馆的郎中,便将话题引到了她们这次来项阳的目的上,“此次我们是为求医而来,老伯既是郎中,不知改日我们可否去您老的医馆拜见?”
“却不知是为何疾病?”王郎中最喜疑难杂症,一听便认真起来。
徐菀赶紧将纱帽取了下来,露出了额心那拇指甲般大小的红点。
几日过后,王郎中唉声叹气地盯着徐菀额心的红点,表示束手无策。
“仅用药敷完全不见成效,只是若是用针灸法,小老儿我又没有十全的把握。”王郎中坦然相告。
“您老医术如此高明,也是无计可施,看来这次我们只能是无功而返了……”徐莹心中也是十分失望。进了项阳城后,她才得知王郎中所在的医馆乃是这城中的四大医馆之一。
“倒也并非绝对。若是能请到翰塍医馆的新一代当家尹翼为菀儿姑娘施以针灸,让淤血得以散开,想必这红点是能够消去的。”
见徐莹欣喜,王郎中有些不忍,但还是补充道:“只是这尹翼却极少出诊,若非士族公卿,平民百姓想要见他一面,都是极不容易。”
徐莹本来不信,可去翰塍医馆求医了几次,都被婉言推拒了出来。
无计可施之下,她极不情愿地想到了刺史府中的姑姑徐世萍。
“菀儿,你带着这些银两去刺史府求见姑姑,请她帮你求医。想必凭借着刺史府的名号,那尹翼应会答应为你诊治。”
“二姐你不同我一起前往吗?”徐菀心中甚为不安。
“我就不去了,想必姑姑她也不喜见我……”
上次不告而别,徐世萍若是能轻易忘怀,那便不是徐世萍了。但愿她这回能顾念姑侄情谊,不要迁怒徐菀,为她求得良医……
想到这里,徐莹心中越发不安了。思虑片刻,她叮嘱徐菀道:“没有见到姑姑之前,你不可轻易离开刺史府。后门的守卫最为松懈,你不要心疼银两,该打点的还是要打点……”
殊不知,今时不比往昔,她记忆中的刺史府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第四十一章 想要见他
徐菀出发前往刺史府后,徐莹因为坐立难安,带好帷帽,独自去了项阳城中最为繁华的街市。
从东至西,若想看极尽奢华直至穷酸潦倒,这一条街市就够了。东市都是卖玉器古玩、首饰朱钗、绫罗绸缎等奢华之物的地方;中间则是各大酒楼、客栈等;西市则要杂乱的多,处处可见小摊小贩、流民乞丐的身影。
行至一家说书的茶馆,徐莹停下了脚步,寻了角落的位置,叫了茶和干果,便坐下听起书来。
“若论如今这项阳城里谁最春风得意,那可是非刺史大人家的大公子袁历韬莫属了。不仅今后能顺理成章地承袭刺史之位,而且有娇妻美妾即将双双为他诞下麟儿,这将是何等美事!诸位看官许是知道,这大公子之妻乃是并州刺史之女,两人正是门户相当,天作之合。可大家可知道这袁大公子又是如何得了那一美妾?说起此事,就不得不提到我们这项阳城的司马大人袁历韧了。”
徐莹听到那熟悉的名字,一口茶呛在喉咙里,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拍着隐隐作痛的心肺,她茶也不喝了,蹙眉接着听了起来。
“司马大人去年去了一趟稽陵县,机缘巧合下结识了那稽陵县县丞的小女。那位小姐姓秦,名幽婳,不仅生得极为貌美,而且弹得一手好琴。司马大人爱惜其才情,有心娶她为妻,便将她带至项阳,以求刺史大人见到她后能放下门第之见,允许他二人结为夫妻。
可无奈天不从人愿。人道女人心,海底针,却是极有道理。谁知那秦小姐见过大公子袁历韬后,竟一见钟情,非他不嫁。不仅婉拒了司马大人的求娶,而且在酒宴上公然以琴曲向袁大公子一诉衷情。那袁大公子本不愿抢夺自家兄弟心头所爱,无奈那秦小姐以命相逼,只好应允了下来。
说来也怪,那袁大公子成亲三年都没有子嗣,而纳了那秦小姐为妾后,不仅那秦小姐很快就有了身孕,就连他的嫡妻也被诊出怀上了子嗣。前几日那袁大公子的妻妾一起前往庙中进香,两人手挽着手,竟是像要效仿那娥皇女英一般,真是羡煞旁人。”
那说书人讲到此处便停下来,喝了口茶,又开始讲起其他故事。
徐莹早已是惊得目瞪口呆。她本以为他过得很好,谁知竟还不如从前了?众人皆羡慕那袁历韬的齐人之福,可有人在意被夺走所爱的那人心中的苦?
匆忙付了茶钱,徐莹大步朝刺史府走去。她想要见他,迫切地想要看见他,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她一向知道袁历韧在她心中占有极为重要的位置,所以过去的大半年里,她拼命让自己忙碌,只为了让自己不要有空去想起他。她本以为自己会渐渐将他忘记,从此以后便是桥归桥,路过路,彼此的生活不会再有交集。可谁想,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啊!对他的思念一旦涌出,竟犹如洪水一般泛滥起来,直冲击得她脑海中再也无力思考其他任何问题。
她只想要见他。
……
一路奔奔走走,那座奢华的府邸总算是映入了徐莹的眼帘。等她走到宾客惯常出入的侧门一看,就见徐菀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门旁,满脸焦急。
见到徐莹来了,徐菀面上一喜,轻声叫了一声“二姐”,便迎了上来。
“二姐,他们说姑姑去了城郊的别院居住,如今不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