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三江商女-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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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不急着回京?不怕他抢了你的皇位?”理智恢复,岳小舟说得不急不缓,双手却悄然紧握成拳。
“有命去抢还得有命去坐,不急,我还舍不得丢下你。”他硬是掰开岳小舟紧握的手,捏在掌中轻抚。
齐睿白一定是另有安排才会稳如泰山,但齐睿轩真的会中计?她顾不得被轻薄,脑中轮转如飞。
仿佛看出岳小舟的心思,齐睿白飞快起身,再次将她从床上抱起,“你还真是不死心,不如随我去见个人,如何?”,询问的话语却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岳小舟转眼就被他抱离房间,走入后院。
荒僻的后院花草都无人打理,人烟罕见。一间小屋隐藏在扶疏的花木后,陈旧却不破败。
齐睿白抱着岳小舟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虽然狭小却干净整洁,岳小舟看见床上隐约有个平躺的人影,似乎还是个女子。
这时齐睿白竟将她放了下来,“不去看看?”他笑起来的样子愈发可怖。
都已经到了这里,岳小舟不知哪来的勇气走过去一把拉开帘帐。
一瞬间,仅存的血色从脸上消失殆尽。身体摇摇欲坠,忽然,齐睿白阴森的气息紧贴后背,将她支撑起来。
叶子昀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像是安睡,唯有脸上的泪痕清晰无比。
岳鸢呢?邵千帆呢?
岳小舟彻底被击垮,瘫软在齐睿白的怀中,眼泪不受控制地外涌。
“你在哭谁?你那个忠心耿耿的小侍卫?那我大可以告诉你,她生死未卜,跑得倒是很快。至于邵千帆……小舟,你为什么会信任他呢?就因为他拿云谷城那套说辞来诓骗你?还是你真的欣赏他?”齐睿白扳过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你杀了他?”岳小舟一字一顿地问。
邵千帆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的盟友,甚至岳小舟一直觉得,这样的男人是值得欣赏钦佩的,尽管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又言语轻浮挑衅,但从始至终,邵千帆也曾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两人生死过命,虽为求同,但也算知交。如果邵千帆因为自己而死……岳小舟心中酸涩凄楚,紧闭起双目不想再看齐睿白的眼睛。
齐睿白的笑声盈满双耳,无处不在。
“睁开眼看看,我到底杀没杀他。”齐睿白强行禁锢住她的身体转向另一侧。
岳小舟睁开眼,呼吸仿佛都被人夺去。
邵千帆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还是那套落拓不羁的衣服,却配上严肃的表情,锐利的目光。
“王爷,”他单膝跪地,颔首,“有何吩咐。”
岳小舟安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幕幕过往浮上心头,在记忆深处疯狂尖笑嘲弄她的无知和幼稚。
欺骗无处不在,是她放松了警惕。谁也不能怪。
她忽然笑了出来,“王爷好手段,小舟领教了。”
“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好对手,只是我更希望你在我生命里扮演别的角色,所以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而你一次次用算计将我逼得走投无路,小舟,其实我的手段你又领教了多少呢?一个棋子就让你觉得我无所不能?那今后,我还有更多的惊喜准备给你,咱们来日方长。”
齐睿白抚摸岳小舟的脸,吻上她雪白的脖颈。
从始至终,邵千帆平静地跪在两人身前,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真正的棋子。岳小舟低头看着这个曾经桀骜又深情的男人,厌恶地闭上眼。她已经没有推开齐睿白的力气,只能无助地任他轻浮地肆虐,眼泪不受控制大颗跌落,哭膈也因为悲凉而变得微弱。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齐睿白循循善诱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如同教导一个孩子般耐心、温柔,“你选错了朋友,选错了心腹,选错了棋子,但即便如此也未必会输,你之所以失去一切最重要的原因只有一个,你选错了敌人,那就是我。”
“我至少选对了最重要的一个,”岳小舟听见自己的哭泣时发出的笑声,犹如鬼魅,“我的丈夫。”
齐睿白的动作停了下来。
沉默笼罩在岳小舟的头顶,她不再慌乱无措,不再因为震惊失去理智。她还有晏北寒,岳鸢没有死,岳家仍然在她的掌控中,她觉得腹中的孩子正在手舞足蹈,她不想也不甘心这样失败,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她和晏北寒要看着孩子长大,要看着岳家东陆占鳌,要互相枕着彼此的手臂安静睡去,在那一片槐树的浓荫下。
她不能,也不会放弃。
“说说你的条件吧,齐睿白,你对皇位志在必得,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在晏北寒心中,你比岳家重要的多,我留你要挟他比拿他要挟你更有用,你最好的用途便是乖乖留在我的身边。”齐睿白拉着她的手,紧紧压在孕育着生命的小腹上。
“岳家不是只有晏北寒一个人,他固然愿意为我付出一切,但他更知道,为了岳家,我也能舍弃一切。”岳小舟冷笑说道。
“郎情妾意,说得真好。”齐睿白眼中笑意更盛,手却捏住岳小舟的脖颈,将她掼在墙上,狠狠吻了上去。
挣扎,撕咬,抓挠,压制。
“嘶啦”一声,肩头冰冷地抵在墙上,衣衫尽碎。岳小舟喑哑的喉咙哭喊出声,两只手用尽全力撕扯着齐睿白,紧接着就被按上头顶,再动不得分毫。
她心中屈辱至极,没有想到齐睿白会疯狂至此。如果被齐睿白侮辱,不如一死了之,岳家今后就交给晏北寒,还少去被自己威胁的牵挂。
屋门突然打开。
“王爷!不好了,京中传来……”邝真予话未说完便愣住,愕然地看着眼前香|艳的一幕。
齐睿白从岳小舟脖颈间抬起头,冷冷地问:“什么事?”
“淮王没有走水路。”邝真予低声说道。
齐睿白的眸色瞬间暗沉,情|欲退去,只剩阴森,“将叶子昀的消息散布出去,要快。”
“是。”
邝真予和邵千帆齐声回答。
叶子昀是齐睿轩唯一的软肋,他恐怕还以为自己的妻子正安全地回京吧。得到一丝喘|息的岳小舟闭上眼。北寒……她不敢想象晏北寒得知自己落入齐睿白手中的情形,不,不只是她,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她的孩子还未来到世间就要受这么多的磨难……
墙壁冰冷,没了齐睿白的禁锢,她软软地跌坐在地,跌坐在衣衫的碎片之上。
至少,她要给晏北寒创造时间,即便她受制于人,也不能毫无作为,只是拖累。
她也需要理清眼前一切的思路,齐睿白究竟如何布局,邵千帆又是何时背叛,她急需知道这些,来为自己求生做打算。
岳小舟抬眼,齐睿白的背影映入眼帘,越过他的背影,邵千帆已经站起身。两人目光想擦稍纵即逝,她扯出一个他最经常挂在脸上的挪揄的笑。
忽然,她想到一件可以给自己时间也给晏北寒时间的拖延方法。
那是她从前不愿做也不会做的事,生死关头,这样无用的原则不过只是笑话。
齐睿白已经走到门前,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笑。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和晏北寒生气?”
他回过头,看着岳小舟狼狈的模样。
她颓然无力地坐在地上倚靠墙面,上身只剩月白抹|胸蔽体,其余衣衫则零落地围绕着她。一张俏脸苍白如纸,雪|白|莹|润的香|肩脖颈上遍布红痕,乌发凌乱散落其上,旖旎诱|人。红唇上血迹依然斑驳,甚至蹭到唇外,像是氤氲开的口脂。
这样的她绽开一个凄迷的笑意,在遍布泪痕的脸上。
齐睿白再挪不开视线。
爱恨交织的折磨被怜惜侵蚀,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哦?是什么?”
“送走叶子昀那天,她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你可以问邵千帆。”
“你以为我真的关心她说了什么?”齐睿白根本不看邵千帆,一双黑瞳只落在岳小舟身上。
岳小舟觉得最后一丝力气即将消散,眩晕感再次袭来,她必须抓紧时间,说出最关键的话,一击制胜。
“我和晏北寒大闹一场的原因不是别的,是因为你,齐睿白,是你……”
她带着笑,彻底晕阙。
、素手翻覆雨(上)
梦里一切都变得漫长。
漂浮的人影与她擦身而过;她想要拉住的最后都成了虚无。
绝望而又无助。
“小舟……”她听见爹爹的声音忽远忽近,想要回答;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好黑。四周浓浓都是暗沉的雾气,她什么也抓不住;看不到。
她是又死了吗?这次……再也回不去了吧……
一丝光亮渐渐晕染开来,先是星点;再是大片;岳小舟恍惚之间睁开眼;身上的疼痛立刻告诉她依旧活着的真相。
她马上又闭上眼睛。
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监视她,又或者齐睿白就在房间里;她需要时间理清思路;不如假装还在沉睡最为稳妥。
脑海中的混乱渐渐散去,岳小舟躺在床上;将一切同那匹报信快马联系起来。
皇上驾崩,齐睿轩离开三川想要控制局势,齐睿白显然是在京中有所安排才稳坐三川,更迫不及待的想要稳固云谷三城势力以及夺取岳家。如果消息再迟一点来……恐怕就不是自己被劫持那么简单了。
岳小舟哭笑不得,不知道是否应该庆幸自己没有逃出狮口。
至于去船厂送叶子昀的事,她不认为这其中只有邵千帆一人是齐睿白的棋子,她和晏北寒中转的库仓恐怕是唯一的漏洞,再加上之前岳家库仓存放贡品的事,何子屏想来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但这样说来,邵千帆是从河匪处回来才被齐睿白收入麾下的,否则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要是及时到了齐睿白耳中,死个十次八次也够了。
想到邵千帆,岳小舟心头忽然就烦乱起来,果然他云谷城的托辞只是个借口?还是他为了接近齐睿白复仇将自己出卖?
似乎这些都不再重要,与她同生共死过的男人,她就当真的死了也好。
至于她好不容易稳住的齐睿白……
只能搏一搏当年的事叶子昀没有诓骗她了。
想起齐睿白魔怔的样子岳小舟就觉得浑身发冷,她一直小心行事却还是低估他的野心能力,如果弑父弑君这种事他都能做得出来,即便自己紧握住当年的纠葛,又是否真能保命,而且……还是两条命。
齐睿轩急于回帝京,岳小舟不知道这做法是对是错,可她心中隐隐有些怀疑,齐睿白将叶子昀的消息放出,是在逼齐睿轩在江山美人之间作抉择的话,又何必在乎他是陆路还是水路?或者叶子昀只是后招,他得知齐睿轩没有按照他的安排,便只好提前?
不,没有这么简单。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岳小舟觉得自己呼吸都快了起来,难道……这才是齐睿白的最终计划?他诡异的神情和超前的安排不是因为比别人率先知道消息,而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
要是这样,岳家还有希望!
可是终究齐睿轩才是最重要的角色,他如果不知道,自己明白的再清楚又能怎样?
难道坐以待毙?
晏北寒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被劫持的消息,但发觉自己失踪后,以他的智谋一定能想出是齐睿白所为,再加上联系不到齐睿轩,事情的一来二去他大概就会知晓,这样一来,自己也不算是孤军奋战。
想到晏北寒,想到岳家,岳小舟心底一下子堆满了希望和力量,头绪理清,现在最重要的是联系外界,只要能抢在齐睿白前,胜败还有一搏。
岳小舟缓缓睁开了眼,四肢虽然酸软但还能动,屋内干净整洁,陈设简单精致,她心中一动,这大概就是齐睿白的房间。
一个熟悉的背影闯入视线,岳小舟一愣,怎么是他?
“邝大人?”她强撑起身体,本以为睁眼便会简单齐睿白,却没想到邝真予一个人站在桌子前像是在思索什么。
“你醒了啊,”邝真予急忙回过身,“喝点水?”
如果是邝真予,事情或许好办一些,不过齐睿白为什么要离开城守府?叶子昀的消息他已交代手下去传,那他自己是做什么?
岳小舟一面点头,一面在心中暗想。邝真予将水送到她唇边,被她一滴不剩全都喝光。
“多谢。”她点头道。
“还需要什么?”
“我……我想找个大夫……齐睿白身边的就行。”岳小舟表明自己不是耍花样。
“你不舒服?”邝真予有点犹豫。
岳小舟使出杀手锏,低垂下头,喏喏说道:“之前从马车上摔下来,不知道腹中的孩子受没受到影响……”
“孩……孩子?!”邝真予及其不冷静地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岳小舟。
“你不知道?”岳小舟也假装惊讶,虽然她早料到齐睿白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以为齐睿白告诉你了……”
岳小舟简单把之前的事说了一下,看着邝真予眉头越皱越紧,还不忘再补充,“之前叫大夫来给我诊脉也是齐睿白的意思,你不用担心,孩子没了他反而少个把柄,到时候你更麻烦。”
邝真予忽然问道:“晏北寒知道这件事吗?”
岳小舟心中一沉,“只有齐睿白和你知晓,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府……”
“大夫的事我还能做主,”邝真予说道,“不过我劝你还是最好老实点,别再想像以前一样以为自己能螳臂当车。”
邝真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