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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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杜仲终于开口了：“你是女孩？”疑问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
茯苓忐忑了半天，没想到杜仲问的竟是这个问题，一时怔在了那。
“你是女孩？”这次已经是肯定的语气了。
常山也顾不上其他了，赶紧拉着茯苓跪下，说，“不是有意欺瞒将军，茯苓穿成这样只是为了方便。洛先生住在这里，茯苓又没有其他亲人，才只能跟着住在这的。”
常山正在求情，传来侍卫的通报，“将军，洛先生求见。”
洛子辰听说茯苓跟石韦冲突了，正准备去解救，又听到茯苓被杜仲带走，就赶紧来见杜将军。
茯苓听到师傅来了，先是欣喜，然后转为恐慌，赶紧请罪，“将军，草民是女孩，本名云茯苓。是我要扮成男孩的，也是我非要跟着师傅的，不关师傅和常副将的事。将军要罚，茯苓绝无怨言，还请将军明察秋毫，不要连累师傅和常副将。”
“我说要罚你了么。”杜仲开口，常山松了口气。
茯苓以为杜仲要怪罪师傅，赶紧开口，“不关师傅的事。”
“你这小丫头倒是孝顺。”，杜仲先夸了一句，又接着说道，“刚才面对石韦的冷静哪去了，现在倒疑神疑鬼的。我也没说要罚你师傅吧？”抬头对着侍卫，“让他进来。”
茯苓听到不会罚师傅，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开始嘀咕，你也没比我大几岁麽，叫我小丫头，装什么大尾巴狼。也不怪茯苓这样说，杜仲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跟常山差不多。
没想到杜仲的听力那么好，这都听见了。接口道“别不服气，论心理年龄，我比你大多了，叫你一声小丫头足够了。一看你就被保护的很好，没经过什么风雨，整个一没长大的小丫头。”也不怪杜仲这样说，他很早就开始带兵打仗了，阅历比住在山上的茯苓多多了。茯苓还想再说，洛子辰已经进来了，只好住口。
洛子辰不知茯苓那具体什么情况，进来后，先对着杜仲微微弯了一下腰，从容淡定的开口：“小徒顽劣，让将军费心了。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是我做师傅的没教导好。有什么责罚，应该我来承担，还请将军放过劣徒。”
“怪不得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先生亦是人上之资。先生还请放心，茯苓机智聪慧，没有犯错，何来的责罚。”杜仲看洛子辰儒雅恭谨，动作恰到好处，说话不卑不亢，已是欣赏。见他愿意替徒弟受罚，不推脱自己的责任，可见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人，不由更是欣赏。又想起常山说他才华出众，就起了爱才之心。
挥手想让常山和茯苓退下，茯苓忍不住好奇，还是开口了：“将军为什么没罚我？”
“你认为你做错事了，该受罚？”杜仲挑眉。
茯苓赶紧摇头，“我当然没做错，是石副将他要找我的茬，我一忍再忍，他一再逼近，我才反击的。”
“既然没做错，为什么要罚你？”
“虽然我没做错，但是石韦毕竟身份背景特殊，这件事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将军你刚才帮了我，我也不想给你带来困扰。还是罚我吧，要不然他那不好交代。”
“好个蕙质兰心的小丫头。那就罚你闭门思过半个月。我现在对你师傅越来越好奇了，他是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小丫头的。你们先出去吧，洛先生还请留下。”
常山领着茯苓离开，路上茯苓抱歉的开口：“常山哥哥对不起啊，差点给你惹来麻烦，还好没事。”
“茯苓妹妹见外了，洛先生曾救了我娘的命，你们又是我带进来的，另外，你本来就是受我连累的。是我没保护好妹妹，还好没事。这几天石韦肯定会找你麻烦，将军罚你闭门思过也是在保护你。好好呆在营帐里，先别出去了。”
“嗯，我知道的，常山哥哥。我先回去了。”
洛子辰进去的时候还是上午，听说杜仲连饭都没让上，也不许人进去，不知道在谈些什么。茯苓在帐内等的焦急，又不能随便出去，只能让下人一遍遍的打听。
终于到晚上掌灯时分，下人通报说洛先生出来了，茯苓正准备溜出去见师傅，却见师傅已经来到了她的营帐门口。茯苓赶紧冲出去，就要抱住洛子辰，还是生生忍住了。把洛子辰让进自己的营帐，开始问东问西，洛子辰感觉好笑又温暖，再三的强调自己真的没事，茯苓才安心。
“师傅，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饭。”说着就要往外走，被洛子辰叫住“我等会随便吃点就行，你现在在闭门思过，还是别出去了，免得给人把柄。”茯苓只好作罢。
第二天一早，杜将军下令，封洛子辰为参军，可以参与战争讨论。只用听从杜将军一人的命令，其他人无权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
、首次战争
刚起床，茯苓就从下人那听到师傅被封参军的消息，惊得茯苓的睡意马上消失了。想找师傅问个清楚，又不能出门。草草洗漱一下，连饭都没心思吃，就要溜去找师傅。又一次很凑巧的，洛子辰自己来了。
洛子辰了解茯苓的脾气，知道他不问清楚不会罢休。这几天闭门思过，要是不来看着点，她非溜出去不可，就自己来了。
“师傅，师傅，你怎么被封参军了，还只用听从将军的命令。”
洛子辰坐下，陪她吃饭。“昨天跟杜将军谈了一天，他认可我的能力，就封参军了。”
“就知道师傅厉害，这么快就当官了。下次见到石韦，看他还敢找我茬不。”
“茯苓，参军只是个虚名，能够参与讨论，却没有实权。虽然只用听从将军的命令，但也不能压过副将，你以后还是尽量避免与他冲突。”
“啊，好吧。”茯苓的小脸先是垮了下来，接着又高兴起来“这正是师傅想要的，恭喜师傅得偿所愿。”
茯苓毕竟在山上住了那么久，现在不能出去，也能习惯。让常山帮忙找了一本书，自己呆在屋里看。因是军营，茯苓随身带着的琴倒是一直没拿出来。洛子辰怕茯苓闷，每天都过来探望，日子倒也过得快。
洛子辰现在衣服也换了。还是白袍，却不再是过去的如雪般的白色，换成了月牙白。料子也不再是普通的棉布，换成了丝绸，上面还用银线绣上了花纹，看上去儒雅又不失贵气。
半个月就这样过去，茯苓正欣喜可以出去玩了时，传来消息，天耀国开始进攻了。
传来消息时，杜将军，石韦，常山，洛子辰及一干将领都在主营帐内谈论军情政务。石韦副将对洛子辰被封参军的事依然不服，他本就看不惯洛子辰的平民身份，再加上跟茯苓的冲突，这半个月以来一直在找机会想要打击，正苦于没有机会。
听闻天耀进攻，不禁欣喜。马上开口，“听闻洛将军学识惊人，又深的将军器重。如今天耀来袭，想必洛参军一定有妙计退敌吧。就怕有些人名不副实，纯属沽名钓誉之辈。若是这样，还是趁早退下来，免得传出去被别国笑话。”
因天耀国力强横，城外驻军兵力是和宁的几倍，所以以往和宁国都是凭借城池的阻挡，保住城池不被攻破，却不能让天耀国退兵。这话的针对意义很明显，一部分人很快附和，想要洛子辰难堪，也讨好石韦。也有一些人早就看不惯石韦的做派，但又不好开口。为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洛子辰得罪背景惊人的石韦，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再说石韦也说出了有些人的心声，洛子辰确实没有什么军功可以服众，也就冷眼旁观。
常山看下面乱成一片，听不下去了，就要替洛子辰鸣不平。“所有人都知道城外天耀的驻军是我国的好几倍，以往也都仅是保住城池不被攻破，要退敌谈何容易。石韦副将这话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下面的极个别将领在这半个月里，也跟洛子辰聊过天，对他的为人也很是欣赏。现在看常山替洛子辰抱不平，也就附和几句。
杜仲这半个月里和洛子辰呆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对他的能力也了解一些，但都仅限于理论，也想知道洛子辰的实际能力，看他值不值得自己重视。看下面乱成一锅粥，就训斥一声，“安静，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又看着洛子辰，“洛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
洛子辰从始至终都是清清冷冷，无悲无喜的表情。这种局面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要想服众，必须得做点什么，这也是他的机会。此时看所有人都看着他，依然不卑不亢：“战争打仗，士气最重要。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天耀士气正旺，我们不宜迎战。不妨等它击第三遍鼓时，士兵士气低下，而我军士气正旺，在允许士兵进攻。”
石韦嗤笑，“洛参军的意思是让我们的士兵等着了？谁都知道，打仗要把握时机，我们现在不迎战，就这样一直等着，天耀还以为我们怕了它，弱了我国的名头。再说，万一错过了最好的进攻时机，让天耀攻了进来，这罪名谁担当的起。”
“石副将此言差矣，我国并不是不迎战，只是等一会儿再迎战，正好可以让天耀摸不着头脑，有利于我们的反攻。至于副将说的天耀攻进城的事，现在绝对不会发生。如果云雾城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也就不会成为我国的壁垒了，天耀也不会攻了这么久也没攻下。”
杜仲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就依洛先生所说，等天耀国三鼓我国再迎战。当然石副将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我们都去城楼上看着，万一情况不好也好及时调配。”
说完，杜仲当先走了出去，石韦瞪了洛子辰一眼，跟着出了营帐。常山走上前，叫了声先生，和洛子辰一起走了出去，其他人相继跟上。
来到城楼，天耀还在敲第一遍鼓，杜仲下令不准迎战，下面的士兵虽不解，却也照做。第一遍鼓落下，天耀国看和宁按兵不动，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没办法。一刻钟后，天耀敲起第二遍鼓，杜仲还是不让迎战。抬头看去，城外天耀的士兵在鼓响起时，还很兴奋，等了一会儿，看和宁依然没有什么动作，不由焦虑。不知道敌人想干什么，一个个都开始垂头丧气。
看到这，杜仲脸上微露笑意，石韦的脸色则不太好看，依然强撑着，心里开始骂天耀，怎么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又一刻钟后，天耀敲起第三遍鼓，但是天耀的士兵却没有一点士气。心里都在想，刚才已经敲了两遍鼓了，和宁国都没动作，这次也不会迎战，再敲还不都一样。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看着这种情景，杜仲脸上的笑容绽开了，大吼一声，迎战。下面的士兵早就等不及了，现在听到迎战，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生龙活虎的冲了出去。反观天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匆匆忙忙上前，却已经晚了。最终，天耀国因伤亡太多，不得已撤退。
和宁国大获全胜，不仅伤亡很少，还打得天耀国撤退，士兵高呼将军圣明。杜仲很高兴，狠狠的拍了几下洛子辰的肩膀，发出爽朗的大笑。“洛先生高明，杜仲果然没看错人。”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称赞。洛子辰一直很淡定，没有多余的表情，从容的接话，还礼。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自此，洛子辰的参军位置是定下来了，足以服众。石韦脸色不太好看，看杜仲已经离开，也哼了一声，走开。
洛子辰离开城楼，抬头看看天，已经过了午时，就想看看去看看茯苓。果不出所料，茯苓正在自己的屋子前跟侍卫争吵。战争刚开始，洛子辰怕茯苓乱跑，就吩咐人不准她出去。茯苓急却没法，只好一直让侍卫打听着外面的战况，连午饭都没胃口走。听到外面的欢呼，知道胜利了，迫不及待就要出去，但侍卫还没接到洛子辰的消息，也不敢放，就跟茯苓僵持着。
看到洛子辰回来，也顾不上什么，马上就像小时候一样扑了上去。洛子辰无奈的说了句“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揉了揉茯苓的头发，和她一起进去。
知道茯苓还没吃饭，又吩咐人做了点东西，陪茯苓吃饭。期间，茯苓一直拉着洛子辰，再三确认师傅没受伤，才算放心。“茯苓，现在还是在城里，没出城，不会有危险的。以后，战争严峻了，还要出城打仗，那才危险呢。你老是这么紧张兮兮的，还怎么活。你忘了，师傅还会武功呢，不会受伤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朝夕相伴
洛子辰和茯苓下山以后就没怎么用过武功，尤其是进了军营以后，以防节外生枝，更是不曾展露过，茯苓是关心则乱，都忘了师傅会武功这件事。听到这，茯苓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擦去含在眼眶里的泪水。洛子辰看茯苓的眼睛都红了，心里温暖的同时又是一阵心疼，摸着茯苓的头，眉头微皱，“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茯苓趁机要求当洛子辰的亲卫，一直跟着他。洛子辰沉默，茯苓拉着他的袖子好一顿撒娇，再三表示自己会乖乖的，不会给他添麻烦。看洛子辰还是不点头，只好威胁，石韦现在一直想找我麻烦，师傅若是不让我跟着，万一被他逮到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