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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夜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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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公子,早。」天都还没亮,他这麽早起。
「绣儿,睡不好吗?」
「不。」何绣摇头,不敢看他,「换了床不习惯。」
「外头天冷,要不要先进屋里,容儿还在睡,想困就上床睡下。」
「不、不……打扰你跟小姐……」司徒公子真善解人意。
「我要温书,不打紧,我先去打水,好让容儿起身梳洗,你先进房去。」司徒牧往後院走去。
小姐好幸福,虽然生长於不和谐家庭,可她幸运的遇见了司徒公子,司徒公子如此温柔体贴,待她如块珍宝,任谁看了怎不眼红钦羡。
听李技说,他即将进京赴考,假以时日,小姐或许会变成一品夫人,而她……而她,何绣,当不成镖局女标镖头,也当不成谁家的媳妇吧?!
「燕窝,上等布料,还有 」一大早莫宛若打点好一车伴手礼,趋了家中轿夫往知县府去。
接待的司徒甯看见一桌子礼品,纳闷这人又怎了?不会又想来巴结她想当她弟媳了?都拒绝几回,司徒甯有些被搅糊涂了,这家姐妹一点都不像姐妹,她还是小心应付。
「知县夫人,这些礼品是感激知县夫人照顾舍妹的谢礼她在此叨扰这些时日,无以言谢,这些不成敬意。」莫宛若惺惺作态,不就要套出莫宛容是否真住在这里。但司徒甯不知她用心。
「这……」司徒甯看著一大叠厚礼,不知所以然。「不客气,令妹都是牧儿在照顾,他对她挺有心的,等我娘家家书一到,我们即择日差媒婆去提亲迎娶,莫二小姐回去烦禀明莫员外跟夫人。」
「喔,我会。」这ㄚ头果真躲在这。「只是,知县夫人,家妹一直住在这,恐怕会招人议论,毕竟司徒公子又没到我家迎娶,假使舍妹肚子大了,那……」
「这……不会……不会……」司徒甯有些紧张。早叫牧儿将人送回去就是不肯。她也担心,两人成天守在一起,难不成亲时肚子都挺出来了。
「不瞒知县夫人,我是奉我爹的意思来带舍妹回去,知县夫人应该不会不答应吧。」莫宛若心怀城府道。
「怎会?我这就差人去请令妹出来。」司徒甯马上喊了人。
莫宛若坐在一旁,心里不住睨笑:看你能得意到什麽时候,我就不相信你能躲多久。
知府家丁至书斋告之司徒牧,莫家人来接莫宛容,司徒牧马上惊觉有异,也不难想到是谁的主意,怎可能昨日才遇见莫宛若,莫家人今天就来了,他臆测来之人势必有她。
罢了!他不想得罪莫家任何人,反正他都非莫宛容不娶,再撑也没几天,就让她回去住上几天,家书一到,他定会要长姐尽快择日,让他们早日成亲。
回到莫家,莫宛容直觉有事会发生,那儿都不去跟何绣成日关在房里,她只能想著司徒牧,绣著他们的鸳鸯枕,静候他们来迎娶。
「小姐,你不觉得二小姐行径很怪异,她硬去知县府将你骗人回来,却按兵不动,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何绣坐在桌前呼茶,嘀咕著。
坐在一旁绣女红的莫宛容不敢再多想,相信司徒家很快就会来迎娶,她还是耐心等候。
「我想,二姐也该知道我要嫁人了,应该不会再跟我计较了吧?」莫宛容想得单纯。
「不见得,她那故意对人好的样子就让人觉得很问题。」何绣觉得她在打主意。
「二姐对我不好,你也说有问题,现在她对我好,你也说有问题,到底要怎样才没问题。」
「不闻不问最好。」何绣撑著下巴道。「回来几天小姐都不想司徒公子?」
「啊……」莫宛容突然被针扎到手。怎不想?想得紧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又能如何?
「三小姐──」莫宛若的贴身ㄚ环秀菊又端著燕窝过来。「二小姐叫了厨娘炖了一碗燕窝给三小姐补身,二小姐快趁热喝吧。」
「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何绣斜睨一眼燕窝,不屑喃喃。
秀菊听闻很快沉下脸去,连忙道,「三小姐趁热喝了,我去忙了。」她心虚。
「绣儿怎这麽说。」莫宛容不想怀疑谁,成天勾心斗角,让人不愉快。
望一眼一旁精致瓷碗,何绣道:「不是这麽说吗?小姐,我看她是要跟你争谁当妻当妾,二小姐想嫁司徒公子谁都知道,我看……」
「绣儿……你胡说什劲?我相公不是这种人。」莫宛容听何绣这麽说,思念著司徒牧的心又不安起来,她难过的眼眶赫然泛红,起身窝进床上哭泣。她已经很想他了,为何又说这话伤她心。
「小姐……」何绣有口无心。她端著燕窝走过去床畔,内疚低声道:「小姐,趁热喝了吧!」
她是忌妒才会这麽说,真该死!

(12鲜币)37 燎原之火,蔓延……

莫宛容自知县府回去不到几天又病了,左顾右盼就是盼不著司徒牧来访。何绣见在知县府幸福地像只枝头雀鸟的莫宛容变得郁郁寡欢也纳闷起来。司徒公子说有空即来探望小姐,为何她们已回来数日,依然不见他的出现?
「小姐,今日感觉好些没?」何绣端了汤药进来。
「我不知怎的,好像又像之前那样,甚至比之前更严重,时常出现幻觉还是幻听,我到底怎了?」莫宛容从床上坐起身,想到刚才睡梦中的情境,感到万分恐惧。
「先把药喝了,会舒服些。」何绣坐在床边,舀著汤药吹凉。
「司徒公子怎都没来?忘了我了吗?」莫宛容两眼无神、失望喃喃。他怎了?忙著吗?
「要不是小姐没法子出去,不然我们就去知县府……」不忍生了病的莫宛容还得忍受思念之苦,何绣突然灵机乍现,「不如我自个去知县府找司徒公子,请他来探望小姐。」
「这……」莫宛容嗫嚅,躺在病床上眉头深锁。都这麽多天没来,他愿意来吧?
「我这就去,见到人就带来,小姐别挂心,司徒公子一定忙著啥事,并非将小姐忘了。」
「他忙,我晓得,可我好想他。」莫宛容忍不住潸然泪下。人病了心更脆弱的想要依赖……他在哪啊?
「小姐!」何绣见莫宛容苍白脸上滑下泪珠,心都软了。「我这就去,你别难过了,两个时辰我就回来,你等著,别哭,哭了身子更虚弱,司徒公子要来了,看了可伤心。」
「好,我不哭了、不哭了……」莫宛容赶紧擦乾眼泪,何绣一转身旋即开门出去,见何绣消失在门外,她眼泪又滑下,害怕自己就这麽病死了,再也见不到心爱之人。
何绣从後门偷偷跑出去,没让人看见,一路跑著,虽天气不怎热,跑了一段路之後满头大汗,她一路挥汗,顾不得见到司徒牧自己狼不狼狈,只想著自从三夫人辞世後两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莫宛容那两行泪她就好疼,只好死命的跑。之前来回她都慢慢步行,这回跑得如此快,她仍感觉这段路好遥远!像天涯海角……
终於见到衙门外那两具孰悉的威严悚然石狮,她喘得几乎岔了气……终於到了!扶著石狮她累得真想昏厥过去。
就在她脸色苍白,一口气接不了下一口气时,衙门外站岗的捕快见著了眼熟的何绣,看她一副虚脱样,急忙过来询问:「何姑娘,你怎了?怎喘成这样?」
何绣赶紧拍拍胸口顺顺气,仓促道:「你家县承大人在吧?」
「在啊?何姑娘怎不自个进去找,县承大人就在衙门里办公。」捕快纳闷,她之前不是天天来,怎现客套了?
「我、跑不动了,你、帮我、叫人……」她上气不接下气道。
「好!我马上去。」捕快跨进门槛又想到什麽,突回头问:「何绣姑娘需不需要喝口水?」
「不用,你赶紧去叫人吧。」她急忙挥手催促,捕快进了去。
何绣坐在衙门前等著,搥著酸死了的双腿,一刻钟後,司徒牧神情慌张从衙门内匆匆忙忙出来,见著何绣一副狼狈更迫不及待问:「绣儿,发生啥事如此紧急?容儿怎了是不是?」捕快一说何绣来找他的模样,他即惊觉异状。果真!
千万别是容儿怎了?他承受不住!
「司徒公子……我……」何绣站起身,望著司徒牧,感觉他心急如焚,不禁感动地掉下泪来。他依然关心小姐。噙泪道:「我家小姐……我家小姐……」
她哽咽著,更让司徒牧感到慌张。「容儿怎了?」别吓他。
「小姐她……生病了……」何绣忍住泪水想再说出口,焦虑的司徒牧已翩然转身而去。
「我去备马,就赶过去看她。」
「司徒公子!」何绣泪眼蒙胧的看他隐身不见。她知道他现在担心的是小姐不是自己,可她心也念著他,就这麽哭了出来,他一定以为她哭是因小姐有危难才如此慌张?不是的、不是的!假使她不是一个俾女,小姐不是她最亲的家人,那麽她一定会自私的想将他抢过来……可是,她不能……
何绣!别再傻了!这男人对你也无情爱!她这麽告诫自己。
又等了会,司徒牧从衙门侧门骑著库单出来,「绣儿,上来吧!」他从马上伸出手,何绣霎时怔愣住。两人一同骑匹马?
不等何绣回神,司徒牧揪到她的手,拉住,一把将她勾上马背,坐在前方,环住她的腰际,紧拉缰绳疾声道:「捉牢,可别摔下去了。」马匹立即飞奔而去。
一路上两人心都忐忑难安。司徒牧情绪一刻也安定不下来,昨日去莫府想见莫宛容,家丁说她外出,去了庙宇祭祀,他追问,何方庙宇?对方却给他一个遍寻不著,他人不知之处……
他知事有蹊跷,却想不透原由?到底谁不愿让他见她?又怎她回至莫府不过数日又病了?
总言,他必须让她早日过门。
一路上沉默,何绣坐在马背前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司徒牧,嗅著他男人特有气息,心动怦然,苍白脸颊悄然粉艳烫热。她知道这男人不能爱,但感情已在内心滋长,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就像燎原之火,蔓延的一发不可收拾。
快马加鞭赶至莫府,见家门在睫,何绣突道:「我们从後门进入,别让人发觉了。」这家她越来越感可怕,却不知哪可怕。
「嗯。」两人跃下马,何绣领著司徒牧从莫府少人进出的後门而入,悄然禁声往宅邸深处的宛霞阁而去。
到达静悄悄的宛霞阁门外,何绣急切推门而入,两人进入她马上关上门,免被察觉。
「司徒公子,随我来……」她领著司徒牧步入莫宛容闺房,一缕桂花香悠然飘入嗅觉,思念之情蓦然发酵。见她静静沉睡於褟上,他仓然移至床畔,柔声低唤:「容儿、容儿,我来看你,醒醒,让我瞧瞧你好或不好。」
昏昏沉沉没睡著的莫宛容如梦似幻的睁开眼睛,眨了眨眼,一脸愕然,才乾了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牧……我想死你了,为何都不来看我?」她一把抱住他,紧紧的贴在他脸颊上痛哭流涕。真是他。
两人脸颊厮摩,司徒牧眼眶也红了。到底怎回事?「我每天都来,每天、每天……可他们都说容儿不在,我找你找好苦。」他深情的吻著被泪水沾满的唇畔低喃。
「我哪儿都没去,每天都在这里想你、盼你,却不见你,心一天比一天疼……」摸著他淡淡胡渣的脸庞,真实的感觉不像梦中,她深深的吻了他的唇。
「我来了,我这就带你走……」他抹去她的泪痕。
「不……」太仓促了,就算要走,二大娘、二娘、二姐不会让她走。
「莫府一定有问题,容儿必须离开。」几天不见又病得弱不经风,司徒牧悄悄按上她的筋脉……
「可是……牧,你赶紧来迎娶我好不?」不想再分离。

(10鲜币)38 用别的方式让你更高兴(H)

去了一趟莫府,见了心系之人,相思更浓,心事更重。夜晚辗转难眠,天未亮、鸡未啼,司徒牧起个大早,盥洗後,坐於孤灯下温书,天亮上了一趟衙门,回到书斋终於听见令人振奋的消息。
「少爷,少爷……老爷捎信了,捎信了……」
司徒牧前脚踏进书斋,李技後脚即跟上,欢腾的挥舞手中信件,奔入书斋,急急忙忙将信转交给司徒牧。
「赶紧给我。」看见他爹亲笔信函司徒牧迫不及待取出阅读,阅毕,他欣喜若狂的吻著信件,「小技,我爹答应我在邵阳成亲,再带容儿回辽宁拜先祖……容儿可以进我李家了,我这就去告诉长姐、告诉姐夫,请他们帮我做主去。」
这消息他必定要让莫宛容得知,让她安心。稍晚处理完公事,他又快马到城东莫府,不敢见不见得到人,他想去了再说,他极想将这好消息马上告知她,或许她气色会好转。
就在司徒牧快马加鞭赶往莫府时,莫府里有人正对著莫宛容虎视眈眈。
「你说,那药这回加了分量,三天就会发生作用,怎到现在她还好端端的躺在那,不死不活。」莫宛若斜躺在长椅上,翘著脚,一个长相斯文俊俏,看上去一脸邪笑的男子倚在一旁,双手握拳搥著她全身筋络。
「我的姑奶奶,你可没要她死,若要她死还不简单,下些砒霜不就了得。」男人谄媚说道,邪里邪气。
「砒霜?」莫宛若瞪大眼睛,「那不就大家都知道她被毒死的,你想她现在攀上官府的人,就算我家要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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