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烟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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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面平坦的道路，暮烟尘忽然觉得委屈，原本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只要安心喜欢南玄玉就好，却发现那是件很难的事情，当她听说要选秀的时候，当她明白从此以后就有女人和她一起分享南玄玉的时候，她忽而就全身失去了力量，胸口的地方钝钝的疼，连着指尖也微微颤抖，轻轻发疼。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南玄玉发现了暮烟尘的不对劲，出声询问。
“没事。”暮烟尘眨眨眼睛，逼回马上落下的泪，她不想让南玄玉觉得她气量小，不够端庄。
回到凤仪宫，南玄玉坐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暮烟尘：
“你若是不愿意，就别管那些事了。”
那些事情，是选秀的事吧，暮烟尘坐在床上，看着模糊的地板，自嘲一笑，纵然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难过。
暮烟尘打定主意不去管那些事情，可是终究还是有人来烦她。
这天中午，暮烟尘出门，舒展一下筋骨，飞身上了门口的大树，借着茂密的树叶遮藏住自己，然后闭上眼睛假寐。不一会儿，就有脚步声传来，听着是在凤仪宫寻了一遍，然后慌慌张张地走了，暮烟尘没有去管，她出来的时候，没有告诉霞娘，想必刚才那人问过霞娘后，找不到自己，便回去了。
又过了半刻，急急的脚步声再次传来，这次来了好多的人，暮烟尘刚要看看是谁的时候，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皇后有没有告诉你她去了哪里？”
“没有。”霞娘恐慌的声音想起。
南玄玉皱了皱眉头，刚才他命人来找皇后，却没想到那人回报皇后不见了，现在正是混乱时刻，他怕暮烟尘出什么事情，连忙赶了回来。
听着南玄玉急切的声音，暮烟尘不自觉地笑开，看来他还是在意自己的，继续呆在树上，听着下面的对话。
“你们分头去找，一定要找到皇后。”
寻找她的人渐行渐远，南玄玉带着人在凤仪宫中搜寻，却不见任何蛛丝马迹，若说是自己出去，应该会给霞娘说一声，若说是出了意外，应该有一点痕迹，可是，现在看来，什么都没有。
南玄玉寻找之时，不经意间看向门口的大树，目光一闪，快步出门，飞身上树。
暮烟尘感觉身边凉风一闪，睁眼就看到南玄玉怒气冲冲的看着她，见到他很着急的模样，不觉微笑。
“笑什么，你在这里干什么？”南玄玉有点气急。
“下面有点热，我就上来睡一会儿。”暮烟尘隐瞒了自己一直醒着的事实。
“你……”
“要不是发现树叶之间你的衣角，再过一会儿，这皇宫就乱翻天了。”南玄玉很不温柔的伸手抱过暮烟尘，跳下树。
霞娘连忙扑上来，查看暮烟尘浑身上下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霞娘。“暮烟尘看霞娘含泪的眼睛，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连忙安慰她。
“主子没事就好，可吓坏奴婢了。”霞娘得知皇后不见的时候，真真是魂儿都没了。
“霞娘，你去打些水来。”南玄玉拉着暮烟尘进门。
“你找我什么事情？”暮烟尘忽然想起南玄玉差人来找她的原因。
“是关于明天的。”南玄玉犹豫了一下。
“明天的，什么事？” 暮烟尘一边擦脸，一边看着南玄玉。
“明天是我选妃的日子，就是面见秀女的日子，按照祖制，皇后必须出席，太后也……”
“我知道了。”暮烟尘闷闷说道。
“太后也会出席的，所以……”南玄玉见她面色不虞，解释道。
“你若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走吧，我累了，想睡觉！”暮烟尘打断他的话，扔下手巾，躺到床上，面朝里。
南玄玉两次话都被人打断，现在再看暮烟尘的样子，也有些恼了，拂袖而去，留下霞娘一个人对着空空的房间。
进宫两个月，暮烟尘第一次行使皇后的权利，陪着皇上和太后去挑选秀女，看着下面比自大或者和自己一样大的女子，暮烟尘感到有点头疼，刚才进门的时候，是陪着南玄玉进来的，当这些女子呼千岁万岁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那些对南玄玉的爱慕和对她的好奇，现在坐在上面，虽然她们不敢抬头，但是却是偷眼看来。
“皇后也帮着看一下吧！”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太后的声音传来。
“啊，是，母后。”暮烟尘眼皮一跳，看向下面，才发现南玄玉已经递了几个香囊给其中的秀女，看太后的神色，颇为满意，再看那几个秀女，其中一个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另一个是右相的孙女，还有一个，就是太后的侄女，左相的女儿，难怪太后看上去面色很善。
看着下面兢兢战战站立着的女子，暮烟尘有点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像白菜一样被人挑来拣，有的甚至摇摇欲坠，目含泪光，快要支撑不住了。叹了一口气，暮烟尘眼睛扫了一圈，指着最后一排的一个女子：
“皇上，依本宫看，那位姐姐端庄秀丽，不知皇上觉得如何？”南玄玉在进大殿之前嘱咐她一定不能像平常一样随意，要端起架子来。
南玄玉转过头看了暮烟尘一眼，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看了一眼，然后赞许地看向暮烟尘：
“皇后好眼力，果然是端庄秀丽。”
接着他走到那女子身边，递过香囊，那女子万福之后，看了暮烟尘一眼，目光中满是感激。
选秀还在进行，南玄玉在下面转来转去，俊逸的脸庞引得那些女子脸颊绯红，眉目含情，都巴巴的盼着皇上能在自己的面前停留，却难免失望。
暮烟尘却沉溺在南玄玉那一眼中，嘴角扬起，在太后看来，是暮烟尘支持皇上的意味，对暮烟尘地好感又增了一分，后来暮烟尘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之后，才知道那一眼的含义，却已经迟了。
选过之后，就是册封，那些没选上的女子含泪而去，有的出了宫门就昏倒在地。
总共册封了三个妃子，其中太后的侄女司徒晓薇被封为庄妃，礼部尚书的女儿被封为环妃，而暮烟尘指定的那个女子被封为淑妃。
大宴过后，太后离去时，意味深长的看着暮烟尘：
“皇后以后要辅助皇上，安排新人侍寝。”
暮烟尘苦笑着看着司徒晓薇挽着太后的胳膊扬长而去，在看向下面的莺莺燕燕，心上一阵酸涩，侍寝，真是个折磨人的事情。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暮烟尘总觉得南玄玉在逃避她，按理说，在那两个月中，他们有很多机会圆房，但是南玄玉却只是单纯歇息，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让暮烟尘看着这些女子有种悲哀的感觉。
下面的女子们也在打量着上面那位年轻的皇后，她真的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清新可人，带点独特的妩媚，额间的红莲在灯光的映射下淡淡的发出光华，那无人企及的气度让下面的她们羡慕不已。
南玄玉不断宠幸新人，每天看着进出乾龙殿的新人，暮烟尘就觉得她们的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上，不断蹂躏着自己那脆弱的心。每月的初一十五，南玄玉都会来凤仪宫 ，却只是象征性地陪陪暮烟尘，暮烟尘甚至觉得自己，只是个摆设，在这里守着凤仪宫。
这天接受完妃子，才女们的请安后，暮烟尘揉揉发痛的额角，太后容许后妃们不去向她请安，可是皇后就不能懒惰，必须每天接受妃子们的请安，对于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暮烟尘来说，简直是一种酷刑，尤其还得面对那些善意的不善意的目光，太后的侄女尤为嚣张，总是鼻孔朝天，轻蔑地看着别人。
刚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轻呼，转头看去，见淑妃捂着嘴干呕，脸色苍白，旁边的女子们都露出复杂的眼神，暮烟尘没有管那么多，只是差人快去请太医。
看着南玄玉神色莫测的站在床边，暮烟尘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终于，太医诊治完毕，一脸笑容转过来，对着南玄玉和暮烟尘鞠一躬：
“恭喜陛下，淑妃娘娘有喜了。”
第20章 第二十章 初上青楼
看着南玄玉神色莫测的站在床边，暮烟尘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终于，太医诊治完毕，一脸笑容转过来，对着南玄玉和暮烟尘鞠一躬：
“恭喜陛下，淑妃娘娘有喜了。”
暮烟尘脑中不断重复着有喜……有喜……，看着淑妃娇羞的模样和南玄玉难得的笑颜，她忽然发现自己以前在漫漫长夜中安慰自己的话语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什么国事繁忙，什么对自己还是特殊的，只是要保护自己……，都只是借口，一个个不被当事人承认的借口。
“皇后……”
“娘娘……”
霞娘在暮烟尘身后叫着，却见暮烟尘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前走，霞娘见她神色恍惚，一咬牙，做出了逾礼的动作，上前拉住暮烟尘的袖子：
“娘娘。”
“啊？什么事？”暮烟尘转过头来，眼睛茫然地看着霞娘。
“皇后，您要去哪里？”霞娘看了看眼前的路。
暮烟尘被这么一问才想起刚才在自己的寝宫，听到那样的消息，不知道说了什么便走了出来，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下一个念头，回鹊桥仙，脚下也自动地朝出宫的方向走去，现在看着布满守卫的宫中答道，才蓦然想起，鹊桥仙早就不在了，那场大火烧掉的不只是鹊桥仙那一栋房子，还有自小陪着她长大的流陌和浅白，还有她很累很伤心的时候去歇息的一个称得上是家的地方。
叹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的宫门，暮烟尘回头看着霞娘：
“回去吧！”
霞娘看着皇后的这个模样，忍不住在心中责怪起皇上来，但却也明白宫中的规矩，默默地跟在皇后的身后，往凤仪宫走去。
宫中的众人已经散去，暮烟尘不用见着那么多的人心烦，坐在榻上，呆呆看着眼前的屏风，上面龙凤呈祥，鹣鲽情深，忍不住苦笑起来。
那日选妃结束后，她才知道她选上的那个女子是当朝大将军的孙女水笙月，水大将军一门忠烈，所有的男丁都牺牲在战场上，连年过七旬的水大将军也不幸免，一年前，水笙月母亲去世，水家只留下一个女子水笙月独撑门户，今年的选秀正巧她年龄合适，以前和水家交好的刑部尚书替水笙月争取到了选秀的名额，才有了后来的事情，因着人势单薄，水笙月在那些秀女中并不占优势，本来是没有希望的，却不料被皇后看中，进入后宫，再加上皇恩浩荡，被封为妃。
暮烟尘那日只觉得那女子身上有种宁静的气息，不像别的女子那般显摆，就点了她，却没想到今日，却是她，给了暮烟尘最大的打击。
“真是自食其果。”暮烟尘喃喃念叨。
霞娘在一边看着皇后喃喃自语，有点心疼，自皇后进宫来，她就一直把皇后当做妹妹来看待，希望她能得到皇上的宠幸，却没想到是现在的这种状况。
当天晚上，不出所料，南玄玉依然没有来，暮烟尘又做了那个梦，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物，只是比先前多看了几个字，她明显觉得梦中的那个女子干得不是好事，但却无力阻止，早上醒来，一身冷汗。
接受完群妃的拜见后，暮烟尘前往御书房。
“本宫想去贤王府上小住几天。”暮烟尘故意用了敬语，希望引起南玄玉的注意。
“好吧，朕让皇兄进宫来接你。”没有意想之中的惊讶，南玄玉很自然地说出这番话，然后让身边的太监去请南卿玉进宫。
“那我走了。”暮烟尘失望之余也有点生气，袖子一甩就出了御书房。
身后的南玄玉看着不断扇动的门，苦笑一声，轻佻的桃花眼第一次出现了无奈。
午后，皇后要去贤王府中少住几天的消息传遍了皇宫，后妃们们好奇之余也是满心欣喜，今早他们请安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发现皇后除了脸色不太好意外，连额间的红莲颜色也变浅了，但是那是不管她们的事情，她们所知道的就是，皇后走后，她们就能得到皇上更多的宠幸。
“卿玉哥哥，我们走吧！”暮烟尘掀开帘子，朝霞娘挥了挥手，这次出宫，她不打算带任何人，虽然有规矩，皇后出宫，要带八个宫女，但是暮烟尘因着淑妃的事情，对南玄玉怄气，再加上她不喜欢有人约束着，就连霞娘也留下了。
“真的不带人吗？”南卿玉听到暮烟尘咬到他的府上小住几天的时候，心潮难平，丢下手中的奏章，立马进宫，其实在昨天听到淑妃怀孕的时候，他就想到凤仪宫去看看暮烟尘，却无奈手头要处理一些事情，耽搁了。
“恩。”暮烟尘用力点点头，想到宫外的生活，有点兴奋。
“好吧！”南卿玉坐在轿子里，陪着暮烟尘到了宫门外，才能乘马车。
“卿玉哥哥，你有没有发现，我额间的红莲颜色变浅了？”暮烟尘没有告诉任何人那个梦，但是却发现每做一次那个梦，额间的红莲颜色就会变浅一点，到现在已经有点模糊了。
“恩。”南卿玉仔细一看，确实如此，总觉得她这额间的红莲来的怪异，那瘌头和尚这是几年也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