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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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正疾步走着,腰肢突然一紧,竟被人从后给揽了住。
那人款款地笑,“不信什么?”他手掌一缩,将我搂得更紧一些,轻声笑着,“我回来了。”
【074】他的表白
正疾步走着,腰肢忽然一紧,竟被人从后给揽了住。蔺畋罅晓
那人款款地笑,“不信什么?”
他手掌一缩,将我搂得更紧一些,轻声笑着,“我回来了。”
如此轻佻的动作,如此谐谑的口吻,在我看来,只可能是一个人做的。
“连夜?!崴”
我先是怔了一怔,下一秒,几乎是又惊又喜地脱口而出——
连自己都察觉到了,我的声音里,带着那么一丝哽咽。
“啧……”身后那人叹了一声,不无遗憾似的,“我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结果,风雅等的人……却不是我么?举”
他的话音落定,我将脸转了过来,入眼的,墨的眉,墨的发,他眉目如画。
竟然是去齐州赈灾的萧祐?!
我的笑容在那一霎滞了一滞。
心情在那一瞬间也难免有着小小的起伏,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惊喜,我微微皱起眉头望着他,“你,你怎回来了?”
他揽着我,我转过脸,俩人面对面,离得极近,几乎呼吸相闻了。
他不动,也不退,更没有松手将我放开,而是就着那么亲密的距离,长睫微动,黑眸一眨,笑吟吟的。
“我想你了。”
晨风过耳,水流叮咚,一旁的木棉树上,更有早起的鸟儿在啾啾地唱了。那一刻,四季清好,天穹高阔,我只觉自己的眼前,突然之间,有一树又一树齐齐盛放的繁花。
我浑身一绷,心头巨震,他,他说什么?
“我想你了。”他重复一遍,喃喃地,喟叹着,身子稍稍前倾,枕入我的肩窝。
那头黑色的泼墨青丝,淋漓洒了我一个肩头。
他将我搂紧,再搂紧一些,唇畔在我颈间摩挲,口中轻轻念着,“我去齐州几日,见了不少死别生离,有男人为了心上女子而慨然赴死,也有妻子为了丈夫,自愿被洪水吞噬……那时,我就想,幸好,幸好不是我……和我的风雅。”
我的身子难以遏制地紧绷了一下。
萧祐轻轻地笑,他抱紧我,依旧是那副恍若梦呓的轻柔口吻,却是极其认真地继续说着,“你喜欢我,我知道的。”
“这些年来,我曾以为,守在你的身边,看着你长大,如此安静陪护,也便好了。可是,可是……”
“我突然发现,只是这样……不够的。”
“我想你。自离开京城那日起,我便满脑子里都是你。”
“我不曾喜欢过人,也不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滋味,该是什么。可是,洪水来袭的时候,望着巨浪滔天,我眼前第一个掠过的人,是你……我不想死,我还没说喜欢你,怎么能就那么死呢?”
他直起身,握着我的肩膀,将我和他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他黑眸如墨,静静看我,清好优雅的唇角徐徐翘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
“我想你,我喜欢你,所以,我回来了。”
我像是一个断了线的木偶娃娃,完全没了反应,就那么愣愣的,愣愣由着他揽着我,愣愣听他说着我从未听过的情话。
我揪紧了官袍的袖角,局促得很,太……
太突然了。
“风雅。”他看着我,看了好久,眼神是如水一般的温柔,唇角,也一如过往地微微翘着,他用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腔调,一字一顿,莞尔地说,“同我在一起,好么?”
。
我是浑浑噩噩地飘进太师府里去的。
刚一进府,迎面就遇到了我的贴身侍女秋月,她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是一盘香气四溢的酱肘子,原本正要往宴客厅端,陡然之间瞧见了我,一脸喜色地就朝我迎上来了。
“小姐回来啦?”
她高兴得有些令人生疑,我压下心底那股子恍惚,抬眼看她,“你怎么了?”
她掩唇直笑,“小姐还不知道么?太师听闻您今日在朝堂之上的表现,高兴得啊,说要为您设宴呢!”
我懵了一下。
设宴?
就为了今日的早朝吗?
我嘴角抽了一抽,对秋月说,“你先端过去吧,爷爷若是问起,就说我回来了。我先去看看少爷。”
秋月点头应下,喜滋滋地走了。
来到顾朗的清苑,里面静悄悄的,我探头瞧了一眼,丫鬟下人都不在,该是被摒退了,顾朗也没睡,正摆着大字瘫在床上,以一副十分忧郁的眼神望着房顶。
我抬头朝房顶看了看,没有东西啊?
抬脚走了进去,笑嘻嘻的,“哥!”
他吓了一吓,身子猛一激灵,侧脸看到是我,当即皱眉就骂,“你有病啊!”
有病的是他。
好歹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不好同他对骂,忍了这句,笑眯眯地走到他的床边,咧着嘴坐下,“想什么呢?”
“炸药。”
炸药?我愣了一下,“你病了就该好生休息,想这个做什么?”
他磨了磨牙根,牙痒痒似的,“我在想那个蓝衣贱人怎么能灭掉第二声爆炸!”
唔,这个啊。我其实也好奇得很,就往前凑了一凑,“那,想出了么?”
“没有。”他秀美的脸滞了一滞,先前很凶的气势霎时弱了,许是觉得丢脸,那张秀气美丽的脸孔刹那间便呈了猪肝色,“老子刚要想出点儿头绪,你就蹦出来了!!!”
“怪我,怪我。”我从善如流地赶紧将罪名应下,继而转了话题问他,“吃过药了?”
“嗯。”
“饭呢?”
“老子在等你啊!!!”他又吼我。
病了的男人都像是精神分裂?
我心下暗暗讶然,口中却是赶紧安抚,“好,好,我带你去吃吧。”
。
顾朗平素里最爱鼓捣东西,他鼓捣的东西里面,除了毒针和炸药,还有轮椅什么的。
这实在是太利国利民了。
我将他半扶半抱地弄了上去,推他进正厅,正见爷爷同左安李余崔锲三人方说完话,正要等我们开宴。
我低头唤了声“爷爷”,推着顾朗走进里面。二人在丫鬟帮忙之下落座。
席间,李老爷子绘声绘色地将我在早朝上的表现对爷爷详细至极地又讲了一遍,爷爷听罢,眸中明明有赞赏,嘴上却是低哼着说,“难得她总算长大了些,也不至将我顾天的脸给丢尽!”
我讷讷应着,“是,风雅惶恐得很……再无了早朝之上那副坐镇不乱的淡定。
左安李余崔锲等人见了,先是一愣,继而齐齐笑了起来。同爷爷年纪相仿的李老爷子更是干脆指着爷爷的脸说,“顾天你莫要装啊,风雅今日表现,你欢喜得很,做什么摆出这副脸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若是今日早朝乱了,哼,你可是要叫风雅爷爷的!”
爷爷老脸一沉,霎时朝我瞪了过来,“丫头!”
我“扑通”一声就跪下去了,“风雅什么都没有说!风雅发誓!是李老爷子昨夜落下东西又拐回来,无意之中听到的!”
我慌得不行,几乎要指天发誓了,顾朗从凳子上伸过手来,拉了拉我,一副很是嫌我丢人现眼的语气咬着牙说,“你快起来!”
我惴惴抬头,这才看到,爷爷没怒,也没发火,那双素来锐利的眼睛里面,竟隐隐地,带着笑意点点。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失态,舔了舔唇,摸摸鼻子,借着顾朗的手爬了起来。
。
一顿饭吃得倒也算是欢然,吃罢饭,爷爷同三位大人商议继续寻找连夜的事,我推顾朗回清苑。
路上,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的顾朗,突然低着头,冷哼一声,“为了连夜,你倒是什么都敢。”
我怔了怔。
他没有解释,也没再重复,抬手拍掉我的手,自己划着轱辘,冷着一张秀气的脸,径直朝前走了。
吃饭时他还好好儿的,虽说话少了些,却也不至于这般,我不懂他是怎么了,愣在原地,怔怔发呆。
待他走远,我猛然回神,一拍脑袋,“糟了!”
萧祐的事,我原本是要找顾朗商量一下的,这下可好,也不知怎么就踩到了他的尾巴,我还怎么去啊?
脑海中泛起萧祐同我分开时那句,“我不催你,你慢慢想,今夜酉时,我在护城河边等你,我等你的答案。”
酉时酉时酉时,只剩一个时辰了……
我心底好慌,脑袋好乱,不是该高兴的吗?我喜欢他,喜欢了八年,他也喜欢我,他说要我和他在一起啊……
风雅!你到底乱什么呢?!
你,你到底要怎么办?!!!
【075】谁是顾欢
暮色四合,我赶到了护城河的河边,到的时候,萧祐已经在了。蔺畋罅晓
一袭雪衣的他倚墙而立,静静站着,墨发随着夜风轻轻飘舞,整个人显得既清冷孤傲,又出尘脱俗。
我望着他的身影,顿了一顿,抿唇片刻,终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风雅。”
他抬眼看到了我,唇角一勾,漾出一抹温柔的笑,举步朝我迎了过来犴。
我也笑,却笑得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和不自然。
“我……来迟了。”
他微微摇头,笑意不减,伸手极欢喜地牵起我的手,眸中似有碎玉点点战。
“你能来,我已很高兴了。”
这话听得我睫毛一颤。
他浅笑着,修长莹润的手掌微抬,再自然不过的拥着我的身子,那副亲昵的姿态,好像我们是这世间最最甜蜜的情侣。他垂眼,看着只到他肩膀位置的我,笑,眸中却像是带着几分不能确定的恍然。
“你既来了,可是说明……答应了我?”
越到后面,声音就越发的低。没底气似的,宛若呢喃。
我只觉胸口在怦怦地跳,一颗心险些要蹦出胸腔外去,脑海中勉强记得自己该说什么,我干干笑了一声,四下看看,抬手指向一处石椅,笑容几乎都有些假了,“不如,我们先坐下?”
他笑容微窒,眸中异色一闪而过,转瞬重又变成那副温柔如水的姿态。
“也好。”
落了座,萧祐依旧牵着我的手掌,不肯松开,不仅如此,他甚至同我单手交握,形成十指相扣的姿态。八年以来,饶是他对我百般呵护,也从未这般暧昧地在一起过,我只觉整张脸孔都烫了起来。
“你……”极力保持着理智,我一边不甚自然地笑着,一边难掩内疚地说,“你不怪我没陪你去齐州么?”
他低头苦笑,“发生了什么,我大致猜得出来。”
“……连嫣追你去了?”
“嗯。”他皱起秀眉,“我出京城许久,才将她给甩开。”
我咬了咬唇,“她确实很喜欢你……”
萧祐抬眸看我,黑眸灼灼,“可我喜欢你的。”
我喉咙一噎。
他凝视着我,看了片刻,忽地微微苦笑,“可是太师与家父的关系,令你为难?”
我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他握紧了我的手掌,低低地叹,“太师尚文,家父重武,二人同朝为官这许多年,有些政见龃龉,也实属自然。难道……家父已逝,过往的种种摩擦,太师仍不肯原谅?”
我垂着眼皮,字字艰难,“爷爷说,他……他不喜欢贪官……”
萧祐面色一白。
我撩起眼,看着他,其实心底为难得不得了,却也只得照着爷爷教给我的话说。我说,“齐州洪涝,灾民无数,朝廷曾拨巨款赈灾,那些钱却像是泥牛入海。萧相他主管此事……”
说到这里,我绞着手指,欲言又止,“想必你也心中明白。”
“我不明白。”萧祐俊脸泛白,手掌加力,几乎是狠狠地攥着我了。他盯着我,黑眸如墨,有些焦急地说,“坊间谣言,最善中伤,家父已然驾鹤西去,功过是非,他们自然是随便编排!”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爷爷教给我的,只到这里,眼看萧祐气到俊脸泛白,我心中又痛又喜,既高兴他果然同贪污之事没有关系,又痛心,自己居然这么听爷爷的话,竟以言语伤他自尊……
我抬起手来,拉住他的袖子,有些难为情,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
我咬着唇,低声说,“你,你别恼……你说没有,我便信你。”
他垂眼怔怔看我,“真的?”
“嗯。”我点头要说,头顶忽然有什么东西划过,眼睫一抬的工夫之间,萧祐已是脸色一变,左手稍抬,就将那样东西给握到了手里。
惊鸿一瞥之间,瞧清他手中那样东西上面所写的“顾”字,我愣愣的。
萧祐手腕一转,将那物事丢入身旁河内,“咚”的一声,泛起水花,继而再无声息。
他抬眼瞥向我的身后,声音很冷,“顾公子此举何意?”
我转过脸,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面的顾朗,他一袭紫衣,脸色很是难看。
我愕然看他,“你来干吗?”
他冷冷地看我一眼,没有理我,而是径直就朝萧祐冷笑着说,“萧公子赤手空拳,敢接炸药?顾朗佩服得很!”
我呆了一呆。
萧祐薄唇微抿,墨色的眸子里面似乎划过了一丝讶然,他蹙了蹙眉,望向顾朗,嗓音淡淡,“顾少爷在说什么,萧某不懂。”
“我说你就是那夜对峙风雅的人!”
顾朗眸瞳灼灼,几欲喷火,他冷笑着盯紧萧祐,一字一顿地说,“这天下,怕是没有比你更恨连夜的人吧?你劫持他,再吓唬风雅,连带着还将朝堂搞得一团乱,借此来分散世人对齐州的注意……高,实在是高,萧公子出一次手,一箭三雕!”
萧祐周身很冷,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