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孝女难为-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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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让姑娘光顾垂怜,上下求索……”
‘扑哧’宝珠忍不住轻笑,脸色终于放了晴。
“谁说我没关心你来着?前阵子还和姜妈妈聊天问起你家人呢,可是……你们不是大户人家么?怎么就那么几口人?你祖父,你爹,你姑母,还有……”
见宝珠扳着手指头算人数,霍正东也乐了:“姜妈妈那是只说了主子,还有丫鬟仆役小厮婆子,就连那些半主子也比正经主子多。”
“半主子?”
霍正东见宝珠费解便说道:“我祖父身边还剩下两个姨娘伺候着,嫡出的虽然只我父亲一个,但还有两个庶出叔辈,因祖父嫌家中人丁单薄,并没有将他们分府出去单过,我父亲……我母亲过世后他又续了弦,只现在的继夫人有一子,其他的几房妾室生的都是女儿,等到将来都打发出去了,家中倒也还算清静。”
宝珠听得目瞪口呆:“你们家……这么多的姨娘?你还有别的姐妹?真的有这么多?”
霍正东看着宝珠的表情直觉好笑,伸手就在她额头上弹了下:“又不是我的小妾,你这是什么表情?几个庶女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宝珠好半天才将张大的嘴闭上,突然又想起什么,便问道:“那天在酒楼咱们见到的那个大少爷呢?他是……”
霍正东眼神突地一冷,打断道:“以后再告诉你,今天先不提他了。”
宝珠忙收住了好奇心,闭口不再追问。
马车平稳的停下,宝珠掀开帘子往外看,竟然是到了郊外,一座灰墙绿瓦的大宅院就在眼前。
“这是什么地方?”宝珠问。
“随我进去你不就知道了?”霍正东看着宝珠,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第二十七章 生辰
霍正东推开大门的一瞬间,宝珠便惊呆了,眼前霎时豁然开朗,没想到这所大宅子里面竟是一片开阔的园林。水榭廊桥,亭台楼阁,怪石嶙峋错落在湖边。
霍正东牵着宝珠的手引着她进来,九折十八弯的竹木桥时隐时现,每当以为走到尽头时候,转过去眼前又是一片迥异景色。
“现在冬季没有花草,这湖里的水也冻上了,等天气暖和了,倒是还有几分看头。”霍正东边走边说,两人下了竹桥又攀上山径。
宝珠一路看两旁的垂柳枯枝,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些萧瑟,刚想完抬头便看见前面怪石后一株红梅探出了枝桠,绕过去,山坡上竟是整片的梅林,深红浅白落英缤纷,涧中一弯溪水,绕着梅林蜿蜒而行。
两人沿着溪水缓缓前行,宝珠一路目不暇接,只觉着梅林没有尽头似得,漫山遍野的总也走不出去。
“走累了吧?进来歇会儿。”
霍正东拉着宝珠进了石头亭子,里面摆着石桌石凳,宝珠刚坐下,又被霍正东拽了起来,“石头上凉,坐我腿上。”
霍正东坐下,抱了宝珠坐在自己腿上,亭子里视野开阔,宝珠痴痴的看着四周梅枝苍劲落花飞舞入了迷。
“哎呦!你摘我耳环干嘛?”宝珠吃痛,转头嗔道。
宝珠的耳环是个银坠子,上面还挂着颗玛瑙珠子,从小就带着。
“自从那天咱们俩挑明了,我就天天盼着,心说你怎么着的也得给我做个香囊,绣个帕子什么的吧?结果等了这么些天也不见你有所表示,我看你是压根儿就没这根筋,我也不奢望了,就这耳环吧,我收下。就当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了。”
霍正东说着将宝珠另一边耳朵上的坠子也摘了下来,两个一起放进自己怀中又说道:
“信物也有了,这回可算是定准了的,以后再也不许你胡思乱想,随便就说要离开我”
宝珠原本还哭笑不得,听了这话又怔住了,心里突然间百味杂陈。看着眼前人脸上的笑容缓缓靠近,将唇凑上去。对方立即热情回应。
半响后,霍正东站起来,拉了宝珠的手走出亭子。
一路拂开遮挡视线的梅枝,没几步远豁然出现的一块巨大山石挡住了去路,山石上有狭窄洞隙,仅容一人通过,隐隐还透出亮光,不知通向哪里。
霍正东拉着宝珠就进了山洞,一路穿行,走了几十步远便到出口处。山洞外居然是一座中规中矩的小跨院。
宝珠看着半掩的房门和四周静悄悄的院落心里突地一紧,不由得顿住了脚步,“我们……还是去园子里吧……”
“为什么?”霍正东好笑的问,不等宝珠回答就又抓紧了她的手,拉着他一起进了屋子。身后的房门‘哐当’一声掩上,宝珠心中一凛。
“正东,你怎么才把陈姑娘接来?”
宝珠听到声音大感意外,回头就见有人从里间走了出来,“卢校尉,你怎么在这里?”
“还有我呢,陈姑娘,咱们又见面了。”王参将也从里间走出来。
三人相互问过好,霍正东在身后说道:“都去花厅里坐下再说吧。”
来到里间,宝珠这才发现是间不大的小厅,一面墙上联排开着六扇窗户,屋子里烧着地龙,窗户都大敞着,往外望过去居然俯览整座园林。
刚才一路沿着梅林往上走,又穿过山洞,想必这里就是地势最高的地方了。窗前圆桌上早已摆好了酒菜,四人落座。
“霍都尉,我还是头一回来你这园子,果然是名不虚传,设计的实在精妙之极。”王参将艳羡的说。
宝珠也好奇问道:“之前在外面看着这宅子也并不是多大,怎么里面竟是如此广阔?”
卢校尉笑道:“陈姑娘你有所不知,都是障眼法罢了,这园子的精妙之处正在于如此。”
霍正东也笑道:“刚才的梅林其实早就不在园中,那是后山的梅海。”
“那刚才的山洞就是园子的入口之一?”宝珠猜测。
霍正东点点头:“没错,那什么时候走出园子的你猜得到么?”
宝珠还真的低头仔细思索,可是一路曲折迂回,假山怪石层峦叠嶂的,还真的想不起是从哪里走出去的。
“呵呵,正东,你这园子处处机关,就是拿了图纸,头一回也未必能顺利走出去,以后多带陈姑娘过来游赏便是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今天毕竟是陈姑娘大喜的日子。”
宝珠不解的望向卢校尉:“我大喜的日子?”
卢校尉从身后案几取了长条纸匣递给宝珠:“恭贺姑娘生辰之喜,在下涂鸦之作,姑娘莫要嫌弃。”
宝珠愣住了,今日是她的生日,以前每年都是张氏记着,昨日宝珠特意提醒张氏今天出去,却都不见张氏提及,没想到……宝珠怔怔的看向霍正东。
霍正东轻笑:“拿着吧,佑青的画可是皇上都赞不绝口的,这礼物还算说得过去。”
原来卢校尉大名卢佑青啊,宝珠接过卢校尉的画卷道谢。
“陈姑娘,在下可没有卢校尉的才气,只是一坛子果酒,祝姑娘芳龄永继。”王参将抱上一坛子果酒递给宝珠。
宝珠也接了:“王参将客气了,上次的事还没谢过您呢。”
霍正东玩笑道:“王参将的礼物虽一般,可他的旧同窗是市政司监,以后你那生意有什么麻烦,直接找王参将帮忙就是了。”
王参将苦笑:“霍都尉这就给我安排好差事了?”
几人谈笑举杯,直到入夜时分才尽兴。
回去的马车里霍正东拿出一个扁长的木盒递给宝珠,“这是我的贺礼,你打开了看看喜不喜欢。
宝珠打开了盒子,见是一副耳环,三颗黄豆大小的东珠一字排开,镶嵌在金托上,珠子在灯光下散发莹润光泽,托子有些暗沉,像是古物。
霍正东拿出来耳坠,借着马车里昏黄的灯光给宝珠戴上,“今天高不高兴?”
宝珠到现在还如在云里雾里一般,恍惚着点点头:“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想知道自然就能探听的到。”霍正东将木盒塞给宝珠。
到了冒儿巷,霍正东上前叩门,姜妈妈早就在里面候着,听到声音忙开了门,将宝珠迎进去。
“进去吧,过几日我再来看你。”霍正东说。
宝珠点点头,两人告别。
回到后院儿张氏还没睡,见宝珠双颊微红,身上还有酒气,也没过问,只淡淡的嘱咐了声让她早睡就回自己屋了。
宝珠心情顿时跌入谷底,往年的这一天,张氏不仅记着,还会煮鸡蛋给她吃,可是今年……
宝珠洗漱过回到房间,摘下耳环细细端详,又戴上照镜子,翻来覆去的折腾一番心情才稍微好了些,想起白天的种种,顿时满心甜蜜。
宝珠拿出木盒将耳环放进去收好,盒子是沉香木料镂空雕刻的,不足三寸的盒子上雕刻了寿桃蝙蝠童子,煞是精致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宝珠拿在手里玩赏,无意间一碰,盒子的底部居然打开了,居然还有夹层,露出一张叠起的纸,宝珠诧异的抽出来打开看,这一看就愣住了,是一张盖了红印的契约,霍正东将茶庄的一成干股转给了自己。
宝珠忐忑不安的将契约收好,以前还以为他是说笑,没想到真的送了,可是现在自己有什么立场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呢,想来想去,更加不安。
几日后,霍正东在巷子口的马车里,宝珠将契约拿出来:“别的礼物我收下了,心意也领了,这个……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霍正东并不接,只笑道:“这个可是我的定情信物,你的耳环我收了,我的你为什么不能收?难道心意还分贵贱?”
宝珠无奈:“那倒也不是,只是……情分不需要这么隆重,你不见话本里的那些古人,一块破镜,一根木簪也能情义两心坚,最后终成眷属的么?”
霍正东嗤笑:“书都是人写出来的,照着他们的意思,穷酸书生送块木头就是情义无价,我送银钱就是庸俗市侩了?都是照着自己能给得起的给,谁也不比谁的真心差些,你有空也多看几本书,就不会只偏信一家之言了。”
“我不是说你真心有差,是说这个太贵重了!”宝珠急道。
霍正东搂了宝珠过来笑道:“别乱想了,只要你想着这是我的真心,自然就不会在意是贵是贱,那些个文人写诗寄情醉酒相思的是一片痴心,我给你银子买脂粉难道就不是痴心了?何必矫情贵贱之别呢?”
宝珠见说不过他,顿觉气闷,白了一眼扭过头去,霍正东笑着低头又要吻过来,宝珠张开手挡住,“那圣人说男女婚前要恪守尊礼不得私相授受,这个总没错吧?”
霍正东拨开宝珠的手在她唇上轻啄了下,“那是古人说的,不是圣人,就算真圣人不一定就没私受,或许比咱们这会儿还要亲热,只是没有写在书里告诉你罢了。”
说完又俯下身来,宝珠彻底无语。
、第二十八章 信物
腊月二十三这天,陈记的铺子正式开张了。前些天铺面还在装潢时候,常师傅在后厨炸鸡炸薯条,油煎的香味几乎飘了半条街,引得多事的人纷纷探头询问打听,常氏也不小气,将加工好的小吃端出来给大家品尝,自然是都赞不绝口。等到开业这天鞭炮一放完,铺子里早就挤满了人。
常氏在后厨操作,两个新雇的伙计在前台一个收钱一个打包,忙的手眼不停。原本小陆掌柜建议去牙行买两个签死契的半大小子来,结果还是被宝珠否定了,找了王参将引荐的私人经纪介绍了两个本地人。说来也巧,这两人正好是之前跟宝珠章良打过一架的何九的亲戚,女的何五娘,是何九的亲姐姐,男的魏老六,是五娘的丈夫。
小陆掌柜苦笑道:“陈姑娘,我说句不中听的您可别介意,您和大厨都是外地人,雇本地人当伙计,以后难免他们会欺主,这也就算了,您还雇的是两口子,时间长了,监守自盗的事也不稀罕,你这……”
宝珠笑着打断道:“小陆掌柜你多虑了,我自有打算,你无需为这个担忧,倒是新铺子的租约还要劳烦你尽快都签订了。”
小陆掌柜的无奈叹了声气,还是应声安排去了。
这阵子姜妈妈领着红玉忙过年的吃食,张氏看着热闹也想过去帮把手,结果还是被姜妈妈挡了回来,“哪能让陈夫人沾手这些啊。您还是坐下歇着吧。”
宝珠见张氏闷着无趣的样子便劝道:“娘,你要是闷的话,我陪你去街上走走?你脚上的伤已经好了,现在又是年根底下,烟袋子斜街那边可热闹啦。”
张氏兴致缺缺:“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动。”
宝珠被张氏冷淡的语气噎得一怔,忍不住说道:“娘,你这阵子干嘛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的?到底我哪儿做错了让你不满意?你倒是说出来啊!”
张氏垂着头依旧是那副语气:“我说了你就听么?”
宝珠心里也气闷,她自然是知道张氏在生气什么,可是霍正东究竟哪里不好了,就那么入不得她的眼?
宝珠越想越气,脾气也上来了:“那你就别说了,反正我是不会听的!”说完便站起来。自己出了门。
鼓楼大街上虽比不得城西那边人来人往的热闹,但是年下也明显的马车增多,各式的轿子川流不息。
宝珠一肚子闲气也没心情仔细看,走马观花的四处闲逛。
“咦,这不是陈姑娘么?大街上也能遇见,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宝珠寻声回头望过去,见说话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身华服油头粉面,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