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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重生之孝女难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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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爷,您啥时候到的?小的失礼让您久等了,小的给您赔不是。”
衙役忙不迭的作揖行礼,宝珠往旁边挪了挪,让出路来,眼睛只盯着门前的老柳树,耐心的等着衙役应酬完再询问。
“胡老六,你去通报声许师爷,不用管我,待会儿我自己进去。”
衙役只愣了片刻,狐疑的扫了宝珠一眼,就忙应声称是,行礼告退,转身飞跑进衙门。
宝珠依然专心的盯着柳树目不旁视,周仕显却走过来停下,挡住了视线。
“你不是想查验地契么?进去吧,总要亲眼看了才放心。”
周仕显说完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宝珠冷笑,心说衙门的规矩原来是随时就能变通的,看意思这十两银子也不用花费了,赚钱不易,能省则省吧,随后就也跟了上来。
穿过长长的夹道,就到了衙门的后院儿,许师爷早已站在院子里等候。见到周仕显忙上前行礼,将二人迎到后堂。宝珠也不说话,跟在后面进来,挑了下首位置坐下。
许师爷早就不着痕迹的将宝珠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周仕显没介绍,自己也装着没在意,当宝珠透明人一般,吩咐了胡老六端两杯茶上来,就只和周仕显寒暄。
“周少爷,今日沐休,知县大人在内宅休息,您看要不要现在去通报一声?”
周仕显摆手:“不必了,也没什么大事,今年正月里我周家有份卖地的文契,麻烦许师爷把留档取了来,给这位姑娘查看下。”
“这个容易,周少爷稍等,我这就取了来。”
许师爷转身出去,后堂里只剩下这两人,周仕显面无表情的坐在上首,离着宝珠老远,谁也没说话,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宝珠端起来跟前的茶杯,掀开盖子抿了一口,茶色看着清亮,喝到嘴里却有些发涩,远远比不上庆源楼里翠色茶汤的满口清香。
不一会儿,许师爷取了存档过来,先是捧给周仕显查看,按照周仕显的示意又走过来递给宝珠。
宝珠掏出怀里的地契跟存档仔细核对,买卖双方,土地丈量尺寸,交易价格都没半点出入,拼凑在一起,中间的大印严丝合缝。
宝珠放下心,将存档还给许师爷,笑眯眯问道:“有劳了,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许师爷。”
“姑娘不必客气,请讲。”
“这地契是有了,但是这块地上的房子是不是还要再办理了房契才稳妥?”宝珠问
许师爷捻着胡子略迟疑了下,“嗯。。。。。。。既然签了地契,这块地上的无论出产还是房屋,自然都是归地主人所有,委实不需要再另行办理房契,除非是想单独卖掉房屋,否则也不必多花这项银钱。”
宝珠了然,点头道谢又问道:“许师爷,我还想再打听下,要是我想给酒坊办许可经营的文书,是不是将这地契承上县衙等候审批就行?”
许师爷愣了一下,转过头望去,周仕显仍旧面无表情的稳当坐着,犹豫了片刻便说道:“这位姑娘,要开酒坊可没你想的那般容易,先说你这块地,只有九分,不到一亩连最低的规模都没达到,就算是你凑够了尺寸,文书报到府衙州衙,等个三五年也未必会保准就能批下来,何况你这间酒坊的经营权早已登记造册在周家名下,姑娘何必多此一举呢?”
审批新酒坊不容易,但在原酒坊下开设分号就简单的多,只需要带上文书地契来县衙增项即可,分号同样也有经营资质,只不过是姓周罢了。
宝珠终于是都问明白了,苦笑了下,谢过许师爷告辞,听到身后周仕显也起身告辞,不予理会,径自出了县衙。

、第五十章 劝慰

刚到村口,陈老爹和张氏早就候在大树下,见宝珠从刘老二的骡车上下来忙迎过去。张氏拉住宝珠胳膊问:“不是说魏掌柜的谈完事儿就把你送回来么?怎么自己坐车回来啦?吃过中午饭没?”
宝珠还没回答,陈老爹在旁搭腔:“你就不能让孩子回家先歇息了再问?现在问那些有的没的干啥?赶紧回家吃饭!”
宝珠笑笑,乖乖的跟着爹娘回家。
吃过晚饭,张氏打了水让宝珠洗漱,一家人坐在堂屋,宝珠想了又想,还是开口说道:“爹,娘,咱家的酒坊。。。。自从咱们的酒一上市,镇上的大酒坊也烧出来跟咱们一样的酒,所以。。。。”
陈老爹叹气道:“珠儿,上回你从镇上一回来就生病也是为了这事儿?
宝珠突然想哭,“爹。。。咱们的酒卖不出去了呀。”
张氏一把抱住宝珠,哭道:“你这傻丫头,多大点儿事啊,你就病成那样吓唬爹娘?跟你比起来,酒坊生意的又算得了啥啊!”
宝珠再也忍不住,抱住张氏痛哭,以前娘任人唯亲好赖不分时候,自己都是暴怒埋怨,可是自己这次也认错了人,娘却只有安慰,没有半分斥责。宝珠越想越后悔,哭得喘不上气来。
陈老爹说道:“行啦行啦,她娘,你就别哭啦,珠儿刚好,禁不住这么掉眼泪。”
张氏连忙强忍着止住泪,又安抚宝珠,好不容易娘俩才止住哭声。
宝珠抽泣着问:“爹,以后酒坊没生意了咱们可咋办?”
陈老爹大笑:“你这丫头真是病糊涂了,啥咋办?该咋办就咋办!以前咱家都过得好好的,这突然多了一座大宅子,又多了那么些银子,反而就过不下去啦?”
张氏也破涕为笑,“你这孩子,平时装的跟个大人似得,说到底还是小孩儿脾气,先不说那酒坊,就是手头这些银子,翻盖房子再给你置办嫁妆,两件大事啥都够啦,你还操心个啥?生意不能做,那就扔着呗,谁稀罕!”
宝珠愕然,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直到张氏也和衣躺在床上,拍着宝珠哄了又哄,劝了又劝,才昏昏睡去。
一连几日宝珠都在家跟着张氏干家务活儿,脸上欢欢喜喜的样子似乎是放下了心事,卸下了包袱人也轻松了。只是晚上回到自己房间才会揉着笑僵的脸一筹莫展。
亏得自己还是现代人,各种产权官司商标抢注的新闻也没少看,重活一世居然疏忽掉这么严重的问题。自己一番辛苦倒是白便宜了周仕显。可是就算当初想到了又能怎样?没有雄厚的财力和官场靠山很难拿到酒坊的经营权,自家的酒更是一坛也卖不出去。
如今手里虽然有了周记分号这个合法的经营权,但是镇上大部分酒水生意早就被周家垄断,就算是周仕显不干涉,自己的酒恐怕也很难卖出去。
如果是从此低头当自己是周家分号,从周仕显手里接来订单做,那辛苦酿的酒还没出门就被抽走大半利润,自己会甘心么?当然不会!
可是以后怎么办?虽然自家爹娘宽心知足,剩下的银钱也够暂时改善生活,还有柳家呐,柳家兄弟满心欢喜的盼着工钱,难道自己摆足架子只发了一次就宣告关张大吉?
转天宝珠双眼乌黑的出来吃早饭,张氏看的直摇头:“珠儿,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听娘的话,放宽了心,别总想那些没用的。”
宝珠忙说:“知道了娘,我没多想,只是暑气太热,晚上没睡好。”
张氏扭头跟陈老爹说:“他爹,现在也该筹划下啥时候把房子翻盖起来了,这冬冷夏热的,住到啥时候到头啊。”
陈家得了银子,头一个想法就是翻盖房子,当时想着还有订单,怕是这边盖着房子那边酒坊也忙起来,两厢撞一块儿去,现在也没这个顾虑了,盖房子自然就提上日程。
陈老爹喝光了玉米粥放下碗说道:“眼下到了麦收时候,房班子里种了麦子的人家也有,恐怕人不齐,再等等,老房子地基是现成的,也不用石料,置办齐木料青砖下个月就能开工,秋收前也能盖好了。”
张氏又问:“那要不要先把料备齐?年前盖酒坊时候周少爷介绍的西河村那家。。。。”
“咳咳。。。。。”
见宝珠被粥呛到,张氏忙过来给她拍背。
陈老爹琢磨了会儿说:“还是去西河村买吧,上次人家看着情面只卖了本钱,这回咱们还要用料,没的说就绕过去让别家把钱赚了的,咱们也不提周家,该是啥价就啥价。”
宝珠无奈,这两家石料坊和砖窑之前肯低价卖给自家料,虽然是因为周家,谁知道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利益关系?自家爹是厚道人,觉得承了人情就要还,宝珠也没理由劝阻。
刚收拾了碗筷,柳芽儿过来了,跟张氏和陈老爹打过招呼,就拉着宝珠躲屋里说悄悄话。
“宝珠姐你不知道,上次可吓坏我了,幸亏周安肯替咱们瞒着没说漏,要是让陈大叔和张婶子知道我帮着你骗他们,我可是没脸再来你家了。”
宝珠勉强笑笑,“多大点儿事啊,看把你吓得。”
“宝珠姐,那天周安说的镇上什么掌柜的寻你,是咱们又要开工了么?”
宝珠吞了一口唾沫,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似得,好一会儿才说:“芽儿。。。镇上的酒楼暂时不要货了,咱们。。还要多等一阵子才能开工,正好今儿你在,待会儿把你大哥二哥的工钱给捎回去。”
“哎!”柳芽儿听到又要发工钱便高高兴兴的应了声,也没接着追问。
这月的工钱也好算,柳家兄弟都是只上了六天工,宝珠取了一百八十个大钱交给柳芽儿,嘱咐她一定亲手交到两兄弟手里。
“大哥的也就算了,二哥的绝对不能再给他了,直接放到我爹娘手里才行。”
宝珠问咋回事,柳芽儿撇着嘴把柳二好一通的埋怨。
原来上回发了工钱,柳大回家就原封不动的给了爹娘,吃晚饭时候没见着柳二,一家人早就习惯他没事瞎逛,也没在意,半夜里柳二进了家门倒头就睡,转天一早还是不见人影,又到了大半夜的才回家。
这回柳大叔和芽儿娘可没睡,点了灯守在屋里专门等他,一见着柳二就找他要工钱,柳二先是嬉皮笑脸的打马虎眼,被逼急了就梗着脖子说钱都花了。气的柳大叔抄了扫帚就要打,“你个败家王八犊子,一百八十个大钱你这两天就都花光了?是赌钱啦还是喝花酒啦?不说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柳二跳着脚的东躲西闪,柳大叔愈发的生气,满院子追着打。直到柳大听见了动静起床,才把自家爹拦住。柳二是厚着脸皮死活不说钱都花哪儿了,柳大叔也没了法子,这阵子始终都没给他好脸儿。
芽儿娘倒是相信自家儿子不会有恶习,好声哄劝着,结果柳二就是不说,急的芽儿娘也没了办法。
听着柳芽儿说完,宝珠突然就想到了去年秋天菜架子下的一幕,那个穿杏红色衫子的身影,莫非。。。。柳二这钱是花给相好的姑娘啦?

、第五十一章 山精

陈老爹一大早就去了西河村订木料青砖,傍晚才回来,进家门就一脸的喜色。张氏和宝珠早就做好了晚饭,忙盛上来边吃边聊。
今儿个在西河村,陈老爹定好了木料,原本想着到了砖窑也不吭声儿,按照市价给了定钱就走,结果小伙计认出来了是老主顾,就进去回报了,砖窑的鲁老板亲自迎了出来。陈老爹直说这次是自家盖房子,要不了多少货,所以就没敢叨扰,鲁老板也是个爽快人仗义性子,见陈老爹老实憨厚不贪便宜,就说一回生两回熟,虽然周安给牵的线,咱们这以后也是朋友道。还是照着上回的价钱收了订银,只是要的少就不管送货了。
张氏欢喜的说:“这一下子又省了十好几两银子,就算是不给送货,也得好好谢谢人家鲁老板。”
陈老爹笑呵呵的点头:“上回人家是看周家的面子,咱们没吭声也就罢了,这回是冲着咱们,可不能啥都不表示了。”
宝珠说道:“爹,咱家的酒还有富余的,要不就装两坛,等拉货的时候给鲁老板送去?”
“行,这样最合适不过,等我明儿个就去借板车,再找柳家小子给搭把手,也不着急,农闲时跑几趟,下个月初前拉齐了就行。”
夏日里天长,吃过了晚饭还天光大亮着,宝珠去拿酒,刚上台阶就看见有个人在酒坊门口探头探脑的朝里面张望。
宝珠不动声色的站到背后,猛的伸手在那人肩膀上拍了下。
“啊!”卫小兰惊慌回头,瞪着宝珠,“你干什么!要吓死人啊!”
宝珠嘲笑:“知道吓人你还鬼鬼祟祟的?”
卫小兰斜了宝珠一眼,闪身就要走,石径只容的下一人通过,宝珠抱着双臂站着没动。拦住了去路,冷眼打量着卫小兰。
卫小兰这两年褪去稚嫩也长开了些,但身量没长足,明明大宝珠一岁,却矮了半头,还是一副瘦巴巴的样子。面皮白嫩了些,如果不是时常翻着斜眼看人的话,眉眼处倒是能看出和宝珠几分相似来。
果然是血缘关系,宝珠叹口气,“卫小兰,我自问没得罪过你,那年你推我下山,每次见到我又都是横眉竖眼的,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卫小兰站住盯着宝珠冷哼;“从小他们都说你长得好,说你嘴巴乖巧,还说你懂事儿会干活儿,说我不如你,说老卫家养错了闺女,你再好又能怎样,结果还不是我家丢掉的赔钱货?”
宝珠没生气,笑笑说:“不过是被你家丢掉的罢了,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丢掉了公主,我不怨,你也用不着沾沾自喜,你这个侥幸留下来的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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